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唐離開的背影,蕭荊恨得直攥拳頭。
不過,他現在好歹拿下了蕭家茶業,以後銀子會源源不斷。他可沒有蕭唐那麼傻,把所有的銀子都原封不動的交給庫房。
自己在其中只要稍微動動手腳,平時花銷不就有了嗎?
蕭宏表情也極為難看。
在把人們屏退,只留下蕭家族老的時候,蕭宏對著他們說道:「你們有沒有覺得蕭唐的變化很大?」
蕭承古點了點頭,「感覺他刻薄了很多,完全不是之前那個聽話的孩子。對咱們似乎帶有敵意。」
「他不知道是跟什麼人學壞了,原本溫良恭儉讓,現在一點規矩都不懂。」
一個族老說道。
很顯然,大家都發現了這個情況。
但是他們只是覺得蕭唐學壞了,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也不會覺得是因為他們的不公平對待才導致這一切的發生。
在他們印象中,蕭唐就應該逆來順受。
「估計是覺得自己功勞大了,自己成了蕭家的功臣,所以才敢如何跋扈。」蕭承古說道。
蕭宏嘆了口氣,說道:「或許吧。希望這次歷練能夠讓他知道事情的艱辛。」
他不知道為何,內心突然間有點失落。
因為他注意到,從上次蕭唐認錯之後,他再也沒有叫過自己一聲父親。
平時蕭唐乖乖聽話,他對他的優點注意不到,但是對他的一些小錯卻看得清清楚楚。
等到他開始跋扈的時候,他反而能想到蕭唐的好。
還能喚起他內心少得可憐的一丟丟父愛。
但是他的父愛也僅限於感嘆一下。
「給京城所有相熟之人打個招呼。」蕭宏馬上說道:「讓所有人都不得對蕭唐進行資助,必須得讓他吃苦。」
「這……咱們只是讓他歷練,不是要讓他死在外面。靖國公府的這些孩子們如果真讓他們自己去打拼的話,能不能活下來都兩說呢。」
有一個族老想了一下,說道:「不讓接濟的話,他估計得露宿街頭。」
「露宿街頭也好,知道生活的苦,也就能回來認錯了。」蕭承古冷漠地說道。
「我看著他也是個犟骨頭,擔心他餓死都不回來認錯。」
一個族老說道。
他們只是覺得蕭唐最近不太聽話,想要教訓他而已,可不想弄死他。畢竟,作為世子,他還是很合格。
「不認錯的話,那就餓死。難道還要我去求他不成?」
蕭宏冷漠地說道。
說完,自己便朝著外面走去。
……
蕭唐已經把細軟收拾完畢,所以也沒什麼可收拾的。
「唐兒,你沒事吧?」
柳佩玲吃了一點東西之後,整個人精神狀態好了很多。
「沒事。」
蕭唐卻笑著安慰她道:「他們已經願意公開調查結果,洗刷掉我身上的冤屈。」
「那就好。」
柳佩玲鬆了一口氣,對著他說道:「你以後辦事可不能這樣,太冒失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娘,大夫說什麼了?您的身體狀況怎麼樣?」
蕭唐問道。
「大夫說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最近吃得少。吃點東西,喝幾副湯藥就好了。」柳佩玲說道。
蕭唐鬆了口氣。
他本來還擔心,這一世和上一世一樣,讓柳佩玲留下病根。現在看來,自己行動的還算是及時,沒有給身體帶來什麼傷害。
「夫人、世子。」
這個時候,碧珠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因為她身上還有傷,跑起來跌跌撞撞。
「世子,他們怎麼把您趕出國公府了?」碧珠說話的時候,眼睛裡面都已經開始冒淚水,「當初國公府都窮成什麼樣了,若不是您把蕭家茶業經營起來,哪有現在的輝煌?」
「他們這不是過河拆橋嗎?太過分了。還讓蕭荊接管蕭家茶業,氣死人了。」
聽著碧珠的話,柳佩玲看向了蕭唐,「怎麼回事兒?不是已經洗刷了冤屈嗎?」
「沒事。」
蕭唐卻笑了一下,安慰道:「離開蕭家是我自己提出來的。」
「你不就是因為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才要離開蕭家啊?現在既然已經洗刷清了冤屈,為什麼還要讓你離開?」
柳佩玲焦急地問道。
「他們覺得我最近不聽話了。」蕭唐卻笑著說道:「娘,你就放心好了。他們今天怎麼把我趕出去的,到時候就得怎麼把我請回來。」
「盡說胡說。」
柳佩玲明顯不相信,對著他說道:「國公府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向你認錯的,要不現在娘帶你去認個錯,你要是離開國公府,可怎麼生活呢?吃住都沒有地方,想想都覺得難。」
說著,她就要下地朝著外面去。
「不用。」
蕭唐把她按在床上,說道:「真不用。現在國公府裡面烏煙瘴氣,勾心鬥角。還不如在外面逍遙快活呢,他們只是把我趕出去,沒把我從族譜上踢走,您別瞎擔心。我還是靖國公府的世子。」
「而且,我早就有別的打算了。離開國公府,照樣能過的非常不錯。」
蕭唐對著她說道:「倒是您,可得好好養病。您才是最讓我擔心的。」
「娘身體好著呢。」
柳佩玲卻對著蕭唐說道:「你不用操心。」
「碧珠,去我房間,把箱子裡面的那個包裹拿過來。」柳佩玲對著蕭唐說道:「一個人在外面,可就沒人照顧你了,你可得注意身體。」
「娘,您放心好了。」
蕭唐說道:「我只是不在國公府住了而已,還在京城待著呢。您想要見我,隨時能出來見到我的。」
兩人聊了一會兒後,碧珠把包裹拿了過來。
柳佩玲從包裹裡面翻找了半天,找出五十兩銀子,塞給蕭唐說道:「在外的時候不要捨不得,該吃吃,該喝喝,沒錢了就找娘。」
蕭唐趕緊推辭,「娘,您留著這些銀子自己花吧。以我的能力,搞點銀子還是容易的很。」
他馬上就會有上萬兩銀子的入帳,哪會在意這麼一點小錢?
而且,自己老娘的例錢也少得可憐,這五十兩銀子都不知道是她攢了多久攢下的,自己怎麼能拿?
但是柳佩玲十分堅決,他若是不拿,都出不來這個門。
「好了,娘,這銀子我先拿著,等我賺了錢,一百倍還給您。」
蕭唐背起自己包裹,對著柳佩玲說道:「您好好養病,我這就走了。」
「現在就走?好歹吃了晚飯,明天再走吧。」柳佩玲依依不捨地說道,眼眶裡面已經噙滿了淚水。
「不了。」
蕭唐嘆了口氣,說道:「既然要走,我就不能讓他們看不起。娘,您也別傷心,用不了幾日,他們就得把我請回來。我想不想回來,還得看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