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淘汰賽與火炬手
祖馬掏出了魔杖，一邊叫嚷著：「沒毛的卵蛋，老子就是信了你的邪！」
袁華也做出戰鬥姿態：「試試？」
戈登揮了揮手，兩條赤紅鎖鏈將二者束縛，停止了這場鬧劇。
「這裡是魔藥大師，而不是傳奇決鬥場或者巫師對決。」
戈登嘆了口氣，手指搓著自己的眉心：「梅林啊。」
他衝著祖馬道：「指責，指責，還是指責，我已經聽夠了你的指責，你全都是在說別人的問題。伱沒有積極溝通，沒有拼盡全力，你在第一場輸了之後，就像一個怨婦一樣在喋喋不休的抱怨，讓你可憐的隊友在孤軍奮戰。」
「我真希望你中間能看看藍色方是怎麼做的，他們第一場的人在最後一場還在熬製魔藥，甚至在磕著補魔藥水。」
祖馬低下頭：「是，導師。」
袁華微微點頭，像是在認同戈登的說法。
戈登注意力轉到了袁華身上：「祖馬他完成了自己的本職工作，他熬製出來了合格的魔藥。而你，你在團隊的發揮是反作用的。你不服從隊長的分配，逼迫隊長讓步，你一方面想要更多的自由，但是另一方面你又不想擔責。你聽聽凱薩琳的話，再對比你的，能很清楚的聽出來，你在推卸責任！甚至想把責任推給隊友。」
「……」袁華微微側過頭，目光看著空無一物的地面。
戈登沉默片刻，接著說：「我認為你們輸的不冤。所以你們的『出色』發揮，讓你們贏得了淘汰賽的入場券，恭喜！」
瑪姬寬慰道：「壓力下出錯很正常，你們需要拼盡全力，抓住淘汰賽最後的機會，留下來。」
紅方稀稀拉拉地說著：「是的，導師。」
顯然，上局失利的陰影仍舊籠罩著眾人。
只是他們沒有太多調整自己的時間，就需要進行下一場，和自己直接相關的淘汰賽。
輸掉團隊賽，丟了免死金牌的他們，需要在這場比賽的中奮力一搏，否則就會直接淘汰。
薛謙：「休息一下，淘汰賽很快就會開始！」
瑪姬有些感嘆：「真是殘酷，剛才還是隊友，現在就需要為晉級而互相廝殺。」
戈登：「這就是失敗的代價。只能看他們是不是能從失敗中汲取到成長。」
調製間的陳設在魔法的幫助下，恢復原狀。
原本巨大的空間，變回百平米大小，圓形競技場消失不見，一排排整齊的操作台恢復原樣。
導師們離開了舞台。
紅色方的選手們回到了自己的操作台，開始清點調試設備。
導演助理在找選手們錄製感想，尤其是袁華。
「輸了比賽你有什麼想法？」
袁華看著鏡頭，面色凝重：「我承認自己小看了這場比賽，在視頻外和視頻內完全是天壤之別，我在觀看的時候，會說『天，你看他們蠢笨的樣子』，現在我自己也是被吐槽的一員。但是走進這裡，陌生的環境，強大的對手，分秒迫近的時間，還要保持操作不走形，這是一個重大考驗。」
「你覺得失敗的原因是自己的操作有變形嗎？還是狀態不好？」
「我不認為失敗是我的問題。」
「但是你確實輸了。」
「那只是因為我不太熟悉賽制，我會在之後好好發揮的！」
「請問你對你的對手……哎，袁華選手！等等。」
已經準備離開的袁華，聽到這個問題，回過頭，看了看高台上的李道顯，對著鏡頭說道：「下次我一定會贏！」
……
李道顯坐在高台，看著下面採訪中的選手，一道輕柔地女聲傳來：「你覺得誰會被淘汰？」
回頭看去，是莉澤羅忒。
如此近距離可以清楚的看到，她銀色的長髮整齊如綢緞一般光滑，梳在耳後，皮膚細膩白皙，天藍色的眼睛閃閃發亮，正好奇地看著他。
李道顯收回目光，重新將注意力放到下面：「這要看比賽的題目，而且和魔藥師的發揮有很大關係。不過我猜，凱薩琳和袁華兩位都不會被淘汰。」
莉澤羅忒看著下面的紅髮少女，問道：「你和凱薩琳很熟麼？」
李道顯搖了搖頭：「不算熟吧。」
莉澤羅忒輕「嗯」了一聲：「前面看到你們交流，還以為你們很熟。」
李道顯笑著說道：「雖然不算熟，但是我對她有信心。現在還不是她告別比賽的時候。」
