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隱秘的信息
倫納德的耳畔，帕列斯蒼老的嗓音迴蕩起來：
「他這是在扮演『奇蹟師』，不，現在已經是祂了，看來那位『愚者』的進一步復甦讓你這位前同事也獲得了不小的好處。」
「阿蒙的成神，『愚者』復甦，平靜的日子就要到頭了」
倫納德稍微呆愣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地看向一旁的克萊恩，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
「你已經是天使了？」
「是的。」克萊恩點了點頭，再次問道：
「帕列斯·索羅亞斯德有什麼需要實現的願望嗎？我需要儘快的消化掉魔藥。」
「額，我問問老頭。」倫納德情緒複雜的點頭回應了一句。
沒等他詢問，帕列斯的嗓音已經迴蕩在了他耳邊：
「我聽得到。」
「我一個一無所有的老頭子，能有什麼願望，如果一定要說願望的話，我希望阿蒙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倫納德轉述了帕列斯的願望，克萊恩神色複雜的點了下頭.這也是我的願望，可惜，我做不到，不說阿蒙祂本人不會同意，祂那便宜父親也不會同意。
和倫納德閒聊了幾句，克萊恩便直接告辭離去了，來自阿蒙成神的壓力，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消化掉身上的魔藥，最好還能順便完成晉升「詭秘侍者」的儀式。
有了想法的克萊恩不再逗留，快速地奔走在魯恩各個地方，尋找合適的人，幫助他們實現願望。
直到周一的下午三點，灰霧之上那片仿佛永恆不變的古老宮殿內。
一道道深紅的光芒騰起，迅速的固化為了坐在斑駁長桌兩側的一道道不同的人影。
「下午好，『愚者』先生。」
依舊是「正義」奧黛麗領頭，所有人一起向最上首的「愚者」克萊恩行禮問好，隨後分別落座，互相點頭致意。
雷克頓坐在屬於「白塔」的高背椅上，頗有興致的看著塔羅會上的眾人，他在這裡的只是一道來自歷史孔隙的投影，由克萊恩提前從歷史迷霧中召喚出來。
收回所有權柄之後，祂的位格已經達到了半步舊日的地步，即便只是部分信息形成的分身，也會引起「源堡」的強烈排斥，只能通過克萊恩拉取歷史投影的方式參與每周的塔羅會。
其實他也可以不參加，每周的塔羅會對他而言並沒有太大的用處和意義。
不過他很享受這裡的氛圍，這有助於他保持自己現在的人性。
一個個念頭浮動間，他看見剛落座的「月亮」埃姆林有些急切的左右張望著，然後舉了下手道：
「各位，我有一個問題，我想知道『耕種者』和『月亮』這兩條相比別的途徑是否存在一定的特殊？」
頓了一下，他才接著補充道：
「最近我了解到了大地教會內部的一些不同，他們將神職人員分為了神恩者和神眷者兩個部分.」
隨著「月亮」埃姆林的講述，塔羅會上大部分人也都出現了和他一樣的疑惑。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最後將目光望向了雷克頓，在他們的認知里，在不打擾「愚者」的情況下，「白塔」就是塔羅會上最博學的那一個了。
感受到眾人的視線，雷克頓仰了仰脖子，長嘆口氣道：
「你們應該都知道，只要踏上非凡途徑，就隨時都有失控的危險，而失控便意味著存在污染。」
「這種污染可能來自很多方面，接觸到的事物，聽見的聲音，但最主要最根本的原因，還是來自非凡特性內遺留的精神烙印和瘋狂，以及，序列途徑的頂端。」
「序列途徑的頂端？」埃姆林愣了一下，隨後滿是不可思議的喃喃出聲：「伱是說母神有.有問題？」
「呵有一個你們或許已經接觸，有所猜測，或許毫無了解的知識。」
「愚者」克萊恩的聲音清晰的迴蕩在塔羅會上每個成員的耳邊，他們連呼吸都放緩了，靜靜的，忐忑的等待著「愚者」先生後續的話語：
「序列途徑的頂端並不是序列0，在這之上還有一些存在。」
「比如，你們都有所了解的那位『遠古太陽神』。」
「不要去探究這部分知識，隱秘之所以是隱秘，不光是知道的人不多，同樣也是因為這部分知識足夠危險，哪怕只是了解。」
