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禮尚往來的圍巾
「大哥你身上還帶了多少零錢沒?」
看大哥如此失落,梁自強趕緊給他出主意。
不料梁天成直搖頭:「哪還有,因為是開船來城裡,你大嫂連路費都沒給我留……」
敢情,大哥來一趟城裡存錢,身上連幾十塊都掏不出啊?
拎著八千塊巨款進城但是窮得身無分文,聽著有點不科學,但事實就是這樣……
在財務管理這一塊,大嫂鄺海霞還是做得滴水不漏的。梁自強默默同情地看了自己大哥一眼。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自己這腰包中隨時塞滿了,媳婦也並沒有多問兩句。
「我這帶了點,你存十張夠不夠?應該也差不多了吧?」梁自強默默從自己腰包中掏出十張大團結。
「啊,你身上帶了這麼多?」梁天成羨慕了一下,然後連聲向二弟稱謝,「回去我就還給你,摸獎是好事,你大嫂肯定支持的!」
拿這一百塊,梁天成迅速又辦理了十張小額的有獎存單。
櫃員雖然還是有點嫌麻煩,但看他沒有再堅持要把那八千巨款全都拆開來存,也算是鬆了口氣,命至少活過來了。
輪到梁父,他雖然也覺得摸獎這種事確實好處挺實在的,但他嫌麻煩,不想一趟一趟地往城裡跑來特意搞摸獎,所以直接存了八千整的,也沒額外存小額的抽獎存單。
到了梁自強時,他反正是老司機了,該怎麼操作都很熟。三萬七他帶來了三萬六,存成了一張整的存單,然後額外也存了一些小額的存單用於下次過來摸獎。
三人全都存好後,走出了銀行,梁自強又特地叮囑父親與大哥要怎樣注意把存單保管好在一個穩妥的地方,最好是鋁盒,能夠防住蟲吃鼠咬。
反正手裡也有錢,梁自強找了家還比較大的飲食店,帶著父親與大哥一起吃了頓中飯。
想著每次都有東西要購置,便又去了趟百貨商店。
到了商店,梁父也發現有些必需品要買,於是也掏錢買了些小東西。
反倒只有梁天成,在一旁看著,就是看……
其實他也發現進趟城來,商店裡有些東西確實是平時用得著,需要購買的,問題是他口袋裡太乾淨了啊,拿啥買?
很快,梁父、梁自強買完東西,挑著回了船上。
到家裡,梁天成倒是當晚就拿了十張鈔票過來,還給梁自強。看來果然,大嫂還是很支持辦理有獎存單這事的。
休整的兩天一過,便又該出海了。
對梁自強來說,過年前反而成了他最忙碌的時期。由於天氣還行,沒出現那種連大鋼船都不適於出海的極端情況,因此三條船基本都是按部就班,按照錯開輪守的方式在越冬地持續作業。
梁自強的打算是,先抓緊時間連軸轉,忙完整個冬捕期,寧願到冬捕期過後,再騰出時間讓大夥好好放個長假。
大概距過年還有半個來月的時候,梁子豐從首都放學回來了。
回來第一晚,大哥梁天成就拉他到一邊,跟他說了戴慶孚的事。等到梁父、梁自強休整回家,他倆又特地跟梁子豐聊起那件事。
跟梁父、梁天成一樣,梁子豐一再回憶兩年多前在斑鳩島的那一幕,也表示從頭到尾,壓根就沒看到過戴慶孚殺人。同時,他也向二哥表示,當時並沒有發現稍遠處的海面有什麼船隻出現。
也就等於說,望遠鏡的猜測也進一步被否定了。
而且梁子豐還補充了一個記憶,他記得當時慶琈集團內部的收鮮船也都在島另一側的正面碼頭忙碌,目光不可能投向這一側來。
梁子豐的記性應該毫無疑問是全家最好的了,連他都把真正敲詐者可能出現在現場的任何方式都否定了,梁自強只能陷入了更大的迷霧。
冒充者到底是什麼人,又是如何掌握當時斑鳩島全部事發經過的?梁自強現在覺得,這事情看來怕是要成為無解之謎了……
「對了阿豐,那天公安根據戴慶孚的口供找上門來,懷疑我們敲詐。當時路老師也在場,還特意站出來辯解,指出那封敲詐信不可能是你寫的,哪些細節地方不對他都說得挺詳細。說實話,路老師這人對你是確實不錯,你現在也放假回了,要不要過去道個謝?」
梁自強告訴阿豐道。
其實回想一下,何止是在前段時間那件事情上。早在梁父還沒答應梁子豐報考的時候,路廣才就很惋惜阿豐這棵好苗子,苦口婆心勸說梁父。
後來,路廣才又熱心地聯繫了縣裡中學的老師,給阿豐適時地做一些點撥。
可以說,一直以來路廣才的惜才之心都相當明顯,對阿豐的幫助是不小的。
「會的,我每次放假都會去他家坐坐的!」阿豐應道。
「還有啊,不光路廣才,他那女兒海棠那天也來桔子坡了,她也站出來說這不是你的字。」大哥梁天成想起那天的事,又添了句道。
雖然說的都是事實,但在那種時刻願意站出來說話,本身就是很難得的。
「你別說走就走,既然道謝,哪有空著手的?」梁父又叫住子豐。
不一會,梁子豐再出門,手裡就拎著大半桶的魚蝦了。都是深海搞拖網,帶回家的一些魚。
這次梁子豐好久都沒見回,梁母都準備去路廣才家催促他回來吃飯了。
結果要邁出門去時,卻見梁子豐的身影,拎著個空桶一晃一晃,從路的那頭一路走回來了。
梁母眼皮眨了一下又一下,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不是她兒子似的。
梁自強也走出來一看,發現梁子豐跟去的時候還真明顯不一樣了。
不一樣的地方,主要是脖子上突然多出好大一塊圍巾。
顏色藍旺旺的。真的,越走近越顯大。知道的是圍巾,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整個肩上披了一件大披風呢……
「你出去的時候,身上有披這東西嗎?」梁母迷惑地想了想,「咱家沒這個吧?」
「海棠說現在天冷了,路上風大。她說她娘給路老師織毛線圍巾,織多了一條,就給我路上戴著了。我說我不冷,她也不聽,非往我脖子上圍。娘你看,我手心都熱出汗來了!」梁子豐攤開手掌給人看,手掌是真的有點汗。
這麼厚的毛線圍巾,又厚又大,不冒汗才怪。梁自強在一旁心道。
「這藍艷艷的顏色,她娘給路老師織的?只有你才信……」梁母好笑又好氣地嘀咕道。
確實呀,給中年人織的,一般不都是深色一點的?可梁子豐就是信了……
「就這圍巾,得多少毛線?我感覺剛剛送出去那點魚蝦,還抵不上這條圍巾啊!」梁自強扭頭去問自己媳婦。
「我哪知道,誰織過這麼厚的圍巾?」陳香貝表示估計不過來,「要不我也給你織一條同樣大的,試試不就知道了?」
「得了,」梁自強趕緊打住她的念頭,「你再添幾兩毛線,直接給我織床毛線被子吧!」
這邊話剛說完,荔枝不知從哪鑽了出來,伸手就過來拉:
「三哥,你又不在床上,身上幹嗎披著這麼大的一床毯子?!」
好吧,到她這,成毯子了。
路海棠的母親,到底是往這圍巾裡面下了多足的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