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常慕醒過來了。
不過她也失去了被攻略者N霸占身體時的所有記憶,最後記得的畫面就是她在床上睡著。
再度醒來睜開眼時,就已經身在陸氏實驗室。
她一度懷疑自己被綁架,充滿了警惕,還威脅說自己要報警,讓這些人趕緊放自己離開。
組長等人不得不遞上配合實驗同意書,常慕只看了眼,便說:
「這根本不是我的字!」
組長嘆了口氣,拿出她簽字時的視頻。
常慕剎時臉色慘白。
很快,她還通過其他人的科普,得知從她睡著那刻起,時間已經過去數月,而這期間她做了很多惡事,還一度成為警方通緝的對象。
常慕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一開始她不願意相信,等她看到綜藝里自己露臉的畫面,就算不願信,也必須信了。
因為簽字的畫面可能是AI換臉製作,但是那麼多的綜藝鏡頭,還有其他嘉賓和她的互動,總歸不會是假的。
更何況,她只要打開自己的社交帳號,就會看到鋪天蓋地的罵聲。
更有常家的種種變故……
常慕抱著腦袋,幾乎要崩潰。
她懷疑自己是瘋了。
第一時間請來的精神科醫生判斷,說她有可能是衝擊太大造成的暫時性失憶。
「不對……不對!我沒有做過這些事!我更不會傷害其他人!」
常慕試圖求得旁人的理解,可是周圍人根本不知道什麼攻略者。
最後,還是南枝陸時序出面,暫時把其他人請出去,只留下他們三個人。
常慕認出了陸時序和南枝:
「你們是來找我算帳的?」
她好像已經認命了,連聲音都是有氣無力。
然而,南枝卻對她說:
「我知道你很委屈,因為那些事根本不是你的做的,你也沒有任何精神問題。」
原本黯淡的常慕雙眼重新亮起:
「你相信我?」
南枝點點頭:
「當然,我和你有過一樣的遭遇!」
常慕一下子高興起來,恨不得直接拉上南枝敘舊。
但是她很聰明,迅速反應過來:
「等等……你們應該站在外面,看了好一會兒吧?為什麼你們沒有第一時間出來告訴我呢?」
南枝笑得無奈:
「沒有體驗過無人相信的感覺,又怎麼會相信我接下來說的離譜事情呢?」
常慕想了想,覺得也是:
「所以你知道原因?」
南枝點點頭。
隨後她告訴常慕有關攻略者的事情。
當然,沒有說氣運之子世界意識那些東西。
南枝只是說了外來世界的靈魂不懷好意,隨機選擇了他們這樣的無辜者。
常慕聽得臉色越發古怪:
「你說的是……外星人?」
「可以這麼理解。」
南枝歪了歪頭,
「不信?」
常慕點點頭,又搖頭:
「如果是在剛才崩潰之前,我聽到這些話肯定不會相信。但是經歷了剛才那種絕望和無能為力,我已經不得不信了。那麼,你們想做什麼?」
常慕尤其警惕地看了眼陸時序。
陸時序在圈子裡的名聲很大,他的冷血無情更是出了名的。
常慕很清楚,必然是因為她身上有對方所需要的東西,南枝才會跟她拉扯這麼長的時間。
對此,南枝也是鬆了口氣。
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好,她還擔心會花費很多時間去說服常慕呢。
今天已經和系統耗費了足夠多的精力,南枝只希望常慕能夠儘量配合。
於是,她開門見山說了自己的打算。
無非就是希望常慕配合他們做接下來的實驗,去挖掘常慕靈魂歸來的原因。
常慕:「你們有親朋好友,跟我情況差不多?」
南枝驚嘆於常慕的聰慧。
所以她更不想騙她,點點頭:
「差不多吧。」
她和陸時序都不喜歡被動,而是想把主動權掌握在手裡。
這個過程,自然需要常慕的配合。
常慕比她預想中,答應得更爽快。
南枝問她為什麼。
常慕語氣輕快:
「因為我覺得你應該是個不錯的人。」
「哦?」
南枝挑眉。
常慕徑直道:
「其實你們有那份同意書和視頻在,本來就可以不顧我的想法,要我強行配合實驗,對不對?」
南枝無奈地聳肩。
的確,陸時序就是這個打算。
他對常慕沒有任何同情心,甚至轉移了一部分對攻略者的厭惡在她身上。
不過南枝就要通透許多,她把攻略者和常慕本人劃分得很清楚,更清楚地知道,常慕是無辜的,跟她一樣。
南枝便告訴常慕:
「我有過和你一樣的遭遇,所以我明白你的感受,也想要儘可能地尊重你。」
常慕感激地一笑,還給南枝道謝。
南枝問她:
「不害怕嗎?」
常慕無所謂地往後一靠:
「我已經想清楚了,就算我現在從這裡離開,最有可能的也是被逮捕關起來,倒不如配合你們的實驗,多逍遙一段時間……再說了,我還要感謝你們呢。」
南枝不解。
常慕眨眨眼,笑道:
「我早就想弄垮常家了,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可我更清楚自己的力量很渺小,根本不足以掰倒我生物學上的父親。現在,你們幫我達成了心愿,就是我的恩人,所以配合點小小實驗又有什麼關係呢?」
南枝頷首:
「我們會讓你在實驗室內部得到最大限度的自由,也可以幫你請一位律師。」
常慕一怔,隨後從病床上滑下,鄭重地朝著南枝鞠躬:
「真的謝謝你。」
「同病相憐罷了。」
南枝不以為意地搖搖頭。
她叫上陸時序走出實驗室。
陸時序憋了許久的話,終於忍不住:
「……你本來沒必要做這麼多。」
南枝笑吟吟地轉身,回頭:
「你知道我看到她的時候,想到什麼嗎?」
陸時序蹙眉看著她,隱隱有了預感。
南枝繼續道:
「在她身上,我看到了我自己。所以幫她,也是在幫我走出以前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尤其是她剛回來這個世界時,看到生活被那攻略者弄得一團糟,南枝除了憤怒,還有深深的無力感。
再說了,幫助常慕不過是舉手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