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銳住的這個小區,也屬於中心點,門外就是大路,車輛川流不息,一閃而過,車燈輕晃。路燈投射在身上,地面上影子明顯,此時小區外倒是一片安靜,周揚的領帶解了下來,卻沒有急著拿走,垂放在兩邊。
他慣來含情的眼眸,帶著少許的慌亂。
下巴冷硬,緊繃著。
蘇好心情複雜,有點兒想上前摸摸他的臉,可是一想到他做的那些事情,她眼裡那點兒溫柔愈發地涼。
「老婆.....」他低聲喊道。
竟是有點可憐兮兮。
蘇好抿緊唇:「我不是說了嗎?一個月不要見面,你冷靜一下。」
他冷笑了下:「那不是你單方面說的嗎?」
蘇好停頓,「我說了沒用?」
周揚牙根咬緊,如果她說了沒用,他就沒必要跑來了,想到這兒,他拽了下領子,接著膝蓋彎曲。
蘇好見狀,立即上前,拽住他的領口,低聲道:「不許跪。」
「我做錯了事情,給你道歉。」周揚反手抓住她的手背,嗓音很低,「只要你別讓我一個月見不到你就行了。」
「這兒是大馬路,是公共場合!」蘇好也忍不住咬牙。
「我不在乎。」
周揚看了眼這地方,眉梢帶著不屑,「人人都在質疑我對你的感情,哦,你那個前夫也在質疑,就讓他看看,我能為你做到什麼程度。」
他話裡有話。
蘇好一時竟是聽不出來那個意思。
她擰了一下眉頭。
但是既然聽不出來,她便不再糾結。
只是抓緊了他的領口,溫聲道:「如果你再糾纏,就不是一個月的事情了。」
周揚眼眸一縮,嗓音暗啞,「你說什麼?」
「我說,你再糾纏,就不是一個月的事情了。」蘇好不厭其煩地再說一遍,語氣仍然堅決。周揚狠狠地盯著她,半秒後,他咬著牙,抓緊她的手,接著低頭,堵住她的嘴唇。蘇好愣了下,撲騰,周揚緊緊扣著她的腰,狠狠地吻著她,蘇好拳頭怎麼打都沒用,他的手指卡住她的臉,往上抬。
舌尖勾著她,蘇好呼吸不上來,縮著肩膀,輕叫了兩聲,他咬住她的下唇,摩擦幾下,說:「你說多久?」
蘇好眼前一陣發暈,額頭靠在他的脖頸,她指尖有些顫抖,拉扯著他的襯衫,半響才找回了聲音:「一個月。」
「你冷靜一下。」
周揚這會兒倒乾脆:「好啊。」
他低著頭,手掌在她的後腰處磨蹭著。
眼眸冷冷地掃向了一輛開著雙閃的黑色轎車,隨後鬆開她,蘇好恢復冷靜,往後退了一步,周揚卻屈膝蹲下,拉住她的腳腕往前,將她兩條解開的鞋帶拿起來,專注地綁著。蘇好呆了呆,她手往後背藏。
他吻得太狠了。
她現在還顫抖著。
系好後,周揚起身,從她手裡拿回了領帶,說:「唐家父母能理解的,你不用擔心。」
蘇好沒吭聲。
她臉色帶著不贊同。
周揚看她幾眼,揉了下唇角,轉身,修長的手指也有些發抖,他放進了口袋裡。蘇好那是被吻的,他這是害怕,害怕一月過一月,真見不到她。上車後,他偏頭,拿了一根煙,點燃,順便搖上車窗。
車子卻沒有開走,依然停在原地。
蘇好站在原地,燈投在她身上。
她那陣子的顫抖還有心跳過去了,才拿起手機,撥打唐銳的電話前,還看一眼周揚的車,車窗緊閉,也看不到裡面的情形。
蘇好不再去看,轉過身,往小區門口走了兩步。
隨後電話撥了出去,通了對方還沒接,這時不遠處的車子車門打開,一個男人從車裡下來,手機鈴聲響著,蘇好聽到聲音轉頭一看,對上了一身西裝革履的唐銳,他脫下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走了過來。
他所處的地方光線昏暗,越走光線越亮,便越能看清表情。
