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晚上一起睡
天色漸暗的街道上。
汽車的喇叭聲、發動機的轟鳴聲交織在一起。
距離兩人一米遠的位置，世紀智學的幾個同事停在原地，目光直直的看著緊緊擁抱的兩人。
他們又不傻，自然能看出兩人的關係很不一般。
她是那種獨立自主、情緒穩定的女生，即便是項目出現重大bug，也從來沒這麼激動過。
是真的激動，眼含熱淚、又哭又笑的那種激動。
可之前據帝都過來的老同事所說，柳青檸並沒有男朋友。
走的最近的也只有一個程青峰。
作為創始團隊的雙人組，同事們經常拿這種事打趣兩位領導。
大多數人也以為，未來他們肯定會在一起。
卻沒想到，這位柳總竟然已經有了這麼優秀的男朋友。
幾個女生羨慕的直冒酸水。
實在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生太帥了，毫無技巧的硬帥。
既不陰柔，又不過分陽剛。
而且身上的衣著、氣質都極其出色，很明顯不是一般人。
眼前這一幕，真的像極了偶像劇里的畫面。
偏偏她們都只是配角。
一個同事低聲提醒道：「咱們還是趕緊溜吧，別在這裡當電燈泡了。」
「是啊，我狗糧都快吃撐了，還好剛剛沒去搭訕人家，要不然現在可真尷尬了。」
嘀咕了兩句，幾個同事默契的對視一眼，低著頭繞開了兩人。
由於今天是周六，人行道上只有偶爾的路人經過。
唐宋用力感受著懷裡的白月光，呼吸著她頭髮上熟悉的洗髮水香味，內心被無限的喜悅和滿足充盈。
青梅竹馬、白月光、頂峰相見、暗戀。
她的身上有太多讓他放不下的元素和記憶。
沒有見面時，它們會默默積蓄在心底，或許偶爾會想起，但並沒有多麼劇烈的波動。
離開帝都，告別白月光時，他也以為自己放下了。
可當自己找回2016年的記憶，經歷過遊戲成真的蛻變，再次見到她時。
才發現，一切都不過是自欺欺人。
如果有能力，誰又不想彌補遺憾呢？
他從來不否認自己現在是個濫情的渣男。
但一個男人總會有一次戀愛腦，總會有一次奮不顧身。
對於他來說，柳青檸就是這樣一個有著特殊意義的人。
想到這裡，唐宋低頭看著懷裡的白月光。
過去和現在的強烈對比，深刻的記憶洶湧而至，翻騰不息，將他徹底淹沒。
「啊！你幹嘛！」一聲清脆的驚呼。
柳青檸的腰上多了一雙手，緊接著，身體騰空而起。
唐宋抱著她柔軟的腰肢，大笑著原地轉了兩個圈。
安全落地的柳青檸，碩大的胸胸一陣劇烈起伏。
假裝氣呼呼的喊道：「要死啊你！」
說完又上前一步，把臉埋在他的衣服上，用力蹭了蹭。
看著被打濕的襯衫，笑著拍了拍他的胸口，「哼哼，都怪你，一聲不吭就跑到了深城，害我哭。」
唐宋低頭看著她，笑吟吟道：「那我走？」
「你試試！」柳青檸嘟著嘴拉住了他的手腕。
唐宋反手向上，用力握住了她柔軟溫膩的小手，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兩人手掌處傳來。
這並不是兩人第一次牽手，但感覺依舊強烈。
兩人默契的保持著沉默。
目光對視，柳青檸的臉上漸漸浮起羞澀的紅暈。
過了片刻。
她昂起腦袋，認真的看向唐宋的臉。
伸手摸了摸他高挺的鼻樑、流暢的下頜線，紅潤的嘴唇、細膩的皮膚…
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真好啊！看得出來，你真的很努力的在減肥健身，變化太大了，一看就很健康。人瘦了好多，皮膚也變的好好，好像連手都變漂亮了。」
她對唐宋太了解了，看到他此刻的變化，就能猜到他付出了怎樣的努力。
除了外貌，在她看來，唐宋身上還有著非常多的閃光點，讓她喜歡。
比如執著、刻苦、認真…
如果不是天賦所限，以他在高三時的學習勁頭，肯定也能考到帝都。
這些在長時間的相處中，都映照進了她的心裡。
唐宋得意的揚揚眉，「那肯定啊，我可是非常刻苦的，是不是很帥？比高中還帥吧？驚喜嗎？」