「.果然。」「隱者」嘉德麗雅對這個信息接受得最快。
她之前便有所猜測，那位「遠古太陽神」掌握的權柄比第二紀的那些古神還要多，甚至，為了刺殺祂，不光需要祂自己的配合，還需要當時的天使之王和真神們一起合作。
也就是說，「耕種者」和「月亮」這兩條途徑有一位比「大地母神」還要高位格的存在，祂在影響著這兩條途徑，會是誰，「原始月亮」嗎？
「愚者」先生全盛時期是否也是這個行列，所以祂才會對連諸神都需要防備的阿蒙不以為意，與從「遠古太陽神」屍體中走出的「真實造物主」為敵。
還有，「博識者」兼併了「蒸汽與機械之神」的權柄，也是在向這個位階靠近？
一個個念頭在腦海中划過，過于震驚的情緒讓她連表情管理都忘記了。
塔羅會上的其餘成員紛紛看向嘉德麗雅，明白這位「隱者」女士通過「愚者」先生的提示聯想到了很多讓人震驚的猜測。
只有「月亮」埃姆林沒有關注她，他腦袋有些亂糟糟的，求助般的望向斑駁長桌最上首，望向「愚者」克萊恩道：
「『愚者』先生，『月亮』和『耕種者』這兩條途徑上，除了母神還有其祂存在？而且是可以干擾到母神的存在？」
「愚者」克萊恩微微點頭道：
「『原始月亮』就是祂在這個世界的化身，更多的，不是你現在能探究的。」
察覺到大家還有很多疑問，他往後靠了靠，以反問的方式提出了一個問題：
「你們認為，二十二條非凡途徑的源頭在哪裡？」
「隱者」嘉德麗雅斟酌著回答道：
「摩斯苦修會以前的觀點是：世界的本質是知識，知識的本質是數，萬物皆數，包括人類，也包括二十二條途徑的非凡特性。」
「『博識者』出現後，這種觀點出現了變遷，有人根據來自『博識者』的知識做出了這樣的總結：
世界誕生於最初那位造物主，他化身萬物，靈性、物質、非凡特性.而世界運轉的本質是無數不同的維度交織的結果，這些維度包括了心靈領域、靈界、星界、陰影世界、命運長河等諸多或具體或抽象的存在，而現實世界，就是一切交織的中心。」
「我曾獲得的知識里，有這樣一句描述：世界因變化而運轉。」
稍微停頓了一下，她才繼續補充道：「前面部分是所有正神教會的共識，至於後面，是獨屬於博識教會的理論。」
「除此之外，還有生命學派宣揚的三重世界.」
「月亮」埃姆林看向「隱者」嘉德麗雅，微微點頭道：
「作為第二紀的主宰之一，我們血族相信，非凡特性確實源於最初的那位造物主，隨著不同特性的累積誕生了古神，然後古神又創造了不同的種族。」
「也就是說，雖然各大教會和隱秘組織的理論有很大區別，但基本都認為非凡特性源於最初的造物主。」
「正義」奧黛麗快速的做著總結，最後看向斑駁長桌最上首，尋求確認。
「差不多，有些途徑的上一任主人並沒有隨著最初的甦醒而逝去，只是被撕扯下了部分特性和權柄。」
克萊恩斟酌著語言，儘量簡潔，不涉及危險信息的描述道。
「甦醒？」「正義」奧黛麗愣了一下，這和她想像中的答案不太一樣。
克萊恩屈指敲了敲桌沿，提醒道：
「不需要去探究，知道越多反而越危險，你可以給自己一個心靈暗示，讓自己在平時忽略掉這部分信息。」
「我明白了，感謝您的告誡，『愚者』先生。」奧黛麗神色認真的點頭回應道。
差不多消化了克萊恩拋出的信息後，「月亮」埃姆林吞咽著口水說道：
「那位『原始月亮』因為想要回收『耕種者』和『月亮』途徑的權柄，所以才會干擾母神的神諭，干擾這兩條途徑的非凡者，這也是大地教會特殊結構的原因？」
「沒錯。」克萊恩肯定了埃姆林的猜測。
得到「愚者」先生的肯定，埃姆林懸著的心不但沒有放下，反而懸得更高了這意味著身為母神的信徒，身為月亮的寵兒，我們血族會比絕大多數非凡者都要危險，除非母神完全占據屬於『月亮』和『耕種者』的權柄。
即便不去信仰和了解「原始月亮」，身為天生的『月亮』途徑的非凡者，血族也很容易受到祂干擾，這就是神恩者和神眷者體系的緣由嗎.越是思考，埃姆林的臉色就越差。
他的右手邊，雷克頓看著臉色逐漸難看的埃姆林，輕笑出聲安慰了一句：
「想開點，比起『異種』和『惡魔』這兩條途徑，有莉莉絲庇護的你們已經很幸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