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兩眼後他也沒在意，拿起手機聯繫對方。
來之前對方已經在私信里給了電話，楊臨翻到號碼後打過去，結果發現剛要進小區門的中年男人接起來了。
「你就是楊臨？」對方也發現了他，拿著手機走過來。
楊臨點點頭，指了指手機：「嘉年華大哥？」
對方被這個稱呼逗笑了，點點頭道：「我姓劉，劉宏山！我看你年紀比我小多了，叫我劉哥就好！」
「劉哥好！」
不是他說，有錢人的氣質還真的不一樣。
眼前這個劉宏山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讓人眼前一亮，說話也是平易近人，親和力很強。
劉宏山笑著道：「小楊，給你介紹一下啊，這位是我父親的好友馮老先生，他可是古董行業的專家！我特意請馮老先生來替我掌掌眼，對了，東西你帶了吧？」
「帶了的！」
「那就好，天已經黑了，這裡不方便說話，你跟我去我家吧！」
劉宏山做了個請的姿勢，馮老先生沖他微微頷首，眼神掃了一眼楊臨，並未說話。
楊臨跟著他們往小區里走，一路上忍不住多看幾眼。
真大啊，綠化真好啊。
水友說得不對，不是金子做的，真可惜。
這裡怎麼還有個度假山莊，這尼瑪不是小區嗎？
連高爾夫球場都有，這小區到底有多大。
嚯，還有個酒店，邊上還有茶樓，那個看著像會所……
有錢人的快樂果然不是能想像得到的。
楊臨跟著到了一棟別墅，剛進去就有阿姨遞過來送拖鞋。
等到坐在沙發上後，劉宏山才道：「我給馮叔看過那把劍的照片，不過照片跟實物到底還是有區別的，可我偏偏還有事情走不開太久，所以只好勞煩小楊跑一趟了！」
「不勞煩，幸好也不算太遠。」
一直沒開口的馮老先生道：「小伙子，你看起來年紀不大，對古董很有研究嗎？」
楊臨知道對方在試探自己，便笑著道：「也不算很有研究，只不過感興趣罷了。」
這話一出，馮老先生眼底的失望又濃了一重。
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伙子，只怕手裡的東西不是真貨。
八成是做工比較專業的仿造品。
「這麼說，這把劍的真假你也不知道？」
楊臨只能打太極：「是真是假我說了也不算，不得像您這樣的專家看了才知道嗎！」
對方的語氣顯然是不相信自己手裡的是真貨。
但偏偏這玩意貨真價實，要是被鑑定是假的……那他就合理懷疑這老頭是「磚家」了。
反正都很離譜！
雖然有自信，但楊臨也不好表現出來，只是拆掉報紙後小心翼翼放在茶几上。
不會把茶几弄壞吧。
不知道這個茶几是犧牲了多少個社畜，用多少個996才能攢出來的……
「拿來我看看！」馮老先生伸手，準備拿起來看看。
楊臨提醒道：「很沉，老先生注意點。」
「不過一把……」馮老先生笑著搖頭，「沒事，年輕人你……哎喲……」
幸好劉宏山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扶住，要不然馮老先生一把年紀還要閃了腰。
馮老先生有些吃驚：「這重量，這材質……等等，我帶上手套，放大鏡呢？」
劉宏山拿來東西遞給他：「馮叔，怎麼樣啊？」
馮老先生拿著放大鏡，嘴巴微微張開，面色凝重，一瞬不眨地盯著長劍。
從劍柄開始到劍身，一點細節都不放過。
足足看了十幾分鐘，呼吸聲更是逐漸加重。
「這……這……」
劉宏山忍不住了：「馮叔，這什麼啊！」
但對方好像根本沒聽見他說話，還是拿著放大鏡使勁看，忽然放大鏡挪到了一旁散落的報紙上，馮老先生好像瞬間回魂了。
「你用這張破報紙裹著劍來的？」
楊臨聞言點點頭：「對啊！」
馮老先生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漲紅，一副想罵娘但是又要顧著操守的艱難模樣，半天才道：「暴殄天物啊！這樣的文物你竟然用報紙包著，萬一有半點損失就是作孽！」
「？？？」
楊臨深吸一口氣，這小老頭……
好想罵他。
劉宏山忙歉意地道：「小楊別往心裡去，馮叔就是這個脾氣，不是說你什麼。」
楊臨保持微笑，點點頭表示理解。
「這劍是有劍鞘的，配上劍鞘才算完整！劍鞘呢？」馮老先生無視他們兩個的對話，雖然是在問楊臨問題，但是頭也沒抬，繼續低頭研究劍身。
「徐州利國監！」
話音落下後，馮老先生越發激動了，下巴上的鬍子開始微微顫抖，「果真是北宋皇室出品的寶劍！保存的還如此完整，簡直是奇蹟。」
皇室出品？
楊臨也傻了，這把賊窩裡的寶劍居然是北宋皇室的？
「馮老先生，這真的是北宋皇室的？那值多少錢啊？」楊臨眼睛冒著光，就差貼對方臉上去了。
馮老先生終於用正眼看他了，一開口語氣還挺沉重：「也就值個十年八年吧。」
「啊？」楊臨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了，「這可不是我偷的，是我祖上傳下來的！」
隨即又看向劉宏山：「祖傳的東西也要上交嗎？！」
劉宏山正沉浸在淘到寶貝的欣喜中，聞言連忙笑著道：「哈哈哈，馮叔這是在跟你開玩笑呢，馮叔，你就別嚇唬小楊了，他年紀小，可經不起你這樣嚇唬。小楊，實話告訴你，我收這個東西本來就是為了給我家老爺子過壽的，老爺子不喜歡那些奢侈品，唯獨對各類古玩十分有興趣，尤其是武器一類，其中對劍更是愛不釋手，我當時也是機緣巧合之下看見你的直播間，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問的！」
楊臨看了一眼馮老先生，發現他眼中也帶著絲絲笑意，不過大部分注意力還是在劍身上。
看來真是嚇唬他的。
這小老頭，真討厭。
劉宏山確定東西是真的之後，開口道：「小楊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這劍就按照市場價來收！馮叔，能定個價嗎？」
馮老先生想了想，道：「北宋皇家出品，保存完整，是比較珍貴的古董了，按照市場價比照，在一百二十萬左右！」
一百二十萬！
楊臨瞪大了眼睛，一瞬間的時間腦海里閃過無數個念頭，最後都被強行按下，這才沒當場笑出聲來。
就那一秒鐘，他都想好自己墳墓要金的了。
馮老先生話鋒一轉：「不過這個價錢是建立在有劍鞘上的，要是有劍鞘，這個價格可以成交！」
劉宏山一聽，忙問道：「小楊，劍鞘還在嗎？」
這問的楊臨有些迷茫，當時光看見劍了，沒看見劍鞘。
不過問題應該不大，自己回去找李大光問問就行了。
「劉哥，這個我得回去找找才行，但我想應該是在的。」
「不急，劍的六十萬我先轉給你，那等你找到劍鞘，剩下的六十萬我再打你帳上！」
臥槽，真的要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