——
選手調整的時間很短暫。
一排排魔法燈光亮起，導師從評審間走了出來。
他們的到來，也宣示著節目的休息時間已經結束，激烈的比賽即將開始！
戈登開門見山：「今晚的題目……」
說話間，抬起手掌，一個包裹嚴密的盒子出現在台前。
「在這裡面！」
「它經常被用於各種魔藥，是最棒的靈性材料之一，有一定的提取難度。」
戈登技巧性地停頓。
盒子被打開。
一團黝黑的晶體出現在眾人面前！
戈登揭曉了答案：「幽魂之淚！出色的靈性物質，是所有魔藥師都會觸及到的夢幻材料。」
剛聽到這個名字，就有人難抑笑容。
這是一種應用相對廣泛的材料，不算偏門。
魔藥師基本都有過使用經歷，用它熬製魔藥，對於在場的人都沒有難度。
戈登接著說道：「但是，有一點需要強調。為了成為魔藥大師，你們應該能夠從最初的原料中，處理成最易於發揮的材料。」
在高台上的藍色隊員跟著點頭，認同戈登的說法。
只是這個消息，對於即將參加的選手來說，就不太妙了。
有的人笑容已經消失。
什麼意思……從原料中提取……意思是那塊原始精魄就是材料嗎？！
戈登繼續說道：「老實說，這對我來說很簡單，我甚至可以只用巫師學徒水準的魔力就完成處理。」
？！
選手們有些不可置信。
原則上，巫師學徒的魔力根本不足以支持一份幽魂之淚的提取，因為魔力的量太少了。
在《認知一千種魔法晶體》中明確指出，提取幽魂之淚需要消耗的魔力較多，建議從業兩年以上，經驗豐富的魔藥師處理。
學徒程度的魔力連基礎都不符合。
「喔？真的嗎？」在戈登身後的瑪姬跳出來質疑。
「對！」
「那這樣吧……」瑪姬狡黠地笑著，拿出一個魔力限制器，「我這正好有一個『限制器』。」
選手們都笑了起來，紛紛鼓掌，看著瑪姬將限制器遞給戈登。
瑪姬還拍了拍戈登的肩膀：「請你戴上，朋友。」
戈登將限制器戴上，魔力水平被壓縮在巫師學徒的臨界點。如果戈登使用了超過這個臨界點的魔力，限制器就會發出刺耳的嗡鳴聲。
「我的天……」
看著戈登真的接過限制器，並準備就緒，選手們也意識到，這是要來真的了……
戈登稍微活動了下身體，將精粹固定在操作台，說道：「幽魂之淚最大的難點是，需要感知休眠的靈魂本質在哪。而後用魔力引燃！」
話音剛落，戈登面前的黝黑石頭燃起幽藍的火焰，幽魂的靈魂波動漸漸甦醒。
「我們不能讓幽魂完全甦醒，否則幽魂天生嗜血的負面特性會污染材料，降低品質。可以用魔力有意的抵消壓制它的魂火，削弱它的意志，如果你能夠找准魂火的弱點，效果拔群，而且消耗極少。」
戈登有意放慢動作，他的魔力甚至特意顯化出來，如同一柄利刃一般，精準地將削落魂火膨脹的部分，很快將燃燒程度維持在一個穩定的範圍。
「第一步，完成！下一步，我們需要將其中魂火實質引出，他們在脫離魂火時，會變成淡藍色或淡紫色的透明液體，這一步的核心是穩定，任何波動都會直接刺激到魂火，魂火波動又會影響到你上一步壓制的難度。」
說話間，魂火中的靈魂能量細且穩地源源流出。
只是片刻，一小瓶幽魂之淚就收集完成，戈登蓋上瓶塞，笑著說道：「這樣就完成了！」
他看起來輕鬆自如，沒有絲毫難度，全程限制器都沒有警報，的確只用了學徒級別的魔力能級。
淡紫色的幽魂之淚在瓶子裡，在魔法燈光下閃閃發光。
戈登揮了揮手，在選手身後的操作台上一排一排交替出現材料。
限制器發出刺耳的嗡鳴聲。
「差點忘了它。」戈登將它取下來，笑著說道：「看起來巫師學徒的魔力確實很少，還好沒有什麼意外。」
台下的選手們眼中都是不可思議。
瑪姬笑著看戈登大出風頭，對著面前的選手們說：「希望你們準備好了要跟隨著戈登導師的腳步，請前往你們的操作台！」
選手們心思各不相同。
如果是熬製處理好的幽魂之淚，當然沒有問題。
但是如果說需要從原材料中提取……
這就有難度了。
