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知識在追逐
明媚的陽光順著窗戶流進來。
「你昨晚睡得如何？」
「太棒了，難以想像的舒適，如果將這張床帶到現實世界，我想肯定會有人搶著要。」
葉澤和豆笛兩個人醒來，神清氣爽。
這張看起來像是木頭的床鋪，實際躺上去的感覺和看上去的截然不同，甚至豆笛都懷疑，這床上是不是恆定了昏睡魔法。
「對了，你的課程是什麼，我們在一起嗎？」
「好像是魔法史……」
「看來我們是一起的。」豆笛看著蛇印上的課程安排，輕聲感嘆，「相對於其他課程，這門課顯得有些無聊了。」
葉澤對課程倒是沒有什麼偏見，畢竟他之前的情況，實在不允許他對於學科挑三揀四。
不過相對而言其他課程而言，魔法史的確好像無聊了一些。
課表中的【變形魔法】【心靈魔法】【契約魔法】【鍊金魔法】【戰鬥魔法】這些一看就讓人有興趣的課，【魔法史】混跡其中就顯得稍有些不同了。
不過他們也沒有太多的選擇就是了。
他們不具備脫衣功能，每個人身上穿著統一的巫師袍，所以也不用整理著裝。
走出寢室，在休息區與等在這裡的卓玲匯合，在禮堂吃過早餐之後，就一起前往教室。
禮堂和休息區距離很近，所以昨天他們沒有太多感覺。
今天他們按照蛇印的指引前往教室，穿過了走廊和數層樓梯，才發現學院的城堡，比他們想像中的要大的多。
當他們來到教室時候，發現教室門關著，透過窗戶，看不到裡面的東西。
葉澤感覺有些疑惑：「奇怪，怎麼沒有看看到其他的人？」
他看了一下蛇印上面的課表：【魔法史：8:00-8:20上課，11:40下課】
「就算是有二十分鐘的誤差事件，但是這麼多學生，也應該能夠看到其他人才對。」
豆笛想了想：「每個人的課表不一樣?」
卓玲一邊看著彈幕，一邊開口說道：「其他人也是魔法史，這一點我已經和其他人確認過了。」
葉澤心中想到了一個可能。
只是受限於系統提示，沒有問出來。
他看向另外兩人，另外兩人也看向他，這一瞬間，葉澤就知道，他們三個人應該想到一塊去了。
卓玲開口說道：「我們還是先進教室看看情況比較好。」
「我先來吧。」豆笛輕聲說道，「你們多觀察一下情況。」
三個人中，豆笛的戰鬥技巧是最好的，卓玲的學習能力比自己要強，葉澤又是一個新人，豆笛自己是最佳的試探的人選，所以他也當仁不讓。
豆笛就一馬當先地來到教室門前，用手握住門把手，輕輕旋動。
緩緩推開教室的門，裡面漆黑一片。
教室門被推開的瞬間，三個人的耳邊傳來了聲音，竟然是系統提示。
【檢測到玩家正在進行魔法史課程學習，同一課程學習成員為：卓玲、豆笛、葉澤。】
【身份核驗：領袖班成員。】
【魔法史第一學年為：巫師魔法史。】
【第一階段主要內容為：黑暗啟蒙年代巫師的處境與魔法。】
【魔法史第一課學習目標，對黑暗啟蒙年代有一定的了解。】
一排排的系統提示在三人的耳邊刷新。
葉澤鬆了口氣，對身旁的兩人說道：「我就知道，你們也一定是領袖班的成員。」
卓玲倒是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平靜地說道：「我對這一點並不意外，無論從任何角度來說，我們都沒有落選的理由。」
下一刻，他們感覺到房間中的黑暗如有實質一般的流動，涌到他們身邊，將他們三人拉扯了進去。
在他們驚恐的目光中，在房間中升起了星星點點的光澤……
卓玲、豆笛和葉澤三人，發現自己的所處的環境發生了變化。
不僅如此，他們的身份也發生了變化。
他們出現在一處村莊中，村莊的設施極其簡陋，街道上污穢遍地，到處是分辨和排泄物，臭氣熏天。
三個人的身份是農奴，受僱於一個騎士老爺。
他們原有的能力都消失不見了，完全成了普通人，如果不是蛇印仍舊忠誠的進行著系統提示，他們甚至以為自己又一次穿越了。
