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你也幹了
李道顯看著安德烈，笑著點了點頭，不過他注意到，安德烈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
李道顯進一步攝取了周身逸散的情緒波動，果然，隱隱有些敵意。
這讓李道顯留意了起來。
接下來，他會和安德烈組成搭檔，如果搭檔對自己有意見的話，相處起來會憑空生出很多麻煩。
就在這時，塞勒斯接著說道：
「賽琳和科蒂爾，我需要你們儘可能地打探消息，看看是否是右派的人動手，尤其是貴族議會他們的關鍵人物，此前有沒有什麼異常的動作。」
賽琳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應了下來：「沒有問題。」
賽琳和科蒂爾兩個人是老搭檔，善於偽裝，每個人都有很多有效的身份，兩個人一起配合，幾乎可以混入任何地方。
監視和標記維瑟傳送時，應該就是這兩個人傢伙出的手，只是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領域巫師。
李道顯靜靜地聽著，一邊在心中判斷各個成員在行動中扮演的角色。
塞勒斯又轉向艾琳：「艾琳，之後我會找機會，讓你、萊昂和費爾南多觀察到屍體。你們做好準備，在此之前，你可以和萊昂多翻找一些資料，看看能不能找到有關詛咒的線索。」
艾琳想了想，說道：「我會去查查資料，看看能不能從中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不過現在掌握的線索還是太少了，估計只能找到一個大概的範圍，如果能夠看到屍體，我們篩選排查的範圍就會小很多。」
「應該用不了太久。」塞勒斯點點頭：「大殺主，你能夠察覺到血詛咒和大流主的聯繫，在檢查完虛擬節點之後，就繼續追查一下，如果中間發現什麼線索，隨時和艾琳溝通。」
加雷斯和萊昂一起行動。
所有的成員都已經初步分配了任務，根據任務的進展情況，後續還會隨時調整。
塞勒斯看著會議桌上的眾人，俊朗的面容上滿是嚴肅，聲音低沉而有力地說道：「這件事如果能夠完成，可以極大改善我們和巫師協會的關係，這對我們後續的行動非常有利。」
「維瑟本身是堅定的改革派，之前的條款觸動了不少人的利益，樹立敵人不少。我們就更不用說了，想要將我們毀滅吞併的勢力，在阿比索沃爾都數不過來。」
「但是沒關係，無論他們是誰，我們都能夠找到他們，然後碾碎他們。」
之後的會議事件，塞勒斯又聊了聊各個成員目前的情況，會議就結束了。
看來這次的會議，最主要的問題，就是解決維瑟遇刺案，找到真正的兇手。
……
會議結束，好久不見的成員們正在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著最近的事情以及這次的遇刺案。
費爾南多來到了李道顯的身邊，說道：「第一次見到成員，感覺怎麼樣？」
李道顯輕聲說道：「真是人才濟濟。」
塞勒斯和科蒂爾都是領域巫師，其他人也都是接近領域巫師的高階巫師。
外界盛傳塞勒斯距離規則巫師只有一步之遙，看來並非空穴來風。
科蒂爾則是隱藏的比較深，並不像尋常的領域巫師一樣，將領域流轉全身，一眼就能夠看出來，他的領域應該也是偏向於幻術，單憑感知幾乎無法察覺。
如果不是雙贏交易本身是開放性的，在李道顯周身一定範圍內，都會被列入交易對象，恐怕也很難察覺到科蒂爾身上的領域氣息。
這也印證了，科蒂爾構築的領域，應該不是《領域通鑑》上的已有領域。
費爾南多接著說道：「是不是感覺領域巫師的數量，比你想像中的要少一些。」
李道顯笑著說道：「各位前輩想要構築領域輕而易舉，只怕是，想要構築獨屬於自己的領域吧……」
這一點很好分辨，塞勒斯和科蒂爾都是自己的領域，大流主構築自己的領域失敗，甚至不惜分裂靈魂，也要洗掉他人的領域，這就已經說明了他們想要的是什麼。
