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嘴硬。」
蕭宏坐在最前方的位置,盯著蕭唐,冷冷地說道:「姜瑜霞的兩個奴僕是不是你所殺?」
「是。」
蕭唐淡淡地說道。
「誰給你的權力殺人?」蕭宏一拍桌子,大聲怒斥道:「在靖國公府,生殺予奪還由不得你。」
蕭唐看著他的樣子,冷笑一聲。
果然,在他們的心目中,自己的地位從來都不重要。
他們甚至都不問一下原因,便要給自己定罪。
「那我想問一下,我現在是否還在蕭家的族譜之中?我是否還是蕭家之人?」蕭唐卻問道。
「自然是在的。」
蕭宏皺了一下眉頭。
「我既然是蕭家之人,那便是主,那些狗奴才膽大包天,敢對主人下手,該不該殺?」
蕭唐說話的時候,露出自己的胳膊,上面一片淤青,看著就知道很疼。「這兩個狗奴才一點規矩都不懂,想要在我院中擊殺我娘的貼身侍女,我去阻擋,竟敢對我動手。」
「這兩個狗奴才仗著有二夫人撐腰,現在就敢對我下手,以後便敢對您動手。」
「胡說八道。」
姜瑜霞聽到他給自己扣了這麼大的一個帽子,趕緊哭哭啼啼地說道:「那是我最忠心的奴僕,平時對人都是恭恭敬敬,絕不可能幹出這種不懂規矩之事。世子,您若是看我不順眼,直接衝著我來便可,何必污衊兩個無辜的奴僕?」
「當時看到他們對我動手的人可不在少數。」
蕭唐卻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對著她說道:「你可以隨便找人來問。你的下人不懂規矩,難道不該教訓嗎?」
「管家,你當時不就在旁邊站著嗎?你說說,我說得可有假話?」
蕭唐對著一旁的管家說道。
管家一下子很為難,這種場面下喊自己幹什麼?這不是讓自己去得罪人嗎?
「老趙,什麼情況?」
蕭宏看著一旁的老趙,問道。
「這……這個傷確實是那兩個奴僕所打。」管家實話實說道。
蕭宏聽到這話之後,看了一眼旁邊的姜瑜霞。
她明顯是沒有把實話告知自己。
現在人證物證俱在,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說蕭唐是有錯。
「這種惡奴,殺之,何錯之有?」
蕭唐胸口挺得更高,一臉不服氣地看著周圍的眾人。
蕭宏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這傢伙是絲毫不給自己留面子,說話一點都不委婉。
這和他印象中的蕭唐完全不一樣。
怎麼最近不聽話了?
「當著列祖列宗的面,各位如果說我有罪,那就請各位把我從族譜中刪除。」蕭唐好似挑釁一般地說道。
「不要總拿離開蕭家說事,當真以為蕭家離不開你不成?」
蕭承古在旁邊有些生氣地說道:「這件事沒錯,不代表你別的事情沒錯。你可曾把夫人從禁室中搶出?可曾毆打齊盛?」
「你難道不知道讓夫人禁足是國公的命令?你這麼明目張胆地違抗他的命令,意欲何為?這個家還不是你說了算的。」
聽到他的話之後,蕭唐冷笑一聲。
他們為了一個莫須有的秘方泄露,就讓自己在院子中跪了好幾天。
姜瑜霞今日這麼污衊自己,卻這麼輕描淡寫地就過去了?
一點處罰都沒有?
這著實有點雙標。
而且,這些人甚至還想要繼續問罪自己。
這是要如何?
三堂會審自己嗎?
「人確實是我搶的。」
蕭唐提到這話之後,看向蕭宏的眼神中更是充滿了恨意,用極為冰冷地語氣說道:「但你們要殺我母親,我絕不同意。」
「胡言亂語。」
蕭宏怒斥道:「只是讓她禁足幾日而已,少在這裡危言損聽。」
殺自己的正妻可是大罪。
「她本就感染風寒,你把她關到柴房,三日不給米水,不給被褥,不給藥物,不是讓她死,難道是讓她享福去了嗎?」
蕭唐絲毫不懼,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今日,若不是我及時把人救出來,她就得死在你們的手中。你們都是劊子手!」
「放肆。」
蕭宏一拍桌子,對著他吼道:「在場的都是你的長輩,豈容你如此咆哮?若是再敢對長輩不敬,小心把你趕出靖國公府。」
「求之不得。」
蕭唐卻一點都慌,更沒有給他們跪下求饒,而是昂著腦袋說道:「還請您馬上把我趕出蕭家,我若是有一點留戀,我都不是人。」
蕭宏突然間發現自己被將了一軍。
蕭唐本就要退出蕭家,這種威脅對他來說,壓根就沒什麼分量。
「都冷靜一點。」
馬上有蕭家其他族老站出來說道:「蕭唐,這件事肯定是有誤會。國公只是讓她在自己的房間裡面禁足,吃喝用度都未曾減少,絕無剋扣之事。」
「那您的意思是,把我娘關在柴房,剋扣吃穿用度是另有人所為?」
蕭唐的眼睛看向了姜瑜霞,說道:「那究竟是誰想要害死我娘呢?」
姜瑜霞低下了腦袋,不敢看向蕭唐的眼睛。
她其實就是借著蕭宏讓柳佩玲禁足的事,故意坑害她,目的就是讓她死在柴房。
蕭宏也不是沒有耳聞。
他對於柳佩玲也早有不滿,一切都故意裝作看不見罷了。
這些事情私下干可以,但如果擺在檯面上,那就不能這麼說。正妻畢竟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地位很高。
殺妻可是重罪。
「沒有人要害你娘,一切可能都是誤會。」這個族老說道:「可能是下面的人執行有錯,誤會了國公的意思。」
「哦,原來如此。」
蕭唐點了點頭,環視一圈,說道:「那我這算是撥亂反正,應該不是罪過吧?哦,對了,之所以揍齊盛,是因為他阻止我帶走我娘。」
「誰想替他鳴不平?那誰就是指使。我蕭唐和他不共戴天。」
說話的時候,眼神又看向了姜瑜霞。
蕭唐那種混不吝的樣子著實是讓人害怕,她真擔心蕭唐衝過來給她一劍。
「既然你已經把柳氏接了出去,那就讓她好好調養,此事便算過去了。」蕭宏一個糊弄就讓這件事過去。
壓根沒想著給蕭唐、給柳佩玲一個交代。
蕭唐看向他的眼神,又惡毒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