卓玲是草藥師，情況稍好一些，另外兩人都是農民，平日不僅要種田，還需要承擔各種繁重的瑣事。
豆笛對此的評價是：「有點像豪華劇本殺，竟然是一個沉浸式的不同職業的體驗。」
從現代社會到巫師世界，兩個世界他們都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但是這個「劇本」中，不斷會有知識從他們的腦海中湧現出來。
就仿佛他們本身就應該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過，即使是有理論經驗，知道應該做到事情，可是實際上手仍舊花費了將近大半天的時間，中間還吃了好幾鞭子。
可是就在他們剛剛上手，準備用空閒時間向外探索的時候，他們就死了。
死於一場突如其來的邪惡獻祭。
年邁的騎士為了能夠獲得更多的生命，選擇了血祭整個封地上的活物，供養神靈，所有人死前都能聽到騎士虔誠的禱告。
卓玲三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抗餘地，就被紅光籠罩，在痛苦中被獻祭。
死亡之後，課程沒有結束，三個人也並沒有回到魔法學院。
他們身體重新凝聚，身份也發生了變化。
新一輪開始了。
他們成了結伴而行的騎士，他們並沒有效忠任何王國，而是作為流浪騎士週遊世界，磨礪技藝。
在得到了這個身份之後，他們的腦海中就被塞滿了各種各樣騎士技藝。
這一次是為了執行一個任務，找到並擊殺經常襲擊農莊的野獸，農莊蓄養的牲畜總是莫名其妙地消失。
結果卓玲三人追蹤線索，一路深入森林，發現了一座小屋。
他們準備上前勘察詢問，還未開口，小屋的門忽而打開，裡面出來了一位穿著黑袍的老人。
卓玲等人還未開口，老人臉上露出了興奮的表情：「又有新鮮的血食上門了。」
周圍的樹木表皮滲出鮮血，露出黑黝黝空洞，無數的樹枝扭動起來，從四面八方包裹住三人。
他們的身份是騎士，戰鬥能力的確不俗，但是面對魔法，他們卻有心無力，他們的體能漸漸耗盡，身上的傷痕逐漸增多，三個人先後被樹枝包裹。
甚至在所有感知被剝奪之前，甚至還能聽到那黑袍人如同夜梟一般興奮地怪叫：「我的，都是我的。」
三個人體驗到了被樹木消化的感覺。
新一輪又開始了。
他們這次的身份是神靈信徒。
他們的任務就是踐行神靈的意志，並且祭祀神靈。可是在實際過程中，他們卻發現，他們雖說是神靈信徒，但實際上卻和現代社會的邪教沒什麼兩樣。
血祭是最主要的祭祀手段，如果沒有按照顧慮的時間獻上獻祭，他們就會受到鞭笞。
這種鞭笞來自於他們上一級的牧師或者主祭。
卓玲等人沒有和信徒一樣，選擇抵抗力薄弱的農奴獻祭，而是選擇獻祭一些本就該死的罪人。
他們解救過很多人，他們走過的很多地方都流傳有他們的故事。
只是，他們的殺戮行為很快就被裁決所盯上了，尤其是他們所殺之人，有很多都是有受封爵位的人，甚至還獻祭了一處光明教會的教堂，所有的神職人員無人生還，所以王國從上到下，都非常重視。
最終，他們死了，死在裁決所的牧師手裡，被眾目睽睽之下，釘在十字架上，在聖火的焚燒中，死在了聖潔的白光下。
在行刑之前，他們被定義為邪教徒，他們拯救過的人，受到他們恩惠的人，也都口風大變，看向他們三人的那種仇恨的目光，是發自內心的痛恨。
這種感覺，甚至比身體一點點被火焰燒焦更痛苦。
不過好消息是，他們通過這一次經歷，腦海中塞滿了各種有關於祭祀和暗影術法的知識。
但是沒有太多的調整時間。
新一輪又又開始了。
上一世他們死於光明教會的裁決所的手裡，但是這一次，他們竟然就是光明教會的牧師。
只不過他們並不隸屬於裁決所，只是一間小教堂的牧師，他們獲得的，是各種各樣的禱告詞，而他們的魔法能力，就源於他們不同的禱告詞，以及對光明神的信仰程度。
