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飆戲
過了好一會，那位有些胖乎乎的餐廳老闆才再次看向達雷爾出聲詢問道：
「這位先生，你需要什麼早餐？」
老闆的表情似乎有些隱忍，語氣也沒有了剛才一直保持的那種禮貌。
達雷爾愣了一下，飛快回神，指著正在享用早餐的那位年輕男子道：「和他一樣就行，一份標準套餐。」
「好的，請稍等。」
胖乎乎的老闆飛快的回到了餐廳後面，達雷爾感覺他的背影似乎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搖了搖頭，他收回目光，準備坐下等待早餐，這個過程中，他剛好瞥到了那位正在安靜享用早餐的男士，他的動作忽然僵住了。
因為角度的問題，他剛好看到了對方的正臉，和他曾經看過的某張報紙上的畫像高度重合的正臉。
「格爾曼·斯帕羅！」他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愕然驚呼出聲。
正在享用早餐的那位年輕男子突然停下了動作，面無表情的斜睨了眼達雷爾。
後者仿佛感受到狂風暴雨般的恐怖壓力，一下子跌坐到了身後的椅子上，驚恐的表情還凝固在臉上。
雷蒙抬了下鼻樑上架著的眼鏡，看了眼達雷爾，輕笑道：
「你又不是海盜，也沒有賞金，這麼怕他幹嘛？」
「那可是五海聞名的瘋最強冒險家，連海盜將軍都獵殺過不止一位。」
達雷爾一邊吞咽著口中分泌出來的唾液，一邊解釋道，他的話語突然止住，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雷蒙，沉吟出聲：
「你一開始就認出了他？」
頓了頓，想到兩人剛才不正常的舉動，他突然明悟了什麼，組織著語言重新詢問道：
「伱們.認識他？」
中年紳士夏爾伸手在面前虛按了下，示意達雷爾坐好，然後才微笑開口道：
「五海之上最強冒險家的名頭，誰沒聽過啊？在南因蒂斯，海盜已經快成一個新興職業了，是所有年輕冒險家的夢。」
「為什麼？」達雷爾十分配合的提出疑問。
「因為羅塞爾大帝的長女，我們南因蒂斯的長公主，貝爾納黛殿下，她就是大海上的『神秘女王』，還有我們南因蒂斯的第一公爵，納斯特殿下，他同時也是五海之王。」
「這種有自己的堅守和道義的海盜被南因蒂斯所有人推崇，現在哪個年輕人不想加入『黎明號』或者『黑皇帝號』？」
胖乎乎的的餐廳老闆中氣十足地回答著達雷爾這個問題，他一手端著一個木質托盤，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說話的功夫，他已經將兩份一樣的早餐分別放到了雷蒙和達雷爾的面前。
熱氣混合和食物被烤熟的香氣闖入鼻腔，達雷爾感覺自己肚子再次咕咕叫了起來，他也不再寒暄，不管那位是不是真的瘋狂冒險家，拿起那放在盤子裡的煎餅就咬了一口。
酥脆焦嫩的口感，還有調製入味的肉餡，達雷爾眼睛一亮，又多咬了兩口，一邊吃著，還不忘感嘆道：
「這絕對是我吃過最好吃的餡餅！」
「哈哈，那當然，這可是我的獨家秘方，是我根據迪西餡餅結合本地最有特色的烤肉研究出來的。」
胖乎乎的餐廳老闆聽見有人誇獎自己的食物，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餐桌另一邊，還沒能等到自己早餐的中年紳士夏爾也不著急，嘴角帶著點笑意地朝餐廳老闆詢問起了其他話題：
「老本，你們這烏托邦也屬於南因蒂斯？」
胖乎乎的餐廳老闆連連點頭道：
「當然，審判庭就在城市的最中央，你們如果沒事，可以去參觀，那是整個烏托邦最華麗最宏偉的建築。」
「會的。」夏爾點了點頭，十分熟念地繼續問道：
「除了審判庭，你還有什麼推薦的嗎？我們的蒸汽列車出現了故障，估計要在這裡逗留一到兩天。」
餐廳老婆思索著回答道：
「你們可以去碼頭的酒吧喝一杯，如果運氣好，你或許可以品嘗到蘇尼亞血酒。」
「至於其他的，烏托邦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城市，沒有那麼多的有名的或者特殊的東西。」
「好吧，看來是我抱太高的期望了。」夏爾嘆了口氣，隨後說道：「你店裡應該沒有多餘的員工吧？你在這裡和我聊天，不打算準備我的早餐嗎？」
