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正當眾人沉浸在酒肉帶來的歡愉之中時,一人突然端著酒杯走到大廳中央。
「列位好漢,今天是裘二爺的喜事」話剛說出,那人就打了自己一巴掌笑道:「瞧我這破嘴。我當罰一杯。」說完舉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插了插嘴繼續說道:「列位見諒,嚴某人貓尿喝多了,腦瓜子有點懵。今日適逢吳寨主雙喜臨門,正如裘老寨主所言這是咱青衛山脈的大喜事。嚴某不才,在這有一個建議,想為咱清蓮山再添一喜。」
嚴姓漢子環視一周,見眾人都望著自己,面露得意之色。呷了一口酒,繼續道:「咱們青衛山脈綿延三千里,勢力眾多。但這裡面能服眾的也就這青蓮山寨,那我們為何不建立一個聯盟,以青蓮山寨為主,把這四方力量攏在一塊,為大家搏一個好前程。老話說的好,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指不定咱也能當個將軍呢!」
話音剛落,大廳內立刻熱鬧起來,有人歡喜有人憂。一些小勢力面露欣喜之色,這樣就不用夾在大勢力之間求生存。大一些的勢力則面露難色,誰也不想放棄手中的權力。
「我贊成」就在眾人激烈討論中,一道洪亮的聲音炸出。眾人都被這聲音鎮住,向著聲音來源看去。一彪形大漢走出。
這大漢雙手一拱,聲音直衝房頂:「各位,剛剛嚴老弟的話我胡某人完全同意。誰也不是天生賤種,咱們大家都是為了一口吃的才聚在一起,如今咱們有實力去和那高坐廟堂的富貴人爭一爭了。」
胡姓男人話剛說完,眾人紛紛應和起來。
「列位靜一靜。」見已經勾起眾人的欲望,嚴姓男子吆喝了幾聲,好不容易將眾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到自己身上,清了清嗓子說道:「諸位,咱們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而這個東風就是推選一位能夠服眾的好漢當我們的領頭人。」說完目光轉向裘峰,繼續道:「裘老爺子自然是咱青衛山脈最德高望重之人,也是最該成為領頭人的人選。」
周旦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是鴻門宴嗎?咋還被推成領頭人了呢。滿臉疑惑的望著身旁喝酒的裘峰,希望能得到答案。
裘峰自顧著喝酒,沒有理會周旦的好奇。氣的周旦在心裡將裘峰又是一頓批鬥。
見裘峰沒有接話,那嚴姓男子倒也不生氣,瞥了一眼端坐在一旁的裘得福,見裘得福泰然自若的喝酒吃肉,哈哈一笑,繼而又對著眾人問道:「不知諸位覺得我這題意如何?」
「嚴老弟高見。這領頭人舍裘老寨主再無他人有資格。」又是那胡姓壯漢第一個開口和道。
其餘眾人見狀紛紛應和,都覺得裘峰當這領頭人當之無愧。
這時一直沉迷酒肉的裘得寶突然站到裘峰面前,雙手抱拳躬身,大聲喊道:「請大哥帶領我等再創新業!」
其餘眾人紛紛效仿應和。
裘峰見狀,放下酒杯,直愣愣的看著那位嚴姓男子。眾人見此情形紛紛安靜下來。「你是金光頂的嚴世海?」
嚴姓男子躬身行禮道:「正是晚輩。」
「把你肚子裡那些壞水都倒出來吧,省得你後面的人等的著急」裘峰淡淡的說道,眼睛卻看著身前不遠處的裘得福、裘得寶二人。
此言一出,眾人譁然,尤其是不明狀況的人對裘峰的突然發難很是不解。明明推選他為領頭人,為何他反而表現的不高興。
嚴世海臉上一陣青紅,他沒想到裘峰如此直白,這打亂了他的計劃,他不自覺的瞥了一眼同樣躬身在前的裘得福,只見裘得福單手握在背後,遂像吃了定心丸一般。
向前一步大聲道:「老寨主冤枉,我一片赤膽之心,都是為這清蓮山上上下下幾萬兄弟著想。」
「我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都長。我如果接受了這什麼狗屁領頭人,是不是就要放棄我這青蓮山寨?」裘峰把身子往前微傾,笑問道。
「那是自然」嚴世海繼續說道:「裘老寨主既然成為咱這青蓮山三十三山寨的領頭人,就不再是青蓮山寨的頭,而是整個青蓮山幾萬兄弟的領頭人,當然不適合再當青蓮山寨的寨主。」
「哈哈哈,好好好」裘峰突然拍掌大笑,繼而說道:「好一個大義凜然,老二、老三這是你倆誰的意思?」裘峰眯著眼看著裘得福、裘得寶二人。
大廳內的變化讓眾人摸不著頭腦,一時不知道這是演的哪出。正當眾人迷惑時,只聽「噗通」一聲,裘得福、裘得寶二人竟跪在了裘峰面前。
「大哥明鑑,絕對不是我和三弟的意思,這是青蓮山各個山寨兄弟的意思。」裘得福喊道。
裘峰抬了抬手,讓二人站起來,輕嘆一口氣說道:「我想知道你們倆是怎麼想的?」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裘得福深吸一口氣道:「大哥,我和老三也覺得嚴兄所言有理。」
裘峰看著眼前兩人,二十年來的場景歷歷在目,如今三人卻有反目成仇的趨勢。
「你倆覺得嚴世海讓我當領頭人有道理還是讓我把青蓮山寨讓給你倆有道理呢?」裘峰緊緊盯著二人問道。
「都有道理。」裘得福抬起頭,毫不退讓的看著裘峰說道:「大哥,我今年45了,我們不像大哥你有神功護體青春永駐,青蓮山的兄弟們都想趁著還能拿的起刀拼個好前程,不想一輩子做山賊。」
「青春永駐」「剛剛二寨主說老寨主青春永駐?」裘得福的話像一顆火星飛進一堆火藥,大廳眾人再也不能淡定了,紛紛把目光投向裘峰。
「不知你們注意沒,裘老寨主和十年前真的沒什麼變化」一人突然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