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在大神研究所 中
大神沒有回答。
他只是沉默後忽然喚出了一個名字，「沖田海。」
兩人只覺得天旋地轉，腦袋重重地摔在地面。
一雙銀白色的褲腿，牛皮鞋出現在她們的眼帘。
血紅的雨從高空滑落。
身體失去了控制。
清澈的馬達聲響起又熄滅。
這一切只發生在千分之一秒，她們甚至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直到捧著血色噴泉的兩具熟悉的身體倒在她們眼前，她們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但是
只要一個細胞存在，就可以復活再生的[治癒因子]失效了。
內力，魔力，超能力都仿佛不再存在。
瀕死的身體唯一能感應到的.
嗡嗡嗡——
隨著馬達聲響起。
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接近混沌的大腦再度清醒。
「看來你們成功了。」大神博士的聲音再度響起，「我讓沖田海斬滅了你們的外顯之力。你們只有兩個選擇，真正直接使用車魂之力，挽回自身的死亡。」
「亦或是意識歸於虛無，等待車之魂察覺到車手的死亡，從虛無中再度歸來。」
「斬滅？」已經感覺到自己脖子的蘇珊艱難地發問。
「你們現在除了車魂之外就只是普通人。」大神點頭，「你們外顯之力組成的系統都已經消失。」
金色齊耳短髮，帶著金屬手套的矮個子男人附和道，「這花費了我很久的功夫，你們外顯之力的組成太繁複了。」
（「我們沒有聽錯吧，所有的兌換超凡力量全都消失，一下被洗成了白板？」）
（「這麼慘？」）
凱蒂和蘇珊現在目眥欲裂，只想吐血。
馬達聲也跟著她們現在的心情變得嘈雜，起伏不定。
「不用擔心。」大神說，「就跟你們復活時會連帶著衣服一起不走光一樣，車之魂銘刻了你們所有的信息。」
「你們現在需要做的，是全身心感知車魂之力是如何再構建你們的身體，再構建你們外顯之力的運轉系統的。」
「沖田海的力量對你們復活速度的壓制是有時效的，我建議你們不要浪費時間。」
車之魂的投影已經出現在兩顆連著肩膀的頭顱的頭頂。
兩人按照大神的吩咐閉上了眼睛，使用【大腦封閉術】摒棄了一切多餘的思維，呼吸也緩慢近乎於無。
宛若兩具殘屍，看上去無比瘮人。
（現在直播間前的觀眾都聚集在了羅恩的直播間。）
（相較於萬磁王那邊的煉獄之景，還是他在賽道上奔馳的場景更易被人接受。）
（「羅恩凝聚的車殼怎麼越來越小了？」）
（「車速也越來越慢了。」）
（.）
（金妮也提出類似的疑惑。）
（「是跑道。」哈利說，「這個跑道在不斷吸納車魂之力以外的所有力量。這是一場謀殺，對羅恩的緩慢的謀殺。」）
（「也是強迫羅恩將承載自己意識的的能量體耗盡，真正與車魂合一。」）
（「殺死屬於人的羅恩，留下身為車的羅恩。」）
（「這個大神果然不簡單，短短時間就分析出了每個人的缺漏，並為每個人提供了合適的方案。」）
（「這樣麼。」金妮有些失落和慚愧，「我是不是一直太看不起羅恩了，為了任務，為了強大自身，他甚至能忍受這種折磨人的緩慢的死亡。」）
梅林的鬍子！
這光頭佬害我！
羅恩並非不想掙脫車子，回到車手的跑道。
但日漸衰弱的他，以及在跑道奔馳累積了大量車魂之力的車子，明顯後者更強大。
車子就像磁鐵一樣緊緊吸附著他的意識，他甚至沒有精力爆粗口。
只能在賽道上陪著車子奔馳，感受著自己的衰弱，以及車子中另一個自己的強大。
精神空間內。
各類飲品組成的河流變成了賽車道。
天上的雞腿雲，地上的蛋糕、餡餅山也都逐漸模糊不清，變為各類的迷你賽車的零件.