自己眼前的費爾南多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費爾南多體內的規律基本已經達到了容納的極限，所有的能力都打磨到極致，這顯然是經過漫長時間不斷調整才能夠做到的，如果想要構築領域，隨時都可以邁出那一步，但是遲遲未動，就是為了自己的領域。
費爾南多輕輕頷首：「就是如此，所以你構築領域的經驗非常重要，如果有人想要和你交換的話，缺什麼儘管開口，你眼前的這些傢伙，都不差錢。」
李道顯倒是沒有想到，費爾南多竟然專門過來提醒自己。
說起來，費爾南多作為自己的領路人，確實提點了自己不少，早在簽訂企業的時候，就已經提醒了自己「正義的獻祭」的事情，如果換做是其他沒有面板的巫師，這個提醒幾乎可以救命。
在自己還未晉升之前，也是費爾南多跟著自己前往知更鳥組織，以防出現問題。
李道顯看著費爾南多，認真地說道：「謝謝。」
費爾南多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只是隨口一說，怕你換的少了吃虧，資源就應該匯聚到有用的人手裡。」
就在兩人閒聊的時候，安德烈走了過來，他的舉動也引起了李道顯和費爾南多的注意。
李道顯抬起頭，看著安德烈表情嚴肅的走了過來。
安德烈的指尖躍動著火焰，身上的魔力在匯聚，顯得蠢蠢欲動，他走過來目光直指李道顯，冷聲道：「來打一場吧，讓我看看你接替知更鳥夠不夠格。」
李道顯聽到這句話，眯起了眼睛，微笑了起來。
他突然想起來了自己剛到翡翠魔盜團總部的時候，曾經想要挑戰塞勒斯。
在晉升了領域巫師之後，才能夠明白，領域巫師對於普通巫師而言，是多麼強大，是斷崖式地碾壓。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如此貼近的距離，再加上對方直視自己眼睛的行為，李道顯幾乎沒有花費什麼力氣，就能夠讀到安德烈此刻強烈的情緒和念頭。
李道顯的視線，停留在安德烈手指間，原本以為跳動的火焰，其實火焰的內核，是一隻靈動的微縮鳥兒。
在其他人看不見的視角，李道顯恆定展開的領域，蔓延出來的無數的黑色觸鬚，輕柔地探入安德烈的身體，從中帶出來了一捧具備著濃郁情緒的記憶畫面。
這是安德烈得知知更鳥死亡時候的一段記憶。
上面不斷變幻的憤怒、痛苦、悲傷，就像是不斷變化的萬花筒，在價值之所的感知範圍內，就像是鑽石一樣在折射著七彩的陽光，分外奪目。
無數的黑色觸鬚覆蓋在上面，輕柔地編織著，將這一段記憶不斷壓縮，不斷糅合，最後形成了一張羊皮卷，羊皮卷上用黑紅色的筆跡，潦草地寫著：
【暗影盜賊行會，暗盒組織，暗影會，我要他們死！】
而後這卷羊皮卷被觸手包裹，收入到了領域之內。
隨後，面對安德烈蘊含著憤怒的約戰邀請。
李道顯笑著說道：「我想你可能搞錯了一件事，接替這個位置，是團長的安排，接手知更鳥街區，也並非我所爭取。」
「如果因此你想要怨恨，應該是恨團長才對吧？還是說你欺軟怕硬，不敢記恨團長，只敢將怨氣積累在我身上？」
李道顯攤開了雙手，侃侃而談：
「我不是你的敵人，也不是殺害知更鳥的兇手，恰恰相反，我替你拔除了暗盒情報組織和暗影盜賊行會，給叛徒應有的懲罰，我想你應該感謝我才對，而不是在這埋怨我抹去了知更鳥存在的最後一點痕跡。」
「如果不是我，知更鳥早就被暗盒吞併，連名字都會被掃到垃圾箱裡面，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知更鳥沒死，而是化為了蛇之眼，這不好麼？」
「你我素未謀面，為何會對我心生不滿？你是因為我做到了你做不到的事情，見到我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無能，所以才這麼大的脾氣？」
安德烈本來已經積蓄起來氣勢猛然一滯。
被李道顯一番搶白之後，他感覺不僅自己的想法被對方看穿了，甚至對方還看到了很多自己不曾注意到的事情。
