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4章 前往蝙蝠島
小高打造的【驚夢】自是另一個故事了。
作為【劍】的李林，離開自己顯化的世界後，干涉也終於開始了。
【魔杖外觀】組件，這個看似被巴吉爾棄置的功能，其實早已全花費寶石具現化。
新增的天賦，對應的藍條都一同化入了巴吉爾創造的體系當中。
每根魔杖對應的天賦，藍條過於強大造成的對自我的偏移，與影響，早已對現在的他無效。
隨著【更新】組件的回收。
新增的【齒輪冒險】【虛境之外】【冰封深淵】【執弈黑白】【燈燭鑠光】【盡入囹圄】.等【魔杖外觀】也同樣被巴吉爾花寶石具現化完畢。
「就你了。」
閃爍著幽藍色魔光的漆黑魔杖，出現在了力量面前。
【七英寸，〖痛苦〗，〖心之暗影〗，禁忌搭配】
【獻祭自我化為暗影】
【以軀殼為牢獄】
【自囚於永恆的苦痛】
【痛苦恆定】
【不朽的暗影之軀】
和它的長度一樣，它的信息界面的介紹也很簡短。
也沒有像其他【魔杖外觀】一樣有著諸如【力量+10%】的詞條。
功能很簡單。
讓持有者獲得不死不滅的身軀，以及如影隨形，永不可擺脫的空虛和苦痛。
因為自身的軀殼就是牢獄，所以不會受任何限制手段影響，影化的軀體能夠從任何困境中逃離。
影化時間也並不會有CD，恆定的痛苦，帶來的能夠永遠以暗影存在的不朽之軀。
很強大。
不愧是禁忌之作。
但它帶來的副作用，也只有被評價為奇蹟之作，以【消極情緒之源】為杖心的【黑曜之影】可以抵消。
而現在，它將單獨作為那把劍的載體。
這並算不上什麼了不得的事。
那把劍一開始的載體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瓷瓶罷了。
一個女孩的絕望驚動了李林的顯化，才造就了那把絕世之劍。
瓷劍表面的天青色逐漸變為幽藍。
兩名少女臉上的古井無波隨之被打破。
不只是瓷劍的變化。
而是
她們現在所顯現的時代，並沒有劍的存在。
這個江湖，的確有寶劍，也有用劍的好手，但沒有作為【紅顏】劍奴的她們，能夠納入任務中的劍。
「這個時代不屬於劍。」
「也不屬於任何一名劍客。」
兩張一模一樣瓷娃娃一樣的臉，罕見地露出了些許愁苦之色。
「我們的坐標偏移了？」
「新的目標不一定要是劍，絕世之血一樣可以？」
兩人似乎從閃爍著幽藍色光芒的瓷劍中得到了信息，齊刷刷看向海天深處。
她們並不知道自己實則在違背瓷劍的旨意。
瓷劍只想作為劍而存在，但這個任務的目的卻是要讓他化人。
海天之間。
一艘精巧的三桅帆船正在碧水裡徜徉著。
潔白的帆，狹長的船身，堅實而光潤的木質，給人一種安定、迅速、而華麗的感覺。
但眼下，站在比鏡子還亮的甲板上的李紅袖三人並不覺得有絲毫安定。
不只是因為這艘船的主人，楚留香不在。
還因為突然出現在船上的兩個女人。
也不只是船艙內的四十九處可以在一霎眼間，令人喪失抵抗能力的陷阱沒起作用。
更不是以李紅袖的博聞強記也沒認出兩人出身來歷，宋甜兒猶勝楚留香的暗器落空，蘇蓉蓉的智慧，醫術，高深莫測的武功都一一折戟。
而是，看見這兩個女人腰間的那把瓷劍，卻有種看到已經是她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的楚留香的既視感。
就仿佛楚留香遇到了傳說中的神仙妖怪，不小心得罪了他們，被變成了這幅模樣。
「開船。」
「朝那個方向。」
這兩個女人說。
「開飯啦。」有著淡褐色的瓜子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嫵媚，又俏皮的少女，宋甜兒走近。
她有兩根烏黑亮麗的長長的大辮子，一身鵝黃色的寬大衣裳。
