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葉紅梅和林然躺在一塊說悄悄話。
「然然,我原本只是有一點羨慕你,現在特別羨慕你。」
林然端著水杯喝了一口:「為什麼?」
葉紅梅側過身來:「你看,你一個人有這麼大的房間,還有嶄新的大床衣櫃書桌,還有那麼多新衣服新鞋,我從來沒有過自己的房間,或許以後結婚才會有自己的房間吧。」
林然:「可是結了婚家裡也不止你一個人,不還是沒有隻屬於自己的房間嗎?」
葉紅梅沉默了一會,半晌才搭話:「你說得也對。」
「其實,今天感覺特別羨慕你,你的新媽媽好厲害,去醫院的時候,我手和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她卻什麼都知道一樣,交錢拿單子一點也不慌,我每次做事就很慌。」
提到陸硯青,林然有些不自在:「她呀,讀書比較多就知道吧。」
「你以後不要總和她作對了,我看她對你蠻好的,我只是你的朋友,她也那麼上心,這次的事情要不是她,我們兩個還不知道該怎麼辦。」
林然抿了抿嘴,低聲應了:「嗯。」
另一邊。
陸硯青剛看完一段科研材料,背後就襲來一陣熱度。
漢子從背後抱過來,寬闊的胸膛貼著她的脊背,下巴搭在她的肩窩。
「這次的事情真的謝謝你。」
溫熱的氣息搭下來,有點像陸硯青小時候養的那條昆明黑背。
霍毅實在沒想到,這件事在陸硯青手裡這麼輕易的解決,他甚至想過請專業的同事過來開解葉紅梅和林然,防止兩個女孩子想不開。
沒想到她用幾張白紙畫出來的科普就解決了問題。
執行任務時經常當獨狼的他第一次有了即使自己解決不了,也有人幫忙兜底的安穩感。
「好熱,不要靠這麼近。」
陸硯青反手推了兩下:「去把電風扇打開。」
漢子卻沒鬆開她,單手抱小孩一樣將她抱在懷裡,走過去用另一隻手打開風扇。
飛鴿牌的吊頂風扇轉起來,扇葉帶起來一陣清涼的風和自然風很像。
後面雖然住過裝空調的房子,她還是感覺這種風扇最舒服。
「放我下來,我還得工作。」
她一手拿著材料,一手環著漢子的脖子防止不穩,她上輩子怎麼沒發現這人怎麼這麼黏人。
他卻沒鬆手,直接這麼抱著她坐到沙發上:「你看,我不打擾你。」
「你這算不打擾嗎?」
她拿著材料敲敲環在腰上的大手。
「不算。」
「然然和她朋友的事情還有後續你想不想知道?」
漢子的手不但沒松還摟得更緊,將她整個環在懷裡。
「這麼快就有後續了?」
「早上你帶她們去醫院,我就上她們去的那個小診所了解情況,果不其然是個黑診所,現在人已經抓進去了。」
陸硯青若有所思:「難怪,兩個小姑娘連基本的生理常識都不知道,以為接吻就會懷孕,那種黑診所也是抓住這種教育的缺失點。」
「回頭我找媽媽要點醫院的宣傳手冊回來給然然她們看看。」
霍毅:「你是說結婚時候看的那個?」
這時候結完婚,領證後會專門有工作人員領著到一個房間,發一些婚育相關的手冊,上面有簡單的男女知識科普。
陸硯青坐直起來:「怎麼?你覺得不好意思?」
霍毅舉著雙手做投降狀:「我完全沒有這樣的意思,只是你說這個讓我想著能不能和社區或者岳父說一說,給這一片乃至更多地方的孩子們做一點科普。」
「你說得對。」
她的身體又軟下去,漢子趁機重新將她環回懷裡。
陸硯青:「我們可以先找專門的醫生篩選科普的內容和方法,擬定好方案之後拿去居委會試試看能不能在我們社區做起來,算是試點。」
兩個人又討論了一陣具體的細節,霍毅拿著紙一一記下來。
「這樣,你還要上班,我明天起去醫院開始試試看。」
說起來霍毅現在是退伍後沒有分配工作的「無業游民」來著。
陸硯青沒戳穿他,聽他說著接下來的計劃。
她聽著他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或許是和他情報工作的性質有關,霍毅每次說話總有種讓人潛意識裡信服的感覺。
「怎麼這樣看我?」
漢子寫完計劃書,就見玉人正托著下巴歪頭看他。
「沒什麼。」
陸硯青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就被大手托著後背擁到跟前。
璨若星辰的眸子近在咫尺:「我可不可以親你?」
本就清潤磁性的嗓音壓低了幾分,帶著莫名的欲。
「可以嗎?」
陸硯青手抵著漢子寬闊的肩膀,腦海里第一個想法是明天必須要早起。
看她在走神,霍毅托著她的後背往懷裡擁緊了幾分,額頭抵著額頭笑起來:「在想什麼?」
「吻你。」
男色惑人!
第二天早上。
「哐哐哐!哐哐哐!」
陸硯青還沒在美色和早起之間糾結完,大門響起了砸門的聲音。
「陸硯青你給我出來!」
她和霍毅對視了一眼,是張奶奶的聲音。
「先去看看吧。」
漢子雙手一托,陸硯青便在地上站穩。
打開門,門口熙熙攘攘擠著一大堆人。
阮甜甜抱著顧家最小的孩子站在正中間。
張奶奶:「那麼久才開門是不是心虛!」
霍毅掃了一眼外面的人群,等那些人安靜下來才看向張奶奶:「你有什麼事嗎?」
張奶奶對著霍毅翻了個白眼:「什麼事?你們家林然幹了醜事,還敢往他們家衛國身上潑髒水,現在還好意思問我什麼事。」
陸硯青聽到這裡,心裡有了個大概,拉著霍毅示意對方向後站。
「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別藏頭露尾在這裡瞎造謠,昨天的事情我們還沒有等到道歉,今天又打算做什麼?」
阮甜甜也跟著道:「有什麼事我們當面說清楚就好,別吵架。」
其實阮甜甜現在也很想打人,早上一大早,家裡的事情還沒忙完就被張奶奶拽過來,真是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