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將畢。
蟬鳴初生。
大佬來小院視察工作,仨兒寵配合默契,追逐嬉戲,扮演萌寵角色。
父子見狀,都比較滿意。
沈青雲滿意的是,仨兒沒表現出,自己已經成為靈獸的事實。
沈威龍滿意的是,仨兒沒表現出,自己再度成為靈獸的興奮。
卻也都不滿意。
太做作了,不夠真實,沈威龍和沈青雲,都如是想。
給老爹的保溫杯續了水,端至面前,沈青雲於一旁落座,稍有些不自在。
馬上十九個年頭了。
從自己單獨居住開始算,也有十五年。
十五年間,父親來小院次數多。
如這般擺明車馬交流的,屈指可數。
「上一次這般,還是想揍我……」
沈青雲摸摸鼻子,臉上浮現誠摯的孺慕:「爹,您不陪娘啊?」
沈威龍聞言,心中莫名的興奮,給壓了一頭下去。
「不知道該怎麼說,但總有一種這孩子不會聊天的感覺……」
他略微調整狀態,沉聲道:「你外公兩父女嘮家常,所以我過來了。」
這是過來嗎,這是溜號啊!
沈青雲還算給爹面子,笑道:「也是,外公和娘也有小半年沒見了……哦對了爹,大姑她那邊……這次的姑父姓黃,頭婚,燕州海城的暴發戶。」
「嗯。」
「嗯?」沈青雲瞪眼,「爹您這什麼反應?」
沈威龍一愣,旋即恍然,臉色一沉:「哼!」
這才對嘛。
沈青雲嘆道:「爹,您和二叔最好找大姑聊聊,長此以往,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啥都求不到。」
「會的,」沈威龍應下此事,看向兒子,「你呢,最近如何?」
沈青雲大笑:「兒子好得很。」
「青雲,知子莫若父。」
「嘶!」沈青雲驚而起身,黑著小臉道,「爹聽兒子解釋,那外面的風言風語,是有人給兒子造謠,兒子安安分分的,您可別當真。」
沈威龍看看沈青雲,點點頭不再說話。
他清楚兒子的心思,有關修行方面的事兒,肯定不會往家裡帶。
「即使讓我們踏足修途,也多半打著強身健體的幌子……」
但如此一來,我還如何指導你?
好在,石桌上就擺著謄抄有俠客行的抄紙。
沈威龍一轉頭,狀若才發現,伸手拿起。
沈青雲慢了一步,又不敢搶。
見爹眯眼打量,還得給爹掌燈,免得壞了眼睛。
「爹,黑燈瞎火的,明兒再看……」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讀完一遍,沈威龍再次生出這首詩,天生就該屬於我的衝動。
「你寫的?」
當然……
「不是。」
沈威龍點點頭,沉聲道:「你的性子,也寫不出這樣的東西。」
「爹是這個,」沈青雲比大拇指,指著其中一句道,「這句我給潤的色。」
沈威龍低頭一瞅……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沈青雲笑嘻嘻道:「這句合兒子的性子。」
沈威龍沉默少頃,搖頭道:「此詩勇往之前,放肆不羈的性情,就給這句敗了。」
「爹您這……」沈青雲反駁道,「這句,有沒可能是說詩人淡漠名利?」
「你這麼一說,也有可能,」沈威龍頓了頓,看向沈青雲,「和為父有些像。」
沈青雲猛不丁笑了出來。
見爹面無表情,他心裡一激靈,肅容道:「爹,我也不瞞您,這首詩,就是專為父親大人所著!」
「哦?」
「爹不信?且聽我一一道來,話說某日,我在外遇一異人……」
好歹編了個異人聽聞沈青雲之父不愛功名愛創作,靈感大發偶得佳作的故事,沈青雲額頭都開始冒汗了。
「爹,這下您信了吧?」
沈威龍嗯了一聲,直接開門見山。
「你就為此詩發愁?」
爹怎麼知道?