談不上憔悴,但是面如死灰,他看著蘇好,那個站在燈火處窈窕的身影,心口苦澀,蘇好上前一步,「唐銳。」
「對不起,雖然具體情況我不清楚,但是這事情多少跟我有點關係,對不起。」說完,她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遞給他,「這卡我一直覺得不能要,這麼多年你在外面不容易,這錢你得拿回去。」
唐銳看向那張卡,隨後又看向她。
「你不要我的錢,你要他的?」他突然道。
蘇好愣了下,她停頓了下,看著他。唐銳眼底閃過一絲閃爍,隨後說:「我沒事,這卡你放著。」
蘇好晃過神來他的意思。
他是在說她如今跟了黎城周家大少,所以不需要他的錢了。蘇好心裡好笑,她將卡片,扔在了地上。
愛要不要。
唐銳也愣了,盯著腳下的卡片。
蘇好說:「他是給了我一張卡,但我沒用,我們是情侶,他給我什麼,我都可以受著。」
接著,她又道:「因為知道事情無法挽回,我也不能還你一份工作,這卡還給你,也希望頂你一時之急。」
唐銳一聲不吭,也沒去拿那卡。
他看向蘇好,看著她溫柔的臉。
蘇好:「你在華爾街那麼多年,必定經歷過很多事情,很多挫折,我想你這次也會挺過去的,對嗎?」
唐銳心頭一震,愣愣地看著她。
她在鼓勵他。
可是他剛剛在想什麼。
突然,他有些崩潰,有些絕望。
「好好,你能跟我走嗎?」
蘇好:「我跟你走算什麼呢?別再說這種話了,你會好的。」
他從來就不是沒了她不能活的人。蘇好一直清楚,再來,這世界上哪兒真有人沒了誰不能活。
「伯父那邊,我會給伯父打的,你不要擔心。」蘇好心情也更冷靜了,說完,她轉身離開,唐銳看她一走,急了,急忙轉身追過去,那輛黑色的賓利卻突然開了閃光燈,直接照在了唐銳的臉上。
光芒刺眼,車裡隱約可見橘色的光芒,還有男人稜角分明的臉。
唐銳腳步一頓,抬手遮住。
竟動彈不得。
沒有人拉著他,可是他動彈不得,幾秒後,唐銳啊了一聲,叫了起來。
一步錯,步步錯。
蘇好走到了馬路邊,恰好有的士過來,她沒有回頭看唐銳,也沒有去看那輛賓利,鑽進車子後。
撥打了唐爸的電話。
電話接通。
唐父的聲音傳來:「好好。」
蘇好低聲喊道:「伯父,你最近還好嗎?」
「我挺好的,你伯母也好,小妹也好。」
蘇好嗯了一聲,看著外面的夜景,說:「伯父,唐銳的事情你知道嗎?」
「啊?知道啊,下午高麟公司的人打電話來,說唐銳跟人對賭的事情,輸了,現在得面臨新工作,不過可能得換去別的城市了,那人說了,在社會上什麼事情都可能碰到,讓我們別擔心,說唐銳能力很強,去哪兒都行,你也是剛聽說嗎?他也是的,為了一時之氣怎麼就跟人對賭呢,不過磨鍊一下也好,孩子嘛,在外面身體健康最重要,別的我們也不求啦。」
蘇好半天沒說話。
唐父還很感慨地說了一些見解。
看來那個高麟的人跟唐父交談甚好,成功地讓唐父接受了這個事情,蘇好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打好的腹稿全咽了回去。
那個高麟的人是不是真是高麟的人不知道,但是一定跟周揚有關,他先是把蘇好從這件事情上摘了出來,接著把事情美化成只不過是一個小對賭,又再提了唐銳的工作能力,讓唐父完全放心,這樣先斬後奏,安了唐銳一家人。後續如果唐銳在這件事情做文章,那就得看他是不是孝子了。
周揚這般盤算。
簡直滴水不漏。
情商之高。
他這也讓唐銳做選擇,是不是要把蘇好摻和進這裡面,讓蘇好跟唐家父母之間的感情有間隙。
唐銳在這個當下,還有選擇嗎?
