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雖然的確存著逗弄愛爾特璐琪的想法,但羅蘭也沒有刻意在裝模作樣。
畢竟該占的便宜都占的差不多了,二人之間的相處模式也早就過了需要刻意炫耀這種能力的階段。
只不過,和比較容易上手,還有著絲襪觸感加成的纖足不同。
在動手又動口這方面,經驗的比重與體驗是成正比的。
愛爾特璐琪的確相當有天賦,學習能力也很快,但對於興致勃勃的羅蘭而言,也只能給出及格的評價。
這還是看在她初次上陣額外加了分的原故。
然而,在黑姬為了賭氣徹底放下尊嚴後,這個結論就迅速的被推翻了。
「嘶——」
在少女的牙齒刺破血管的瞬間,羅蘭身軀一顫,本能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雖說虎牙傷丁,但不可否認的是,這種被危險之物靠近致命部位,生命力在不斷流逝的觸感,本就容易刺激神經,讓大腦產生被電流竄過一樣,酥麻而迷醉的愉悅感。
更何況,吸血鬼在這方面還有著種族天賦的加成。
為了麻痹獵物,在吸血的過程中,比起痛苦,獵物更容易感受的是沉淪般的快感。
對於普通人而言,就算沉迷其中,主動獻上生命也不奇怪。
這種微醺的溫暖,情動的美妙,在某種程度上帶來的幸福感遠比藥物或者sex更加巨大,只要體驗過一次,就難以讓人釋懷。
而或許由於體內流淌的是一半死徒,一半真祖血統的緣故,愛爾特璐琪帶來的歡愉感還要更勝一籌。
饒是已經身經百戰的羅蘭,也感到有些無法招架。
因為那種若有若無的危險感,而飛速提升的感知。
因為生命力的交匯,不斷湧入腦中,令人迷醉的舒適。
兩重的衝擊共同構成了絕妙的體驗,給羅蘭帶來了極大的滿足。
在短短的十幾秒內,羅蘭就感覺到自己的臉頰開始發燙,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這堪稱禁忌一般的體驗本來就相當過分了。
偏偏眼前還有著令人根本無法移開視線的美景。
由於中了羅蘭的激將法,打算跟他較勁的緣故。
黑姬小姐已經將心中暴跳如雷的憤怒全部轉移到了行動上。
儘管臉上的表情又羞又惱,就連白皙的兩頰都不禁往裡面凹陷了一些,仿佛下一刻就會化為撲咬上來的野獸。
但這絲毫不妨礙少女的臻首起伏的幅度越來越來大,速度也越來越快。
在這樣奮發的努力下,愛爾特璐琪光潔的額頭上,也開始滲出晶瑩的汗珠,順著發梢和小巧的鼻尖微微滑落。
由於過程中難免要舔著嘴角,積少成多之下,少女紅潤的唇瓣也如額頭一樣,逐漸被浸上了一層亮晶晶的光澤。
在這樣的天國面前,之前還久攻不下,老神在在坐視著愛爾特璐琪行動的羅蘭,很快就收起了嘴角的笑容,伸出手扶住了她的頭。
只可惜,現在的黑姬小姐,已經無暇去關注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勝利了。
這樣的行動成效的確非常顯著,但黑姬將這張王牌壓在箱底的原因,可不僅僅是因為這樣的吸血方式過於羞恥。
這本質上是一個同歸於盡的招式。
畢竟,就算主動權在自己這邊,在生命本質上的差別面前,比起被吸血那一方,吸血的那一方反而更容易無福消受。
磅礴的魔力近乎無休止的順著血液,融入了愛爾特璐琪的身體中。
因為契約構成的管道有上限,讓其與原版比起來,已經劣化到了幾乎無法入眼的地步。
可對於黑姬而言,這仍然是無法觸及的無限。
不死性,回復力,身體強度,力量的界限。
