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心狠手辣
瞬間殺聲震天,李佑和他的兩百人如狼入羊群一般,直接就衝到了近前,此時這些人才如從夢中醒來,倉促應戰。
可這時候已經晚了,李佑和他的部隊都是精銳中的精銳,而且新軍的根本就是依照當年戚家軍組建起來的,在這些年的征戰中更是積累了豐富的戰鬥經驗,更重要的一點這支新軍的裝備要比當年的戚家軍更勝一籌,其戰鬥力更強。
別說這十來個建奴再加上百來個漢軍、包衣了,就算把那些普通遼民算進去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僅僅一個衝鋒,直接就衝垮了建奴臨時組建起來的防禦,接著新軍以小隊為基礎,對敵人進行包抄殲滅,轉眼之間敵人就如土雞瓦狗一般不堪一擊。
戰鬥從打響到結束僅僅只用了一刻鐘,駐守在此的十來個建奴再加漢軍、包衣近半被殺,剩餘者都成了李佑的俘虜。而那些遼民就更不說了,他們本就不是戰鬥人員,當明軍出現後如狼似虎衝來的時候他們早就嚇傻了,一個個渾身顫抖跪倒在地,不住磕頭乞求饒命,哪裡有半點反抗的念頭?
輕易而舉就拿下了金州左衛,李佑讓人打掃戰場安置俘虜,同時派人去登陸點那邊把這個消息帶給鄭鴻逵。做完這些安排,李佑去了金州左衛駐地轉了轉,所謂的金州左衛是金州衛在西南區域的前哨,原本是明軍在遼東的一個衛所據點。
這裡其實和大明大多衛所沒什麼兩樣,除去擁有一個長年失修並有些簡陋的工事掩體外,其他的就和一個村子差不多。這裡人丁最多的時候也不到三百人,除去正常的衛所軍外,大部分都是遼民。因為這個地方不太適合種莊稼,出海捕魚為生的漁民反而更多些。
但這些都已是往事,隨著努爾哈赤的起兵,原來在這的遼民大部分不是逃走就是被殺或者被遷移到了其他地方,留在這裡的人已寥寥無幾。等到皇太極調整八旗駐地,金州左衛才被作為金州衛的前哨重新被使用,並由金州衛那邊派了十來人和漢軍、包衣再加一些遼民駐守。
而且現在因為皇太極在打錦州,八旗中的精銳全被皇太極給抽調走了,留在這的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殘和二三線部隊。皇太極根本就沒想過明軍會渡海進攻遼東,畢竟對他威脅最大的皮島已經完了,不僅是毛文龍早就死在了袁崇煥的手裡,就連毛文龍手下的大將也是一樣,不是因為內亂身死就是撤回了大明,又或者和尚可喜一樣投靠了自己,連皮島也落入了皇太極的手中。
沒了皮島的威脅,遼東這邊怎麼可能會有事?這邊的駐紮僅僅只是擺擺樣子罷了,不僅是駐紮在這裡的八旗兵是這樣想的,就連皇太極也是如此。
這也是李佑帶人殺來,這邊沒有絲毫防備的主要原因。而在拿下金州左衛之後,李佑仔細觀察了一下金州左衛的情況,發現整個金州左衛根本就沒多少物資,尤其是糧食等物更是少的可憐,找來俘虜一問才知道,因為錦州戰場的緣故,皇太極把大部分糧食等物資全調走了,留下來的也只勉強夠他們平日消耗,為了填飽肚子,當地的八旗只能讓漢軍和遼民自己耕作和從海里捕魚想辦法彌補,日子過的只能說馬馬虎虎。
由於這個緣故,讓李佑本打算通過拿下金州左衛補充些物資的打算落空,所繳獲的糧食等物勉強也只夠所有登陸部隊吃上幾日的。不過這也沒辦法,從實際情況來看有所繳獲就不錯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而且這個情況讓李佑非但不惱,反而有些高興。
李佑覺得物質的缺乏表示建奴同樣經不起長時間的戰爭消耗,錦州的祖大壽坐守孤城,城中的糧食吃一日少一日是事實,可皇太極也好不到哪裡去,遼東本就出產不多,糧食嚴重不足,在這種情況下皇太極還從後方抽調糧食供應前線,一旦後院起火,那麼定生亂象。
得到李佑拿下金州左衛的消息後,完成登陸的鄭鴻逵帶著人就來到了這裡,見到李佑,鄭鴻逵神采飛揚,他沒想到金州左衛這麼容易拿下,一登陸就有了個開門紅,這可是好事啊!