他沒得選。
除非他真的要置蘇好於不顧。
「蘇好,你跟唐銳說一聲,讓他別意氣用事,都這個年紀了啊,得穩重一些。」唐父話題又轉了回來。
蘇好回神,輕聲應了句:「好的。」
「你媽呢?」
「我媽在蘇茜姨那裡。」
「哦哦,是啊,你媽跟蘇茜關係一直都很好,上次謝謝你去看唐銳,他啊,有時就是報喜不報憂。」
「不客氣,應該的。」
聊完後,車子抵達華暉小區,蘇好下車,上樓。上到三樓才撥打了成玲的電話,「媽,你什麼時候回來?」
「你蘇茜姨非要留我,你事情忙完了嗎?要過來嗎?」成玲語氣也是無奈,主要明天是周日,蘇茜說蘇好不用上班,別那麼急著回來。
蘇好一聽,說:「那挺好,你再住一晚吧,我就不過去了。」
「那你今晚早點睡。」
「好,我進屋了。」
咔嚓一聲,門開了。
蘇好進去,順便掛了電話,屋裡一天沒人,有點悶,她走去開窗,陽台的窗戶也推開一些,透了風進來。
衛生也不是很乾淨,蘇好順便搞了衛生,又把沙發移開,下面多少有些灰塵,這地板不好吸塵。
她蹲下來弄的,等從地上起來,腰有些酸疼,她看了眼日曆。
明天28號。
她例假要來。
為了防止明天痛得難受,蘇好衛生就不搞了,拿了睡衣去洗一個熱水澡,出來後泡了一杯紅糖水喝。
看了眼時間,不早不晚,還是窩在床上玩手機吧。
蘇好關了客廳的燈,這個家自從成玲來了以後,更加溫馨,更加像個家了。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又冷清下來。
躺在床上。
蘇好側著身子,拿著手機把玩。
微信滴滴響起來。
周揚:老婆。
周揚:你睡了嗎?
蘇好一聲不吭,看著微信不說話。
周揚:你說了只是不見面,但沒說不聯繫。
蘇好:「.......」
周揚:嗯?
周揚:我想你了。
一連發了那麼多條。
蘇好:睡覺。
周揚:躺床上了?
蘇好:我要加不聯繫。
周揚:......
周揚:你想怎麼樣?
蘇好:你說呢?
周揚:......
一分鐘後。
周揚:我知道你生氣什麼。
周揚:既然我這樣,那你管我,我樂意。
周揚:可是,我也有吃醋的權利。
蘇好:你收一收你那凡事做絕的性子吧。
周揚:很絕嗎?
蘇好翻了一個白眼,這就是觀念不同。
周揚:真要一個月不見面?
蘇好:是。
周揚:......
按他這個性子,蘇好心想若是她這次不堅決一點,他必定會順杆爬,以後她再怎麼樣,他都不會當一回事了。
蘇好狠了狠心,閉上眼。
幾秒後,卻又睜開眼,拿起手機看一眼。
那頭沒回了。
蘇好再次閉眼,擱下手機,睡了。
*
第二天,蘇好就覺得身子乏力,腰酸,還有些頭暈,她每次來例假,毛病總是很多,好在今天不用上班。她起身後,先去熬粥,隨後洗漱,今天沒有陽光,外面陰陰的,蘇好多穿了一件毛衣,吃過早餐,她肚子開始隱痛,一陣一陣的。
好在沙發上有小毛毯,蘇好抱過來,壓著肚子,閉著眼睛,等疼痛過去。
天氣冷了,這毛病更嚴重了。
門這時敲響。
蘇好有氣無力地問道:「誰?」
「外賣,成玲女士訂的。」外面一道清朗的聲音,蘇好心裡一暖,母親是一直記得她這個毛病的。
她起身,肩膀上披著毛衣外套,一把拉開門,伸手,說:「謝謝。」
那外面站著一名高大的男人,戴著鴨舌帽。蘇好抬頭看去,男人的帽子壓得很低,看不清臉,手裡是提著一個袋子,蘇好疼得有點迷糊,但視線掃了一下,看到了他的腕錶,接著看到樓梯口一個人影往下走,還往上看一眼。
那才是真的外賣小哥。
蘇好愣了下,回頭。
周揚的嗓音傳來:「進去,外面冷。」
「臉色那麼白,你想嚇死我?」
「不是不見面嗎?我戴著帽子,見不到了吧。」說著,他手撐著門,還擋住,不讓蘇好關上,也不讓她跑。
蘇好疼得站不住了,問:「你想幹嘛?」
「我進去陪陪你,一個月時間從明天開始算。」
蘇好:「......」
她暈了。
還能這樣?
