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郭氏集團的董事長郭世榮先生前往商業罪案調查科自首,曝光了郭氏集團這些年與愛民會的內幕交易……」
看到電視台記者播報的新聞,整個包間當中沒有一個人說話。
兄弟會的成員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誰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很快黎永廉這個關鍵人物就站了起來,指著曾國山惡狠狠地說道:「你踏馬的都看看你幹了什麼好事!」
曾國山也沒有想到,郭世榮竟然如此的剛烈,竟然為了自己的女兒敢跟他們魚死網破。
無奈之下,曾國山說道:「這件事是我的問題,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為了志威的事情……」
「志威,志威!」黎永廉都快要氣死了:「你踏馬還敢提你那個混蛋兒子苦!」
他本來就在謀取律政司司長的位置,是需要大量用錢的時候。
曾國山那個混蛋兒子,竟然將金主的女兒給弄死了。
導致金主直接跟他們兄弟會撕破臉皮,準備同歸於盡。
這種操蛋的事情,放在誰的身上,誰都會抓狂的。
黎永廉冷冷地說道:「為了給你兒子鋪路,你破壞了組織的計劃!你的私心太重了!我提議,剝奪曾國山父子兩人的會員資格!」
聽到黎永廉的話,曾國山猛然抬起頭來。
可是這會兒已經沒有人看他了。
其他的幾個人紛紛的舉起了手說道:「同意!」
「我也同意!」
「你們曾家父子兩人簡直是白痴當中的白痴,我也同意!」
看到會員們一個個舉起了手,曾國山頓時就慌張了起來:「你們不能這樣!志威他……他會繼任愛民會的,他肯定能夠……」
黎永廉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指著電視說道:「你以為這樣的情況,你們父子兩人還有機會可以翻身嗎?我告訴你,郭世榮已經掌握了你兒子殺人的證據,已經正式將證據提交給了律政司的檢控官。」
「要是殺人罪名成立,再加上經濟犯罪調查科、廉政公署的調查,你們愛民會誰都逃不掉!你一手創立的組織,馬上就要沉船了!」
聽到黎永廉的話,曾國山頓時如遭雷擊。
整個人像是直接蒼老了二十歲!
隨後他竟然大哭了起來:「我為組織效力過,我每年給組織拉來了大筆的資金,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們父子啊!」
雖然曾國山老淚縱橫的樣子很可憐,但是兄弟會都是一些什麼人?
都是受過資本主義薰陶,極端利己主義的人。
當這個人有價值的時候,他們會傾盡全力地保下這個人。
但是一旦這個人沒用了,就會被他們無情地拋棄。
這,就是資本主義的行事法則!
所以黎永廉冷酷地對著曾國山說道:「你們父子二人最好以後小心點說話,要是讓我們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東西的話,你……知道後果的!」
說完黎永廉就拍了拍手,讓人將曾國山給請出了私人會所,並且註銷了他的會員卡。
以後這個地方,將再也不對曾國山這種人開放了!
……
隨著郭世榮選擇魚死網破,經濟犯罪調查科跟廉政公署立即對愛民會展開了調查。
而關於郭世榮女兒的謀殺案,因為他主動提交了證據,加上辯方律師和控方律師同心協力,直接推翻了李逸峰殺人的事情。
但是曾志威這個人,卻是跑不掉了。
開庭當天,曾國山滿頭白髮地跑來跟郭世榮求饒:「你幹嘛這麼意氣用事啊?這樣做對誰都沒有好處的!」
郭世榮冷冷地看著曾志威說道:「我要的是公道!每一個有份害死我女兒的人,我都不會讓他有好下場的!」
很快庭審就開始了,辨方證人向法官展示了新拿到的證據。
然後還請來了一位關鍵性的證人。
就是幫曾志威處理這起案子的黑警。
郭世榮發了狠,給了這個黑警一大筆錢,讓他出面指證曾志威。
證據加上證人,這次曾志威再也沒有能夠洗脫嫌疑了。
「他誣陷我,他誣陷我!」曾志威頓時大聲地叫嚷了起來,隨後他衝著自己老爸的方向大喊:「老爸,救我啊!」
可惜曾志威不知道的是,曾國山的愛民會正在接受調查。
曾國山又是一個退休的人,而且還被兄弟會給除了名,現在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只能老淚縱橫地看著自己兒子掙扎著被警察給帶走。
郭世榮看到眼前混亂的情況,頓時就暢快地大笑了起來。
……
「案子判下來了?」陳嘉駿詢問著情報人員。
情報人員搖了搖頭:「還沒有這麼簡單,這畢竟是兩個案子!那個被卷進這樁案子的小子李逸峰倒是沒事了,當場就被無罪釋放。而檢控官會再起訴曾志威,重新審理這次的案子!」