的確，自己和對方素不相識，如果說有關係，也僅僅只是對方承接了知更鳥的位置。
即使不是他，以後也一定會有其他人接替這個位置，他的憤怒，其實完全沒有道理。
而且對方說的沒錯。
即使安德烈自己剛執行完任務回來，也已經收到了暗盒情報組織和暗影盜賊行會覆滅消息，自己沒有做到的事情，辛克雷幫助自己的做到了。
自己對他的不滿，是不是真的因為從他身上，看見了自己的無能？
安德烈一時之間有些不能接受。
不過他很快想到了，他本來只想痛快的打一場，既是出氣，同時也是通過戰鬥了解辛克雷的魔法傾向和能力，方便以後的合作。
畢竟自己作為前輩，他要像知更鳥當年對待自己一樣，好好培養和自己的搭檔的新人。
對，就是這樣。
這才是自己想要戰鬥的理由。
安德烈一瞬間想通了很多：「對不起，是我的表述有誤。」
李道顯笑著說道：「沒關係，我原諒你了，如果你心裡過意不去，就等我之後籌備學校的時候，提供一些幫助吧。」
「沒問題，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需要打一場。」安德烈開口說著，他的憤怒消弭一空，但是戰意卻又一次升起，「你接替了知更鳥的位置，我希望我們可以多一些了解。」
李道顯眯起眼睛，感受著在契約影響下對方的變化，笑著說道：「沒問題，不過請允許我先完成另一件我期待已久的事情。」
一旁的費爾南多看到李道顯的目光，連忙說道：「不會吧，你還想挑戰塞勒斯？」
李道顯笑著說道：「不行嗎？當初我也想挑戰過，你那時候可沒有這麼大的反應。」
費爾南多有些無語。
當初和你又不熟，你願意挑戰誰都無所謂，但是現在關係親近，自然不同。
李道顯知道費爾南多的意思，笑眯眯地繼續說道：「沒關係，只是切磋，不會觸發正義的獻祭的。」
「而且，我們也應該知道，自己和團長的差距，行動起來才更安全，不是麼？」
李道顯看著費爾南多，眼眸中飽含深意。
一旁的安德烈則是瞪大了眼睛：「你要挑戰塞勒斯？他可是領域巫師。」
安德烈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的每個人，都是頂尖的巫師，在房間中落一根針，都瞞不過他們的感知。
聽到安德烈說有人想要挑戰翡翠魔盜團的團長，成員們都將目光投了過來，就連一直目光呆滯，不知道在思考什麼的毒咒師萊昂，都一樣轉過了頭。
原本想要離開的人，也都停下了腳步，駐足在原地。
團長自然也是聽到了，他笑眯眯地看向李道顯，說道：「的確，我們之前好像是有約定過，要切磋一下，確實不好再拖延一次了，那就今天好了。」
安德烈頓時感到更加的荒謬。
團長竟然同意了？
一個剛加入不久的新人，竟然上來就挑戰團長，而且聽起來好像之前就想要挑戰過。
李道顯看著一旁表情錯愕的安德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別那麼驚訝，你也做了同樣的事情，就在剛剛。」
安德烈難以置信地看向李道顯：「你是……」
李道顯起身，袍子隨著澎湃的魔力獵獵作響，周身的領域展露出來。
安德烈這才發現，原來眼前的新人，竟然是領域巫師。
不僅僅是安德烈，其他的成員也發現，原來新成員竟然是領域巫師，而且看起來，對方的領域也屬於自己構築的領域，在《領域通鑑》上並不存在。
李道顯走向了塞勒斯，這個混沌樞紐十二位地下議員之一，翡翠魔盜團的傳奇人物，寶石魔法體系的傳承者，輕聲說道：
「現在，我有資格挑戰你了麼？」
塞勒斯饒有興趣的觀察著李道顯展開的領域，說道：「當然。你是想要公開挑戰，開始封閉挑戰？」
在周圍的成員們立刻起鬨道：「公開，公開，公開。」
李道顯自無不可：「公開好了。」
成員們立刻興奮了起來，兩個領域巫師的戰鬥可不多見，尤其其中的一個還是新人。
「嘖嘖，新人果然都是怪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