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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6章 噶古和古梵教

2025-01-09 04:15:37 作者: 梵啊林
  謝缺依照著楊致遠給出的位置信息,身形一動,徑直朝著虛空深處而去。

  一路上,四周的虛空越發顯得幽深靜謐,

  那黑暗如同墨汁一般濃稠,偶爾有幾點微光閃爍,卻也轉瞬即逝。

  以其速度,頃刻便至。

  棺槨所在,乃是一方小世界,

  並非是當初地仙界碎片之一,不過規模也是和小北海界類似,

  算是虛空之中最為普通的那種小千世界。

  不過此刻,謝缺能清晰地察覺到,

  這個世界正散發著一種日暮西山般的衰敗氣息,仿佛已經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即將在這無盡的虛空之中,迎來那徹底毀滅的結局。

  謝缺雙眸定睛看去,旋即釋放神念,朝著這個世界籠罩而去。

  眨眼間,神念便已橫掃過這世界的角角落落,各種信息如同潮水般紛紛湧入他的腦海之中。

  在這個世界裡,無論男女老少,

  無論城鎮鄉野,每一個人,甚至於是每一個生靈的身上都帶有濃烈的香火氣息。

  這,代表著他們有著極為虔誠的信仰。

  謝缺微微眯起雙眼,繼續梳理著得來的信息,

  這個世界的修士群體無一例外,全都投身於一個名為「顱教」的教派之中。

  那些修士們在這方世界裡,遊走於各個城池村落之間,

  傳達著「盧那佛」噶古的旨意,督促著凡人們勞作,

  若是有凡人稍有懈怠,修士們便會出面,以「盧那佛」的名義進行懲戒。

  整個世界在這樣的統治之下,看似井然有序,實則壓抑沉悶。

  每一年,當莊稼豐收、工坊忙碌過後,凡人們辛辛苦苦勞作換來的成果,

  都會被按照一定的比例收繳上去,這些成果經過層層轉手,最終都會被換算成黃金。

  然在修士們的監督之下,工匠們用這些黃金打造著巨大無比的顱那佛金身,

  那金身萬年都未曾建成,但依舊是每日都在接受著朝拜供奉。

  謝缺站在這片虛空之中,望著眼前這個世界,心中滿是匪夷所思之感。

  這個世界的邊緣,隱隱散發著一種衰敗的氣息,仿佛被歲月侵蝕得千瘡百孔,

  天地靈機也如是風中殘燭般,隨時都可能徹底熄滅。

  山川河流雖依舊存在,可卻透著一股暮氣沉沉的韻味,

  河流也不再奔騰流淌,只剩下一灣灣散發著腐臭氣息的死水。

  讓他覺得奇異的是,儘管處處都彰顯著即將毀滅的徵兆,

  可整個世界的輪廓依舊完整,並沒有出現那種支離破碎、分崩離析的狀況。

  它就像是一位風燭殘年的老者,雖然身體機能已大不如前,

  內里已然腐朽不堪,可卻依舊維持著完整。

  但其中的天道法則和眾生意識皆是陷入沉寂凌亂。

  謝缺微微皺眉,將神念深入探查,

  他此刻發現,這個世界的天道法則,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攪亂了。


  而眾生意識更是一片混亂,原本虔誠的信仰、情感以及思維,都好似陷入渾沌,

  百姓們的虔誠之心雖還在,可卻多了幾分迷茫與恐懼,

  修士們也戰戰兢兢,毫無求道之心。

  謝缺好奇如燎原之火,越燒越旺。

  剎那間,只見他身後巨大的燭龍之首緩緩浮現。

  謝缺心中暗自估量著,這個世界相較於他所見識過的諸多世界而言,

  確實規模有限,大概也就和小北海界差不多大小罷了。

  而其天道,想來也不會太過強大,估計和造化神君疇差無幾。

  如此一來,憑藉著自己如今的實力,應當是可以無憂探索。

  驟然之間,身後那巨大的燭龍虛影蔓延開來,

  漸漸地,竟與時光長河連接在了一起。

  燭龍眼眸好似化作了兩面鏡子,將此方世界奧秘一一映照出來。

  就在謝缺意識深入到了起源之地時,

  只見在時光長河的某一處,有一道金色映入其眼帘。

  一口棺槨!

  謝缺眯起了眼,瞬間將全部心神集中此處。

  那棺槨就靜靜地懸浮在那裡,其上卻是向外悍然張出無數道鎖鏈,

  鎖鏈並非實體,而是以道韻凝結而成,

  其以擾亂法則的形勢,將此方世界天道緊緊困鎖其中。

  而這口棺槨,卻是代行著天道之責。

  那棺槨霸道至極,它將天道所擁有的一切權柄都牢牢地收攏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無論是決定世界生靈命運的生滅,還是掌控天地靈機流動的運轉規則,

