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大筵。
宴請十方賓朋。
前殿的熱鬧,不似國宴,反倒像是鄰居百日喜誕,一條巷子的人聚一起,熱鬧中夾雜著市井氣息。
遠遠聽到這聲勢,林嬤嬤欷歔道:「這場面,老身是想都沒想過。」
跟在一旁的沈青雲笑道:「嬤嬤是覺得吵鬧?」
「修士不該這般熱鬧,」林嬤嬤嘆道,「老身也參加過不少修仙界盛會,這種場面,想都不敢想。」
沈青雲好奇道:「當是哪種?」
「各方大佬端坐,人前各自威嚴,人後麼……亦有卑躬之舉,勾心鬥角,蠅營狗苟亦屬正常,但如論哪種……都是有格調的。」
這話就涉嫌罵人了哈。
沈青雲摸摸鼻子,也未指正,笑道:「可能也是入鄉隨俗吧,陛下去莫田坊市時,亦是威嚴得緊,而且關係上來了……」
提到關係,林嬤嬤心湖更是漣漪頻起了。
「修仙界不乏會盟之舉,常常三倆宗門成群,共同應對危機、機遇、秘境、禁地等,但眼下這十方會盟……」
感覺不像是會盟,反倒像是俗世結親,成了彼此的親家一般。
身為四境大修,數百年歲月,同時也見過秋風不好等人不少面。
她能輕易分辨出各宗大佬的誠意。
「其他的不說,秋風不好,牛大維,秋悲……」
尤其是秋風不好,歸墟門門主,百萬里疆域修仙界執牛耳者,在天譴,全是人樣,沒點兒大佬風範。
按下思緒,林嬤嬤稍作猶豫,還是問道:「聽說,木秀宗宗主秋悲秋上人,和你關係不錯?」
沈青雲一怔:「好教林嬤嬤知曉,秋上人是下官乾姐姐。」
看吧看吧!
乾姐姐!
「修仙界有這般論的?」
林嬤嬤暗嘆口氣,看向沈青雲。
沈青雲瞄了眼,看出些東西,不等對方羞澀開口,率先笑道:「嬤嬤是有話要讓下官代給我姐?」
「哎……」有了開頭,林嬤嬤羞澀稍去,嘆道,「也不是帶話,而是不情之請,可能會讓秋上人為難。」
沈青雲笑道:「我姐看似淡漠,實則熱心腸,再者,若非熱心腸,咱也玩兒不到一塊去,對吧嬤嬤?」
這話……
老身就很深以為然了。
林嬤嬤被撓到了痒痒處,感慨道:「熱心腸……沈大人這話說得對,猶記得秋雲宗那撥人入宮,當面羞辱皇后,令堂憤而出手,老身亦是出於熱心腸,暗中幫了一把。」
這事兒,之前霍休就跟沈青雲說過。
此刻聽聞當事人陳辭,沈青雲當即拱手表示感激。
「家母衝動,好在有嬤嬤暗中護佑,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下官拜謝……」
林嬤嬤忙攔道:「沈大人客氣了,本就是老身應做之事。」
「嬤嬤,話不能這般說,」沈青雲正色道,「下官為人子,面對護佑家母周全之恩人,豈能無禮?嬤嬤有所吩咐,下官定當盡力而為。」
「本是我求他,被他這麼一開頭,反倒成了……」
林嬤嬤有些恍惚。
她和沈青雲沒少打交道。
尤其旁觀了沈青雲和皇后互動的所有場面。
之前旁觀,便有感觸,此刻身臨其境……
「沈行走,真不愧是沈行走啊!」
暗暗感慨,她也索性放開了。
「老身本是玉林宗宗主,機緣巧合認識陛下,供奉於宮中……」
木秀?
玉林?