陳嘉駿無奈地攤開手說道:「真踏馬的複雜!」
「程序正義嘛!」情報人員笑著說道:「不過曾國山的日子不好過咯!現在經濟犯罪調查科跟廉政公署都盯上愛民會了!」
陳嘉駿有些意外地說道:「兄弟會的人沒有插手?」
情報人員搖了搖頭說道:「據我所知……沒有!」
「嘖!」陳嘉駿摸著下巴:「這倒是有意思了!看來這個曾國山被他們給放棄了?」
情報人員點了點頭:「我估計是被兄弟會給除名了!」
「也對,他跟他兒子給兄弟會造成的損失可不是一星半點,特別是在這個時候!」陳嘉駿頓時笑了起來:「兄弟會的人估計活剮了他們父子兩個都有可能,更別說救他們了!」
情報人員點了點頭:「我們想辦法監控了那家俱樂部的資金來源,發現最近的確有大量的資金轉入,只是這筆錢……似乎還遠遠不夠啊!」
陳嘉駿笑著說道:「現在就等著他們出招了,看看他們看不看得上紀少群這個人吧!」
陳嘉駿看著情報人員說道:「紀少群的詳細信息查到了嗎?」
「大部分已經搞定了!」情報人員點了點頭,幸災樂禍地說道:「這個紀少群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怎麼說?」陳嘉駿好奇地問道。
情報人員接著說道:「這傢伙在東九龍的緝毒組幹得相當不錯,特別是最近幾年,連續破獲了幾起大案子!起碼按照這傢伙的功勞來說,應該早就升到警司級別了才對!可是他現在還是高級督察!」
「這裡面有事情?」陳嘉駿一臉八卦地說道。
情報人員笑著說道:「的確有八卦,這傢伙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一家夜總會的媽媽桑將他迷得神魂顛倒的。他的上司曾經告誡過他,為了自己的前途跟那個媽媽桑儘快分手,但是紀少群並沒有這麼幹!」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導致即便他怎麼樣立功,警隊高層都不肯給他升職的主要原因!」
「臥槽!情聖啊!」陳嘉駿一臉驚訝地說道:「兄弟會裡面還有這種重情重義的人?」
情報人員笑著說道:「還沒完,這傢伙真夠倒霉的!前兩年,索羅斯攻擊香江的時候,他跟風想要砸盤。本來十拿九穩的局面,竟然被老大您給破壞了!」
「這傢伙全部的身家,都被直接套牢了進去,甚至還找高利貸借錢加了槓桿,他要是再不還錢,他這個警隊的明日之星,就要被古惑仔追債了!」
陳嘉駿頓時就笑了起來:「做得好啊!哪家財務公司的?」
「似乎是和聯勝的!」情報人員想了想對著陳嘉駿說道。
「哈哈,那可太好了!」陳嘉駿頓時就笑了起來:「到時候叫人給他們上上眼藥!」
……
兄弟會的私人會所。
這幾天所有會員都在經常開會。
就是關於黎永廉運作資金的事情。
兄弟會上次本來就被陳嘉駿給斷了一條財路,導致手中的洗衣粉買賣做不成了。
現在又有曾國山父子兩人的神級操作。
這導致兄弟會的運作基金捉襟見肘了。
兄弟會的成員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還有一天會為了資金髮愁的時候。
「踏馬的,要是不是曾國山那個混蛋!」黎永廉就不能想起這件事,越想越氣。
另外一個成員沒好氣地說道:「行了,事情都過去了!現在該想想怎麼籌到這筆錢!」
聽到這話,眾人都一陣頭疼。
他們這些人雖然都有些積蓄,但是在面對這種大事的時候無疑是杯水車薪的。
扔進去估計連個水花都飄不起來。
黎永廉可是有個強力的競爭對手的,人家也盯著這個位置。
要是沒錢運作的話,黎永廉獲勝的機率渺茫。
「要不然……去找老蔡弄點資金過來!」沉默了片刻之後,有人提議道。
這時其中一個會員搖了搖頭說道:「老蔡才剛在英吉利那邊站穩腳跟,他哪有錢打過來?他沒有讓我們支援他就已經很不錯了!」
「那幾個基金會呢?」
「基金會現在被商業罪案調查科和廉政公署看得很緊,誰動誰死!」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現在應該怎麼辦?」
這時一個女人忽然開口說道:「不如將那筆生意繼續撿起來做?反正我們的渠道還沒有丟?」
「你的意思是,洗衣粉的生意?」黎永廉皺著眉頭說道:「可以是可以,我們哪裡來的貨源啊?上次的事情,導致我們的線已經斷了!」
女人淡淡地說道:「我不是說要繼續這個生意,而是借用這個渠道先撈上一筆渡過難關再說!至於貨源,我有個想法!」
「快說說!」黎永廉迫切地說道。
女人笑著說道:「雖然老蔡被陳嘉駿那個混蛋給搞下去了,但是別忘了我們在警方還是有不少勢力的!」
「聽說最近緝毒組掃了不少的貨,而且警方那邊證物科也積存了不少沒有銷毀,不如我們……找人將這批貨搶了!」
