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沙嘉熙先生吧?」女孩聲音里透著堅定。
「有啥話咱站著說,成不?」
嘿,這丫頭還挺倔,沙嘉熙心想,索性就來個「你跪你的,我站我的」大賽。連護士進來換藥,倆人也是互不妥協,場面一度十分「和諧」。
沙嘉熙心裡直犯嘀咕,這小姑娘年紀不大,骨子裡那股子韌勁倒是挺讓人刮目相看。他好奇起來,這得是多不尋常的經歷,才能磨出這麼一副性子。
正這時,鍾雅林風風火火送飯來,一看這架勢,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趕緊把女孩拉了起來:「嘉熙,你跟一小姑娘較什麼勁嘛!」
女孩被扶起來時,雙腿雖顫,腰板卻挺得筆直,像極了一隻受傷的幼狼,倔強地守護著自己的尊嚴。
「哎呀,我忘了還有你呢,飯只帶了一份。」鍾雅林一拍腦門,「你吃吧,嘉熙不餓。」
沙嘉熙看著女孩疲憊卻堅毅的臉龐,心一軟,把飯推了過去:「嗯,我先去買水。」
女孩沒有絲毫推辭,接過飯盒就大口吃起來,那狼吞虎咽的樣子,讓沙嘉熙心裡五味雜陳。他走出病房,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這生活啊,有時候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嘿,這劇情真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在醫院小賣部順手買了瓶水,直接遞給了她,就像遞上了八卦的入場券。「來來來,說說看,祁同偉那小子怎麼就掛彩了?這事兒跟你倆有啥關係?」女孩猛地一抬頭,眼睛裡閃爍著警覺的小火苗,心裡估摸著這傢伙咋知道這麼多呢。
「除了祁同偉,我也想不出還有誰能讓我這名字在你耳邊轉悠了。」「我叫高明玉,是祁同偉的老鄉。這次來找他,是想讓他幫我哥高明辰討個公道,哪成想,那些傢伙下手這麼狠!」她咕嘟咕嘟一口氣把水喝光,連瓶口都舔得乾乾淨淨,然後瀟灑地把空瓶一放,仿佛是在說:「故事開始了。」
「到底是誰那麼大膽子,敢對警察開槍?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沙嘉熙本想置身事外,但這事兒太離譜,不插手都不行,簡直比電影還刺激。
「領頭的叫徐天,京海下灣區的地頭蛇,他懷疑我哥殺了他兒子,就跟瘋狗似的追著我們不放。沒辦法,我們才找到了同偉哥,結果……唉,連累了他。」
高明玉年紀不大,說話條理清晰,口才了得,讓沙嘉熙和鍾雅林迅速get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鍾雅林一聽,氣得直跳腳:「這漢東省還有這等惡霸?法律在他們眼裡就是擺設嘛!」
相比之下,沙嘉熙就顯得淡定多了,心裡暗想:這年頭,龍國的治安確實讓人頭疼,京州還算好,其他地方簡直是黑社會的遊樂場,動不動就上演刀光劍影的戲碼。
「那你哥到底殺沒殺人啊?」沙嘉熙話鋒一轉,帶著點調侃的意味。「沒,絕對沒有!」「你該不會想說,你哥連殺雞都不敢吧?」
高明玉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認真搖頭:「我哥是賣魚的,殺魚當然敢,但殺人?那是不可能的。」
她一臉堅定,顯然對哥哥高明辰有著絕對的信任,在她眼裡,高明辰就是那個總是笑眯眯、憨厚老實的賣魚大哥。
「那你們咋不報警呢?」一聽到「報警」二字,高明玉的眼睛裡瞬間閃過了幾分無奈與苦笑,「報了也沒用,那些人勢力大,警察有時候也……」高明玉說到這裡,眼神里閃過一絲無奈和失望
「哎,京海那下灣區,簡直就是他們的地盤,報警?怕是石沉大海。」這時,人民檢察官鍾雅林的臉上一凜,職業敏感讓她立刻警覺起來,「這事兒,你們手頭有實錘嗎?還是只是風言風語?」
「我嘛,是沒有直接證據,但我哥那邊或許知道些內情。而且,這消息在下灣區可是家喻戶曉的秘密了。」
眼看上班時間逼近,鍾雅林只能匆匆告別,「明玉,你就安心待著,晚上我給你送晚飯來。」說完,她轉身離去,留下高明玉欲言又止。
沙嘉熙見狀,連忙拉住高明玉,眼神中透著幾分睿智,「明玉,別急,咱們得多方面打聽,畢竟兼聽則明嘛。」
高明玉透過那副黑框眼鏡,偷偷瞟了沙嘉熙一眼,心裡暗暗吐槽:「同偉哥介紹的這位,還真是傳說中的『情聖』啊,剛有個溫柔女神還不夠,現在又跟別的女生不清不楚,真是渣出新高度。」
當然,這些腹誹沙嘉熙是聽不到的,他正忙著通過京海的另一位能人——趙文珺,側面探聽京海的底細。
「嘉熙,聽說你從京城榮歸故里,這才想起給我來電,差點以為你把我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呢!」電話那頭,趙文珺的聲音透著幾分俏皮與得意。
她如今可是京海炙手可熱的年輕副處級幹部,掌管著京海電視台,升遷速度讓人咋舌。揮退手下,趙文珺這才正式接起電話,兩人一番寒暄後,沙嘉熙直奔主題。
「文珺,聽得志說你們那邊下灣區挺亂的,是真的嗎?」趙文珺一聽,苦笑連連,「下灣區?不,是整個京海都讓人頭疼。我這位置雖然高,但有些事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這話里既有無奈也有幾分驕傲,畢竟,她有個漢東省第一副書記的老爸做後盾,誰敢不給她面子?再加上她只負責宣傳口,與各方勢力無直接利益糾葛,自然是眾人巴結的對象。
「所以啊,我這也算是高處不勝寒了。」趙文珺自嘲一番,但言語間滿是自信與從容。
沙嘉熙聽著,心中暗自佩服趙文珺的能力與智慧,同時也更加堅定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揭開京海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嘿,說來也怪,趙文珺總覺得空氣里瀰漫著一絲微妙的不對勁,尤其是想到那位和她老爹名字就差了那麼一撇的柿長——趙立冬大人。平日裡,他笑眯眯的,活脫脫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幹部典範。
可背地裡嘛,手伸得那叫一個長,電視台的節目單都得看他臉色。就說那京海建工集團工地上的風波,還有莽村那建得比天高還違規的祠堂,背後沒點兒貓膩,趙文珺打死都不信。
「你聽說沒?下灣區那建工集團,簡直是地頭蛇中的戰鬥機,最近跟同區的莽村那是掐得不可開交,熱鬧得跟唱大戲似的。」
晚餐桌上,老公隨口一問,趙文珺立刻化身為八卦小能手,把知道的一股腦兒全抖了出來。不過嘛,她這身份地位,離那些江湖恩怨遠著呢,黑社會的小道消息,聽聽就罷,真假難辨。
正聊著,沙嘉熙注意到一旁的高明玉,眼淚汪汪地求著幫忙,但眼神里卻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鎮定。
這傢伙,不簡單!沙嘉熙心裡一動,決定來個即興小測試。「哎,我說,你哥高明辰,不會正貓在原州哪個角落躲風頭呢吧?」
話音未落,高明玉那表情,跟被雷劈了似的,驚訝中帶著幾分被戳穿的尷尬。哈哈,看來沙嘉熙這偵探天賦,也不是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