聽到他的話，柳青檸呆了呆，眼裡閃過一絲慌亂，腦袋用力垂了下去。
臉蛋幾乎就要挨到了高聳的胸脯。
「怎麼了青檸？」察覺到她的異常，唐宋握著她的手晃了晃，關心道：「是身體不舒服嗎？」
「我沒事。」柳青檸悶悶不樂的說了一聲。
接著直接鬆開他的手，躲到了他身後。
唐宋轉過身，疑惑的看向她，「你絕對有事，告訴我。」
柳青檸連忙伸手托住了他的下巴，把他的腦袋轉向了側面，「我現在很醜、很胖，你不要看我。」
「額…」唐宋瞬間明悟了她的小心思。
柳青檸的顏值巔峰應該是在高中畢業，18歲那年，皮膚像是能直接掐出水。
加上Babyface和一雙大眼睛，是真正的童顏，非常非常可愛。
整個大學期間也保持得很好。
不過自從畢業後，繁重的工作和不規律的作息，她的皮膚和身材就開始走下坡路了。
在深城這10個月，997的工作模式，加上巨大的壓力，讓她的狀態急轉直下，頭髮也只是簡單的打理。
看起來確實變「丑」了。
再和變優秀的唐宋站到一起，要強的柳青檸自然會有些受不了。
不想讓他看到她不好的一面。
可那又怎麼樣？
唐宋伸手捧住她的鵝蛋臉，手指輕輕撫摸她飽滿的蘋果肌，聲音溫柔道：「你一點都不醜也不胖，所有的改變都很獨特，所有的肉剛好長在了我的審美上。」
「哎呀！」柳青檸拍掉他的手，臉色潮紅道：「你…你今天怎麼說話這麼奇怪，跟誰瞎學的，以後不許這麼貧嘴！」
從小到大，認識唐宋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聽他說這麼肉麻的話。
感覺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可偏偏心裡卻一點都不反感。
唐宋輕笑一聲，沒有說話，只是笑吟吟的看著她。
柳青檸理了理頭髮，快步走到他的身前，背對著他道：「你在樓下等多了久？」
「沒多久，我算著你下班點呢。」
「吃飯了嗎？」
「沒有。」
輕輕的推力從身側傳來，柳青檸嬉笑道：「走吧，姐帶你去吃好吃的！」
她的生日是10月13，比唐宋大差不多兩個月。
偶爾就喜歡用「姐弟」調侃他。
「好的，謝謝青檸姐姐。」唐宋笑著眨眨眼，伸手在她腦袋上用力揉了幾下。
頭髮瞬間被弄亂。
「說話就說話，能不能別動手動腳。哼！本來髮型就丑，被你弄的更糟糕了。」
因為身高差了20公分，柳青檸毫無反抗之力。
「我還是喜歡你高馬尾、齊劉海的髮型，感覺更適合你的臉。」
「得了吧，都畢業3年了，我現在大小也是個領導，梳那種學生髮型會被人看扁的。」
…
天空中響起陣陣雷鳴聲，雨水「啪嗒啪嗒」落了下來。
柳青檸拉著他的手，帶他小跑著進了一家餐廳，號稱科興科學園「米其林」的辣可可。
兩人點了招牌小炒黃牛肉、擂辣椒皮蛋、洪湖湖藕龍骨湯。
因為下定決心要減肥，她只是喝了碗湯。
大多數時候就是在那裡看著唐宋大快朵頤，水靈靈的眼睛彎彎的，像兩個月牙。
晚上7點多。
柳青檸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拿起來看了看，迅速接通電話，「喂，霜霜，不好意思啊，我一直沒看手機。」
「嗯，下班了，不過我今晚有事，就不和你們一起吃了。」
「不是因為工作，唐宋來深城看我，所以…抱歉啊，幫我跟向楷說一聲對不起。」
「喂，霜霜，怎麼不說話了？」
「好，那我掛了，拜拜。」
掛了電話，柳青檸眉頭微蹙。
剛剛聽說唐宋來深城後，劉霜突然就變得很古怪。
估計是因為向楷在旁邊吧。
她也知道，自己這些同事、同學，對唐宋的印象都很一般。
不過對於她來說，現在最主要的就是陪唐宋，其他的都得靠邊站。
唐宋手上的動作停下，好奇的問道：「是劉霜和向楷？」
「嗯，是他們。」柳青檸抿了抿嘴唇，低聲道：「向楷目前在一家投資公司工作，經常魔都、深城兩地跑，我和他接觸很少，所以沒跟你提過。」
「呵呵，不用解釋，我相信你。」唐宋伸出手捏了捏她肉唧唧的臉。
對自己的青梅白月光，他自然蠢蠢欲動，忍不住就想偷偷摸摸。
