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把星輝娛樂的底細給你摸得明明白白的！」
齊思遠一臉振奮地道。
「不是……」江北扯了扯嘴角，這小子好像誤會了什麼。
江北問道：「我是說……正常的情況下，你解約需要付五百萬的違約費，是吧？」
「是的！我這些年賺的錢基本都攢下了，這筆錢我可以掏出來！」
齊思遠的目光極為堅定！
江北忍不住扶了扶額，這小子怎麼腦子轉不過來彎呢？
「比如我當初如果和星輝娛樂解約，也得付違約金……但最終我非但沒花錢，星輝娛樂還倒給我了二十萬。」
齊思遠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嘴巴張大，能塞下個雞蛋。
江北繼續道：「你這個情況……不好辦，但是最起碼也不至於花五百萬，還得看具體怎麼談。」
「如果你退賽……對芒果的影響肯定不好，肯定你以後也好不了，對吧？」
齊思遠點頭。
「如果你不退賽，被淘汰……那就對娛樂圈不好，那些流量明星恨不得你死。」
「但星輝娛樂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還會因為這件事被你牽連。」
齊思遠再次點頭，如同小雞啄米一般。
江北笑了：「所以，讓芒果的人，去找星輝娛樂的總經理談談，不就很好解決了嗎？」
「我給洪導說一聲。」
……
星輝娛樂，總經理辦公室。
趙志磊點燃一根煙，最近他極其心煩！
那個江北他是簽不回來了，如今業內那些頂流的娛樂公司，都發了瘋地想簽江北！
但誰也沒想到，這小子誰也沒簽，反倒是直接和芒果合作，在華音上發布新歌！
錄製之後的《海闊天空》，登陸華音的短短一個小時，直接賣了四十萬份！
嗯，他也貢獻了一份。
每天單曲循環，確實好聽……
就是每當一聽到這首歌，就會聯想到公司放走了一棵搖錢樹。
不聽很難受，聽完更難受……
「鈴鈴鈴！」
突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趙志磊拿起一看，「洪亮？」
他有些疑惑，想了一下才想起，這是芒果衛視的一個導演，也就是最近大火的《歌王》的導演。
怎麼給他打來了電話？
哦對……公司如今還有個齊思遠在參加這個節目。
洪亮聲音有些不善：「趙總，在忙嗎？」
趙志磊皺緊了眉頭，「不忙，洪導有什麼事嗎？」
洪亮冷漠道：「我長話短說，你們公司的齊思遠想要退賽，我希望趙總能勸一勸他。」
「現在節目才剛開始，我希望他考慮清楚後果再做決定，不要讓雙方為難。」
「嘟嘟嘟……」
這話說完，電話直接掛了。
趙志磊傻眼了，這洪亮是瘋了不成？！
他再不濟也是個娛樂公司老闆，還能被區區一個導演給威脅？
但，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想了想，將最新負責的齊思遠的經紀人趙金榮喊了過來。
「齊思遠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
趙金榮也懵了，趙總怎麼突然關注一個二線明星了？
只能模稜兩可地答道：「思遠最近的心態好像有些不對……」
然後講了講《歌王》下一期，齊思遠所要面臨的艱難情況。
「所以，齊思遠就算不自己退賽，他也會被淘汰？」
「而且已經過了兩天時間，他還連下一期唱什麼歌都不知道？」
趙志磊面色不善。
「是這樣的。」趙金榮答道，「思遠現在面臨非常大的壓力……他現在就是流量明星的代表，他的發揮只要有一點瑕疵，都會被無限放大，被網友們責罵。」
「他應該是有點受不了了。」
聞聲，趙志磊心裡頓時一咯噔。
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這個《歌王》鬧得這麼大，他自然也清楚對娛樂圈的一些改變，流量明星再想靠一張臉賺錢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如果齊思遠不退賽，他就成了網友和流量明星的公敵。」
到了那一步，趙志磊自然會棄車保帥，但是那時候，公司也吃不了兜子走！
如果這麼一看，還真是退賽來得更好一些。
但是偏偏，芒果台前幾年的音綜選秀節目黑料不斷！逼迫別人退賽的操作也有過，鬧得不小。
這次洪亮更是直接打電話威脅了！
趙志磊一時間也犯了難，他看了一眼歌手名單……
可不嘛，下一期除了齊思遠之外，確實也沒別的可以淘汰的人了。
趙志磊輕輕敲著桌面，眉頭緊鎖：「把齊思遠給我叫回來。」
又改口道：「把他電話給我，我來跟他談談。」
可電話放到他面前後。
趙志磊也犯了難，這情況……還真是進退兩難啊！
同意齊思遠退賽？得罪芒果台。
正常上去唱，然後被淘汰……容易連累公司啊！趙志磊還真不敢賭。
這特麼可怎麼辦？
……
另一邊。
廣電大廈的錄音室內。
三人圍在茶几旁。
洪亮目光狐疑，「這就完事兒了？」
然後又看向齊思遠，「小齊，你真打算簽他手裡？他連公司都沒註冊呢？給你開什麼條件讓你這麼死心塌地？」
齊思遠傲然拿出了那張寫著《最長的電影》的曲譜。
洪亮：「……」
算了，沒救了。
啥歌啊？當個寶貝一樣連他都不給看？就一首歌，能讓齊思遠就這麼死心塌地了？
「老洪，以你的經驗，那位趙總會怎麼選？」江北問道。
洪亮搖了搖頭：「這個……不好說。」
「但思遠既然是自己人，我就直說了，如果退賽的話，確實會給我們帶來不小的影響。」
「如果能夠正常發揮的話……其實公司也可以去用輿論來抹平流量明星這個身份帶來的負面影響。」
「畢竟思遠還有另一個身份，是二線歌手，趙志磊不捨得放棄。」
江北明白了：「所以星輝那邊大概還是不會這麼簡單的同意直接解約。」
洪亮點頭：「是的」
齊思遠攥緊了拳頭，像是即將登上戰場的士兵一樣。
江北寬慰道：「沒事，就按剛才商量好的做。」
「好！」
過了十分鐘左右，齊思遠的電話響了起來。
他做了個深呼吸，對著江北和洪亮堅定地點了點頭。
接通後，故作驚訝地道：「餵？趙總？」
電話剛一接通，那邊的趙志磊便劈頭蓋臉地罵道：「誰他媽讓你去找洪亮要退賽的！你知不知道退賽會給公司帶來多大的麻煩？！」
齊思遠眼睛紅了。
一方面是為了自己這些年好不容易攢下來的錢！
另一方面，齊思遠也是真委屈！
如果沒有這首歌，他不退賽還能怎麼辦？！
他突然激動了起來，一把砸碎了已經準備好的茶杯。
「你知不知道如果我被淘汰，我會面臨什麼下場？」
「趙志磊，我他媽也不是傻子，你別拿什麼你會保我的這種鬼話來忽悠我！」
「網友會罵死我！會把我噴到退圈！你會雪藏我！我徹底完了！」
「其他那些流量明星也會站出來圍攻我！所有人都想看我去死！」
「你告訴我！你來告訴我！我不退賽，我還能怎麼辦？！」
趙志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