每一絲血液都輕易的越過了她原本需要用千年時光才能打破的上限,讓愛爾特璐琪的魔力總量不斷增加。
而這種奇蹟,還只是表面上微不足道的效果而已。
和當初被蒼白騎士反覆殺死,將力量全部上供給羅蘭來完成契約,導致吸取的血液大部分都用來恢復自身第一次吸血不同。
這回被黑姬吸入體內的血液所蘊含的力量,都用在了對她潛力的拓展上。
因為血脈的不安定的要素,愛爾特璐琪可以完成連朱月也未曾做到的壯舉,將未覺醒的第四之獸芙芙收入麾下。
但也正是這份不安定,在除去權柄之外的其他方面,她的上限是不如白姬的。
可現在,這種混血的血脈開始往往更深邃的方向交匯,不斷擴大著自身的可能性。
雖然這種生命層次上的進化是悄無聲息的,愛爾特璐琪的意識根本毫無察覺,但這份莫名渴求還是被身體用本能表達了出來。
吸血衝動。
與真祖不同,死徒的吸血衝動是生存的必須手段。
就像人類的食慾一樣,如果不通過吸血來強化自我,死徒就會逐漸弱化,最後甚至連自身的不老不死都無法維持。
哪怕是祖的級別,長時間不吸血同樣會迎來自滅。
愛爾特璐琪雖然擁有祖的血脈,在這方面的限制並沒有尋常死徒那麼嚴苛,但由於從未抑制過自身的原因,頃刻間,這份欲望就淹沒了她的理性。
「為什麼會這麼美味啊,嗚……」
少女露出了與稚嫩嬌俏的臉龐完全不相符,妖異而嫵媚的笑容。
那如珍珠般白皙的肌膚上,也薰染上了誘人的粉紅色,迷離的瞳孔中甚至都泛起了淚花。
充斥著全身的衝動讓愛爾特璐琪又是愉悅,又是慌張。
本來以為有了上次的經驗後,這回她應該可以勉強控制自己的。
但沒想到這次伴隨著吸血衝動湧來的,還有她從未體驗過,仿若著迷一般的快感。
難道是因為自己契約上的特權,導致平常這份衝動都被意志力壓制住,但其實身體早就在在眷屬話潛移默化的侵蝕中淪陷了?
還是說,因為口腔被塞了個滿滿當當,導致她也被這種異樣的充盈感給刺激到了?
對於這顯然超出了認知範圍的狀況發生的根本原因,愛爾特璐琪實在想不出其中的所以然。
不過,這也無關緊要。
此刻的少女,根本無暇考慮其他的事情了。
那些原本在她一心掙扎中,被忽略掉的那些感受和渴望,就像是被搖晃過頭在再打開的罐裝汽水一樣,一股腦的浮現了。
它們宛如永不停歇的浪潮一樣,不斷的衝擊著愛爾特璐琪的感官。
她只感覺自己宛如風暴中的小船,只能無能為力,順著席捲的波濤起起伏。
在這樣的體驗面前,黑姬嬌小的軀體也停止了顫抖,身後長長的黑髮無風自動,全身都迅速的緊繃起來。
在休憩了數分鐘後,羅蘭輕輕的鬆開了扶著少女腦袋的手。
得到了解放的愛爾特璐琪,也適時的抽離了自己的犬齒,喉頭微動。
在重複吞咽了好幾次後,她才下意識的抹了抹自己的嘴巴。
「芙?!」
見到這一幕,芙芙的尾巴都翹到了天上,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居然全部吞下去了……
如果說之前還能勉強說是為了契約而忍辱受重的復仇姬君的話,可愛爾特璐琪現在的行動,就算再怎麼強行解釋,也只能在沉迷侍奉的冰山女僕,或者本來就心系主人的傲嬌女僕之間徘徊了。
「呼,多謝款待。」
羅蘭滿足的嘆息了一聲,倒是沒有對此表示驚訝。
因為契約的聯繫,這種行為本來也類似於補魔,在大量吸取了自己血液後,變得神思恍惚的愛爾特璐琪會做出這種舉動再正常不過了。
至於拋棄掉矜持與尊嚴的憤怒和羞恥,得等她回過神來後才會被大腦響應。
唔……這樣一說,接下來好像會很不妙啊。
「那麼,時間也不多了,我們果然還是分頭行動了,我去搞定那個水魔,回收莉塔的任務就交給你和芙芙吧。」
