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沁婉讓人去太醫院取了藥,準備去城西藥鋪。
誰知道到宮門口,就看見一抹紅色的身影。
宮羽墨沒給沁婉說過他要去,沁婉看見時候,下意識的頓了一下。
但很快就恢復過來。
「你怎麼在這裡?」
宮羽墨笑道:「怕你有危險,所以與你一同去。」
沁婉不知宮羽墨對李倜是什麼態度,但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覺得宮羽墨是個講信用的人。
應該不會對李倜做什麼的。
如果做什麼,大不了找母妃去求情,至少要讓李倜離開周國。
「多謝。」沁婉淡淡的回應了一聲,邁腳上了馬車。
宮羽墨聽見這句謝謝,愣了一下,但又很快理解了。
馬車裡見她沉默不語,宮羽墨在想,若是她知道那個人來這裡,該是怎麼樣的反應?
.....
張家藥鋪。
自從知道李倜要離開周國,郁音就沒高興過。
她該怎麼辦?
昨日張嬸說讓她直接告訴李倜,可是郁音覺得她不是那種直言得了的人。
而且李倜現在對她,似乎沒有那種意思。
一時想得有點多,郁音都沒有發現面前站了個人。
「郁音!」
李倜見她走神,連火上的藥壺都沒發現快燒乾了。
郁音回過神來,又像是失魂似的,都不顧火的的藥壺是不是燙的,直接伸手去拿。
等李倜趕過來時候,滾燙的藥壺直接從郁音手上掉了下來。
「啊......」
「你在發什麼呆?」李倜蹙著眉,連忙打水,抓起她的手放了進去。
冷水滲上肌膚,似乎灼熱的疼痛感很快就下去了。
「你別動,我去給你拿藥。」
「李大哥!」郁音先一步叫住了李倜:「我有話要問你。」
「先把手上的傷處理了。」
「李倜!」郁音有些著急的叫住了他。
「我.....我———」
「李小子,外面有位姑娘找你!」外面突然傳來張嬸的聲音。
李倜應了一聲,回過頭來:「郁音你想說什麼?」
郁音搖搖頭,略顯尷尬:「沒什麼,李大哥你快去吧。」
郁音本來是不打算去的,可心裡按捺不住還是跟了出去。
她走到藥鋪後院門口,就停了腳步。
眼瞧著,藥鋪門口走進一個微施粉黛,眉細如柳,尤其是她那雙眼睛,含情脈脈,像是一灣清泉,沒有半點瑕疵,就是肌膚也是嫩白細膩的。
一顰一笑讓人看了都感覺心動,郁音現在覺得越來越沒自信了。
尤其是在李倜臉上看見的笑容,和以前她看見的不一樣。
「郁音....」
張嬸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連忙抓著她的手腕往後院走。
「你這姑娘怎麼回事,手燙成這樣,也不上藥!」
郁音沒說話,應種很無力的感覺。
「張嬸,李大哥喜歡的人很好看。」
「好看又怎樣,不好看又怎麼樣?」張嬸拿著藥膏給她仔細塗抹。
「阿音,李小子不是一個膚淺的人,能讓他喜歡的女子肯定不是單單表面上那樣好看就夠的。」
「而且你為何要和別人比?你對自己就那麼沒有自信嗎?」
郁音垂著眼眸,語氣低沉:「那位姑娘我看了都喜歡,難怪李大哥會.....」
她沒繼續說...
昨夜她和張嬸聊了李倜離開周國的事情,今日這女子是過來給她送藥的。
要不是李倜,只怕她不會這麼輕鬆拿到這味藥。
張嬸本想再說些什麼,見到李倜帶著那姑娘進來,只好默默離開。
有的事情,還得她們年輕人解決。
李倜面色從容,開口道:「這是郁音,之前就是她救了我。否則只怕現在都見不到我的屍骨了。」
郁音猶豫了,想開口,又不知道說什麼,沁婉卻主動開了口:「郁姑娘,多謝你救了阿倜,請受我一拜!」
沁婉規矩,大方的給郁音行了個禮。
這是她應該做的,當年李倜救了她,自然也應該感謝救李倜的救命恩人。
郁音沒想到這個女子這樣平易近人。
「姑娘不必多禮。」
兩人來往相禮,僅僅是沁婉的一個眼神,李倜就知道要迴避了。
李倜走了?
郁音在想這個女子會與她說什麼呢?
越想她心裡就越不安。
「郁姑娘,我看得出來你對阿倜有意思。」沁婉走到一旁的亭子裡坐下。
郁音聞言,疑惑道:「你既然知道,所以你想讓我離開李倜?」
知她誤會了,沁婉連忙解釋:「非也。」
「我已經成婚了,而且我也有孩子有我愛的男子,我與李倜並不是那想的那樣,實際上,我們二人或許若是在很久以前,可能會成為夫妻,但人生不是一帆風順的。」
「我們二人終歸是有緣無分,人生短短几十載,過去之事,應該讓它過去,抓住眼前的才是最好的。」
實際上,沁婉根本就放不下過去,若是那麼容易放下,在釗城的四年也早就看開了。
事實上,當陷入困局的時候,想要再抽離就很難了。
但李倜不同,他還有更好的選擇。
而且沁婉看得出,李倜對郁音不並討厭,相反印象很好。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即便她不知道李倜未來的想法,但她能做的是想幫郁音追一追自己的幸福。
「所以,郁姑娘,你既然喜歡李倜,應該主動把握。我已經是過去式,你不一樣,你或許有機會。」
她說:「我不能保證李倜是否會接受你,但我只是想告訴你,他是一個很好很好人,他值得你追求,你也是很好的姑娘。」
兩個很好的人應該有很好的未來。
郁音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先前她還以為這姑娘是來阻止她的。
本以為自己對李倜的心思已經藏很好了,卻還是被一眼看破了。
她真的很不一樣。
「謝謝你。」
沁婉微微一笑:「你不需要謝我,相反應該是我謝你才是,是你救了李倜。」
「是我自願的。」
雖然當時李倜被救回來時候,幾乎快沒有希望了,但郁音還是沒有放棄,守了半月,他才醒過來,卻把自己的記憶給丟了。
要不是在李倜的衣服袖口處看見這個名字,只怕連名字都不知道。
兩人誤會解開了,氣氛也好了不少。
李倜在屋裡熬藥,看見沁婉要走,連忙出來。
「阿婉....」李倜叫住她:「我要話與你說。」
郁音看了一眼李倜,又看了一眼沁婉,主動的離開了。
兩人站在院子裡,郁音則站在屋裡門口聽著。
雖然很不對,但她總覺得李倜的眼神怪怪的。
李倜直接了當的說:「我對郁音沒有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