聽到女人的話,眾人都有些遲疑起來:「這風險有些大吧?」
女人雙手一攤說道:「那我就沒有辦法了!」
黎永廉現在上位心切,皺著眉頭說道:「這個計劃還是可行的,不過這件事找誰來辦呢?這個人必須要在緝毒組工作才好裡應外合!」
「我記得咱們當中還有一個成員,現在就是緝毒組的高級督察!」女人淡淡地說道:「而且他現在還有不少的麻煩!讓他去做的話,應該是不會拒絕的!」
黎永廉掃視了眾人一眼,然後沉聲說道:「那就大家投票吧!」
尖沙咀,尖東。
紀少群約了自己的手下在這邊的一個餐館見面,談一樁重要的事情。
可是剛到這裡,他就聽到一個女人尖利地叫喊聲:「你們這群小子,又來這裡偷東西啊!」
隨後就看自己的手下阿康從餐廳當中追了出來,一邊追還一邊罵道:「兔崽子,給老子站住!」
紀少群見狀,也立即跟了上去。
這幫偷東西的小鬼跑得很快,阿康奮力去追。
可是還沒有追出兩條街,一輛大巴忽然從旁邊的街道殺了出來、
大巴車的車速很快,直接將阿康給撞得飛了起來,然後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的紀少群,當場就傻眼了。
連忙沖了過去,搖晃著阿康重傷的身體問道:「阿康,我要的東西呢?在哪?」
阿康此時已經重傷,還是嘟嘟囔囔地說了一句。
「啊?什麼?」紀少群乾脆趴在了地上,將耳朵湊到了阿康身邊。
這下終於聽到了阿康說的話:「電話,電話被那些小鬼給偷走了!」
聽到阿康的話,紀少群頓時就無語了。
他好不容易花大價錢買的消息,竟然因為這個原因被一群偷東西的小鬼給弄走了。
而且還搭上了自己的一個心腹手下,紀少群頓時有種想要發狂的感覺。
不過他還是很快地冷靜了下來,撥通了救護車的號碼和報警電話,然後才匆匆地離去。
他必須要將那幾個偷電話的小鬼給找出來,畢竟這件事關乎他的生死。
而且,他沒有多少時間了!
……
而與此同時,金巴利道,發生了一起命案。
警方很快地就將一座大廈給封鎖了起來。
很快兩個脖子上掛著證件的警察就走進了封鎖線。
「頭兒,這裡有一個做一樓一鳳的女人被人給殺了!」
警員對著一個長著絡腮鬍子的男人說道。
男人叫做文方,是東九龍重案組的組長。
這時一個女警走了過來,對著文方說道:「頭兒,女死者的名字叫做陳淑美,二十七歲是個單親媽媽,有個七歲的女兒!他四年前離了婚,前夫一直住在泰國,這些年沒有回過香江。」
「五年前她開始出來做小姐,當了兩年的卡拉OK的小姐。這三年開始做一樓一鳳,半個小時前死者的姐妹打電話給他,一直沒人接聽就上去看了看他,發現了死者之後就報了警!」
聽到女警的述所,文方倒是沒有什麼表示。
做重案組的,這種事情見得太多了。
但是他身後的手下,重案組的一個老警察祥安臉上卻浮現了震驚的表情。
兩人一邊說著,就一邊來到了死者的家中。
隨後鑑證科的同事就到了現場開始取證。
重案組這邊開始詢問起了死者的姐妹。
「頭兒這位是死者的姐妹,就是他打電話來報警的。」女警將證人給帶了過來。
女人立即說道:「是啊,長官,今天阿美打電話給我,說是阿昆又來借錢了。阿美不給,就被阿昆給打了一頓。」
「哪個阿昆?」文方問道。
「她男朋友咯!」
「這傢伙做什麼的?」
「哪有事做啊?天天在山東街那邊的賭檔混。」
這邊文方在詢問證人,而這個時候文方的手下祥安忽然偷偷地將女人床頭的菸灰缸裡面的菸頭給悄悄地藏了起來。
本來以為沒事了,但是奈何文方眼睛很尖,竟然發現了散落在床上的菸灰。
這頓時就將祥安嚇得心臟狂跳。
好在沒有人發現他收走了菸頭,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等眾人下樓的時候,一個警員走了過來,對著文方說道:「頭兒,有位紀長官找你,總區警署,重案組的高級督察。」
文方走了過去:「紀長官,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紀少群笑著說道:「不好意思,你們再辦案還要給你們添麻煩。」
「沒關係,說吧!」文方看對方態度很好於是點了點頭。
「有沒有聽說過,今天晚上旅遊巴士撞死人的事?」
「聽說了。」
「被撞死的那個人是我的手下,我跟他在查一起案子找到了一些線索,在他的手機裡面。但是他的手機,被一群穿校服的小鬼給偷了!」紀少群解釋了一番。
「在哪裡被偷的?」文方問道。
「在尖東!」
文方是這裡的地頭蛇,自然知道去找誰。
於是他轉頭對著身邊的老警察說道:「祥安,去找火水,可能是他的手下,偷了我們兄弟的手機!有消息通知我!快點!」
祥安點了點頭,立即轉頭就辦事了。
紀少群很有禮貌地對著祥安說道:「謝謝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