沈青雲一怔,旋即恍然。
「怕是方才拿著抄紙抓狂,被爹看到,爹才進來……」
卻讓老爹擔心了。
暗嘆口氣,沈青雲笑道:「操心公務還說得過去,兒子怎麼可能為一手詩……好吧,爹,是。」
這才是聊天的正確方式。
沈威龍略感欣慰,沉聲道:「說說,爹幫你。」
「哎……」沈青雲換了個委宛的說法,把事兒一說,「結果現如今對方信以為真,但這可是修行上的事,豈能隨隨便便?爹,我錯了……」
「青蓮劍典?劍修?」沈威龍故作好奇,又瀏覽了兩遍,「仿佛,還真有些韻味於其中?」
沈青雲苦道:「沒點兒韻味,兒子也不敢亂編嘛。」
沈威龍微微一笑:「說不定,真是什麼青蓮劍典呢。」
那我中華兒女,自李太白後的一千四百多年裡,得出多少個劍修?
「爹,」沈青雲苦笑道,「我就這般和他們說的,但這不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沈威龍道,「你說的那位異人,可能就是一位正宗的劍修。」
沈青雲還能說什麼,搖著嘴唇點頭。
「說不定還很厲害。」
沈青雲擺爛:「那是,天下第一劍仙呢。」
「哦?」沈威龍雙眼一亮,「難怪我感覺此詩不凡,原來如此。」
我的親爹您還真信啊?
沈青雲瞪眼,還待解釋,沈威龍又開始念了。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唔,先亮相,後亮劍,劍出耀霜雪……」
「我甚至聽到了劍修拔劍時的錚鳴,快且亮,好一招偷襲!」
偷?
「索性青蓮劍典第一招,就叫小娃撐小艇,偷采白蓮回吧!」
好一個用白居易解析李白!
「我爹真能吹啊……」
沈青雲都聽僵直了,見爹詩詞賞析結束,手指又開始比劃,他忙伸手給摁了下去。
「爹您真厲害,但差不多就好了,您趕緊歇息去哈……」
連扶帶攆再關門。
沈青雲背靠院門,眼望繁星,一臉悻悻。
「我爹是真敢說……」
說不得我忽悠不下去了,我爹還能繼續忽悠!
嘆口氣,他正要回屋,神識一掃,見爹沒去主臥,反倒去了書房。
「我爹這是……嘶!」
沈青雲打開門,拔腿沖向書房。
「爹小心……」
沈威龍剛拔出劍,就給兒子搶了去。
「爹您還有劍……」話沒說完,沈青雲一拍腦袋,「還真有,但這玩意兒只是佩劍啊!」
他小時候可沒少聽周伯說,父親大人一人一劍一寶馬,來天譴城闖蕩的傳奇故事。
「但連我這個兒子都忘了這把劍……」
得虧爹您還記得!
沈青雲苦笑道:「爹,鍛鍊是好事,但……天色已黑,您明兒起早,兒子陪您練可行?」
沈威龍問道:「你會用劍?」
哈!
沈青雲失笑,隨手挽了個劍花……又把衣袖割破了。
父子頓時沉默。
「我就納悶了,我去年氣血已能化絲,控一柄劍卻……」
沈青雲默默收劍。
沈威龍默默道:「明兒起早,我教你。」
說完走人。
走了兩步又停下,拋出手中劍鞘。
「磨一磨。」
「好嘞,爹。」
目送老爹回房,沈青雲險些甩自己一嘴巴子。
「叫你嘚瑟,你不挽那一下子,你爹都沒自信教你!」
哎,這要是讓柳兄他們知道了……
沈青雲腦海里幕布一拉,小劇場開演。
「沈哥沈哥,聽說伯父教你修行?」
「聽說伯父手無縛雞之力……」
「沈哥,你這……是想捧伯父出道嗎?」
……
打了個哆嗦,沈青雲嘆氣,右手提劍,左手送鞘……
插了三次才插進去。
「哼,欺人太甚!」
見兒子氣呼呼回小院,雲倩倩手心有些冒汗。
「夫君,青雲這劍道天賦……」
沈威龍沉聲道:「不錯。」
知道什麼叫睜眼說瞎話了吧?