李道顯早在戈登戴上限制器時，就早早開啟「知識吸附」功能，此番結束，閉目回看，滿意地點點頭，其中對於魔力的操控和流向，都展示的非常清楚，戈登導師是有意在教導。
【「知識吸附」功能關閉。魔藥材料處理知識增加。】
導師們是寶藏，他們隨意的操作，都能讓自己受益匪淺。
李道顯有些手癢。
要是自己能夠在下面，嘗試一下剛學到的方法就好了。
莉澤羅忒有些慶幸地說：「還好我沒有在下面。」
看到李道顯看向自己，她臉色微紅，小聲解釋道：「我沒有嘗試過從精粹中提取幽魂之淚……」
——
戈登指著天花板：「你們有兩個小時的時間，用你們身後盒子中的原始精粹，提取出來高品質的『幽魂之淚』，並用它為主材，完成一份魔藥！」
上方的時刻表，時間補充到120：00。
「準備好了嗎？開始！」
倒計時開始流轉。
選手們爭分奪秒，按照號牌衝到自己的位置上。
打開盒子，裡面是兩塊黝黑的精粹。
這意味著只有一次失誤的機會。
提取的時間需要消耗20-50分鐘，時間越久，說明出現意外的可能性越大，品質也越低，需要合理的分配時間。
戈登在講台上和導師們交流看法：「薛謙，穩定引導是通往成功的最關鍵點一步，你覺得呢？」
薛謙點點頭，提醒道：「沒錯，因為幽魂之淚的核心，就是精粹內的靈魂能量。如果有任何的情緒波動，都會在成品中暴露出來，需要花費大量的精力去處理這種污染。」
戈登又問道：「瑪姬，你有什麼建議嗎？」
瑪姬笑道：「穩定，快速，隱蔽。讓你控制的魂火，察覺不到靈魂能量的流失，這就成功了一半。」
說話間，選手們已經開始了自己的藥材處理。
李道顯注意到，下面有的人動作嫻熟，操作熟練，有些人手法笨拙，顯然沒有過經驗。
祖馬就是熟練組的一員。
他的狀態肉眼可見的好，興致高昂。精粹早早的被引燃，正在不斷調整趨於穩定。
「我在為工作坊煉製魔藥前，做過整整兩年的藥材處理。大部分的材料我都處理過，當然包括這個，我有完善的處理經驗，這就是我領先的部分！」
祖馬一邊說著，一邊不斷校準魂火的部分，以確保它在自己的魔力掌控之下。
同樣熟練的，還有袁華，他穩定地處理著魂火，進度也同樣迅捷。
但，對於另外一些人，顯然就不是這樣了。
喬治臉上滲出汗滴，他的魂火忽大忽小，顯然狀態不太好。
「該死的，我知道全部的草藥處理方式，但是我從來沒嘗試給『石頭榨汁』。但是沒關係，在草藥里也有需要細緻的操作的，我只需要盡力操作就好。」
……
戈登的聲音傳遍全場：「還剩110分鐘！」
伊莫金在上一輪表現非常好，破法匕首就是她的傑作。但是沒想到隊友最後一輪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乾脆利落的地輸了比賽。
這非常打擊人。
因為隊友的失誤，因為策略被壓制，自己完美完成了任務，但卻跌落到敗者組。
伊莫金卯足了勁打算這次好好發揮，給導師好好看看自己的能力。
只是，似乎這次都題目並不在她的安全領域內，所以……出現意外了！
魂火脫離了她的掌控，精粹在幽焰中復甦，一種對生者的憎恨出現，並劇烈攀升，在一瞬間引起了全場的注意。
「天吶，快看那！」
芙妮驚呼，其實不用她說，在看台視角一目了然，燃燒起來的魂火此刻比魔法燈光要耀眼的多!
戈登大喊：「快用魔力壓制！」
伊莫金好像有些慌神了，她手足無措的想從抽取器械拿下來精粹。
戈登見狀厲聲道：「不要拿下來！」
說晚了。
精粹在脫離了抽取器械的一瞬間，魂火又一次暴漲。伊莫金好像意識到自己出錯了，加大魔力壓制，劇烈的反應卻引起了魂火的尖嘯。
同時，所有的精粹出現共鳴，魂火都在一瞬間劇烈的波動起來。
伴隨著咒罵和驚呼，瞬間又有三團火炬暴起，其他人的魂火也跳起一截！
感謝股東們的鼓勵和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