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熱鬧，不湊一湊，不是白來鎮上一趟了嗎？
大家都從四面八方往城南菜市場趕了過來，如果來個航拍，就能看到蟻聚的效應。
第一波口袋空空的人慢慢被擠出熱鬧圈，又看到第二波，第三波的生力軍再次擠了進去。
「給我來十張。」
「給我來二十張。」
人們已經瘋狂了。
甚至還有：「給我來一盒。」
一百五十塊，這位純是在賭了。
楚今夏招呼一聲，袁山泉和衛立煌三個人離開了錢包全部迷失在熊貓獎券的朋友，離開這瘋狂人群，到縣城到處轉了轉。
找到關係，又購買到一些殘次品的毛巾肥皂之類的，繼續補充進獎品里。
她手上有很多禮品獎券，但事實上根本沒有獎品，所以也不敢隨便將這些獎券塞進去，必須要有實物，才能用這些中獎券。
獎品物資是不嫌多的，只要能買到，隨時要補充。
這和顧柏青想像中的不一樣。
總共三百五十萬獎券只有四萬塊的禮品，是絕對不行的，中獎率太少了不能激發人們的購買熱情，總銷售額不會太高。
他們全國巡迴演出，物資肯定要隨時補充的。
有多少物資，才能發多少熊貓獎券，這個都是要一一對應的。
大喇叭已經變了，愛的奉獻聲嘶力竭，還有電子鞭炮聲，在銷魂的音樂和激烈的鞭炮聲里，還有高昂的男人聲嘶力竭的吶喊。
「李家胡同的李大哥中了一塊梅花手錶，二道口王阿姨中了一輛自行車，派出所的景公安中了一台電風扇……」
在掏空了口袋戀戀不捨回家的主婦們大力宣傳下，第二批熊貓獎券愛好者來報導了。
十幾張桌子被圍得里三層外三層，到處都是興奮的人們揮舞著手裡的熊貓獎券高聲大叫：「我中了。」「我的運氣就是吊！」
「還有誰，和我比！」
「我十塊錢刮到一台自行車，十塊錢，哈哈哈哈！」
「我今天手氣不太好。」
「你趕緊買塊香皂洗洗手，哦對不起，我忘了，你和我不一樣，我中了香皂你沒中，哈哈。」
音響里全是：
「恭喜恭喜李大哥。」
「好運來趙大姐。」
「人間處處是真情，」
「XX同志中了手錶……」
A縣，常住人口十七萬。
另外這是水利運輸中心，有七條水運線，引來四方來客無數。
他們在當地最大的一個菜市場兼人民廣場。
又正是臘月，人們都來賣年貨，人人口袋都有幾個錢。
所有的正面增益疊滿了。
從楚今夏爬上台子開始叫賣，場子就開炸，人擠人，人擁人，七嘴八舌，黑壓壓的一大片。
幾千人把整個廣場圍得水泄不通，裡面的人走不出去，外面的人就更別想進去了。
幸好幾個銷售處從一開始就分散於菜市場各處。
銷售火爆之極。
來買一張的人，基本不存在。
打底都是三五張，三塊錢十張的是最多的，一下子買五十一百張的也大有人在。
一盒五百張熊貓獎券，一百五十塊錢，頂多半小時就能被搶完了。
開始是十個攤點，後期有派出所來幫助維持安全工作，派出了二十人攤點。
基本上只收錢不用找錢的。
半小時收入三千塊錢。
這個速度，誰看了不說一聲牛逼。
四面八方無數隻手要買，無數人在歡呼雀躍，也就是這些頂級的軍人能控制局面，井井有條地繼續，換人都能給擠塌了皮。
「你買不買，不買走開，別擋著老子財運。」
「快點，快點給我買十張，我要十連開。」
「又中了，我中了一個電風扇，哈哈，這大冬天的，我中了電風扇，真是的什麼破手氣，哈哈哈！」
被一群熱情的大媽們圍著的壯漢們個個都十分嚴肅，大冬天的人人額頭冒汗，生怕收錯了錢。
楚今夏叫上袁山泉不停地跑到他們親戚家去進貨。
袁山泉到哪裡都能找到不要票的便宜貨，但數量並不多，只能說稍微充實一下獎品庫存。
有時候袁山泉需要和親戚單獨說一會兒話，讓楚今夏自己去交錢拿單子。
楚今夏把剛才數好的錢拿給衛立煌，讓他去交費。
出廠的時候，左右無人，直接空降一輛牌照破損的吉普車，她開著車回到廠門口，「衛哥，把貨搬到車上來。」
衛立煌沉默地搬動著貨物，沒有問這車從哪來的。
開車好冷，楚今夏問，「衛哥你會開車嗎？」
衛立煌激動起來：「我應該會吧。」
楚今夏看過衛立煌開大卡車的，覺得他肯定會開小車，只是不熟悉吉普車而已。
給他介紹剎車油門離合器，坐在副駕，看著衛立煌上手開車，穩穩噹噹到了地點，慢慢悠悠停車，一頭將一根小樹枝撞成兩段。
特麼的，他是第一次開車嗎？
楚今夏十分驚悚。
袁山泉出來，看到車，一聲驚喜：「車，哪來的？」
衛立煌高人狀，不回答，袁山泉道：「衛立煌，你趕緊下來，你沒駕照，我來開，我會開，我打小就開。」
衛立煌不理他。
有了車，小批貨物不需要再派專業送了，直接放在後備箱，或者捆在車頂上。
而且帶著吉普車談生意，更方便了。
後面的貨分量明顯更多更實惠一些。
這裡特產是酒，一塊三一瓶的本地酒，叫做賽茅台，進了二千瓶，這可沒有批發價，沒有票給你按供銷社的價發貨就很不錯了。
貨物源源不斷地被安排送到了現場，她精心的記錄下來，再配貨獎券，白酒她當時就配了一萬張獎券，現在才拿到到二千瓶的貨，不過今天晚上，她就可以將白酒獎再摻到獎券里了。
原本被領獎拿走一些獎品，現在又被加倍地補足。
中獎的不管多大，都很順利的領取到實物，整個菜市場是一片歡迎的海洋。
現場也有幾個小麻煩，不過俞敏開幾個人都能鎮得住場，袁山泉人頭也熟，拉的都是派出所的人來坐鎮，倒也有驚無險。
當晚一合帳，賣掉了三十萬張，九萬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