雲破天在旁邊翻白眼,翻了兩眼,他忍不住開口警告。
「你打算怎麼教?」
「自然是……」
「我不管你自然不自然,我只要你別自以為然,」雲破天哼哼道,「正如你所說,青雲心思縝密,你若漏了一絲馬腳,嘿……」
雲倩倩也擔心這一點:「夫君,你可要掌握分寸。」
沈威龍沉聲道:「倩兒放心便是。」
翌日。
小院兒。
沈青雲還滿嘴泡沫,就見老爹精神抖擻推門而入。
「爹,您……」
「不是教你練劍嗎?」
「爹您來真的啊?」
沈威龍不說話,就看兒子。
沈青雲連忙把牙刷捅杯子裡咄咄咄,幾口水涮了口中泡沫,一抹嘴跑了過來。
「劍呢?」
「哦,稍等爹……」
沈威龍取了劍,右手一拉,劍錚鳴。
至劍尾出鞘,更是發出短促清脆的顫鳴,仿佛劍本身在雀躍。
「好!」沈青雲狂拍巴巴掌,「爹,就沖你這拔劍的姿勢,就有兩下子!」
沈威龍喟嘆道:「想當年,更帥。」
「哈哈哈……」沈青雲樂得拍大腿,「爹,趕緊來兩招,給兒子開開眼!」
「劍乃君子,首先便是見禮,」沈威龍行了個劍禮,又道,「說是君子劍禮,卻處處防小人……」
沈青雲修行大半年,也有幾分眼力,一瞅爹的姿勢,深以為然道:「確實防著呢,卻防得大氣,和我氣質衝突。」
「衝突?」
「防都是多餘,」沈青雲認真道,「有這功夫,我都跑出二里地了。」
沈威龍沉默,少頃道:「你說的不錯,君子不立危牆,卻也有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沈青雲微怔。
「爹教我的,怕不是什麼劍,而是為官之道吧……」
得。
管您教什麼,我負責陪,您負責過癮!
接下來,便是父子晨練。
父親教得是既隱晦不顯,又大道至簡,腦瓜子都琢磨疼了。
兒子學得是心不在焉,主打一個陪。
「感覺我都成迎春樓的姑娘了……」
直等到父親累得大喘氣,沈青雲才叫喚道:「爹,時間差不多了,沖澡吃飯上衙!」
沈威龍有些鬱郁,沒什麼成就感嘛。
就這一恍惚,沈青雲就近了身,眼中滿是崇拜。
「爹,兒子是沒想到您真有兩下子。」
這話我常聽。
但這般虛偽的,我沒聽過。
沈威龍也不說什麼,點點頭走人。
「我爹這蕭索的背影……」
沈青雲一琢磨,就嘆氣。
「怕是想起了肆意輕狂的年輕時代,不勝唏噓啊……」
得,估計明兒又得陪了。
一番忙碌,父子上衙。
趕至禁武司,正好碰見霍休。
「大人。」
「小沈來得正好,」霍休一見小沈就頭疼,「今早紅梅遣管家,來我府上送吃穿用度。」
嫂子真乃女漢子,為了老公,是一點兒不含糊啊!