注意到黑姬渙散的瞳孔開始有所波動後,羅蘭站起了身,一本正經的將這個大坑甩給芙芙後,就飛快的離開了。
「芙——!」
不出所料,他還沒正式進入腑海林,天地間就迴蕩起了白色小獸悲鳴聲。
即使隔著數公里的距離,也能感受到這突破天際的聲音中,那令人聞之落淚的悲憤感。
「……今天的風兒,甚是喧囂啊。」
羅蘭感嘆了一聲,毫不留情的轉過頭,徑直踏入了眼前的嗜血之森。
————
卷席而來的狂風,以驚人的姿態擴張著。
在這沒有任何死角,以圓弧狀捲起的暴風之刃面前,不管是久經鍛鍊的軀體,還是足以對抗爆炸與槍械的護身魔術,都毫無作用。
就算是一座城牆也會在這一擊面前崩潰,被完全摧毀。
毫不誇張的說,就算是saber全力解放風王鐵錘時,也不過就這樣的威勢而已。
可這足以媲美從者寶具一般的攻擊,對於羅蕾萊雅而言,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前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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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縴手淡然的揮舞著。
每一次舞動,巨大的暴風之刃便會隨之浮現。
它們不斷組合,互相切割,卻並沒有內耗,而是猶如相撞的浪花一樣融為一體。
眨眼間,足以絞碎一切,層層迭迭的浪潮就蓋過了周圍的一切。
不管是堅實的大地,扭曲蠕動著的森林,還是潛藏在其中的死徒,都化為了大小不一的碎片,如雨般墜落瓦解。
以羅蕾萊雅為中心,震動的大氣不斷濺落,將整個戰場破壞殆盡。
從這一幕中,就足以理解為什麼魔術師們摒棄了現代魔術。
即便像肯尼斯一類既有才能,也有遠見的上位者也是如此,頂多也就是容許埃爾梅羅教室這樣微妙的地點存在。
這當然不是因為他們看不到現代魔術的潛力。
而是在現代魔術的基盤還沒有確立,人類還沒有徹底步入神秘衰退的未來之前,現行的趨勢或許有錯誤,但肯定不會錯太多。
畢竟作為魔術師極致的羅蕾萊雅,僅僅是下限,都不知道超過現代魔術的上限多少倍了,對於利益優先的魔術師而言,自然不會去捨本逐末。
然而,被魔術師們當作女王般崇敬的羅蕾萊雅,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她臉上的冰冷不但沒有緩解,反而更添了幾分寒意。
「你還要把這種把戲玩到什麼時候?」
羅蕾萊雅眯起眼睛,冷聲說道。
「雖然是只會吸血的人蛭,但你好歹也是獲得祖之名的存在,怎麼會因為這種攻擊就死掉?」
「明明都已經陷入慢性死亡的絕境中,還如此伶牙俐齒,你還真是惹人不快。」
斯密蕾宛如閒庭信步一般,沐浴在鮮紅的月光下,同樣一臉冷然的走了出來。
就算是她這種慵懶的性格,被當面用水蛭這樣的詞語侮辱,也會感到不爽。
不過,要論不爽,羅蕾萊雅也毫不遜色就是了。
盯著斯密蕾毫髮無損的身體,還有那環繞在對方身側,沒有任何空氣的真空時,少女甚至不自覺咋了咋舌。
「真難纏……」
羅蕾萊雅終於理解斯密蕾所說的『別把空想具現化看扁了』是什麼意思了。
儘管這個家裡蹲身上有著很多破綻,但空想具現化與這個弱點相性太好了。
可以根據想法隨時改變星球的環境,意味著對方不論何時何地,都不會落到束手無策的地步。
