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也該讓你下去陪你姐姐了,記得不用謝我,呵呵!」
呂廣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隨即抓起鍾昭,手中的劍無情地刺穿了鍾昭的胸口。
瞬間,鍾昭的身體在劇痛中顫抖,即使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但最終還是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對於鍾昭的死,呂廣似毫不在意,他轉身對兩個小弟說道:「走,我們回去。」
此刻,鍾昭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感受著生命的流逝,他的意識開始模糊,但他的心中卻異常清晰。
他想到了姐姐,想到了他們曾經一起度過的日子,那些簡單的快樂和無憂無慮的笑聲,他多麼希望這一切不是結束,而是另一個開始。
鍾昭的心中充滿了痛苦和悔恨,他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姐姐,恨自己沒有足夠的力量去阻止這場悲劇。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鍾昭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一個關於復仇的念頭,但這又能如何呢?
想著,鍾昭的思緒飄回了今天那個給予他丹藥的小孩。
那孩子的服飾明顯與眾不同,透露出他出身於那些所謂的高高在上的仙人。
儘管如此,那個小孩子卻表示願意幫助他,這讓鍾昭心中湧起了一絲希望。
然而,他當時卻因為種種原因,或許是自尊,或許是誤解,拒絕了對方的好意,並且將對方的信物丟了。
如果……如果能重來,我一定要去找他,即使做牛做馬,淪為奴僕,也要……鍾昭在心中默默地想。
只可惜,鍾昭現在才意識到,那時的決定是多麼的短視和愚蠢。
在絕望的邊緣,他渴望抓住任何一絲可能的援助,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價。
他希望,如果命運能夠給他一個機會,他將不惜一切代價,去毀滅這一切的不公,去追尋那個可能改變他命運的小小希望。
「哎呀呀,快死了呢!」
那聲音帶著一絲戲謔,卻在鍾昭的耳邊響起,仿佛是命運的嘲諷。
然而,這聲音卻讓他心中燃起了一線生機,鍾昭猛地在黑暗中睜開雙眼。
儘管身體虛弱,他還是努力地挪動著頭,目光艱難地聚焦在面前那個靠在樹幹上的身影——雲邪。
「幫……幫我……」
鍾昭的聲音很微弱,卻充滿了不甘心。
在這一刻,他願意放下所有的驕傲和自尊,只為了那一線報仇的希望。
「為什麼呢?你已經拒絕過一次了,我這麼好心,結果換來的卻是不信任,你說我還會再幫你嗎?」
雲邪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玩味的嘲諷,他的手中把玩著先前鍾昭丟下的玉牌,似乎是在提醒鍾昭他曾經的不珍惜。
「我……求求你……幫我……」
這次,鍾昭的聲音言語雖簡短,卻充滿了無力中的堅持。
雲邪收起了玉牌,無奈地嘆了口氣,「哎呀,看你這麼可憐,那你就給我一個理由,」
聲音越來越低沉,赤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更加深邃。
「一個,能讓我幫你的理由。」
雲邪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似乎在等待鍾昭給出一個能夠打動他的理由,同時也偷偷維持著鍾昭的生命力,不然還沒說就死了,那就太沒樂子了。
聽到雲邪的話,鍾昭咬緊牙關,語氣雖然微弱,但每個字都透露出他內心的掙扎和不屈。
「父親在走之前,曾經說過。錯的不是你,而是這個世界。我的家人,我的一切,都因為那所謂的弱肉強食。」
「為什麼弱小就是原罪?為什麼我們要為了它,而出生在這個世界上?弱小又不是我們錯!」
「我恨,我痛苦!我要變強,我要報仇!我要殺了他們!我要毀滅這一切的不公!我要這天!為她陪葬!」
鍾昭的聲音逐漸變得激昂,他的眼中燃燒著復仇的火焰,他要為自己的家人,為這個世界的不公,討回一個公道,要讓這天,為她陪葬!
聽到鍾昭的話,雲邪頓時眼中閃過一抹興奮的光芒,他忍不住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真是太有樂子了!我喜歡你這句話!」
隨著雲邪的笑聲漸漸平息,他凝視著鍾昭,眼中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光芒:
「鍾昭,恭喜你!成功打動了我!當然,不是我幫你,而是你幫你自己。來吧!接受邪龍的恩賜吧!你不會後悔今天的選擇!」
話音剛落,雲邪伸出的手掌中爆發出一股濃烈的邪氣,如同黑暗中的旋渦,將鍾昭整個人吞噬。
鍾昭被這股力量緊緊包裹,他的身體在邪氣的侵蝕下顫抖,臉上的表情扭曲,顯露出痛苦與掙扎。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在這股邪惡力量的影響下變得沉重,連時間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這是我第一次直接恩賜,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不然你死了,那可就太沒意思了。」
雲邪的眼神直視鍾昭,充滿了期待和警告。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確:這股力量雖然強大,但不是沒有代價的。如果鍾昭不能掌控它,那麼等待他的將是失敗和死亡。
聞言,鍾昭緊閉雙眼,額頭上青筋暴起,他能感受到那股力量在他體內肆意翻湧,每一次衝擊都像是要撕裂他的靈魂。
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但他的意志沒有絲毫動搖,他知道這是雲邪給予他的機會,也是對他的考驗。
如果失敗,那自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呃啊——!」鍾昭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和不屈。
雖然身體在邪氣的侵襲下無比顫抖,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與無形的敵人搏鬥。
但鍾昭沒有理由放棄,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也要奪得那一線天機。
只有變得強大,才能有機會實現復仇,才能有資格面對那些所謂的仙人。
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自詡正義,卻對人間疾苦視而不見,他們的居高臨下和自以為是,正是鍾昭心中最深的痛。
他要證明,即使是凡人,也敢於直面那些自封為神、至高無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