「李將軍出手不凡,可喜可賀!」
「慚愧慚愧,這點功勞根本不值一提。」李佑謙虛道。
「這就是建奴?這腦袋後的玩意真是……嘖嘖,兄弟你說,這建奴究竟是怎麼想的,怎麼弄這麼個玩意兒?」鄭鴻逵打量著幾個俘虜,尤其是對他們腦袋後留著的金錢鼠尾尤其感興趣,還不忘評論一番。
在他看來,這建奴髮型也實在太醜了,好端端的人非得把腦袋弄成這樣,蠻夷就是蠻夷,這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的道理都不知道?頂著這麼副醜樣子實在是無法理解。
鄭鴻逵去過日本多次,這日本武士的髮型也不怎麼,日本武士把腦袋剃成月代頭已夠丑的了,可沒想建奴比這還丑,看得他不住搖頭。
鄭鴻逵舉動讓被俘的幾個建奴眼中冒火,要不是被結實綁著,非得跳起來和他拼命不可。一個個瞪著圓眼凶神惡煞的樣子,還不住咬牙切齒。
「怎的?瞪老子?不服氣?」鄭鴻逵笑呵呵地蹲下身子,對一個年輕俘虜笑問:「咦,眼珠子瞪這麼大?莫非想吃了老子不成?」
被綁著的這個建奴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這小子繼續瞪眼,一副恨不得殺了鄭鴻逵的模樣,可他卻動不了,就連嘴裡都被塞得嚴嚴實實,想罵都罵不出聲,只能嗚嗚喊著盡力扭動著身子。 「你小子是不是琢磨著想怎麼弄死四爺?」鄭鴻逵笑嘻嘻地問,邊問還羞辱性地摸了摸對方新刮過青皮的腦袋,突然伸手就抓住了腦後的辮子用力往後一扯,用力之大讓對方因為疼痛而扭曲了面容。
「還別說,這辮子捏起來手感不錯。」鄭鴻逵嘻嘻笑道,抬起左手羞辱性地他臉上不輕不重抽打了幾下:「四爺我什麼人沒見過,你這樣的差的遠呢,日本人、南洋番子還有紅毛鬼,被你四爺砍下來的腦袋都能堆成山,你說四爺能怕你?」
說著話,鄭鴻逵的左手突然就摸到了這建奴的眼皮上,笑道:「你這雙招子倒是不小,還能瞪得這麼圓怪好玩的,四爺也不殺你,借伱個招子耍耍……。」
話音剛落,鄭鴻逵的手指一發力,直接就摳進了建奴的眼眶,那剛還對鄭鴻逵怒目圓瞪的建奴瞬間拼命掙扎,喉嚨里更是發出陣陣撕心裂肺卻壓抑著無法喊出的聲響。
鄭鴻逵挖人眼珠子的動作極為熟練,一戳一摳一挖,這建奴的左眼珠子就被他生生挖了出來,挖出後,他更是不顧對方痛得在地上打滾,兩根手指血淋淋地捻著眼珠子把玩了下,接著就搖頭道:「原本以為你這眼珠子比常人大些,卻沒想也就這樣,沒意思,不好玩……。」
說著,甩手丟到了地上,隨後一腳踏上,眾人只聽得噗嗤一聲響,剛挖出來的這眼珠子就被鄭鴻逵如同皮球一般踏破,腳下再一擰,殘存的血肉和地上的泥污混合在了一起,再也分辨不出彼此。
鄭鴻逵這番殘暴舉動讓眾人目瞪口呆,就連一旁的李佑見了也遍體生寒。一直以來,鄭鴻逵都是一副笑容待人很是和善的模樣,而且他雖是海盜出身,卻也算是半個讀書人,平日的做派隱隱有些讀書人的氣息。
但沒想這傢伙這麼狠,不動聲色就挖人眼珠,還用這手段震懾俘虜。李佑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跟著王晉武身經百戰,戰場上殺的人不少,就連殺俘的事也不是沒幹過。
可就算這樣,李佑卻也沒從做過這種事,他殺人只是用刀而已,像鄭鴻逵如此的舉動別說他了,恐怕王晉武也不會做。常言說的好,殺人不過頭點地,鄭鴻逵的舉動可不僅只是殺人簡單,而算得上殘暴了,聯想到鄭家兄弟能夠縱橫四海,成為天下最大的海盜頭子,李佑不得不承認鄭鴻逵的確不簡單。
鄭鴻逵的舉動不僅讓李佑嚇了一跳,包括其他人都是一樣,就連剛才對俘虜自己的明軍心中不服的那些建奴都嚇得不輕,他們都沒想到這個明軍將領看起來不起眼,下手居然這麼狠這麼毒,轉眼間就廢了自己一個兄弟,丟了眼珠子,還是這樣丟的,能不能活下去都是未知,就算活了下來,人也是半廢了。
由於鄭鴻逵的這番舉動,讓這些建奴收斂了許多,再也不敢惹惱俘虜他們的明軍了。接下來在詢問褡褳情況,尤其是金州衛的信息時,這些建奴配合了許多,沒花多少力氣就問出了結果。
「李兄弟,是否覺得我剛才有些過了?」鄭鴻逵見李佑有些沉默,笑呵呵地壓低聲音問。
李佑搖頭道:「對敵人殘暴些算什麼?何況建奴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殺了也就是殺,只是鄭帥親自動手污了您的手。再說,要沒鄭帥,這些建奴也不會乖乖說出真話,末將還得感謝鄭帥呢。」
「哈哈哈,說的對!」鄭鴻逵大笑道:「非常時行非常手段,我出身比不上你,當年在海上如不心狠手辣些,早就爛成一堆白骨了。再說起來,我這點手段算什麼,如果是我二哥還在,他……哎。」
說著,鄭鴻逵長嘆一聲搖搖頭,鄭芝虎死的憋屈,要論打仗勇猛,他是鄭家兄弟中最能打的,而且鄭家兄弟幾個關係極好,鄭鴻逵從小就佩服自己這個二哥,卻沒想鄭芝虎會在和劉香一戰中屍骨無存,每次想到此事,心中不由得黯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