達雷爾有些懵的看了眼神色溫和的中年紳士夏爾，又看了眼那位不急不忙走開的店長，總覺得他們像是要好的朋友在聊天，而非顧客和店長。
在達雷爾看不見的視野里，保持著格爾曼·斯帕羅模樣的克萊恩坐到了這張餐桌邊，面無表情地看著坐在餐桌兩側的夏爾和雷蒙道：
「你們兩個為什麼會隨著蒸汽列車來到這裡？」
已經保持著中年紳士夏爾模樣的羅塞爾含笑道：
「你的烏托邦不是缺少外來人員嗎？我們可是兩個高質量人口。」
「.」克萊恩用自己的臉表達了自己現在的無語。
沉默片刻，他才繼續說道：「不要捉弄我的秘偶。」
丟下這麼一句，他的身影迅速淡化，消失在了這家餐廳中。
隨著克萊恩的離去，還處於幾分鐘前的歷史場景中的達雷爾重新回到了現實，他毫無察覺的伸手揉了揉腹部，這頓早餐吃的他有點撐。
嗝~真飽啊，我感覺自己好像一個人吃了兩份早餐一樣.在心裡自言自語了一句，達雷爾目光瞥向周圍，他發現那位瘋狂冒險家格爾曼·斯帕羅不知何時已經離去。
稍微愣了一下，他有些遲疑的看向左手邊的中年紳士夏爾，出聲詢問道：
「夏爾先生，那位冒險家，格爾曼·斯帕羅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就在剛才，如果你現在追出去，或許還能在街角看見他。」
說話的同時，夏爾從長椅上起身，往店鋪外走去，邊走還邊說道：
「我們去碼頭看看吧，雖然比不上奧爾米爾紅葡萄酒，但能喝到蘇尼亞血酒也還是不錯的。」
達雷爾撓了撓頭，有些疑惑地詢問出聲：
「啊？你們不吃早餐了嗎？」
「我們不是已經吃完了嗎？」
夏爾看向達雷爾微笑反問了一句，這讓達雷爾更加茫然了，總感覺有哪不對，但自己又想不出來。
小聲嘀咕了幾句，他努力回憶著自己剛才的記憶，發現確實有三人一起吃早餐的畫面，這位中年紳士夏爾吃的還是豪華套餐。
我的記憶力什麼時候這麼差了.在心裡遲疑了一句，很快，他就將心底的疑惑放到了一邊，無視了這一路上不和諧的地方，欣然同意了夏爾的邀約。
烏托邦的碼頭上，一艘巨大的帆船緩緩的靠近了過來，高高揚起的船帆上繪製一隻沒有睫毛的眼睛，眼睛周圍有四顆星辰簇擁。
剛抵達碼頭，還沒來得及找到酒館的達雷爾三人一眼便看見了這條格外醒目的帆船。
達雷爾有些呆愣的望著越來越近的帆船，有些每次震驚中回歸神來般地說道：
「這是『星之女王』的『未來號』！」
「我在魯恩官方發行的許多報紙中都看到過關於這位新晉海盜王者的新聞，據說她是在之前因蒂斯和南大陸的戰爭中成為海盜王者的。」
「還有傳聞這位海盜王者已經加入了南因蒂斯，這樣看來她的船隊出現在這裡似乎也算不上奇怪，就是，我們會不會太倒霉了，吃個早餐遇到瘋狂冒險家，來碼頭喝酒遇到『星之女王』的『未來號』靠岸。」
帶黃銅邊框眼鏡的雷蒙笑了笑，隨後說道：「說不定是場機遇呢，就像傳記小說中寫的那樣。」
達雷爾笑了笑，用一副過來人的語氣說道：
「哈哈，你們這些嚴謹的學者也看傳記小說嗎？那些小說里描述的只是作者的臆想，不能當真。」
幾人交談的功夫，「未來號」便已經完成了停靠，一道璀璨的星光從甲板上綻放，一直蔓延到碼頭，凝成一道星光璀璨的透明長橋。
達雷爾被這一幕震撼到，忍不住喃喃自語道：「這就是海盜王者的手段嗎？」
中年紳士模樣的夏爾隨意的瞥了眼不遠處的「未來號」，語氣沒太大波動的說道：
「當然不是，只是一道星光凝聚的長橋，距離海盜王者可差遠了，沒什麼可羨慕的，等你的序列高了，同樣可以擁有操控冰霜、火焰的手段。」
「序列？果然，能和格爾曼·斯帕羅認識的你們也是非凡者。」
達雷爾有些意外但又不怎麼驚訝的感嘆了一聲，非常快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頓了頓，他有些猶豫地開口問道：「聽起來你似乎知道我是哪條途徑的非凡者？」
夏爾抬右手伸出三根手指，同時說道：
「第一：你的步伐很輕，一點都不像一位成年男性，看起來比發育不良的小女孩還要柔弱。」
「第二：你習慣性的將自己置身於陰影，或者靠近陰影的地方，這是『刺客』才會有的習慣。」
「第三：你的口才不錯，給人感覺很可靠，讓人親近，這完美符合『教唆者』的特點。」
「綜上所述，我們很輕易就能判斷出你是一位序列八的『教唆者』，而且是魔藥掌握的不太好的那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