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無神佑的世界（4k）
「很多龍？」
作為領隊的精靈和其餘人瞬間意識到事情似乎非常不妙。
而那個超凡者也是再度確認到：
「是，很多龍。」
聽到這話後，當即有人朝著來時的路跑了出去：
「我們得快點回去！」
其餘人當即跟上，矮人亦是如此，不過才是走了幾步的，注意到精靈沒有跟來的他便是回頭問道：
「怎了？長耳朵，你不會是怕了吧？」
精靈搖搖頭道：
「我曾經跟隨吾王經歷過無數次慘烈的惡戰，無論是北方的惡龍還是地下的炎魔，我都曾經面對過，我不會害怕。」
「你居然還跟隨過永恆王？天啊，你不是說伱是第二紀元的嗎？」
「我是說我來這兒之前的時代是加蘇焉年，也就是你們口中的第二紀元末！」
發現說不過對方的矮人嘟囔了幾句後轉而問道：
「那你為什麼不走？」
「只有一頭的話，我們回去可能會有非常關鍵的作用，但很多的情況下，我們回去似乎用處不大。」
不等脾氣暴躁的矮人繼續叫嚷。
精靈便是跳下了自己所在的土坡轉而走到了還傻愣愣癱坐在那頭龍屍前的學者身後。
一頭龍排山倒海的出現在自己面前這種事情，顯然把這位沒見過什麼大陣仗的學者嚇壞了。
哪怕那只是一頭龍的半截屍體。
所以精靈儘量讓自己走到了對方正前後才是開了口道：
「你好，來自確定未來的人之子，我的名字是蘇加·橡木。是木精靈。曾侍奉於精靈王庭，是十二金花領主之一加斯德納大人的衛隊成員。」
「我想問問你，你是否對擊殺了這頭龍的力量知情？」
他們回去顯然也對群龍的突襲無能為力。
但是如果他能將剛剛那份力量帶回去的話，或許會很不一樣。
聽到這話的學者還是有點發愣，眼前的那頭龍真的把他嚇到了。
「什什麼？」
「我知道你現在很害怕，但還請你鎮定下來，我們的身後有很多人正在危險之中，他們很可能需要你鎮定下來去幫助他們，因為你似乎對那份力量知情，看在原初的份上，還請你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精靈的聲音有條不紊，同時輕柔的風也是跟著吹拂過學者的臉。
這讓他逐漸鎮定。
呼吸平復後，學者急忙回憶起了自己記憶中的一切。
「前面，前面有一座遺蹟。」
「我，我之前一直被困在那座遺蹟裡面，我，我是個學者，雖然不是歷史系的，畢竟歷史系的人總是容易碰到不該碰的東西而稀里糊塗的出事。」
「不過我也確定那一定是第一紀元的建築，因為上面畫滿了諸位長子的壁畫。這是第一紀元才有的習慣。」
「還好我也喜歡讀一些歷史系的書。不然」
聞言，精靈當即說道：
「先生，我理解你現在想要告訴我們更多的心情，但還請你儘量將重點講出來，我們迫切需要時間。」
「啊，啊抱歉，我只是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後，學者繼續說道：
「最主要的是那個遺蹟里在我掉下去時，就還有一個少女在，以及一把插在她身前的劍。」
「那個女孩似乎是那把劍的守護者，我覺得她一定是高序列。因為她一直不吃不喝甚至不動的守著那把劍。不是高序列的話，正常人堅持不了的。哪怕只有我看著的那幾天。」
「那是一把什麼樣的劍？」
聽到這裡，精靈似乎想到了什麼而顯得有點激動。
「我對劍的研究沒有多少，我只能說那是一把雙手大劍，恩，非常華麗的雙手大劍。」
「雙手大劍？你確定？」
「是的，我很確定，那就是一把雙手大劍。這個我還不至於搞錯。」
學者的回答讓精靈微微皺眉，因為這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矮人注意到了他神色上的變化問道：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精靈直接說道：