天空中仍未消失的鮮紅月光就是證明。
之前面對她突襲的時候,斯密蕾就是喚來了紅月這一會將死徒力量提升至巔峰的環境,讓半睡半醒的腑海林躁動起來,從而趁著空間變動時全身而退。
還讓她被迫要應對這片吸血之森的襲擊。
而當羅蕾萊雅啟動大魔術清場順便發起攻擊的同時,斯密蕾又可以從容創造類似真空的領域,強行用物理規則來削弱她的力量。
對於羅蕾萊雅這種數值怪而言,這種敵人實在太麻煩了。
而且,正如斯密蕾所言,她現在的處境相當糟糕,用掙扎來形容也不未過。
紅月下的腑海林已經徹底隔絕了大源,即便是羅蕾萊雅這種頂尖的魔術師,也無法從中汲取到魔力,只能依靠自身的生命力來轉換。
雖然和其他還需要一代代繼承,改良血統的魔道家族不同,擁有名為『矜貴魔術迴路(blue blood)』這一血統的巴瑟梅羅,在魔術迴路的數量與質量上已經達到了頂峰。
羅蕾萊雅本人的迴路更是被譽為凌駕於所有魔術師,近乎魔法的奇蹟結晶。
但要在只出不進的環境中和死徒之祖進行戰鬥,無疑有些強人所難了。
她已經在仔細斟酌每個魔術的消耗和威力了,但還是有些入不敷出。
事到如今,也只能在斬首戰術上搏一把了。
羅蕾萊雅並不喜歡這種賭博一樣的戰術,甚至可以說厭惡。
但如果繼續下去,都不用斯密蕾動手,她自己就會先支撐不住。
「風啊——!」
她舉起手,再度吟唱起了咒文。
羅蕾萊雅的驕傲讓她無法容許自己在死徒面前露出軟弱的一面,打算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直接拼上性命。
「呵,有趣……想要決一死戰嗎?」
與此同時,斯密蕾也嗅到了危機的兇險感。
作為意志與星球相連的存在,她有著遠超他人想像的敏銳直覺。
但就算沒有這個被動,她也能猜到羅蕾萊雅的想法。
儘管少女並沒有直接說出來,但她臉上那種不畏生死,將行動將意志貫徹到底的氣魄與決意,已經與古代的大英雄無異了。
「那就如你所願吧——」
儘管表現的相當隨意,絲毫沒有祖的威嚴與風範,但並不代表斯密蕾沒有自身的驕傲。
要是在大源都被隔絕了的環境下,連和魔術師正面對抗的勇氣都沒有,事後一定會被莉塔嘲笑的吧。
斯密蕾勾起嘴角,也抬起了手。
砰——!
像是爆炸一樣的悶響聲響了起來。
那是大氣被切開的聲音。
下一刻,斯密蕾的周圍,就出現了成百上千歪斜的空間斷層。
「以風對風,這樣就算輸了,你也沒有怨言了吧?」
羅蕾萊雅沒有開口,但有如咆哮般迴轉著的魔術迴路,與秘銀制的聖外套爆出的白銀色光輝,已經是最好的回答。
霎那間,人為創造的真空魔術與自然存在的空間斷層就交織在一起。
切割聲,呼嘯聲逐漸連綿不絕,如果聽覺足夠出眾,還能隱隱聽到那其中如泣如訴的悲鳴。
從互相碰撞的斷層之間,亂流不斷濺射而出,如同熱刀切進黃油般,將森羅萬象盡數碾碎。
羅蕾萊雅與斯密蕾同時意識到了決戰時刻的來臨。
然而,在她們全力以赴之前,她們臉上的表情就定格住了。
「咔——」
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響了起來。
在二人的王牌共同構成,那本應無堅不摧的斷面上,毫無徵兆的出現了一道道駭人的裂紋。
「礙事。」
羅蘭輕鬆撕開了足以一切的神秘和阻礙都化為水中的泡影的空間斷層,就像撕開一張紙一樣輕鬆。
然後,他微笑著朝著徹底怔住的羅蕾萊雅招手致意。
「抱歉,我沒來遲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