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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冒名敲詐之謎徹底揭開

2024-11-03 15:28:43 作者: 溪水加塘
  第484章 冒名敲詐之謎徹底揭開

  佟穩安沒有停頓:

  「爸,這件事你雖然已經聽我說起過,但以前我沒說得那麼細。這次你應該知道了,當時我差點就死在海里。

  水上面,梁得福三個一開始拉了幾句家常,後邊也就沒聽到他們說話了,估計也沒啥好說,三個人可能蹲在船上發呆吧。

  過了一會,我聽到梁得福他們又說起話來,說這鷹鉤鼻可鉤得真厲害,從地上撿根斷繩子幹嗎。

  連起來,我馬上就明白了,肯定是戴慶孚又返回島邊來了,撿那根勒死人的斷繩子,梁得福他們站在船上看見後,不懂來龍去脈,所以父子三個呆在船上瞎聊。

  躲在水下,我也很矛盾,想到要不要鑽出來,請梁得福他們幾個把我送回岸上去。但這樣一來,我沒法解釋為什麼會躲在島邊,而且搞不好從他們嘴裡傳出去,戴慶孚要是知道有這麼個人躲在鐮刀灣那兒,我哪還能有命?

  想來想去,我決定繼續躲著,晚上再想辦法看有沒有機會逃脫。

  又過了一陣,我聽到開船的聲音,越開越小,不用想,肯定水面上那條得福破船已經開走了。

  我重新從水裡鑽出來,先冒出半個頭,看看周圍確實安安靜靜一個人都沒有,我才慢慢從水裡爬了出來。

  還好那次我本來就是為了去港島,身上帶了紅薯干,也用塑料瓶裝了水掛在腰上。水還能喝,紅薯干都被海水泡得鹹鹹的,味道又澀又怪。

  就這樣,我還捧著當寶一樣,不敢大口吃。

  到了天重新又黑下來,最後一口水、最後一根紅薯干都喝光吃完了。

  我又餓又渴,知道這樣躲下去不是辦法,只有死路一條。

  我不想死,我還沒能讓你看到這個兒子的出息,怎麼能死?我橫下了心,一路摸回到島上的碼頭那旁邊,那裡又有幾艘走私船要從島上開出去。

  我摸到了一條船上,這次,路子都已經熟了,直接找了只空籮筐鑽進去躲著,把簸箕蓋上。

  我是想,看這艘大船路上停不停。要是不停,我就一路坐到港島去。要是停下來加油,我就偷偷溜下去,回家。

  結果船在金濠鎮停了,我也摸下了船,大半夜地回到了家裡。

  在家躺了一天,我越想越覺得,這一趟的苦不能白吃。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想來想去,戴慶孚在島上殺人這件事,就是我的後福!

  我一開始想簡單寫封信,寄往慶琈集團戴慶孚,威脅他給錢。

  可我再想想,戴慶孚很可能會去追查,搞不好,會懷疑是有人躲上了那條走私船,然後慢慢查到我身上來。

  有了,最好的辦法,是把火力引開。如果他盯上了梁得福,自然就不會再往走私船上面去想了。

  這個辦法,我自己都叫好。

  為了能夠搞得更像點,我第二天就特意跑去了潮洋鎮,在鯧旺村隨便找個人偷偷一問,就知道那棟屋是梁得福一家了。

  半夜我在他們家四周轉悠,後來在茅房裡,我找到了幾張作業紙。塞在茅房的土坯牆縫裡,明顯是平時解手要用的。

  我拿走了兩張,上面字寫得不錯,看來應該是他們家那個最愛偷偷摸摸讀書的阿豐寫的。


  回到咱們濠六村,為了模仿得像一點,我又對著那兩張密密麻麻的作業紙,練了兩三天。

  練差不多了,我開始寫信,每個字都模仿阿豐的字來寫。

  信裡面,我沒有說自己就是梁得福,也沒提鯧旺村半個字,但我故意提到了船,暗示說我們是三個人站在木船上面撞見他殺人的。

  如果他沒能夠找到梁得福,我就可以繼續向他多要幾次錢。

  如果梁得福一家突然出事了,那就說明戴慶孚已經找到,而且動手了。我會馬上收手,不再繼續寫信向他要錢。

  反正,梁得福就是我的警報器。只要看梁得福一家還有沒有好好活著,就知道我是不是安全。

  寄信的時候,我當然不會在咱們金濠鎮的郵局寄,但也不去潮洋鎮。我特意跑到了鵬澳縣外邊的另外一個縣,把信寄了。寄信地址反正也是假的,瞎寫了個大興鎮小興村。

  我不想讓爸你苦下去,所以開了個大口,一下就張口要了三千。

  三千啊,按我們那時候辛辛苦苦開著破船掙那點錢,十年都不一定掙得到!    我讓戴慶孚在8月4號這天,把錢放去朗崗縣大橋下的橋頭墩子下面。

  實際上,我提前一天就守在橋墩那附近一帶了,他們看不到我,可我看到了他們。

  我看到他們把錢放好,他們想四處找人又不敢找得太明顯,最後沒發現我,只好走了。

  爸,你應該還記得。就是這三千塊錢到手的時候,我拿回來馬上就跟你說了!