「我說過我曾經侍奉精靈王庭，雖然不是高等精靈的我並未直接侍奉吾王，但是我也是作為金花領主的加斯德納大人的衛隊成員。」
「因此，我也在淚雨之戰時有幸見過吾王，並從吾王哪裡聽說了四大聖物之一的聖劍的詳細情報。」
「你懷疑前面的是聖劍？原初賜給最後的長子的那把？」
精靈當即打斷了矮人道：
「不是賜，是送，那是禮物不是恩賜！」
矮人不解道：
「這有什麼強調的必要嗎？不過是個語法問題而已。」
精靈深深的道了一句：
「這可非常不一樣，都靈之子。」
「真不理解你們這些長耳朵到底在堅持些什麼，所以呢，那是聖劍嗎？」
精靈搖搖頭道：
「聖劍在吾王的口中是一把並不華麗的騎士單手劍，吾王說那是用死亡的太陽所打造的星之聖物，是末子的武器。」
「據說那是用來對抗一切黑暗和威脅的決戰兵器，是諸位長子都無比渴求的強大力量，但對於末子而言，那只是一件禮物。」
「但是這位人之子卻說那是一把雙手大劍，單手劍和雙手大劍的差別我覺得不至於會被認錯。」
「而且按照我知道的，聖劍應該被存放在舊大陸的悼念聖堂中，然而我們這兒的一切似乎都來自新大陸中北部。」
矮人想了想道：
「會不會你記錯了，你說那是用死亡的太陽打造的武器，可是據我所知，不管是現在天上那個還是當年作為太陽的長子，他們在聖劍被贈與給末子時都還好好活著吧？」
矮人終究是沒敢直接對著一個精靈說是他們的王弄錯了。但這意思也差不多了。
對方則是皺眉看了他一眼後說道： 「我不可能記錯，這是吾王親口對我們說的，雖然我也很疑惑於這一點，但我的確沒有記錯。當然，吾王也不可能錯，都靈之子，還請謹記！」
矮人不想再在這上面浪費時間，他直接說道：
「好吧，不管那是什麼，總之只要知道這頭龍應該是那把劍或者那個高序列弄死的就行了吧？那還唧唧歪歪什麼，我們去哪兒！」
精靈也是承認道：
「只有這個你說的很對，都靈之子。」
同時他也扶起了學者道：
「走吧，人之子，我們去你說的那處遺蹟看看。」
順著學者的指引，他們很快找到了那處遺蹟。
精靈只是看了一眼就篤定了這處遺蹟的確是第一紀元的產物。
同時，他也看見了下面的少女和大劍。
他能感受到少女所代表的強大，但那把劍他卻覺得普普通通，毫無力量可言。
微微挑眉後，精靈直接跳了下去。
然後頭也不回的伸手接住了失足掉下來的矮人和他的斧子，同時也是一個漂亮的輕拋，將矮人完完整整的放在了地上後，又是回頭接住了被矮人帶下來的學者。
面不改色的做完了這些，這位精靈才是將巨斧放在了地上後朝著少女單膝跪地道：
「無名的強者，您既然擊殺了惡龍，那我想您也隸屬於守序陣營，而現在，在我們來的地方，無數的惡龍正在襲擊我們的人民和同伴。」
「我無法給您任何承諾，因為我無法代表精靈和聖樹，但是，我依舊想代表我身後的人們懇請您的援手。」
少女的視線從自己看護的大劍轉移到了精靈的身上。
短暫的凝視後，少女輕聲說道：
「很抱歉，我無法離開這裡，我必需守著這把聖劍，這是我唯一的使命。」
矮人頓時急眼道：
「你剛剛一招解決了一頭成年的巨龍，你暫且離開一下跟著我們去趕走那些龍群難道很費事嗎？原初在上啊，這點時間裡，一頭龍天知道能夠殺了多少人。」
精靈打斷了他道：
「這位大人沒有理由一定要幫助我們，我們也沒有資格要求這位大人放棄自己的使命。所以，都靈之子，請你閉嘴。」
「我知道，但說不定就這點時間裡，那些龍已經把一切燒乾淨了！那特麼的可是上千萬人甚至不止！」
「總之，你給我閉嘴，都靈之子！」
隨著精靈的一聲怒吼，矮人這才是不情不願的閉上了嘴。
精靈繼續朝著少女問道：
「您的真的無法離開嗎？大人？」
少女搖了搖頭道：
「我是聖劍的侍奉者，我必需一直守著聖劍以等到有資格拔起她的人到來。」
「可您剛剛也的確擊殺了那頭龍，而且看樣子您是劈了一道劍芒出去，所以您不能帶走這把聖劍嗎？」