這件衣裳其實並不是很大，但襯著她這嬌小玲瓏的身體就是如此。
她臉上時時帶著的甜甜的笑，就如同她的廚藝一樣讓人無從拒絕。
但現在。
散發著誘人芬芳，色香味都無可挑剔的美食，以及她本人，都沒能讓這兩個女人目光有片刻游移。
就仿佛她是一團空氣。
但事實證明她又不是空氣。
「我們不用吃東西。」
「謝謝。」
兩人疏離又冷漠的話證明了她們的確注意到了宋甜兒和她烹製的美味佳肴。
「你們怎麼稱呼？」李紅袖問。
她穿著一身寬大如烈火般鮮艷的衣裳，常年在船上，卻有著吹彈可破，白得似玉一般的肌膚。
她向來博聞強記，對天下各門各派的高手和武功都了如指掌，對他們的事跡和經歷也記得非常清楚。
甚至可以細緻到每個人的出身家世、性格缺陷，在哪一天哪一個時辰在什麼情況出手的。
因此，她向來不會問來客是誰。
而今天，她卻破例了。
「琥珀。」
「蝶舞。」
兩人回答。
「你們兩個的名字」蘇蓉蓉發覺了不對。
她的問題對於琥珀和蝶舞兩人實在很冒犯。
特別是對於蝶舞。
作為流水老人名義上的養女，她的日子看上去要比另一個飽受折磨的卓東來要好得很多。
但從一開始，她就是一件禮物，量身為朱猛打造的禮物。
但蘇蓉蓉最值得關注的並不是她那副不食人間煙火仙子般的臉龐。
而是她那超人的親和力，每個音調都逸散的柔情，這顯得她的問題是如此的合理。
「我是被另一個養父收養，直到琥珀找到了我。」
蝶舞罕見的先琥珀說話。
「我們並不會傷害你們。」琥珀看了一眼蘇蓉蓉，「我們只是尋找一個目標，值得讓主人出劍的目標。」
「我們要去的地方是蝙蝠島。」
「蝙蝠島?」三個少女的心弦都為這三個字而震盪。
她們都知道這是楚留香此行的目的所在。
位於東海處的銷金的魔窟。
江湖上，沒人知道它的所在，沒人知道它的形貌。
據說，那裡有喝不完的美酒，看不完的美景，如繁華般多且艷麗的美人。
但最讓人渴望的還是其中的商品。
這些商品並非奇珍異寶，而是秘密。
而是每個上島的人都想知道得到的秘密，不是價值極大，就是關係重大。
這秘密是豪門大派千年裡從未泄露的奇功絕藝，也是上島人隱蔽終身以為只有自己才知道的難以啟齒的隱秘。
蝙蝠島從不會讓顧客失望，且這裡的貨物只賣一次，絕不會再賣給另一個人。
且永遠會替顧客保守秘密，無論顧客在那裡買下了什麼，也都絕不會有別人知道。
但是，只有與秘密有關係的人，才能上島。
「你們知道蝙蝠島所在？」李紅袖追問。
在一一看無一錯版本！
即使是她，也只是知道它的存在。
每個去過蝙蝠島的客人，都不會，也不敢向外暴露它的存在。
在蝙蝠島上的經歷，已經足夠讓每個客人認知道，蝙蝠島的主人是個極有勢力的人，只有傳說中的青龍會能夠做到這一切。
江湖上那些莫名其妙丟掉舌頭，被刺瞎雙眼的人，也是對他們的警告。
「當然。原隨雲就是蝙蝠島的主人。」琥珀說。
她來自的時代，已是如今的百年之後。
現在時代里所謂的隱秘，隨著時光的流逝，會變得連街邊幼童都一清二楚。
「無爭山莊，原東園之子？」李紅袖快喘不上氣來。
三百年前，原青谷建【無爭山莊】於太原之西，這【無爭】二字，卻非他自取的，而是天下武林豪傑的賀號。
只因當時天下，已無人可與他爭一日之長短了。
自此之後，【無爭】名俠輩出，在江湖中也不知做出了多少件轟轟烈烈、令人側目的大事！
即使時至今日。
提起武林第一世家，江湖中大部分心中出現的也只會是【關中原氏】。
當今的山莊主人原東園生性淡泊，極少在江湖中露面，更從未與人交手。
但只要他的一句話，江湖中無論有多大的紛爭，都立可解決。
即使是【血衣人】薛衣人這個殺胚，在他鋒芒最露、最會惹事的時候，也未敢到「無爭山莊」去一攖其鋒。
而原隨雲便是原東園五十歲時才誕下的幼子。
他的品行，他的才學，他的武功在江湖中每個前輩的口中都是一流的。