卓玲三人開局很是愉快，憑藉著上一次輪迴的經驗，他們可以在自己教堂的庇護範圍內，很清楚找到邪教徒們的藏身地點，畢竟上一世他們能夠逼迫裁決所出手，並且拖延足夠長的時間，眼前這些邪教徒的隱匿手段，在他們看來漏洞百出。
可是就在他們積極剔除庇護範圍內的隱患的時候。
他們被教堂的主教限制活動範圍在教堂內，負責的項目也從原本的「掃除黑暗」的執法者，變成了教導「聖詠班」和對新生兒的「洗禮」文職人員。
這讓他們很是不解，也為此花費了一番功夫探尋原因。
說起來也可笑。
——接任他們的人，做的比他們好的一點就是足夠愚蠢。
在不形成一定的規模之前，根本無法發現邪教徒的蹤跡，只有到一定程度，才匆匆忙忙去救火。
密切觀察的卓玲等人也明白過來。
光明神也並非不需要獻祭，只是他需要的獻祭，就是足夠的黑暗。
所以黑暗不會消失，只會如同韭菜一樣，等它成長，被光明收割。
卓玲等人死了，死在了邪教徒的獻祭中。
儘管他們已經提前告知了主教，有一夥邪教徒他們的手段狠厲，而且成長極快，在極短時間就完成了多處相當複雜的獻祭。
主教不以為，執法者更是自大又愚蠢。
於是就有了整個教堂都被獻祭，所有人人員都被暗影吞噬的驚人事件。
來不及痛罵主教和執法者的愚蠢，他們就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劇本」。
他們扮演過冒險家。
扮演過吟遊詩人。
扮演過王國重臣。
也扮演過流民奴隸……
在不斷的扮演的過程中，他們的腦袋中也在被不斷的填充著各種身份帶來的知識，這些知識雖然都很基礎，甚至很多都和魔法毫不相關，但是卻為他們後續的劇本扮演帶來了極大的幫助。
可是，儘管他們已經儘可能的延長扮演，但是他們仍舊有很多時候會死於無可抗拒的力量。
這種力量無論如何也繞不過兩個字——神靈。
……
【魔法史課程已完成。】
【知識承受程度為217%，課程評級上調一等。】
【完全適應歷史環境，達成課程目標，課程評級不做調整。】
【達成成就：聖心。課程評級上調一級。】
【當前課程評級為：A+】
【魔法史當前學年學習階段達成9%】
葉澤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看著眼前不斷出現的系統提示，心有餘悸地說道：「我還以為我的腦袋要炸了。」
豆笛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他的眼眸中布滿血絲，狀態極差：「我第一次感受到腦袋在擠滿的感覺，我感覺這些知識在主動往我的腦袋裡鑽。這種感覺，又充實又難受，很難形容。」
卓玲的臉色也不太好。
一出來就閉目冥想，顯然在極力穩定精神。
葉澤見狀，也沒打擾，而是小聲問豆笛：「你的課程評級是什麼？」
「A+。」
「我也一樣。」
正在這時，卓玲睜開眼睛。
看到另外兩人徵詢的目光，她開口說道：「S-。」
葉澤心中盤算了一下，他們的經歷相同，在課程中，他們基本沒有單獨行動，想要提升評分，就只能……
葉澤的目光看向【知識承受程度】。
只有這一項，有向上的可能，卓玲承受了多少知識……？
卓玲輕聲感嘆一聲：「真是沒想到，魔法史竟然是以這樣一種方式上課。」
這一聲感嘆，也讓葉澤和豆笛連連點頭。
「在那個時代，真是可怕，難怪叫黑暗時代，所有人的壽命，都不會超過四十，甚至大部分人都不會超過三十。」
三個人面色沉重。
人類在這個世界並不是唯一的智慧生物，精靈、龍族之類的也同樣擁有智慧。
可是相對而言，精靈和龍族神靈的強勢，種族繁育能力低下，就註定他們不是頻繁收割的類，人類則完全不同。
如果硬要類比，人類就像是大米或者土豆，是神靈最為廣泛也最具性價比的資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