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黑之死神vs蒼白死神
「真要這樣嗎？」
哈利的聲音顫抖，聽上去十分怯懦。
但暴露在火光下的那張臉，卻透露著嗜血的興奮。
雪白的牙齒似乎也變得尖銳，充滿野性。
因為他已經握劍。
格蘭芬多之劍，妖精打造，汲取無數死靈精魄，以白巫師心頭血淬火而成。
只有綠階之上的黑巫師才能承擔，不被反噬，精血枯竭。
黑紅的絲綢狀死氣，血氣，殺氣的聚合物將哈利的渾身包裹，形成了一套華麗往外滲血的重裝鎧甲，秀麗的劍身陡然延展，化作巨大的騎士劍。
「這就是傳說中的天譴騎士麼.只有戈德里克·格蘭芬多才能再現的姿態.」隨著格林德沃話音的落下，蔓延整座山脈的藍色魔鬼火焰轟的一下往中心聚合，騎著噴吐著魔鬼火焰巨龍的高舉巨大騎士槍的騎士出現在原地，「你果然是個怪胎。」
將骨杖插入劍柄預留孔洞後的紅色騎士陡然消失在原地。
再次顯形時帶著可以震破耳膜的空氣被劃開的尖銳聲音，閃耀著如血一般粘稠的猩紅之色的騎士劍已經出現在了藍色龍騎士眼前。
讓人牙酸的金屬碰撞聲之後，大地如同朽木一般破碎。
羅恩和黑赫敏連忙幻影移形到一里之外。
之前隱藏在雲霧中的山脈，已經變為峽谷。
即使隔了這麼遠，刺耳的轟鳴聲依舊仿佛在耳邊響起，大地震動，時不時有猩紅的劍影和蔚藍的槍影劃破天空，撕裂大地。
被強烈的巫師氣息引來的輝光之霧，都在靠近的一剎那潰散。
「真真是瘋子！」羅恩哆哆嗦嗦。
在他的設想中，本應該是用溫暖的阿瓦達撫慰他們疲憊肉體和心靈的慈祥長者，卻變成了一個意圖與他們同歸於盡的顛老頭。
「他在故意送死。」黑赫敏卻紅了眼眶。
「你這尼妹腦袋被震壞了？」羅恩一時有些忘記了恐懼。
「巫師殺手對魔法免疫，只有變形術塑造的武器，魔咒操控的物體製造的物理攻擊才能製造有效傷害。」黑赫敏說，「這些魔鬼火焰根本無法傷害到哈利，只是相當於魔力凝形砸人。」
如果白哈利知道黑赫敏的話，一定會說梅林的褲衩等髒話。
因為格林德沃手裡拿的是命運棒，死神的武器。
擁有可以殺死萬物的力量。
其釋放的魔法也是。
格林德沃是真想殺了他。
即使哈利在交擊中將自己的心意，鄧布利多對他說的那些話傳遞給了格林德沃。
但格林德沃只是攻勢更猛了。
「我要讓這個世界給阿不思陪葬！」
這混蛋根本不在意末日，只想讓世界燃燒！
藍騎士扔出騎士槍。
哈利沒有躲避，因為這沒有用，命運棒化作的騎士槍已經鎖定了他，這已經是既定的命運、事實。
他只能——
鏗鏘的金屬碰撞聲再度響徹大地。
騎士槍化作流星消失在天際。
哈利沒有趁勢反攻，他知道，命運棒已經在命運層面與他的使用者結合。
在之前的千百次交擊中，已經證實過無數次。
那把宛若神話中岡格尼爾般必中的命運之槍，會再度在他以為對手手無寸鐵時憑空出現。
哈利只是沉思。
沉思如何殺死自己的對手。
鄧布利多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愛人是個瘋子麼？
擁有天目甚至預言到末日的鄧布利多真的沒看到這一幕。
握著已經出現缺口的格蘭芬多寶劍化作的巨劍，他催促著自己的大腦，尋找著勝機。
而對面的龍騎士，胯下的巨龍的鼻息正在不斷殺死周圍的一切，化作最純粹的死亡魔力，灌入騎士身體中。
時間是站在他這邊的。
就連命運也是。
他只需要等待。
等待對面殺死阿不思的怪胎展開攻勢。
殺死他，亦或是被他殺死。
『還沒發現嗎，波特小鬼，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在格林德沃這個命運棒擁有者的視線中，哈利頭頂的代表死亡命運的烏雲已經快要將他整個人掩蓋。
完全掩蓋之際，就是命運棒貫穿終結哈利·波特命運之時。
對面。
哈利依舊在沉思，回憶。
校長辦公室。
「鄧布利多，同樣是死亡聖器，為什麼它只能隱形。」
「我無法告訴你它的秘密，每個聖器的擁有者都是緘默人，必須守護聖器的秘密。這只能你自己去發現。」
高塔上。
被銀光閃閃的牡鹿穿胸而過的老人奄奄一息。
跌跌撞撞走上邊緣墜下前。
「哈利，最後的朋友是死亡。」
通過殺戮重新變為巫師殺手，成功繼承隱形衣的哈利，猩紅的雙眸中，是迷茫和哀慟。
「最後的朋友是死亡？」哈利忽然感覺有什麼在呼喚他。
龍騎士發出一聲嘆息，高舉命運之槍，在他眼中，代表命定之死的烏雲已經將哈利的全身籠罩。
死，死，死，死.