  換成有些人,這麼大筆錢自己能瞞著就瞞著。可我就是想讓你高興,也想讓你吃好、穿好點!我一點不擔心你把秘密泄出去,因為我相信你,我知道從小到大你對我好!」

  佟穩安說到這,頓了頓,似乎在觀察父親的反應。

  接著,又往下說道:

  「我也沒敢大膽花這麼一大筆錢。後來,我知道石斑魚賣得最貴,就開始搞到石斑魚來養,在村里包下來一些塘。

  那時候全縣都還沒誰養殖石斑,我雖然養得也一般,但真賺到錢了。

  從那以後,我們終於大著膽花錢,吃好些、穿好些了。別人問錢從哪來的,就說是養殖石斑賺的!這麼說,半點問題都沒有。

  再後來,我們家房子實在太破了,我想好好蓋棟紅磚房。可那點錢,蓋房就太緊巴了。

  我偷偷跟去鯧旺村瞄過一眼,梁得福還在,他們一家都還好好活著。

  這就說明,我還是安全的,完全可以繼續寫信要錢。

  想到戴慶孚那麼有錢,這次口再開大點,我要了八千。寄信、放錢,當然又是換了新的地點。

  房子蓋起了,村里正好有了好幾十畝的魚塘可以騰出來承包。我決定把養殖搞大點,就算不去港島,我也能有大出息,沒有誰能看扁我!

  擴大養殖、請人工、買新船,這些又都要錢。

  前頭兩次都給那麼爽快,這次我乾脆要了個兩萬。

  兩萬到手,養殖做大了,那一年是真的賺到錢了。我也怕出事,暫時就沒再給戴慶孚寫信要錢。

  可我哪想到,才賺了一年多,突然市場冒出來另外一家養殖石斑,都說那家石斑特別好,一開始城裡的酒樓不肯要我的魚,搞到後頭,就連縣城漁港那些收購點都看不上我的石斑魚了!


  我這價格降了又降,到後頭沒法降,已經賠本了!結果我一打聽,那家搞深海石斑養殖的,也在鯧旺村,還是梁得福的另外一個兒子,叫梁自強!

  我真不知道他們家怎麼那麼命大,我以前在信裡面都暗示過那條得福船,戴慶孚就是沒去對付過他們。

  最搞不清的是,戴慶孚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就被抓了,人都斃了。

  現在我就算再想寫信弄點錢,都不可能了。

  但我從來不是什麼服輸的人。他搞亂了我的生意,我不出面,偷偷找人毀掉他的養殖場,看他還怎麼搞!

  我前後請了兩次人,去炸梁自強的深海網箱。可是這兩次,真的是老天不幫我啊!第一批的牛訓、佟雨生做事毛糙,把自己搞進了牢。第二批連船帶人,莫名其妙就栽在深海沒回來。

  第一次租的是一條鐵皮船,第二次租的是二十多米的一艘大鋼船,都不便宜。

  我那兩萬塊,光賠這兩艘船就已經花差不多了。在深海丟了命那幾個養殖工,哪個不得花錢去賠?

  爸你都知道,我們手裡頭是有過很多錢的。可現在呢?現在看著有幢紅磚房,其實比村里誰家都窮,倒欠好幾個人的錢!

  我都沒轍了,可能這就是命吧,我命里就不是個能發財的,天生一輩子的窮鬼命!

  就在這時候,幾個月前,城裡有幾個人突然就找上門來了。

  一開始我還不敢信,可人家說得一點不含糊,我是阮儆承的兒子!大富翁阮儆承吶,家產比戴慶孚可能都沒得少!

  什麼叫天意,這就是天意啊!

  去什麼港島,養什麼石斑,哪有比這來得更快的翻身機會?別人做夢都夢不到的,我為什麼不去認這個親……」

  柴房中,佟穩安仿佛走投無路中看到了明燈,溺水中抓住了救命稻草,說起命運突如其來的悲喜轉折,臉上都有了幾分瘋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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