「修仙界宗門取名字,還講究個聯動啊……」
沈青雲聽完自我介紹,見林嬤嬤老臉上多了濃濃的自嘲。
「玉林宗前任宗主,便是老身師尊,乃木秀宗核心弟子,所修功法七寶八子妙訣……」
沈青雲一激靈:「嬤嬤,這功法我知道,修行此功,若遇真愛,便能返老還童,修為暴漲。」
「確實如此,」林嬤嬤幽幽道,「那你可知,若不遇真愛,當如何?」
「呃,這個……下官委實沒見過失敗案例。」
林嬤嬤嘆道:「不遇真愛,便是鎖死境界,日日蒼老,直至化道。」
沈青雲心頭一跳:「嬤嬤修行的功法,難道是……」
「和老身無關,」林嬤嬤擺擺手,「但玉林宗內,有三分之二的門人修行此功,可惜師尊仙去,無人再能指點修行此功。」
哦,這聯動不就來了嗎?
沈青雲點點頭,問道:「不知嬤嬤要下官怎麼做?」
林嬤嬤沉默少頃,轉身道揖,深拜。
「師尊曾說過,木秀宗內,或有化功之法。」
「下官明白了,」沈青雲還禮道,「下官不知內情,不敢言萬無一失,但下官保證,必竭力勸說我姐,解玉林之難。」
林嬤嬤耳朵里,滿是沈青雲的誠懇,幾百年的淡漠,都擋不住此刻的鼻酸。
「沈大人若真能做到,不啻於玉林宗最大的恩人!」
至頤心殿,二人作別。
目送林嬤嬤離去,沈青雲心中感慨。
「林嬤嬤可能早就知曉我和秋上人的關係,卻糾結了這般久才問……」
此事怕不太好辦吶。
至於林嬤嬤為何糾結,他也沒時間琢磨,整理好心情,邁步入殿。
服用戊辰向榮丹六日,皇后鍾情今晨甦醒,狀態還不錯,只是聽上去,聲音比之前虛弱了不少,眼神也略顯黯淡。
見鍾情輕撫肚皮,喃喃柔語進行胎教,沈青雲忙轉過背。
「青雲?你何時來的,快過來讓哀家瞧瞧……」
這哀家二字,怕不就是母性光輝的一種體現了?
沈青雲悻悻轉身,小步快進,一臉笑意。
「微臣給皇后娘娘請安……順便給太子殿下請安。」
「咯咯咯……」鍾情忍不住樂,笑罵道,「你這張嘴啊,哀家是既喜歡又煩惱。」
沈青雲笑道:「有首歌怎麼唱來著?哦對了,向所有的煩惱說拜拜,皇后娘娘是想聽歌了?微臣不才,在這方面略有造詣……」
待了小半個時辰,鍾情開心累了,還拉著沈青雲的手,捨不得。
「青雲有心了,哀家知道你忙,卻又盼著你多進宮,」嘆口氣,她看向腹中胎兒,柔柔道,「思來想去,哀家也是太自私,只盼他出生後,你這個青雲哥哥能時常入宮,教導於他……」
沈青雲苦笑道:「皇后娘娘,微臣不到二十歲……說句瀆職的話,微臣都還沒玩兒夠沒活明白呢,不敢言教導。」
「咯咯,」鍾情莞爾,「聽陛下說,你在運動會上表現……」
「皇后娘娘大慈大悲,此段略過可否?」
「咯咯咯……」
出頤心殿,海公公正在一旁執筆而書。
沈青雲湊了過去,聽得喃喃自語。
「第二十六次笑……乖乖,沈行走真是皇后娘娘的開心果啊。」
這都要記下來?
沈青雲色變。
「日後宮裡會不會流傳,我沈青雲乃秦武第一大諂臣……嘶!」
受不了受不了!
跑去前殿,正好開宴。
橫掃一眼,獨孤逍遙九人,跟鶴立雞群似的,無比顯眼。
「劍修都這般不知收斂的嗎……」
沈青雲有些懊惱,事先沒以青蓮居士的身份,告誡九人要低調。
「怕是麻煩要來……」
念頭還沒轉完,他手被人死死拽住。
扭頭一瞧,他驚道:「牛公子你,你都能起來了?」
「沈哥誤我也!」牛威武拖著殘破的身子,痛心疾首道,「若知沈哥能讓人朝夕成為劍修,我說什麼都轉成劍修啊!」
朝夕劍修?
