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荊·自爆卡車·月沁
「你自己坦白吧,你幹什麼去了?」
「呃……沒幹什麼。」
「說實話,我是不會生氣的。」
「可,可我真的什麼都沒幹啊!」
「什麼都沒幹就是不對的啊!」
任以道揪住荊月沁的兩邊臉頰,恨鐵不成鋼地向外輕扯。
「讓你去參加宗門會議是幹嘛的?不就是讓你說話的嗎?結果你什麼都沒幹?」
送你去上學是讓你學習的,你去幹嘛了?
睡覺?
睡睡睡,就知道睡!
「可我就是困啊……我能怎麼辦!?」
兩手向上一抬,荊月沁啪的一下撥開了任以道作怪的手掌,理不直但氣壯地哼道:
「你要怪就去怪沈長老吧!都是他的問題,他一開口我就想睡覺。」
「要不是他,我至少能堅持到會議的一半再睡!」
任以道默然,無語凝噎。
能醒一半,你很驕傲是嗎?
說是這麼說,但他也清楚荊月沁為什麼會睡得如此之快。
沈長老是宗門的傳功長老,會帶著諸峰中剛剛入門的弟子們進行最基礎的教學。
涵蓋各方面,不但只是功法,也包括一些各地的風土人情。
說白了可以類比成你的文化課老師。
他講述的內容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缺點是語調沒有任何起伏,確實是有一點催眠。
嗯,不是有一點。
任以道之前在宗門裡當白狐的時候就已經知曉這點,失眠的時候都會跑去聽課,然後美美睡上一覺。
這個習慣在他成為落月峰弟子也沒改過來,有次差點在上課的時候睡著!
但是,即使如此,任以道也是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荊月沁的。
「咳,那你知道錯了嗎?」
看著任以道有些危險的目光,荊月沁心虛地移開視線,小聲道:
「嗯。」
有,有的吧?
「那你自己說吧,錯哪了?」
本就心裡有鬼,目光瞟向魚鈺洞府的荊月沁下意識說道:
「我,我不該給魚鈺同步感官的……啊,這個不算!是我不該睡著的,嗯。」
說完,看著呆住的任以道,她露出了一個試探性的憨憨笑容。
「誒嘿嘿,你什麼都沒聽到。」
任以道:「?」
當我打出問號的時候,不是我真的有問題,而是我覺得你有問題。
我說那孩子怎麼突然就長大了,原來特麼是你乾的啊!
你能幹點人事嗎?
求求你當個人吧。
憨笑著的荊月沁敏銳地察覺到了任以道的情緒波動,在他爆發之前瞬間從原地消失。
下一秒,落月峰上傳出了一聲憤怒的咆哮:
「荊月沁!!!」
「你給我回來!」
出現在山腳下,荊月沁衝著峰頂吐了吐舌頭。
鬼才要回去!
溜了溜了!
誰會留在那裡讓師弟訓一頓啊!
我不要面子的嗎?
左看右看,荊月沁最後朝著靈虛峰的方向飛去。
去找小段玩嘍——
……
……
「師,義父……」
聽到了任以道的咆哮,收拾好的魚鈺從遠處探出頭來,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是在生氣嗎?」
說實話,落月峰的眾人對於她來說都還是陌生人。
真要說起來,唯一一個比較熟的,還是她新認的義父。
劍新新太陰暗。
荊月沁雖然溫柔美麗,但不知為何,一覺醒來後魚鈺看著她總是感覺心裡怕怕的。
而任以道雖然有些迫害她,但身上的那份天然的親切感還是讓她無意識放下了戒心。
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今天的任以道比之前要更加親切。
想貼貼。
「……是魚鈺啊。」
任以道回過頭,看了眼被師姐的魔爪荼毒過的無知少女,搖頭微笑:
「沒什麼,我其實沒有生氣。」
他沒有提及荊月沁的所作所為,也沒有以後某天再給她解釋的打算。
任以道確實是很喜歡缺德迫害別人,這個他承認。
但這也有一個需要注意的度。
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在他的心裡是有一條很明確的底線的。
尤其魚鈺是自己人,不是敵人。
既然現在魚鈺什麼都不知道,就乾脆讓她把那當做一場醒來無痕的漪夢就好。
不然的話,除了會給她二次傷害外,沒有其他意義。
所以,這就足夠了。
魚鈺不清楚任以道的想法,她只覺得義父今天看自己的目光,要比昨天柔和好多。
於是提起了勇氣,緩緩挪動到了任以道的身後。
猶豫了一下,她最後還是抬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輕輕揉捏。
任以道眉頭一抬,下意識想要制止,但最後還是保持了沉默,放鬆了繃緊的肌肉。
這是少女的一片好心,現在拒絕的話,不知道她會如何胡思亂想。
她昨天已經過的很辛苦了,今天對她還是好一點吧。
真是個好孩子啊。
「謝謝。」
輕輕道了一聲謝,任以道微微閉上了雙眼,靜靜感受著這前所未有的體驗。
魚鈺開始的時候還有點緊張。
她之前只在娘親和外婆生氣時這樣做過,從未有過給男性按肩的經歷。
剛一上手,她就嚇了一跳。
雖然任以道從外表上看著清秀無害,但隱藏在那層衣服下面的,卻是異常凝練而堅實的肌肉。
昨夜用琉璃杯盞擋下施雪的刀鋒,可不是靠著什麼法力,而是憑藉著實實在在的肉體力量。
任以道再怎麼說也是化形的大妖,肉體弱不到哪裡去,本體的強度更在人形之上。
按了一會兒,魚鈺就放鬆了下來,少女心性又占了上風。
先在左邊按按,再在右邊按按,偷偷玩弄起了師兄的身體。
就在她樂在其中時,任以道忽然開口:
「我其實真的沒有因為諸峰大比的事情生氣。」
「其實讓師姐她過去,也就是走個過場,畢竟有沒有她那一票對結果根本沒什麼影響。」
諸峰表決一共九票,就多算給她一票又能怎麼樣?
根本影響不了局面的。
想要真正改變如今的局勢,勢必是要拉攏其他的主峰。
「但是她這次不得不去,出席了沒用,但不出席那可就是態度問題了。」
「如今這個時候,可不能把把柄交到別人的手裡。」
聽了一會兒,魚鈺發現任以道是真的沒生氣,好奇地問道:
「那師姐剛才為什麼要跑啊?」
緩緩睜開眼睛,任以道無奈地笑了笑,聳聳肩:
「誰知道呢。」
「可能她是心虛吧。」
也或者是沒什麼腦子……
嗯,後面這句話有點傷人,就不說給師妹聽了。
我選擇私底下直接對當事人說。
你是什麼自爆卡車啊。
鐵憨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