他能感覺到，這次見面的柳青檸像是打開了心扉，完全不抗拒他的親密接觸。
這應該是和她要在燕城買房有關，估計也是打算和自己坦白了。
「別亂動手。」柳青檸拍掉他的爪子，紅著臉道：「我可不是在和你解釋這個，就是怕某人胡思亂想。」
「好吧，你說的對。」唐宋笑著搖搖頭。
剛到帝都那陣子，柳青檸和他都還沒畢業，工作也不算忙。
當時她經常帶他去參加一些聚餐，萬一以後需要內推，都是不錯的人脈關係，算是混個臉熟。
每次和她的同學朋友一起吃飯聊天，他表面雖然很平靜，心裡其實很不自在，甚至有些自卑。
畢竟那些都是帝都大學的高材生，每一個都稱得上人中龍鳳。
他們談論的都是彼此選擇國內外哪所名校讀研，以及對未來學術生涯、事業發展的期望。
其中向楷算是裡面的名人，帝都本地人，富二代、星二代。
開著跑車，戴著勞力士，容貌英俊，自信瀟灑。
他當時就能感覺到，向楷喜歡柳青檸，而且沒有太多遮掩的意思。
對方也從來沒把自己當做競爭對手。
其實除了向楷外，還有不少校友對柳青檸有想法。
畢竟在計算機系，能長成她這樣，身材還這麼好的，真的可以稱得上鳳毛麟角。
這件事曾經給唐宋造成過不小的打擊，他和這些人的差距確實很大。
也是在這些自卑的累積下，他最後才會選擇放手，回到燕城。
…
吃完晚餐，外面的雨已經停了，空氣中彌散著潮濕清新的氣息。
兩人又在科興科學園裡轉悠了一陣。
柳青檸突然問道：「對了，你現在住在哪個酒店？」
唐宋看著她道：「青檸，你可算地頭蛇，在這邊租了房，總不會讓我淪落到去訂酒店吧？」
「這…我是和霜霜合租的，恐怕不太方便。」
「我可是特意飛了2000多公里來看你的！」
「好吧，晚上我和她擠一擠，你睡我那屋。」
唐宋頓住腳步，目光真誠道：「其實我不介意和你擠一擠的，而且1米5也算是標準的雙人床，完全可以睡得下兩個人。」
「哼，又拿我開玩笑是不是？打你！」柳青檸紅著臉拍了他胳膊一下，不輕不重。
兩人嬉笑打鬧著出了科學園，直接打車回到松坪村三期的出租屋。
之前唐宋只是在視頻里看到過，如今終於走進來，心裡還是挺好奇的。
客廳應該有20平左右，還有個大陽台。
廚房和衛生間都很小。
推開柳青檸居住的次臥，熟悉的香味撲面而來，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樣。
6平米左右的小屋，整潔乾淨，東西很少很少。
只有床、空調、小衣櫃、簡易置物架。
除此之外就是隨處可見掛鉤，上面掛著各種雜七雜八的小物件。
置物架上，放著幾個很簡單的化妝品，口紅、素顏霜、粉底。
身處柳青檸的房間，唐宋更加羞愧。
這位白月光，跑到深城掙錢，真的是拋開了一切物慾。
「你先出去一下，我把房間收拾收拾。」柳青檸推了推他，目光有些躲閃。
因為沒有準備，床頭還有早上換下來的運動內衣。
這要是被看到了，那可就尷尬了。
唐宋點點頭，轉身走出臥室。
站在陽台上，一邊吹著潮濕的晚風，一邊看著小區內的環境。
默默感受著白月光在這裡生活的一幕幕。
……
明亮的燈光掃過路面。
黑色的奔馳AMG GT在小區大門外緩緩停了下來。
劉霜解開安全帶，輕聲道：「不好意思啊向楷，讓你空跑一趟，還特意送我回家。」
「沒關係，下次再約，我最近超級閒，拜拜。」
「嗯嗯，拜拜，路上注意安全。」
劉霜推開車門，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眼坐在主駕位置的向楷。
晦暗的車廂里，穿著高定商務裝的他，顯得異常英俊挺拔。
「嘭！」車門關上。
伴隨著引擎的轟鳴聲，AMG GT消失在夜色中。
劉霜嘆了口氣。
標準的高富帥、塔尖精英，父母人脈寬廣，本人還這麼有能力，哪個女人看了不動心？
可惜青檸就是這麼執著，認準了那個唐宋。
想到唐宋，她又忍不住想起了今天下午在深城灣1號看到的那個男生。
心裡湧起一陣異樣的感覺。
之前柳青檸突然說唐宋到了深城，真的把她嚇了一跳。
不過後來仔細想了想，似乎又不太可能。
