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變化
劇場
坐在導演位上的甄德臉上全然沒有一絲喜色。不是這場拍得不好，這場拍得好極了。不管是感情，還是氛圍都到位得不能再到位。
隻因拍的是白帝託孤。
可以說拍攝關羽敗走麥城時是什麼氛圍，那麼拍白帝託孤就是什麼氛圍。
劉禪李嚴關興張苞等人哭得聲嘶力竭，仿佛劉備真的要駕崩了似的。劇組所有人員紛紛側目，他們看了一眼，不禁眉眼低垂，臉上流露出一抹悲傷。仿佛悲傷轉移到了他們臉上。
甄德注意到身旁在拍攝『興兵伐吳』期間來到劇組的賈詡的不對勁。
賈詡看似面色平靜雲淡風輕，頗有幾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氣質。
實則這些都是假象，甄德瞥了一眼賈詡握住羽扇的手，那隻手緊緊攥著扇柄，攥得指節發白，恨不得將扇柄給攥斷。
當拍到床榻上氣若遊絲的劉備對著諸葛亮說出，「如其不才，君可自取」時，賈詡徹底坐不住了，刷的就從座位上站起，眼睛瞪得好似銅鈴一般大小，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隨著淚水盈滿眼眶的諸葛亮發自肺腑說出，「臣敢竭股肱之力，效忠貞之節，繼之以死！」
賈詡竟然閉上了眼睛，嘴角勾起一抹釋然感慨而又慶幸的笑。
片刻後，他睜開了眼，看向諸葛亮和劉備的目光是濃濃的敬佩，他張了張嘴，話音裡帶著幾分瞭然的意味，「君臣之至公，古今之盛軌。確實如此啊。」
甄德忍不住問道：「賈老師，怎麼了？」
「沒事。」賈詡搖了搖頭，嘆道：「隻是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現在想想幸虧當時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正確的選擇？難道是幫助劉備？
甄德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朝著賈詡投去詢問的目光。
賈詡微微頷首，這表情這動作仿佛在說，你猜對了。
賈詡又看了看劉備，問道：「甄導，劉老師這周的戲份結束是不是意味著殺青了？」
「是啊。」甄德嘆了口氣，縱然心裡不舍，但他清楚，最多最多隻能留劉備一周了。
不管劉大哥有什麼要求，我都儘可能去滿足吧。
嗯？
結束了？
隨著劉備閉上雙眼，在劉禪李嚴等人聲嘶力竭的哭聲中，這一周的拍攝宣告落幕。
儘管甄德再怎麼不情不願，也隻能吐出「咔」。
「劉大哥，辛苦了。」甄德起身順手從一旁拎起熱水壺，給劉備倒了一杯熱水。
劉備接過熱水回道：「沒事，身子骨硬朗得很。」
隻不過劉備總覺得甄德的目光有些古怪，他拍了拍甄德的肩膀，開門見山地問道：「甄導，怎麼了？」
「劉大哥，你你有沒有想做的事情.」說著說著甄德陷入了沉默。
劉備放下水杯，心道：是殺青這件事啊.
說實話殺青之後再也來不了劇場這件事他已經釋然，之前的大漢是什麼樣子？諸侯割據，軍閥混戰，民不聊生，白骨累累，二弟三弟先後離他而去。放眼現如今呢？雖然比不過仙鄉，但科技日新月異，人才層出不絕，百姓富足安康，大漢蒸蒸日上。
還奢求什麼呢？
就算是現在立刻馬上魂歸泰山，那也是大笑離去啊。
隻不過劉備不想拒絕甄德的一番好意，他認真地想了想，「說實話我還真想去個地方。」
「哦？」甄德頓時來了精神，「什麼地方？」
「漢中勉縣武侯墓。去過武侯祠，沒去武侯墓實在可惜。」
「好！我去買車票！」甄德麻利地答應了下來，掏出手機在季漢主演群裏發了下周的行程。
收到消息的季漢眾人微微一愣，武侯墓？這次是去武侯墓？
劉禪擦了擦淚水，情不自禁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諸葛亮，心裡不禁泛起了嘀咕，跟相父一起去相父的墓，好奇怪啊。
「三弟，你在想什麼呢？」
突然靠近的關興張苞嚇了劉禪一跳。
「原來是大哥二哥啊，大哥二哥的天竺之旅怎麼樣？」劉禪心底發虛，連忙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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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天竺關興張苞一改之前的沮喪，兩人當即來了興緻。哥倆分別架住劉禪的左右臂膀，「走走走，三弟，先去喝碗薑湯，大哥二哥跟你好好講講！」
架著劉禪回到會議廳的關興張苞發現屋裡坐滿了季漢眾人，兩人也不避諱，當著眾人的面講起了這幾年天竺的戰況。
就是講著講著用詞變得彆扭了起來，仿佛在講一個奇異陌生的故事。
眾人的目光看向了門口，果不其然推門而入的正是甄德劉備賈詡。
講得雖然奇怪了一些，好在眾人之前約定俗成，用某些詞代替某些詞的意思。聽得古怪是古怪，好在聽得懂。
甄德自然也聽得懂，他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才過去多少年，劉協真的打下來貴霜了？現在正在摩拳擦掌謀取安息？
讓甄德驚訝的還在後面，劉協自稱自己為主帥，但從來不幹主帥的事情，對牽招田豫瘋狂放權，部曲的行軍器械後勤，他是一概不管，統統交給牽招田豫。一打仗就領著騎兵一個勁的往前沖，主將馬超管是能管住劉協，隻是一鬆懈劉協就領兵出戰了。
還好有趙雲監管，這才使得劉協沒有太過莽撞
整個貴霜被納入大漢版圖，在龐統的治理下蒸蒸日上.
等等，馬超成主將了？馬超還提拔了鄧艾為副將？鄧艾為士兵吸毒瘡結果毒沒吸出來，反而自己躺闆闆躺了一天？
甄德覺得有些魔幻，等等，關二哥和張飛呢？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關興張苞恰巧說到了關羽張飛。
甄德總算是明白關興張苞沒有提及關羽張飛，原來是關羽張飛跟劉協說年事已高想要告老還鄉，劉協同意了關羽張飛的請求，然後劉協詢問軍中誰能擔任三軍主將？關羽答覆道：馬孟起。
原來如此。
聽到這裡，甄德忍不住看了一眼馬超。此時此刻的馬超少了幾分銳氣，多了幾分內斂和沉穩。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