沈青雲忙道:「大人,呂哥還沒醒嗎?」
「哼,醒不醒都不重要了……」霍休猶豫少頃,低聲問道,「你昨兒和老靳說的,加大藥量……」
沈青雲驚了:「屬下只是隨口一說。」
霍休笑眯眯道:「主要那味兒怪難聞,你去問問趙神醫。」
「大人,是藥三分毒啊。」
「也是哈……」霍休琢磨,指示道,「再多一劑解藥,帳走司里的。」
大人貴為都指揮使,心裡還是念著律部的。
沈青雲摸摸鼻子,又跑去找趙傲天了。
一來一回,等他趕至賽場,剛好輪到律部上台。
「柳兄,」沈青雲瞅著柳高升,狐疑道,「瞅你這表情,似乎……」
柳高升未開口,先開樂。
「沈哥,等著瞧便是……」
沈青雲心裡一咯噔,下意識看向杜奎。
杜奎抿嘴,表示事情太過艹蛋,我不想說話。
沈青雲又看向拓跋兄弟。
拓跋兄弟用眼神給沈哥指路。
沈青雲只能看向王順和李飛了。
「沈哥,」見李飛捋鬍子都捋出了殘影,就是不說話,王順只好硬著頭皮道,「昨兒那事……」
沈青雲忙道:「先上台,待會兒再說。」
為韜光養晦,把禮部架起來當靶子,眾小還刻意收了力道,分數一般。
下了台,柳高升選了個超級好的位置,一群人躲旮旯里,邊聊邊看戲。
「沈哥,你瞧……」
順著柳高升一指,沈青雲看到江小白六人在人群外,踩著高蹺看台上。
台上,正是禮部團隊,領頭的是二叔沈威虎。
沈青雲嚇了一跳:「這就注意上了?」
「可不,」柳高升嘿嘿道,「王經歷平日就是韜光養晦,真要做起事來,那叫個雷霆出擊!」
沈青雲心裡有些發毛:「王哥,你施展了何種逆天手段?」
我是造了孽……
王順強笑道:「我只是讓府衙的人,把攤販的幌子繳了。」
這……算什麼逆天手段?
沈青雲看向柳高升,尋求解答。
「沈哥別看我啊,」柳高升指向王順,「王經歷全權操盤。」
王順悻悻道:「打的禮部的名頭,理由是不符禮法。」
沈青雲一個戰術後仰。
「乖乖,雖然這一計叫借刀殺人,但不是讓你老借刀殺人啊!」
他是沒想到,借刀殺人在一件事上,還能用兩次。
兩次還是同一把刀。
「杜奎,此事……」
杜奎這才怏怏開口。
「沈哥,王經歷師出有名,宮裡出來的墨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掛的。」
咱還幫禮部占住了理兒!
沈青雲悻悻,卻不說話,只是給王順一個你真棒的眼神。
「哦,忘了還有飛哥……雖然不知道飛哥做了什麼。」
想著,他又給李飛一個你真棒的眼神,這才轉了視線,打量起禮部團隊。
這一瞧,險些樂出來。
「主打一個各跳各啊……嗯?」
沈青雲眉頭一挑:「就這,能進十六強?」
「沈哥你就說我該不該借刀殺人吧!」柳高升罵罵咧咧。
沈青雲驚道:「有內幕啊?」
「沈哥別聽他胡說八道,」杜奎嘆道,「禮部實力還行,每次都是墊底晉級。」
這話的意思,是黑得挺講究?
沈青雲瞄了眼台上故作正經的二叔,不由悻悻。
「也是,我爹幫秦武搞大殺器,我幫秦武搞建設,我二叔……犧牲自己,成全沈府,二叔,您受苦了!」
待比賽完,一瞧排名,律部第三,禮部第八,雙雙晉級。
眾小面面相覷。
「好狠!」
「本以為我們就夠苟了……」
「一次末尾那是水平不夠,次次末尾……嘶,這是妥妥的控分啊!」
「果然是勁敵,值得我們和慶余坊學堂聯合針對!」
「也不是為了魁首,主要是身在光明,看不得這世間黑暗!」
眾人崇拜看向說這話的王順。
「王經歷,高義!」
「吾輩楷模!」
「接下來的兩場比賽,就讓王經歷帶領我們,擊敗禮部,還朗朗乾坤一個公道!」
……
王順如遭雷劈。
李飛卻見怪不怪。
「廉判官層說過,在律部當差,有時候黑鍋就是這麼莫名其妙就背上了……」
誠不欺我!