兩個人的氣質和身材實在相差太多太多。
搖搖頭，劉霜邁步朝小區里走去。
「叮——」電梯在5層緩緩停了下來，劉霜從包包里掏出鑰匙。
打開大門。
明亮的燈光滲透到樓道里。
「青檸，你回來了嗎？」看到客廳亮著燈，劉霜下意識喊了一聲。
「嗯嗯，再收拾房間呢！」
劉霜把包包掛到門後，轉身剛要說話，臉上的表情瞬間凝滯。
呆呆的看著那道從陽台上走出來的身影，站在了明亮的燈光下。
比起下午的驚鴻一瞥，這次看的格外真切。
是他！唐宋？
腦袋裡「嗡」的一聲，劉霜的呼吸立刻變得急促起來。
「好久不見，劉霜。」唐宋微笑著揮手打了聲招呼。
上揚的唇部線條，讓俊朗的五官更加清新立體。
高挑挺拔的身形，寬肩窄腰的完美比例，再加上自信灑脫的氣質，叫人根本移不開目光。
劉霜艱難的開口道：「唐…唐宋，是你啊。」
正在這時，次臥的房門被打開，柳青檸笑道：「霜霜，唐宋要在這邊住兩天，他睡我那屋，咱倆晚上擠擠，不介意吧？」
「沒關係。」劉霜點點頭，目光仍然忍不住上下打量唐宋，有些臉熱。
客觀的來說，在外貌上，現在的唐宋比向楷還要更出眾。
之前總是聽青檸說，唐宋初高中多麼多麼帥，還以為她是吹牛。
沒想到瘦下來竟然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
三人在客廳聊了一陣。
劉霜鑽進自己臥室，開始整理床鋪。
腦子裡卻始終縈繞著一層困惑。
深城灣1號T8棟是純公寓樓，沒有任何寫字樓和商業，他去那裡做什麼？
……
「給你，我的水杯，晚上吃的湘菜，又咸又辣，多喝點水。」
「你蓋這個夏涼被就行，這是我從帝都帶過來的，都沒怎麼用過…」
「晚上雖然挺熱的，但還是不要一直開著空調。」
「你先去洗漱，這是我的毛巾、牙膏、洗面奶，牙刷是新的，等你洗完，咱們一起敷面膜好不好？」
…
不大的房子裡，柳青檸像個勤勞的小蜜蜂，走來走去，不時用清脆可愛的嗓音囑咐幾句。
熟悉的聲音，加上熟悉的她，讓唐宋在這個陌生城市裡感受到了濃濃的幸福和喜悅。
以前在高中，每次出去玩的時候，柳青檸總是想的很周全，主動幫他打理好一切。
她成熟又理性，而且做事極有條理。
晚上9點40分。
柳青檸打了個哈欠，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好了，今天你趕飛機過來，肯定累壞了，早點休息吧，我去換睡衣啦。」
剛要朝主臥方向走去，便感覺手腕被拉住了。
看著她疑惑的眼神，唐宋眨眨眼，笑道：「晚上你來次臥睡好不好？我剛來深城，很沒有安全感，晚上一個人睡覺會害怕。」
「哼哼！」柳青檸沒好氣的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臉蛋紅撲撲道：「好你個小宋，半年多不見，你現在都敢生出這種花花腸子了？趕緊去睡覺，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她突然感覺，這次見面的唐宋不僅是外貌，性格也有了不小的變化。
至少在以前，他絕對說不出這種話。
畢竟他們還只是朋友，根本沒有發展到情侶的階段。
「就今天一晚，以前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
柳青檸呆愣愣道：「什麼時候？」
「在璟縣的人民公園。」
「那不是在草坪上野餐嘛，這是兩碼事好不好！」
柳青檸說完，摸了摸又紅又燙的臉蛋，快步走入了主臥。
趴在床上的劉霜坐起身，目光好奇的問道：「青檸，唐宋他以前瘦的時候就這麼帥嗎？」
柳青檸笑嘻嘻道：「當然啦，他一直都很帥。」
「好吧，不跟你犟了。不過有一點我得承認，現在的唐宋，至少在外形上是沒得挑的，完全配得上你。」
柳青檸莞爾一笑，並沒有說什麼，開始自顧自的換起了睡衣。
很快，碩大的胸胸掙脫了束縛。
柳青檸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這東西太大就是個累贅，穿著內衣肩膀都會酸痛。