屬於人的羅恩在死去。
名為【毒蜘蛛】的羅恩在誕生。
宛若綠色泥沼的液體開始隨著車輪的轉動被甩落，形成了一條蜿蜒的泥濘的綠色通道。
「有趣。」大神已經走到了玻璃牆前。
咔嚓——
賽道的一塊地面向上凸起，一輛練習用車化作一道藍光朝泥濘通道駛去。
呲呲——
車子的輪胎接觸道路的下一秒，它就仿佛駛入了泥沼中，停在原地，車輪空轉的同時往下陷落。
「提速了。」沖田海說，「那輛【綠蜘蛛】，明明馬達的轉速沒有提升。這條通道是它布下的獵場。」
「不止如此。」大神搖頭。
說話間，一道道咔嚓聲響起，一輛輛練習用車出現在賽車道上。
伴著整齊有序的馬達聲，他說，「它留下的綠色賽道越長的同時，它累積的車魂之力的效率也隨之提升。」
「更有趣的是這些【原始戰神】內的[靈魂碎片]沒有進入[人工輪迴系統]。」
「也就是說它們被吞噬了？這怎麼阿吉的？」沖田海問。
大神點頭又搖頭，「這些只是練習用車，是我打造車之魂的殘渣，這其中有你，有阿吉，有土方令，有近藤源，甚至連星馬豪他們也有。」
「我不理解的是，車之魂之間明明是互相排斥，它們是如何被接納，融入這輛【綠蜘蛛】里的。除非.」
「除非它本身就是一片空白。」沖田海搶答，但下一秒他又否決了這個答案，「車之魂的成形離不開我們的靈魂碎片。」
「不，還是有可能。」大神的聲音已經放緩，眼中迸發了前所未有的火熱，「這些年來出現在我們眼前的車子中的未知型號越來越多了不是麼？」
「因為後天車之魂並非永劫不滅。」沖田海回答，「它們也會破損，只有其中的[靈魂碎片]永存。」
「並且，後天車之魂也會因為持有者的靈魂，經歷，而改變外形，甚至能力。」
「但這輛【綠蜘蛛】絕非如此。」大神說，「它也許是只有理論上才會存在的[空之靈魂]。」
「如同星馬豪和卡羅這樣互斥的古老靈魂碰撞下的產物。」
「在他們仍舊充滿激情，充滿賽車之魂時的碎片的碰撞！」
「磨去了所有特質的純粹的[空]！」
「接納所有的空！」
咔呲——
綠色的跑道內，深綠色的車子疾馳，身上的車殼仿佛蟲繭般破碎開來.
一輛與之前截然不同的車子從中駛出。
從吞沒了碎片的泥濘道路中駛出。
八隻尖銳蛛腿形成的尾翼併攏，在車尾形成了一道巨大的炮孔。
車前身的兩顆碩大的毒牙中空，形成了管道與炮孔相連。
已經蔓延了整個賽道的泥濘道路隨著車子的前行逐步消失。
管道鼓動，似乎有什麼在流轉。
黑綠色的能量炮在車尾逐步成形。
轟隆隆——
「好爽！」
羅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跑道邊。
他揉著頭，「好像射了什麼。」
「接著。」
羅恩沒顧得上辨認這道陌生聲音的來者是誰，連忙朝靈魂相連的車子落點伸出手，「這是.【綠蜘蛛】？」
他詫異得看向這輛已經算得上面目全非的車。
「你的確射了什麼。」陌生的聲音再度響起，「如果不是我及時讓【蜘蛛王】擋住，這個研究所恐怕已經變成一片廢墟。」
「很勁，希望我能在賽場上見到你。」
「我叫沖田海，你也可以叫我的另一個名字，【蜘蛛王】。」
「你好。」羅恩說，他握住了沖田海的戴金屬手套的那隻手，「羅恩·韋斯萊。」
「你是.永恆角色？」
「怎麼？不像？」沖田海聳肩。
「我不是說你矮，你只是.只是」羅恩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用語。
「不死氣沉沉，不雙目無神？」沖田海笑著問，「那也許是因為我從來不用聽任何人的命令，也不用參加世界盃。在原有的劇本中，世界盃里，我是教練。」
「熱帶代表隊的教練。」
「我和我的隊員.」他停頓了下，眼中閃過一股深刻的懷念，「茱莉安，莎莉，薇琪，蜜雪兒，克蕾夢緹娜，【蜘蛛王】和【斑馬號】，一同脫離了命運的束縛。」