「現在造謠傳謠都這般離譜的嗎?」
沈青雲小臉發綠:「牛公子,話可不能亂說,我什麼時候……」
「我能亂說?你那開山九大弟子,都給你露完了!」牛公子幽怨道,「沈哥,咱關係是不是淡了?或許沈哥認為我只是看在無相靈駒的份上?大錯特錯,來來來,咱坐下來,沈哥聽我好好嘮嘮我心路歷程的變化……」
這好。
沈青雲又掃了眼,找了個最不顯現的地方,和牛威武躲了起來。
皇宮熱鬧,那會同館就清冷了。
紅囍女瞥了眼怡然自得的三洗散人,微覺納悶。
「莫非秦武陛下,沒邀請道友?」
三洗一愣,失笑道:「老夫怎麼說也是秦武供奉。」
「那道友為何不去?」
三洗聞言,一抹尷尬從臉上掠過:「老夫喜靜……」
紅囍女都無語了:「若我沒猜錯,道友方才獨坐唱曲兒呢?」
「老夫亦喜曲,」三洗贊道,「不得不說,南市的曲子,初聽什麼玩意兒,聽二遍有些上頭,三遍老夫就情不自禁開始搖頭晃腦了……紅道友,確實值得一去啊。」
紅囍女眯眼。
她發現三洗散人似乎在迴避什麼尷尬的事兒。
「道友這話說的不錯,」紅囍女頷首道,「秦武曲樂一道,和其他地方委實不同……就好比那體操的配樂,詞曲都屬下乘,一配上體操,別有一番韻味。」
好死不死提什麼體操啊道友!
而老夫還不能刻意迴避!
這蛋艹的。
三洗笑道:「道友昨日去賽場,專門看體操了?」
「嗯,」紅囍女嘆道,「秦武陛下為高升小友量身打造的築基之法,我自想見識一番。」
「如何?」
「匪夷所思。」
三洗喜而鼓掌:「英雄所見略同,若非如此,又豈能那般難學。」
「難學?」
「紅道友怕是有所誤會,」三洗散人正色道,「別看運動會上,跳操之人甚多,甚至不乏修士,實則不然。」
其中還有此等隱秘?
紅囍女來了興趣:「敢請教道友?」
「請教談不上,」三洗散人凝聲道,「他們的跳操,浮於表面,未得精髓,否則……要知道老夫和高升小友修行了數月,如今還差半步,才窺得門徑。」
紅囍女變色:「還是這般的?」
是不是不清楚,老夫這段日子,都是這般安慰自己的。
三洗散人笑呵呵的,又開始唱曲兒了。
「怕也真是如此了……」紅囍女自嘲,「我還以為很簡單,看台上之人跳完,就學會了。」
想著想著,又覺不對。
體操強身,循序漸進,但動作極其簡單,還帶著重複。
「我說的匪夷所思,是指的這點,但要說難……」
從頭捋到尾,她都沒找到難在何處。
略作猶豫,她起身走到院中,開始跳操。
開頭她還默念一二三四,預備節沒跳完,感覺不得勁兒,開始小聲念拍子。
「奇了,配上拍子,感覺一下就來了……」
紅囍女邊跳邊感受道體變化,漸漸忘我。
那邊兒三洗散人,看得都現了圓形。
「我日這……」
雲袖宗。
自流鼻血的仙劍宗核心弟子李青蓮駕到,雲袖宗的草都不敢當牆頭草,隨風而動。
如是緊張到第五日,李青蓮收劍,淡淡注視對面的帝酷天。
賈宗主等一幫高層,大氣都不敢出。
等帝酷天緩緩睜開劍眸,李青蓮開口。
「可看到什麼?」
帝酷天沉默良久:「匹夫之劍。」
李青蓮聞言,眸中掠過一抹欣慰。
「七日觀得匹夫之劍,外門之姿。」
眾大佬目瞪口呆。
「匹夫之劍什麼玩意兒?」
「不懂,但……二長老有希望成為仙劍宗外門弟子!」
「我的親娘,這,這……這到哪兒說理去!」
……
待回過神,眾大佬心頭滿是羨慕乃至嫉妒。
層次越高,越知卑微。
身為雲袖宗長老,才知道仙劍宗代表什麼。
「那可是吾等想都不敢想的修行聖地……」
本宗甚至不知道仙劍宗在何處!