「那不是聖劍的光，那只是我做的而已，聖劍的力量遠不止於此。」
少女抬起了自己的手掌，在哪兒，有一道小小的金色劍光在手心中不斷旋轉。
精靈越發皺眉道：
「那麼您為何要擊殺那頭龍？」
「那頭龍和它背後的主導者冒犯了我看護的聖劍，我雖然不能離開，但我也要給它們一點顏色回敬。」
精靈敏銳抓住了這句話里的深層含義道：
「您是否對如今的一切知情？比如外面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以及為何龍群會襲擊我們？」
少女繼續答道：
「是的，我所看護的這把聖劍的主人，曾經見過如今的一切。」
「在當時，有三頭龍為了登神而犯下了無比的褻瀆，如今的這一切不過是對當年的拙劣模仿和重演。」
「而至於那些龍為什麼會去襲擊你們，應該是它們三個終於發現了自己的模仿到底有多麼拙劣和不足，也可能是它們發現有什麼很厲害的東西盯上了它們，以至於它們要和時間賽跑。」
精靈挑眉道：
「和時間賽跑？」
「它們一旦開始啃噬就無法停下，要麼它們死亡，要麼它們成功登神。而登神的條件就是完成足夠的剝離和吞噬。」
「它們不是自己的祖先，沒有古龍登神那樣大的限制，所以它們需求的程度也不會和當年那般誇張，可即使如此，那也是個異常龐大的規模。畢竟這是三頭龍的登神儀式。」
精靈不解道：
「大人，您還是沒解釋什麼是和時間賽跑。」
少女抬起頭，她的視線似乎穿透了頭頂的遺蹟以及這個混亂的世界：
「如果一切順利，這個世界是註定毀滅的，但它們卻是派出了龍群襲擊這個註定毀滅的世界。所以，我覺得它們應該是發現了自己的準備不足，或是被什麼它們自認難以抵擋的存在盯上。」
「以至於它們想要把這邊也變成它們儀式的一部分。」
「簡單來說就是，它們想要登神的話，就需要從現世中吞噬剝離出足夠的存在，可你們現在這個世界也依舊存在於現世，雖然眾神和諸王恐怕都不知曉其存在。」
「所以，只要將你們的這個世界和存在也一併摧毀，或許就能讓它們跑贏時間的提前登神。」
或許是不滿也或許是不信，矮人嗤笑道：
「你說諸王和眾神都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存在？別開玩笑了，那可是無上者，祂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少女則是微微轉頭的看向了矮人道出了一句讓他們毛骨悚然的話：
「那麼你們的祈禱得到了回應嗎？」
三人全都啞口無言並渾身冷汗。而少女的聲音還在繼續。
「你們來自無數個時代，擁有無數信仰和無數的人口，可是，如此多的信徒里有人得到了自己主神的回應嗎？」
少女認真的說道：
「這是一個無神庇佑的世界，我雖然不願意直言，但我也必需告訴你們說，你們的存在應該註定毀滅。」
「因為你們的祈禱不僅傳達不到你們的信仰耳中，甚至祂們都已經將你們遺忘，畢竟這剝離是無上者都難以規避的強大。」
精靈急道：
「您剛剛說它們在和時間賽跑不是嗎？為何您覺得我們註定毀滅？」
少女看向了眼前的聖劍道：
「因為我不覺得它們會失敗，畢竟它們的先祖之所以會輸，是因為它們褻瀆了絕對不能褻瀆的鐵律。」
「以及，它們冒犯了這把劍的主人。而現在，它們規避了自己祖先的愚蠢，以及聖劍雖然還在，但是，聖劍的主人早已離開。」
末了，少女伸手輕輕撫摸起了聖劍：
「無神佑的世界註定反抗不了創造這個世界的『神』，而沒有主人的聖劍也無法成為你們的希望。」
在最後的最後，精靈站起身認真無比的說道：
「那如果有人能夠拔起這把聖劍呢？」
少女聞言，不由得看向了眼前的精靈：
「我知道你的想法，精靈，但不會是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