可是她真的疼,也沒力氣去推他了。
蘇好轉身回去,有點兒泄氣,感覺周揚太霸道了。她撐著沙發,呼吸一口氣,周揚關了門,將袋子放在桌子上,拿出了裡面的暖手寶,隨後坐在沙發上,一把拉過蘇好,將蘇好拉到腿上坐著。
「你這是什麼體質?每次都這麼疼?」摟著她的腰,他將暖手寶壓上她肚子,蘇好僵了下,周揚嘖一聲,「放鬆,我不闖紅燈。」
蘇好耳根一紅,轉頭看他。
他還戴著帽子,今日穿的深色系條紋襯衫跟灰色的西褲,多了點兒禁慾,鴨舌帽還戴著呢,只看到冷硬的下巴還有喉結跟修長的脖子。
她說:「我從小這樣。」
「都這樣?」周揚愣了下。
「嗯。」
他大腿有力,蘇好渾身放鬆一些,兩手沒地方放,最後想了想,還是摟住了他的脖子,男人在耳邊輕哂一聲。
蘇好臉紅了些。
他手輕輕地揉著她肚子,連帶那暖手寶的熱度一起。蘇好靠著他肩膀,鼻息間聞到了他身上的冷杉香味。
蘇好:「就這次破例啊,下次我真的不承認。」
周揚:「知道了。」
蘇好:「你抽菸,身上怎麼沒什麼煙味?」
周揚:「有一種煙,叫特供,味道可以隨選。」
「這麼好。」蘇好迷迷糊糊有些困,挨著他。
周揚靠著沙發,像抱個娃娃一樣地抱著她,可能是天氣冷的原因,他竟也有點困,接著,頂開了帽子,偏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接著又扣上帽子,他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她很認真。
周揚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這樣拿捏住。
也是...
太他媽打臉了。
操。
蘇好知道他偷親。
她閉著眼睛,當不知道。
周揚為了緩解困意,拿起手機,偏頭玩著。
群
許殿:周揚,聽說你幹了壞事,被蘇好勒令一個月不能見面?
江郁:什麼聽說,新聞不都鬧得沸沸揚揚嗎?哈哈哈哈哈哈,是真的,簡直了。
李易:陸起說的吧?昨晚周揚都沒法開車,是陸起去接的他,才知道這個事情...
周揚:陸起?!
操。
許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手軟了?
江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李易:周揚,陸起該炒了。
周揚:呵。
聞澤厲:昨晚跪了沒?
周揚:你猜?
聞澤厲:哈哈哈哈,我給你們寄了跪得容易,記得接收。
許殿:謝了。
江郁:我不需要。
李易:我更不用。
周揚:呵,你自己呢?
聞澤厲:我不用。
聞澤辛:不用?你昨天還問我,跪有沒有用!
