傅皓銘的態度完全沒有把夢潔當一回事。
一旁的桑榆和雪梨投來幾絲看笑話的目光,讓夢潔又羞又惱。
夢潔不情願地起身去找姜韻。
雙手環抱在胸前,斜倚在門框上,沒好氣地道:「傅總叫你。」
聽到傅皓銘叫她,姜韻眼眸微抬:「知道了。」
她想通了,靳言說得很對,不麻煩別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讓自己強大起來。
傅皓銘是星港灣的VIP,有對她無比仇恨,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知道了,我馬上過來。」姜韻語氣淡淡。
夢潔卻不依不饒:「你真夠賤的,嘴上說不做女公關,實際比女公關還豁得出去,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讓傅總對你這樣迷戀。」
姜韻冷笑一聲:「有本事你也讓他對你這樣迷戀。」
便頭也不回地往808走去。
夢潔憤恨地盯著姜韻的頭頂,牙齒將嘴唇都咬破了,突然她的目光落在姜韻的頭髮上。
她見過姜韻在家裡,將假髮取下來洗過。
姜韻的頭上有一塊特別噁心扭曲的傷疤。
而傅皓銘有潔癖......
想到這,夢潔的嘴角不自覺上揚。
姜韻將腰板挺直,深呼一口氣,推開了808包間的門。
傅皓銘看到姜韻進來了,低垂的眼眸微抬,一道光從眸底稍縱即逝。
姜韻走到傅皓銘跟前:「傅總有什麼需要幫忙?」
「坐過來。」
姜韻語氣不卑不亢:「我是星港灣的主管,還有很多事情需要等著我去處理,傅總如果想找人解悶,我可以去叫女公關來。」
「我就想要你陪我玩。」傅皓銘漆黑的眸子眼眸流轉,掃了眼其他女公關:「如果姜主管不願意來,那我可不能保證其他女公關會發生什麼事,你是星港灣的主管,保護員工安全也是你的職責。」
「你!」一絲寒意從腳底升起,姜韻身子輕顫:「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傅皓銘起身到姜韻身邊,姜韻腰上一緊,對上傅皓銘那雙寒潭般的眸子,唇瓣微顫:「傅皓銘,你不要動她們。」
0688為了保護她已經死在監獄裡了,雖說是奉了神秘人的命令保護她。
但是一條鮮活的生命隕落在自己面前,一直沉重的壓在姜韻心頭,她不想再因為自己有任何人出事。
姜韻衣袖下的拳頭緊了緊,咬了咬牙:「行,我陪您玩,傅總。」
姜韻坐在傅皓銘跟前的這一幕正好被進來的夢潔撞見。
「餵我。」傅皓銘語氣淡淡,指了指茶几上的果盤。
夢潔氣的怒火中燒,剛才傅皓銘嫌棄她遞過來的水果,卻主動要求姜韻餵他。
夢潔靠著姜韻的身邊坐下,姜韻起身去插水果,突然頭髮好像被什麼東西夾著了,她下意思地去護住頭髮。
頭上的假髮卻被人扔在了正前方。
「啊!姜主管,你一直都戴的假髮啊!嚇了我一跳!」夢潔驚慌失措地站了起來,好像受到了很大的驚嚇,朝著姜韻連連鞠躬:「對不起啊,姜主管,我沒發現這是你的假髮,不小心扔了出去。」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朝這邊投了過來,姜韻條件反射地捂住後腦勺那塊觸目驚心的傷疤。
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身上的傷疤,總是會提醒她那陰暗不堪的牢獄生涯,那段被踐踏欺辱的記憶,京市的白玫瑰就是那樣被摧毀的。
她想屏蔽想忘記想要從頭開始。
可是夢潔並不打算善罷甘休。
她指著姜韻的頭,好像看到了什麼很噁心的東西:「姜主管你的頭皮上......頭皮上有東西,看著好嚇人。」
姜韻伸手去撿地上的假髮,夢潔卻佯裝害怕地後退,將垃圾桶打翻在地,假髮上沾染了很多粘稠的不明物體。
夢潔一臉無辜的清純小白花樣,撿起垃圾掩埋下的假髮遞給姜韻:「姜主管,弄髒了你的假髮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明天買個新的賠給你。」
姜韻的手捂著後腦勺準備離開,夢潔沖桑榆使了一個眼色。
桑榆佯裝不小心站起來碰到姜韻,將一滿杯紅酒全潑在了姜韻的胸前。
姜韻穿的一身白色職業絲製襯衣,打濕後緊緊地貼在身體上,透出了裡面的內衣。
姜韻趕緊用手護住胸前,後腦勺一塊猩紅扭曲毫無規則的傷疤赫然呈現在大家面前。
程澤怔愣住了,他從未見過哪個女孩子的頭上有這麼噁心的傷疤,指了指姜韻的頭:「姜主管,你頭上的傷疤怎麼回事?」
傅皓銘順著程澤手指的方向看去,夢潔的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和得意,和桑榆互相通了一個眼神,都等著看姜韻的笑話。
傅皓銘的瞳孔微縮,眸色幽深了幾分,這個傷疤就像幾條猩紅蠕動的蟲子交織在一起,被燙傷的地方光禿禿的,讓人不想再看第二遍。
姜韻以前最喜歡的就是她的一頭黑髮,每年在頭髮頭皮的保養和維護上就得幾千萬,不允許任何人碰摸她的頭髮,說會傷害發質。
當然傅皓銘除外。
這麼愛惜自己頭髮的她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傅皓銘不自覺地將手伸向姜韻的後腦勺,姜韻靈敏地躲開了。
你越是軟弱,越是求饒,越是將自己的弱點暴露給別人,別人越是會以此為籌碼欺負你。
姜韻捋了捋頭髮,露出標準的職業性微笑:「沒什麼,就是幾年前被人用開水燙了下,希望沒有嚇到程總。」
一般的燙傷,根本不會有,除非是有人故意燙傷的。
程澤擰了擰眉:「你是得罪什麼人了嗎?」
桑榆在一旁打趣道:「姜總管能力超群,處理事情毫不留情面,剛正不阿,這么正直的人得罪什麼人也不奇怪。」
姜韻當然聽出了桑榆話里的意思,明著誇她有能力剛正,實則諷刺她尖酸刻薄,做事過分。
姜韻輕鬆一笑:「前幾年確實是得罪了人,被冤枉被陷害,導致落下了這個傷疤。」
冤枉?陷害?
當初明明是她串通綁匪殺害了詩詩,人證物證俱在,怎麼可能冤枉她!
狡辯,統統都是狡辯。
這個女人坐了這麼多年牢依舊不知悔改。
姜韻準備去換衣服,卻被傅皓銘拽了回來。
「姜韻,你真的一點都不知悔改,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