第二日。
八進四。
律部第三。
禮部第四。
禮部的官老爺們連道僥倖。
眾小氣得磨牙。
柳高升痛心疾首道:「若呂僉事在,禮部再怎麼苟,也苟不過我們!」
這話沒人敢接。
沈青雲忙道:「說起呂哥,我還得跑一趟,哥幾個走先。」
昨日聽了霍休的吩咐,趙傲天高低給加了藥量,說是今日必醒。
等趕至霍府,呂不閒已能背靠床頭喝粥了。
「呂哥,你終於醒了,」沈青雲眼睛微紅,愧疚道,「都怪我一時疏忽……」
早上,呂不閒聽霍休說了原委。
當然,他聽到的版本里,絕對沒有什麼薛凝霜和雲破天。
是以此刻聞言,他不由笑了,虛弱道:「都是為秦武,小沈不必多言……再者,能在你的計劃中充當主攻手,我,我也很開心……」
沈青雲摸摸鼻子,連忙噓寒問暖。
「其他都沒什麼,」呂不閒微微一感受,嘆道,「就感覺頭暈目眩,腰很空……」
呂哥,能活下來就算僥天之幸了啊……
沈青雲還待說,發現靳伯在旁瞪自己。
「哦哦,我來我來,」沈青雲接過碗和勺,尷尬道,「多謝靳伯。」
靳伯哼哼走人。
二小一個餵一個吃,順帶還聊著。
「人確定抓,抓住了?」
「呂哥放心,前日永哥把殘魂挪去歸墟門那邊了。」
「那就好,放在禁武司,高低是個禍患……」
「哦對了,呂哥,你的象棋魁首金牌,我幫你取了。」
「都是身外之物,棋藝方是根本。」
「呂哥說的是……再來一碗不?」
「好……」
……
又餵了小半碗粥,呂不閒沉沉睡下。
沈青雲觀察半個時辰……
「只聽到叫了兩次紅蓮,果然有效!」
至於另外二十三次白蓮,他就當沒聽到。
幫靳伯收拾一番,他告辭離去,準備回家。
沒走過兩條街,他心裡就開始打鼓。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前行十來丈,他猛轉身,看到一抹衣衫遁入巷子的殘影。
「跟蹤我?」
卻又沒危機感……
沈青雲皺眉,正打算外放神識,身後傳來異樣感。
一回頭,猛變色。
「你們?!」
獨孤逍遙有些難為情,卻也難掩興奮,當即行劍禮。
「居士容稟,非吾等不遵號令,而是皇天不負苦心人,吾等終於悟出那一招白虹貫日了!」
沈青雲聞言,是一點兒震驚沒有,全是無語。
我是敢說,你們是真敢悟!
「原來是勇讓我們走到了一起……」
想了想,他微微頷首:「不錯,加油,告……」
「居士且慢!」獨孤逍遙忙道,「吾等此來,是想給居士演練一番,請居士指點……」
沈青雲淡淡硬裝。
「白虹貫日不難,能說出悟出二字,便是得了精髓,無需再多指點。」
九位劍修聞言,驚喜互視。
獨孤逍遙又道:「原來如此,多謝居士指點,另外……不知居士能否再指點青蓮劍典的一招?」
可以啊,等我想出來便是。
「啊,頭好痛……」
沈青雲知道自己不給出點兒什麼,今日不是回不了家,就是要帶九名偽劍修回家了。
「但我哪兒去搞什麼劍招……嗯?」
想到前晚老爹的話,他微一思忖。
「也罷,給你們來點兒我爹的小小的震撼!」
深吸口氣,他橫掃九人,淡淡開口。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正所謂禮防君子,律防小人,此招既是劍禮,亦是能讓自己占有先手、立於不敗之地的奇正之式,去悟吧!」
九人熱淚盈眶,一番大禮感謝,不舍離去。
沈青雲目送著,目送著,突然笑了。
才幾天功夫,白虹貫日都悟出來了……
「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搖頭嘆氣,沈青雲回家。(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