聞澤厲:聞澤辛,你要死啊。
*
蘇好醒來時,躺在床上,被子裡很暖,但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她刷地一下坐了起來,一轉頭,看到床頭放著一個暖手寶上面貼了一張紙條。
「好好睡,公司有點兒事,先走了-周揚」
蘇好拿著紙條,靠在床頭,摸了下暖手寶,暖的,她抓過暖手寶,壓在肚子上,心軟了些,拿起手機,編輯。
幾個字還沒發出去。
那邊就收到了唐瑜發來的信息。
唐瑜:唐銳投了簡歷,但四處碰壁,好像,周總也有從中作梗。
蘇好閉了閉眼。
突地,放下了手機。
這人,死性不改。
太壞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蘇好是真不跟周揚聯繫。周揚起初還能忍,可是後來忍不住了,好幾次開車過來這邊,偷看她,看到她跟琪琪幾個人走在一起,低聲說笑的樣子,握著方向盤都要死了,手臂上全是青筋。
一眾人在微信里使勁地嘲笑周揚,周揚雖狼狽,卻硬是故作瀟灑。這天,溫度下降很多,蘇好收拾文件下班,她這個月的銷售額突破一百萬,拿到十幾萬的提成,晉升為銷售主管,不過她沒多大的欣喜。
這半個月來,蘇好其實一直關注唐銳,希望他早點兒找到工作。
可惜,唐銳一直還沒找到。
蘇好越發愧疚,好幾次打電話去給唐父,好在唐父狀態一直良好,他跟唐母身體都不算好,這些年也斷斷續續生過幾次病,好在都挺過來了,結婚那三年,唐父對蘇好跟親生女兒一樣,後來多少彌補了蘇好父親去世的遺憾。
好幾次蘇好坐下來,都會點開周揚的頭像,想叫他停止做這樣的事情,但是又覺得他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她的意思呢。
他只是還過不去。
於是,這半個月來,兩個人多少一直僵持著,電梯開了,蘇好走出電梯,來到大堂,手機響了起來,蘇好接了,是陸起,陸起在那頭低聲道:「老闆娘。」
蘇好一愣。
陸起:「周總喝醉了,在酒莊,你能來看看他嗎?」
蘇好看了眼天空,好一會兒,「好。」
自己終究是心軟了,半個月而已。
「謝謝老闆娘,我在小區門口。」陸起鬆了一口氣。
蘇好一轉頭,就看到了黑色轎車,陸起從車裡下來,一把拉開車門,請她上車,蘇好微笑,走過去,上了副駕駛,隨後拿出手機給成玲說一聲。車子啟動,開出大路,陸起斯斯文文,看了蘇好一眼,說:「周總這段時間過得不是很好。」
蘇好:「嗯。」
她過得也沒多好。
陸起笑笑。
心想,有生之年能看到周總那般狼狽,也太值得了,嘖嘖。
但是這次似乎醉得有點嚴重,不得已才來找老闆娘,嘖。他也是心軟了。
很快。
車子抵達酒莊。
是蘇好來過兩次的那個。
不過這次沒那麼熱鬧,酒莊沒什麼人,陸起引著蘇好進去,走到私人區域,就看到了周揚靠著沙發,閉著眼睛,手指尖勾著襯衫領口,像是很熱,手邊搭著一件西裝外套,他脖頸有些紅。
蘇好走近了,黑色裙子裙擺搖曳,眉眼如畫。
他刷地睜開眼睛,看到她那一刻,眼眸突地有些發紅。
蘇好站得很近了。
他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幾秒後,道:「多少天了?」
「十五天。」蘇好說。
「才這麼短?」周揚不信,他將她拉近,蘇好往前走兩步,他仰著修長的脖子,說:「我跟你說,唐銳這人,心氣高,能力不足,卻要面子,這種人天生命比紙薄,他愛他自己更多,我一直等你想明白。」
「換成是我,我絕對不會接這個賭,為了能留在黎城陪著你,我可以忍氣吞聲,然後再找機會弄死他,他就是個雜碎。」
蘇好咬牙,幾秒後,她彎腰,捏他下巴,「你個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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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截白菜:我早上做夢笑醒了,夢到了傅延,我的新牆頭。
十三歲考上大學,被稱為天才的寒門貴子。
他是《過分張揚》的男主角,你們來收藏呀,在專欄里,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