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嘉熙心中雖也波瀾起伏,但表面卻故作鎮定,甚至開了個不太合時宜的玩笑,試圖緩解這緊張的氣氛:「或許,他們正好在附近練車吧。」京海市的吳局,心中的疑惑絲毫不亞於白江波。
他同樣沒有收到任何關於此次行動的通報,心中暗想:區區幾個黑社會分子,何須如此興師動眾?
但身為現場最高長官,他仍保持著職業的素養,上前與武警同志交涉:「武警同志,我是京海市局的吳青,請問...」
這一刻,舊廠街菜市場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上,一場原本可能腥風血雨的衝突,在武警的威嚴之下,悄然化為了烏有。
吳青嘴角一撇,心中暗自嘀咕,這省武警總隊的總隊長,朱建國,軍銜副軍職少將,職位不比他低,身份顯赫,怎的親自蒞臨此等小地?
朱建國倒是不客氣,輕輕抬手,行了個軍禮,便不再看身邊的,這位隨即目光如炬,掃視四周,仿佛在尋找著什麼稀世珍寶,全然不顧一旁的吳青已經鐵青的臉色。
他隨即掏出擴音器,聲音洪亮卻帶著幾分不容置疑:"漢東省武警總隊總隊長朱建國,奉命執行緊急救援任務,請問,那位傳說中的沙嘉熙同志,此刻身在何方?"
救援?吳青聞言,心中五味雜陳,這任務名稱聽起來倒像是救火隊員而非掃黑先鋒。
朱建國記得清清楚楚,省里那位大佬可是千叮嚀萬囑咐,此次行動,只為一人——沙嘉熙。更甚者,還賦予了朱建國「尚方寶劍」,言下之意,誰敢阻撓,格殺勿論。
這也難怪下車前,那些武警戰士們紛紛打開了武器的保險,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吳青心中暗自揣測,這沙嘉熙究竟何方神聖,竟能勞師動眾至此?
他轉頭望向一旁的高明玉,只見她臉色赤紅,顯然也是剛意識到自己被沙嘉熙當成了小白兔。"沙少啊沙少,你這招真是高,我都差點信了你的邪!"高明玉心中憤懣,卻也只能苦笑。
沙嘉熙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輕輕拍了拍高明玉的肩膀,安撫道:"別怕,安全了,去把你哥接來吧,好戲才剛剛開始。"
白江波在一旁,心中則是另一番景象。他原本以為這是針對他們這些小混混的雷霆行動,現在看來,完全是誤會一場。
他心中暗喜,或許,只要沙嘉熙能順利脫身,他們還能找到一線生機。
就在這萬眾矚目的時刻,沙嘉熙攜高明玉,悠然自得地從那輛不起眼的桑塔納中走出,仿佛他是這場戲的主角,而周圍的武警則是他台下的忠實觀眾。
"朱總隊你好,久仰大名,我就是你口中的沙嘉熙。
"瞬間,數名武警如猛虎下山,迅速將他團團圍住,目光如炬,警惕著四周,仿佛任何風吹草動都是對這位「貴客」的威脅。
這一幕,諷刺至極,卻也真實反映了某些權力的遊戲,以及在這遊戲中,人們如何被玩弄於股掌之間。
手指輕輕搭在扳機上,仿佛隨時能引爆一場荒誕的鬧劇。
朱建國邁著緊湊的步子,上前來,以一個莊嚴的敬禮開場:「沙嘉熙同志,遵照漢東省的特別救援命令』,我等特來為您的安全保駕護航。」
「真是麻煩各位,辛苦了。」這輕描淡寫的話語,讓在場眾人心中泛起了層層漣漪,暗自揣摩:這沙嘉熙究竟何方神聖,竟能驚動如此陣仗?
「沙嘉熙同志,讓您受驚了,實在抱歉。」
「沙嘉熙,我京海上下,在此向您致以最深切的歉意。」京海的天字號人物,林書記與趙柿長,竟如同小學生般匆匆趕來,腰彎得幾乎要觸地,這份諂媚,讓空氣都凝固了幾分。
眾人驚愕之餘,更添幾分震驚絕望。
沙嘉熙呢,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熱情」,臉上掛著的卻是比冬日寒風還要刺骨的冷漠,那份疏離,仿佛在說:「你們的歉意,我高攀不起。」
今日,對沙嘉熙而言,無疑是人生中的一場「特別」冒險。京海,這座城市,以它獨有的方式,在沙嘉熙的記憶里刻下了難以磨滅的「深刻」印記。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自然是眼前這兩位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大佬,此刻卻如同小丑般滑稽得人。
要知道,平日裡他們想要踏入沙家門檻,或是燕京那等高端圈子,無異於痴人說夢。
而今,卻為了挽回顏面,兩人卻低三下四。
沙嘉熙之所以沒有當場發作,不過是他骨子裡那份教養在苦苦支撐,不願讓場面太過難堪。
林書記與趙柿長見狀,心中雖有萬般不解與不甘,卻也只能賠笑應對。
他們雖不知沙嘉熙的真實身份,但那份隱約的敬畏,足以讓他們意識到,此人絕非池中物。當務之急,唯有盡力彌補,將此事的影響降到最低。
「吳青,我命你即刻將現場所有不法之徒全都抓起來!」趙柿長一聲令下,試圖將怒火轉嫁於那些無辜的黑社會成員。
然而,沙嘉熙的一句話,卻讓氣氛再次微妙起來:「趙柿長,那位高明辰,是我的朋友,能否網開一面?」
趙柿長順著沙嘉熙的指尖望去,只見白江波一臉驚恐,而高明辰則是一臉得意,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
這一刻,趙柿長的記憶被瞬間喚醒——那個從魚販手中奪走致命手機的,不正是這高明辰嗎?原來如此,一切謎團迎刃而解,沙嘉熙的出現,皆因高明辰而起。
想到那手機中可能隱藏的驚天秘密,一旦落入沙嘉熙之手,後果不堪設想,趙柿長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心中暗自慶幸,同時又對高明辰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
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波,不僅考驗了京海的應變能力,更讓眾人見識了權力與利益交織下的種種荒誕與諷刺。
「請高明辰同志過來吧。」趙立冬嘴角掛著虛偽的笑意,心中卻是恨意滔天。
他故意將戲碼做足,對著地上那些黑社會殘渣大加鞭撻,言辭間滿是「痛心疾首」:「你們這群敗類,給京海這張臉抹了多少黑?可曾想過家中老小,他們何其無辜!」
話音未落,他的眼神已如利劍般刺向白江波,那眼神里藏著比言語更鋒利的威脅——用親情作為屠刀,逼他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