但唯一可惜的就是，他在三歲那年因為高燒，瞎了雙眼。
但這樣也只是瑕不掩瑜，白璧微瑕。
這樣的一個人，又怎會，為何會，建立這樣的一個魔窟。
「我們要趕快了。」蘇蓉蓉始終溫和笑著的臉僵硬了。
縱使以前楚留香面對石觀音，薛衣人她都沒曾這樣慌張過。
無爭山莊這樣一個能在江湖中屹立不倒的龐然大物，此刻成為了楚留香的敵人。
「嗯。」宋甜兒已經走向了船帆，她也不再帶著甜甜的，不諳世事的笑，而是繃得如船帆一樣緊。
或許是心情十分急切的緣故。
三女發覺，今日的帆船駛得極快。
但很快，蘇蓉蓉就發覺了這是那兩個穿著銀色長袍的女人的緣故。
她們仿佛施雲布雨的龍王的女兒，她們的目光所及之處，水波自動退避，化作一股詭譎的推力，讓船兒在不應該轉彎時轉彎，應該減速時加速。
聯想到她們出現的方式，這個念頭愈發強烈了。
在意識到不需要自己努力，船兒就會以最快的速度前往蝙蝠島所在之後。
蘇蓉蓉在兩人附近坐下，晶瑩的雙足躺在甲板上。
「你們可以講一下蝙蝠島麼？」
琥珀沒有說話。
蝶舞開口了，她言語間罕見透露出些許憤怒，「一個不允許出現火光，不允許攜帶任何點火用品，只在一片黑暗中的魔窟。食物是冷食。沒有蝙蝠。但有與蝙蝠一樣，沒有雙眼的瞎子。」
「不，不是沒有雙眼。」
「他們的雙眼都被縫了起來，縫得很好，仿佛他們從一出生開始眼睛所在之處就是一片平坦的肌膚。」
琥珀回握住了蝶舞的手。
她知道蝶舞為何憤怒。
蝙蝠島除了秘密以外，最出色的就是美酒，美人。
蝶舞的培育方式，就出自蝙蝠島。
只是她很幸運，因為再沒有一個蝙蝠島，蝙蝠公子會奪走她的雙眼了。
「真是可笑。」蝶舞繼續說著話。
「明明是在黑暗裡，看不到臉，但選用的高級娼妓依舊是美人，臉，氣味，體態無一不完美的美人。」
「她們同樣被剝奪了看見世界的權力。」
「她們並不是孤兒，她們也曾經有家人，看見過世界。」
「但因為出色的臉，永久失去了光明，只能呆在自己所屬的山洞裡，為出現在其中的任何一個陌生人服務。」
「也對，原隨雲已經習慣了處處表現得完美，即使無需在意的一角，他當然會依舊力求完美。」
聽到蝶舞話語的蘇蓉蓉三人出離的憤怒了起來。
她們也是孤女。
如果沒有楚留香，說不定她們也是蝶舞口中盲女的一員。
她們是有親戚，且都還在高門大派。
甚至蘇蓉蓉的表姑還在神秘的【神水宮】門下。
但他們都離得很遠。
一個孤女，在這個世道，再長得漂亮些，很難不遭受厄難。
「一切都過去了。」蘇蓉蓉握住了蝶舞的手，蝶舞的手一顫，沒有掙脫。
她知道蘇蓉蓉是誤會了。
誤以為她是從蝙蝠島那魔窟中逃出。
而事實上，她很幸運。
她要服務的男人自始至終只有一個——雄獅堂堂主朱猛。
且她很幸運，同胞的妹妹找到了她，帶著主人。
從此後，她不再是凡人。
而是偉大的【紅顏】劍的劍奴。
「到了。」琥珀的話打破了船上的寧靜。
她們隨著琥珀的目光看去。
說是島嶼，但更像是一座光禿禿的石山，沒有花，沒有樹，沒有草，沒有野獸，沒有生命。
甚至石頭都是死灰色的，冰冷沒有一絲生機。
島的四周遍布著『屍體』，那是一座座觸礁的船隻。
洶湧的波濤，遍布的礁石，讓無論多輕巧、多堅固的船，都休想能泊上海岸。
整座島嶼就像一隻張開巨口的巨鯨，吞下所有的來訪者。
「這就是蝙蝠島？處于洋流漩渦的中心，遍布礁石，沒有任何生機，綠色，水源。」蘇蓉蓉驚訝，「難怪從沒人能找到它的所在，在白天，即使見到它，也沒有人會，沒有人敢在這鬼地方停泊。在夜晚，也沒有人能活下去。」
「他們在哪裡？」宋甜兒看向了蝶舞。
「洞裡，他們在石山的洞裡。」蝶舞起身。
琥珀同樣如此，她們都『看』到到了目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