哈利耳邊仿佛響起了無數死者的聲音，合奏的死之詠唱。
他下意識轉頭。
命運之槍已經穿越空間出現在他身後，將他的身體貫穿。
猩紅的重鎧，騎士劍，以及劍中的骨杖瞬間朽滅。
雙手死死抓住命運之槍，如同出生時一般赤條條的哈利發現了自己的『胎衣』。
藏於小腹處貼身攜帶的那像液體一樣的銀灰色的東西簌簌地滑落到浸滿他鮮血的土地上。
未能成功汲取到主人死亡的銀灰色魔物徹底醒來。
哈利即將擴散開來的猩紅瞳孔中，銀灰色的浪潮將他以及命運之槍淹沒。
銀灰色的羊水中，新的生命在其中孕育成形。
被攫奪了命運棒，以及自身命運的藍騎士胯下的巨龍，身上的鎧甲崩解，整個人重重倒地。
可以看到死亡的眼睛中，漆黑的烏雲正在將他籠罩。
穿著月白色長袍，戴著半月形鏡片的老人的輪廓若隱若現。
「阿不思，你贏了。」
遠方。
「結束了？」羅恩看向峽谷。
噼啪——
下一秒，他和黑赫敏出現在峽谷邊緣。
「他在那兒！」黑赫敏伸出黑色的手指，指向峽谷中唯一存在的人影——+白色短髮，異瞳的老人——蓋特勒·格林德沃。
噼啪——
「哈利呢！？」x2
幻影移形到格林德沃邊上的兩人連忙問。
格林德沃的餘光看向只有他才能看到的銀灰色光繭。
他沒有解釋，因為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幫我.幫我告訴那個小鬼命運棒是死亡的具現——死神之力，復活石是生死的輪轉——死神之理，隱形衣是生命的胞衣——死神之體。」
「我聽到了。」一隻蒼白的胳膊劃破空氣，身無寸縷的哈利從中走出，「即使在死之國也能流淌的生命才能承載死神之力。」
他大概明白鄧布利多為什麼一定要他來找格林德沃了。
沒有命運棒，只有隱形衣的他，面對擁有復活石的伏地魔，註定是敗亡的一方。
死神之理可以支配死神之體。
死神之體可以容納死神之力。
死神之力可以擊潰死神之理，破壞生死的輪轉。
死亡聖器間互相克制。
而之所以不讓格林德沃解決伏地魔，也許是因為伏地魔並不是單純的死亡聖器的主人。
他還是死亡本身，死國之主的代行者。
「你明白就好。」格林德沃徹底閉上了雙眼。
「哈利你——」因為是黑皮膚的緣故，黑赫敏幾乎看不出她紅了臉。
「你的眼睛。」羅恩在意的是其他。
哈利的眼睛現在已經變成和他皮膚一樣的蒼白之色，頭髮也是如此。
但看上去並不瘮人，卻有種詭異的神聖之感。
宛若死亡的具現，蒼白的死神。
羅恩打了個冷顫，也許是他的錯覺，他沒從中看出任何屬於人類的感情。
「我的力量和心臟。」
小漢格頓，頭髮，眼白，瞳孔，皮膚都變為黑色，仿佛是黑鐵澆築雕像的男人看向西北方，「錯誤終於要被修正了。不應該存在的異物們。」
「什麼？」鼠臉男人問。
「阿瓦達啃大瓜。」一道綠光閃過。
鼠臉男人以為是主人的嘉獎，挺胸抬頭，還有閒余整理了下劉海。
然而下一秒，這道本應該不致命的咒語卻化作致命的猛毒。
咚——
鼠臉男人身體僵硬無比地倒在冰冷的石板上。
「什麼動靜？」
破釜酒吧，1334號房間內，哈利睜開了眼睛。
身為宇宙騎士，將小宇宙調整為這個宇宙形狀，身體天心的他忽然有什么正在靠近。
接著，窗外也傳來一陣陣慌亂的聲音。
「救命！」
「巫師守衛呢？」
「來人救救我們啊！」
哈利瞬間出現在街道上。
被這個世界們稱為輝光之霧的現象也完全將對角巷包裹。
它並沒有將對角巷吞沒，而是變成一道沒有出路的圍牆。