  亦或是那維繫著世界秩序的道韻,都被這棺槨拿捏得死死的,

  使得天道如同一個失去了自主能力的傀儡,只能任由棺槨擺布。

  然奇怪的是,這棺槨似乎並不想徹底讓天道消亡,

  只是將其壓制到了一個半死不活的境地,讓天道維持著那微弱的存在,艱難地維繫著世界最基本的形態。

  就好像是一種刻意為之的手段,要讓這世界在痛苦與掙扎中,慢慢地走向毀滅。

  這種折磨,讓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片壓抑而絕望的氛圍之中。

  謝缺這下總算是明白了,為何這方世界會呈現出這般即將毀滅,卻又還勉強維持完整的怪異模樣了。

  謝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那金色棺槨之上,

  初看之時,棺槨周身隱隱有著一層淡淡的佛氣流轉,

  那佛氣給人一種祥和、慈悲的錯覺,仿佛這並非是一口棺槨,而是佛道聖器。

  可細一看去,卻可發覺那看似佛氣的實則,是濃郁到了極致的死氣,

  那死氣如同黑色的濃霧,不斷地從棺槨的縫隙中滲出,

  讓這片區域仿佛變成了陰森恐怖的冥土一般,透著一股毛骨悚然。

  僅僅是那匆匆的一眼,謝缺竟感覺自己仿佛瞬間被拽入了一片屍山血海之中。

  眼前儘是堆積如山的屍體,鮮血匯聚成了汪洋大海,刺鼻的血腥味兒直往鼻子裡鑽。


  伴隨著燭龍之眸越發深入,其中景象也朝著更久遠的過去延伸而去。

  長河裡的畫面快速閃過,謝缺目不轉睛地盯著,不放過任何細節。

  隨著時光長河的畫面不斷回溯,謝缺終於確定了這金色棺槨出現在這方世界的具體時間。

  整整八十多萬年!

  如此漫長的歲月里,它就像一顆毒瘤,悄無聲息地將此世界從繁榮變得衰敗。

  在這口棺槨降臨之前,此方世界山河壯麗,生靈安樂。

  但自從那棺槨降臨後,一切都變了,

  整個世界都變得壓抑沉悶,猶如牢籠將所有生靈都困在了絕望中。

  曾經存在的三位造化神君,面對這棺槨,也毫無還手之力。

  他們的力量、神魂,也都成了棺槨的養分。

  謝缺眉頭緊皺,他感知著那棺槨散發出來的氣息,越感受心中越覺得詫異。

  那氣息中,竟有著和自身氣血極為相似的感覺,可又有著天壤之別。

  棺槨的氣息顯得無比古老,仿佛承載了歲月長河中最腐朽的部分,

  那感覺,就如同糞池底部翻湧上來的淤泥,惡臭撲鼻。

  那是一種歷經了無數年沉澱,早已腐爛到了骨子裡的味道。

  謝缺有些疑惑不解,莫非百萬年前的自己,

  自己真的遭遇了什麼變故,被外魔趁虛而入,才導致出現了這詭異情況嗎?

  謝缺繼續回溯時空,卻是發覺有些不對。

  隨著時光的不斷倒轉,謝缺心中那種異樣的感覺愈發強烈起來。

  謝缺微微皺起眉頭,在他的記憶里,確實不曾知曉有「噶古」這麼一位佛陀的存在,

  可當他現在觸及到與這位相關的模糊印記時,心底卻莫名地湧起一股熟悉感,

  就好像曾經在某個遙遠的角落裡,與這個名字所代表的存在有過交集,

  只是那記憶太過模糊,被深深地掩埋在了歲月的塵埃之下,

  一時之間難以清晰地回想起來,這種似曾相識卻又捉摸不透的感覺,讓他心中越發好奇且警惕。

  謝缺站在那裡,靜靜地思索了許久,腦海中各種念頭如走馬燈般不斷閃過,

  他反覆梳理著所獲取到的碎片化信息,一遍又一遍地在時光長河裡搜尋著蛛絲馬跡。

  在一一看無一錯版本!

  終於,在某一個瞬間,謝缺腦海中原本混沌的思緒一下子清晰了起來。

  這位,並不是沙門之佛,

  而是在佛門成立之前就已經存在的古梵教神靈。

  這還是從過去佛的過去時空中,得到的信息。

  因為關於古梵教的所有信息,都是被過去佛從時光長河中斬斷。

  能夠記得的人,唯有他們這些傳火者。

  古梵教在歲月深處塵封已久的教派,其歷史甚至比佛門還要悠久,算是當今佛門的前身。

  在那個久遠的年代,古梵教在世間的名聲可謂是「殘忍」和「恐怖」。


  他們所奉行的教義、所施展的手段,極為原始,也極為血腥。

  那時候古梵教認為萬物有靈,而且認為神意叵測,泛神論泛濫,迷狂、神通。

  古梵教秉持著一種萬物皆有靈的觀念,在他們看來,世間的一草一木、一蟲一獸,

  乃至山川河流、風雲雷電,都蘊含著靈智與靈魂,都值得被供奉。

  謝缺推測,這位名為「噶古」的存在,

  從種種跡象來看,極有可能就是當年古梵教中神靈。

  想到這,謝缺已有猜測。

  既然這「噶古」與古梵教有著如此緊密的聯繫,而如今又牽扯到諸多詭異之事,

  那會不會是那些舊佛,與古梵教達成了某種勾結?