帝酷天如今卻要到那裡去修行了!
賈宗主羨慕之餘,又懊惱得想死。
「那日若本宗不派他前去,而是親身駕臨……」
去仙劍宗的,怕就是本宗了吧!
正懊惱,帝酷天猶豫開口。
「上使容稟,帝某……可以拒絕嗎?」
沒人能想到,帝酷天會說出這種話。
沒過多久,賈宗主的驚愕,變成了驚恐。
「帝長老你胡說八道什麼,莫要不知好歹!」
眾長老也回過神來,罵是不敢罵,萬一罵完帝酷天就變主意了呢?
所以都是勸說為主,同時夾帶私貨若干。
「二長老,你別誤會宗主,宗主知道你是捨不得雲袖宗,但……這種行為也實在愚蠢!」
「是啊老帝,放下一切包袱去吧,雲袖宗永遠是你的娘家!」
「不要因為我們,耽擱了替天行道的偉業!」
「若老帝著實捨不得,有空了回來找本座喝兩杯便是!」
……
待眾人閉嘴,李青蓮欣慰道:「這才是劍修該有的樣子。」
好傢夥,劍修都是倔驢嗎?
眾大佬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找不到拍點。
「想當初,我也不願去仙劍宗,中途甚至還跑路……」李青蓮唏噓完自身經歷,「你猜如何?」
帝酷天沉默道:「最終還是進了仙劍宗。」
「對,我跑不過那人,成了仙劍宗弟子,」李青蓮頓了頓,「去了才知道,自己那點我在哪裡不能成為天才的自以為是,是多麼可笑,所以……」
他再看向帝酷天,眼神就變成了譏諷。
「帝酷天,你以為你是誰?」
帝酷天沉默良久,行了個道揖,搖頭道:「請恕某不敬,恕難從命。」
賈宗主變色,厲喝道:「帝酷天!」
「你太大聲了,」李青蓮瞥了眼賈宗主,三看帝酷天,「原因?」
「我有不能離開的理由,我只能說這麼多。」
李青蓮頷首道:「有理由,還是拒絕成為仙劍宗外門弟子的理由,卻不肯明言,當知此事對你分外重要……怕不是讓你成為劍修的原因?」
帝酷天聞言,微微變色,旋即垂首。
李青蓮看得一清二楚,哂笑道:「那就是了。」
說完轉頭,看向賈宗主。
賈宗主一激靈,忙道:「上使容稟,具體情況我不清楚,事情發生在……」
聽完賈宗主所言,李青蓮疑惑道:「插手兩個小宗門的爭鬥,荒野悟道大半月,就……成劍修了?」
「咳,」賈宗主又道,「帝長老對成為劍修,執念頗深,可能和這有關。」
「那時那地,可有天地異象?」
「回上使,未曾聽說。」
「可有劍修路過?」
「這……上使,這個就更不可能聽說了。」
李青蓮思索少頃,喃喃道:「不是天時地利,亦無劍修大能……那便是和人有關了……帝酷天,你心跳加速,看來我猜對了,是哪兩個宗門勢力?」
賈宗主嘴巴發乾:「一,一是楚漢仙朝,另一是,是歸墟門所屬的秦,秦武王朝。」
「哪個近?」
「秦,秦武。」
「好。」
等賈宗主抬頭,李青蓮已不在。
翌日。
運動會結束,風波還在吹。
一場運動會,不僅加深了十方會盟之間的聯繫,對秦武民間的影響更大。
其他的不說,單是家裡的娃都能和修仙界的修士同台競技了,這一點造成的衝擊,比做夢還不真實。
「那可是曾經言談中的仙人啊!」
「陛下牛逼,把仙人從天上拉下來,和我們的娃過家家,哈哈!」
「也不能說是過家家,高低有點兒技術含量不是?」
「這點必須承認,老夫不才,也是在體操個人賽成年組,碾壓過兩位三境修士的!」
「說起體操,聽說慶余坊蒙童,被特聘為什么小知事?」
「還有這事兒?」
……
禁武司。
律部。
僉事公房。
六小齡童站成一排。
律部眾小,一邊打酒嗝,一邊圍觀。
沈青雲拿起桌上的聘書證,彎腰遞給江小白。
「呂僉事不在,便由在下代勞,祝賀你江小白,成為禁武司律部小知事。」
若說昨日聽聞此事還屬興奮,今日江小白就有些怏怏不樂了。
但聘書又不能不拿。
「否則書冊得背,作業得做,還要挨老爹揍……」
見江小白拿得不情不願,柳高升樂道:「江小知事,還不快謝謝沈哥?」
這個朋友可不是什麼好人!