攔住了所有想要離開這裡的巫師。
飛路網，幻影移形也不起作用。
一個胖女巫試著推入自己白哈利模樣的巫師守衛，隨後響起的噼啪聲證明了，這並非是惡作劇。
當然也有人沒頭腦地想要直接闖入。
但都被哈利控制了。
這個圍牆自然控制不住哈利，下一秒他就出現在了查令十字街。
街道上依舊車水馬龍。
如果不動用小宇宙的感官，破釜酒吧以及它之後的對角巷就像是憑空消失了。
哈利就仿佛成了一個普通人，魔法世界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中。
對角巷，霍格沃茨，霍格莫德村這樣只有巫師的地域直接消失。
而巫師和人類混居的村子，從高空看則是少了一大半。
但其中的人類卻一無所知，仿佛他們的世界依舊完整。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下一秒，哈利又出現在了霍格沃茨。
「所有學生，退後。石墩出動！」
麥格教授揮舞著魔杖。
一座座石像，盔甲揮舞著武器攔在了橋對面的白霧邊緣。
學生們在斯內普，以及卡羅兄妹的帶領下，井然有序地呆在已經被清理一空的大廳內，都握著用骨頭製造的魔杖，臉上的表情都無比堅毅。
「麻煩。」哈利嘆息一聲。
身體一化二，二化三，三化四
感官中所有應該存在卻消失的小黑點，一個個被輝光之霧包裹的孤島中，一個個哈利的身影出現。
其中也包括小漢格頓。
黑之死神抬頭。
對突然出現的哈利沒有任何反應。
感受到面前湯姆·里德爾模樣的漆黑生命與占據包圍周圍白霧截然相反但又本質相同的力量。
哈利皺眉，「你就是罪魁禍首？伏地魔？」
其他化體的力量開始在這個身體上聚合。
「伏地魔一開始就不存在，」黑之死神眉毛都沒有抬一下，「不在審判名單上的生命，請不要妨礙我拯救世界。」
「如何拯救？」哈利問。
「讓大自然的異物，回到他們應該回到的地方。」黑之死神淡然道。
「巫師？」哈利皺眉。
黑之死神點頭。
「你說的地方是？」哈利問。
「死者之國。」黑之死神說。
在哈利和黑之死神談話時，白哈利仍在趕來的路上。
「停下腳步。」
在羅恩驚訝輝光之舞遇到哈利就像潮水般自動避開時，一道聲音從中傳來。
變出一身白袍的白哈利停下腳步。
「殺戮咒的發明者恩佐·阿瓦達？」白哈利未卜先知般說出面前活靈的名字。
「尊貴的半神，巫師的超越者啊，您不能前進，這只會招來末日。」恩佐·阿瓦達鞠躬道。
「退去。」神聖的死之言靈從白哈利口中吐露。
強大的活靈瞬間朽滅。
一刻也沒為恩佐·阿瓦達感到哀悼，接下來登場的是肢解死神三位弒神者——佩弗利爾兄弟。
「停下！」
「前面是末日。」
「既見先祖，為何不拜。」
「安提俄克，卡德摩斯，伊格諾圖斯，退去。」
這次白哈利說話似乎鄭重了許多，還點出了三人的名字。
片刻之後，三兄弟朽滅。
一刻也沒為佩弗利爾三兄弟感到哀悼，接下來趕來的是魂器的發明者智慧的海爾波。
「我可以知道原因嗎？你們的聚合只會失控，危及到全人類。一切不會按你們計劃那樣。」
海爾波不愧是智慧的海爾波，似乎一下說到了點子上。
白哈利臉上多出了一絲人類的神情，「無妨，我成死神就是了。退去。」
露出恍然大悟表情的海爾波朽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