  畢竟古梵教雖神秘,但舊佛同樣有著深不可測的實力與手段,

  若二者聯手,那所能謀劃的事情,必定是驚天動地。

  但謝缺還是心中滿是疑惑。

  按常理來說,自從佛門創立之後,那古梵教因其過於邪異的行事風格,

  遭到了各方勢力的圍剿,最終應該是被徹底滅絕了才對。

  可如今,卻又冒出了與古梵教相關的痕跡,甚至還牽扯到如此複雜的局勢之中。

  又是誰在暗中庇護著古梵教,讓它能在歷史的長河中留存至今?

  沿著痕跡,謝缺此刻直接找尋到了噶古意識所在

  那是一處絕地山谷之間。

  謝缺沒有急著動手,他想看看這位古梵教神靈究竟是如何殘忍血腥的。

  在這山谷之間,四周的山巒高聳入雲,卻如同一把把鋒利的鋸齒,將天空切割得支離破碎,

  陽光艱難地想要擠進來,卻只能灑下幾縷慘澹的光線,

  讓這山谷終年都籠罩在一片昏沉灰暗。

  謝缺只是念頭踏入山谷,便有一股腐臭與血腥交織的刺鼻氣味撲面而來。

  腳下的土地早已被鮮血浸透,變得泥濘不堪,甚至都能感覺到那黏膩的觸感。

  山谷的中央,一座巨大且破敗的廟宇靜靜矗立著,

  廟宇的牆壁上爬滿了黑色的藤蔓,藤蔓上長滿了尖銳的刺。

  廟宇的大門敞開著,門扉上的朱漆早已斑駁脫落,露出裡面腐朽的木頭,

  木頭的紋理間隱隱滲透出暗紅,好似曾經流淌過的鮮血。

  廟裡則是瀰漫著更為濃重的血腥味,

  昏暗的光線中,隱約可見一尊形態怪異的神像高高聳立。

  這神像類似佛陀,但三頭六臂且渾身青紫,

  且面容扭曲猙獰,眼睛凸出到就像要從眼眶中蹦出來,嘴巴咧到耳根露出森然的獠牙,

  嘴角還掛著絲絲縷縷疑似肉塊的東西,讓人看一眼便覺得頭皮發麻。

  神像身上,掛著一串串用人類頭骨串成的念珠,

  頭骨的空洞眼眶裡,仿佛還殘留著死者生前的恐懼與絕望。

  而在廟宇的正中央,是一座用白骨堆砌而成的高台,


  高台之上,擺放著一口巨大的青銅鼎,

  鼎下的火焰熊熊燃燒著,那火焰並非尋常的紅色,而是詭異的幽藍色,

  火焰舔舐著鼎身,讓青銅鼎上那些古老文字都仿佛活了過來,

  這些文字不斷扭動著、掙扎著,好似要掙脫這鼎的束縛。

  此時,一群身著黑袍的古梵教教徒緩緩走來,他們的黑袍上沾染著乾涸的血跡。

  每個人的臉上都戴著一副慘白的面具,面具上用紅線勾勒出簡易的五官,卻顯得越發詭異,

  尤其是那眼睛的位置,透著一股冰冷而死寂的氣息,如同死人。

  教徒們圍繞著高台站定後,從廟宇的角落裡拖出了幾個被捆綁得嚴嚴實實的活人。

  那些活人眼中滿是驚恐與絕望,嘴巴被布條死死堵住,只能發出「嗚嗚」的沉悶聲響,

  身體拼命地掙扎著,可在教徒們的拖拽下,卻顯得那麼無力,就像待宰的羔羊,被拉到了高台之上。

  只見一名為首的教徒走到一個活人面前,舉起彎刀,毫不猶豫地朝著那人的腹部狠狠划去。

  剎那間,鮮血如噴泉般噴涌而出,濺落在高台之上,又順著白骨的縫隙流淌下去,匯聚到地面上早已形成的血泊之中。

  那教徒面無表情地伸手探入還在汩汩冒血的傷口,一把扯出了那人的內臟,

  內臟還帶著溫熱的體溫,在他手中微微顫抖著,

  可這一幕,卻讓周圍的教徒們發出了一陣低沉的歡呼。

  接著,又有教徒拿起一把鋒利的斧頭,朝著另一個活人的脖頸砍去,

  「咔嚓」一聲,人頭落地,滾落到一旁,那空洞的眼神望向天花板,臉上還凝固著臨死前的驚恐表。

  教徒撿起人頭,恭恭敬敬地將其放置在青銅鼎旁,仿佛這是獻給他們神靈最珍貴的祭品。

  隨著儀式的不斷進行,廟宇里的血腥味越發濃重,幾乎要化作實質的血霧。

  那刺鼻的味道讓人幾近窒息,可古梵教的教徒們卻愈發陷入狂熱的狀態。

  他們口中念念有詞,似乎是佛經但又有所不同,

  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整個廟宇都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

  牆壁上的石塊簌簌掉落,揚起的塵土在血霧中瀰漫。(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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