「在很久很久以前。」
「我只是脫離得不夠徹底，曾經也瘋過，也死過一次。」
「茱莉安一百三十五世幫我找回了自我。」
「一百三十五世？」羅恩疑惑。
「茱莉安的後代，」沖田海說，「我的妻子。」
「你可以結婚？」羅恩震驚，「可你——」
「我不是小學生。」沖田海翻了個白眼，「用通俗的話說，我只是個侏儒。失去教練身份的同時，我也失去了束縛——在後半段劇本中。」
「這已經是我們的結婚13489年紀念日。」
「茱莉安很有天賦，在外顯之力方面。」
「也就是說，只要外顯之力方面有天賦，就可以永生咯。」羅恩問。
「當然，」沖田海點頭，「只要不遭遇[大破滅]。」
「這還和扮演法有關。」
「朱莉安繼承了【斑馬號】。」
「一個名字是朱莉安，靈魂上是朱莉安，肉體也與朱莉安接近的人為何不是朱莉安呢？」
「朱莉安是一個本來就存在的角色，她是已經退役的永恆角色，只是新的紀元沒有她的劇本，又不像大神博士的女兒那樣與永恆角色有不可抹除的關係。」
「她想要永生，比普通車手要容易得多。」
（「愛，果然是最偉大的魔法力量，甚至可以戰勝時間。」鄧布利多感慨。）
「[大破滅]到底是什麼？」羅恩問。
沖田海揚眉，剛要回答。
砰——
岩漿飛濺。
猩紅的電弧從中閃過。
頭髮已經變成銀白色的萬磁王從中顯形。
「卡羅，太好了。」沖田海露出獰笑。
在世界盃中是教練不是車手的他，已經徹底死亡只能在世界盃賽場出現的卡羅，就像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現在這個卡羅即使不全是卡羅。
但也足夠他過癮了。
「將它切成兩半吧！【蜘蛛王】！」
「這就是太古時代的車手麼？」近距離的羅恩已經被強大的魂壓壓倒在地，無法動彈。
他暗自慶幸，自己進步了許多，車子依舊能夠召喚而出，並且可以順利在賽道上奔跑。
而被壓力主要覆蓋的萬磁王，他依舊懸浮在空中，頭上顯露出已經半個車身被猩紅雷電印記染上的車之魂影。
「出來吧！【神劍號】！」
紅色的電光中，車頭變得無比尖銳，仿佛劍尖的車子顯形。
有形的『劍身』與無形的『空氣刀』在半空中碰撞。
鏗鏘的金屬碰撞聲響徹整個賽場。
幾乎震破了羅恩的耳膜。
「怎麼會，僅僅是碰撞聲——」
【綠蜘蛛】已經顯形，馬達在轉動，幾乎所有的車魂之力在用於扭曲隔絕外界的負面狀態。
足夠抵擋一百個伏地魔的阿瓦達，十個五尾的尾獸玉。
可他的耳膜卻還幾乎快被震破了。
「給我停手！」大神博士的聲音蓋過了不斷響起的金屬碰撞聲。
在空中交際的黑色紅色閃光顯形，停滯在半空。
「如果不是我有關注，研究所就又需要再建了。」
羅恩這才發現有一股更宏大的車魂之力正將整個研究所包裹，將他壓迫，他抵抗的一部分力也正來源於此。
「還好，還有大神博士的緣故。」羅恩重拾了信心。
隨著車子馬達的轟鳴聲，三人回到了看台前，大神博士所在之地。
「她們是——」收起改名為【神劍號】的車子的萬磁王問。
此刻蘇珊和凱蒂的身體已經修復完全。
但凱蒂由於外顯之力還沒有構建完全，依舊是正常體型。
這引起了萬磁王的注意和疑惑。
特別是在他的磁場感應下，兩人除了生命力旺盛外，幾乎與普通人沒有區別。
「她們在重新構造外顯之力。」大神看上去有些興奮，「真想不到，她們竟然也是[空]。」
按照他的設計，蘇珊和凱蒂應該在重建外顯之力的過程中，顯露對應的魂影。
但只顯露的車影，讓他意識到她們也是和羅恩一樣的[空]。
「原來如此。」沒有戰個痛快的沖田海秒懂。
在以往，大神博士根本不會在意研究所被破壞，只要他能看到精彩的戰鬥。
現在沖田海理解了，原來是怕吵醒這兩個女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