看著舍友的好身材，劉霜無奈的嘆口氣。
轉而問道：「誒，跟我說說你高中的故事唄，真的超級好奇。」
柳青檸笑了笑，坐在床邊，興致勃的和她聊起了自己的高中生活。
封閉式的住校，清晨的風，羞澀的少年，書山題海。
談到高中，就永遠避不開那個刻在心裡的名字。
唐宋又何嘗不是她的青春呢？
不知過去了多久。
「咚咚咚——」敲門聲突然響起。
緊接著，房門外傳來唐宋清澈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青檸。」
柳青檸快步上前，打開房門，「怎麼了唐宋？」
剛問完，她的鼻子動了動，目光直勾勾的看向唐宋手裡的外賣袋子。
「這是…」
「你晚上就喝了碗湯，現在肯定餓了吧？我訂了你愛吃的炸雞和奶茶，吃點吧。」
唐宋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誘騙小白兔的大灰狼。
「咕嚕嚕——」肚子裡傳來一陣清晰的響聲。
柳青檸嘴角抽了抽，誰能懂此時此刻唐宋手裡外賣的含金量啊！？
本來就餓得心慌，要是看不到還好，現在東西擺在自己面前，根本無法拒絕。
一口，就吃一口！炸雞就吃一小塊！奶茶就喝一小口！堅決將減肥執行到底！
「那個，霜霜你要一起吃點嗎？」
劉霜看著站在門口的兩人，搖頭道：「不了，我晚上吃的很飽。」
「那你先睡覺，我去簡單吃兩口。」說完，柳青檸隨手帶上了房門。
很快，餐廳里傳來了她有些陶醉的聲音：「真香！」
過了幾分鐘。
柳青檸用莫大的毅力站起身，「好了，我真的不能再吃了，你也早點睡吧，晚安！」
「青檸，等一下。」唐宋溫聲道：「剛剛吃完夜宵，不能立刻睡覺，胃腸負擔會加重，而且還會長胖，尤其是這類油炸類食物。」
摸了摸自己軟乎乎的肚子，柳青檸心裡一陣後悔，「都怪你，大晚上誘惑我。」
「我也是擔心你嘛。」唐宋眨眨眼，指著次臥的方向道：「屋子裡開了空調，特別涼快，去陪我聊聊天吧。」
「行吧，就是明天估計要晚點起床了。」
柳青檸對唐宋沒有任何防備之心，乖乖的跟著他進了屋子。
由於房間很小，根本沒有椅子，她直接盤腿坐到了床上。
正在這時，「咔噠」一聲，房門被直接反鎖。
柳青檸心頭一跳，往後縮了縮身子，「幹嘛反鎖呀？」
唐宋沒有回答她，直接在她面前坐了下來，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飽滿的鵝蛋臉，圓丟丟的大眼睛，豐潤小巧的櫻唇。
和記憶里的她一模一樣。
這就是自己的白月光，約好了頂峰相見的白月光，默默付出的白月光。
不敢想像，如果自己真的像夢裡那樣錯過了她，會是多麼巨大的遺憾。
大概會是無數午夜夢回的淚流滿面、無法安眠。
「別看了，我現在很醜的！皮膚上都是痘痘，還有粉刺！」柳青檸濃密的眼睫毛一陣抖動。
從旁邊拿起一個抱枕擋在胸前，把腦袋埋進了抱枕里。
唐宋身體前傾，手指搭在她的腰背上，直視著她水靈靈的大眼睛。
柳青檸身體瞬間僵硬起來，伸出手指抵住他的額頭。
奶凶奶凶的說道：「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啊。」
「你一點都不醜，不管什麼時候的你，對我來說都像是一束獨特的光。」唐宋深吸口氣，輕聲道：「前幾天回學校，我做了個長長的夢，夢到了2016年的你和我。青檸，我真的好想你。」
聽到他的話，柳青檸的臉蛋瞬間又紅又燙。
抿了抿飽滿的嘴唇，柔聲道：「我在深城也很想你。」
臥室里安靜了好一陣。
唐宋低頭道：「晚上在次臥睡好不好？我就是想和你待在一起，不會做過分的事。」
「這不好…」
「咱們好不容易見面，我現在不想和你分開。」
柳青檸沒有說話，只是動了動身子，往床的里側挪了挪。
再次把腦袋埋進了抱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