江小白瞪沈青雲,氣呼呼的樣子惹得眾人捧腹。
一陣操作,沈青雲笑眯了眼。
「在這裡,我要表揚一下小六,」他比出大拇指,「率先就剃上了大平頭,以身作則,履行儀容儀表規範,大家鼓掌!」
小六一臉懵逼,但見一屋子大哥哥……哦還有位大姐姐都真誠鼓掌,他還是不好意思地笑了。
「好,接下來便是佩戴小知事的專屬標誌了,江小白你先來。」
說著,沈青雲取出一根三角紅布,在桌案上捲成長條,往江小白脖子上套,又打了個結。
江小白狐疑道:「這是何物?」
「就叫它……」沈青雲唏噓道,「紅領巾吧。」
律部眾小齊齊贊道:「沈哥這名字好,又具體又形象,還別有一番味道。」
忙完特聘儀式,沈青雲帶著六小齡童去找霍休。
「大人……」
「你先等等!」
霍休正伏案公務,聽到小沈的聲音,再瞄一眼,看到六小齡童,頓時蛋疼。
「小沈,律部一個位置一個釘,你昨日可沒說,是招一幫小不點兒……」
六小齡童聞言,將胸脯挺得高高的,還瞪霍休。
霍休在御書房見識過這陣仗,當即賠以笑臉。
沈青雲忙道:「大人,可莫小看這六位小英雄,他們可是……」
「得得得,你那點兒小心思老夫明白得緊,趕緊去顯擺吧!」
「大人英明,屬下遵命。」
離開禁武司,白雪……青雲公主便帶著六個小矮人,去府衙了。
「沈哥,你這是……」牛威武低頭看看小的,抬頭看看大的,「來送錦旗的嗎?」
哦,險些忘了這一茬兒。
沈青雲一拍腦袋,順手一摸,還真摸出了一面錦旗。
「神探雄風,罪犯克星?」牛威武悻悻道,「沈哥,你別搞我啊。」
「牛公子這話說的,」沈青雲笑嘻嘻對小六道,「這位牛治中,便是救你出來的恩人,還不快謝謝他?」
小六聞言,眼中滿是崇拜,對著當初救自己出來的大哥哥就是一躬身。
「噯噯噯,快起來,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你們既然成了律部的小知事,此後亦當以沈哥為榜樣,好好學習,為國為民……」
兩大六小正聊著,覃府尹聞訊趕來。
「我的沈行走啊,你這又唱的哪兒出?」
沈青雲忙見禮,招手讓六小上前,笑道:「為覃府尹介紹一下,這六位乃律部小知事,除卻這個身份……他們還是體操團體賽魁首,尤其江小白,更是雙料魁首,為律部增光不少啊!」
眾官員齊齊懵逼。
少頃覃府尹回過味來,倒吸一口涼氣。
「沈行走這是一點道理都不講啊……」
再低頭瞅瞅不明真相的六小齡童,他服氣比出大拇指。
「沈行走,高,實在是高!」
「覃府尹過譽,」沈青雲謙虛道,「都是大人英明。」
先聊完,又是正事,主要就是通知府衙,如何配合律部特聘的六位小知事,進行蒙童宣法工作。
當然,這只是小知事們的任務之一。
說完此事出府衙,沈青雲又看到不遠處的九人,疼得不行。
「劍修找人,是自帶GPS的嗎?」
天上。
李青蓮眯眼打量獨孤逍遙。
見獨孤逍遙朝一年輕官員走去,先行劍禮,再以師禮相待……
他便又看向沈青雲。
「還要學一招?行吧,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青蓮劍典的這一劍訣講的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