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楓的日常

  夕陽的餘暉灑在了林楓的臉上，他那略顯稚嫩的面龐上此刻帶著一絲淘氣後的得意。被李二嫂抓包後林楓像被踩到尾巴的兔子一般，慌不擇路的逃跑，就像是一場荒誕的喜劇。他的腳步慌亂而快速，仿佛身後有惡狼追趕一般。他穿梭在村莊的小巷之間，左衝右突，全然不顧前方的路況。就這樣，他一頭撞向了張大爺家的棚子，伴隨著「嘩啦」一聲巨響，棚子被他撞得東倒西歪。

  張大爺家的牲畜棚旁，一隻大水罐子靜靜地擺放著，裡面蓄滿了清水，供牲畜飲用。林楓的橫衝直撞，讓這平靜的水面瞬間翻騰起來，水花四濺。而罐子，也在這股巨大的衝擊力下，瞬間碎裂開來，清脆的碎裂聲在夜空中迴蕩。正在悠閒吃草的幾隻羊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驚慌失措，它們四處逃竄，咩咩叫聲此起彼伏。一時間，原本寧靜的村莊被林楓的逃跑鬧得雞飛狗跳。

  張大爺聽到動靜，立刻從屋子裡沖了出來。他看到眼前的景象，頓時火冒三丈，臉上的皺紋都仿佛在這一刻變得更深了。他大聲喊著，追著林楓跑了出去，兩人的身影在月光下交織，形成了一幅荒誕而緊張的畫面。

  「今天真是太倒霉了！」林楓跑得氣喘吁吁，他不敢回頭，只能拼盡全力向前逃去。他的心跳聲在耳邊迴響，仿佛要破體而出。他穿過小巷，繞過田埂，終於看到了村長家的燈光。

  他毫不猶豫地沖了進去，仿佛找到了避風港。村長看到林楓這副模樣，也是一驚，但村長很快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這小子肯定又在外邊闖什麼禍了，這些年竟給這臭小子擦屁股了。

  「林小子，你這又去哪兒惹禍了？」村長看著一臉慌張闖進自家門的林楓，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村長爺爺，我餓了。」林楓一邊說著，一邊用那雙充滿期待的大眼看著村長，他知道，村長爺爺的心軟，從不會讓他餓著。

  果不其然，村長嘆了口氣，領著他走進了飯廳：「坐下吧先喝點水，我去給你奶奶說說，讓你奶奶做你最愛吃的紅燒肉。」

  林楓一屁股坐在熟悉的木凳上，看著桌上那盤冒著熱氣、香氣撲鼻的紅燒肉，兩眼放光。村長則坐在一旁，目光溫和地看著這個孩子狼吞虎咽，但隨即又語重心長地開口：「林小子，你今年也不小了，總這麼鬧騰可不行。你看看人家鐵柱，年紀輕輕就幫著他爸爸打鐵和下地幹活了，你得學學人家。」

  林楓嘴裡塞滿了食物，含糊不清地應道：「嗯嗯，我知道了村長爺爺。」

  村長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說：「你父母下落不明，我那老哥哥、老嫂子去的也早，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知能照顧你多久。你要是不學好，將來怎麼自立呢？等我到了這地底下看見我這老哥哥，他要是問起我孫子怎麼樣了，你讓我怎麼說呢。」話說著村長他老人家也淚眼婆娑起來。「聽話，別到處惹事生非，多幫村里人干點活，大家都會記你的好。」

  林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認真地看著村長：「村長爺爺，我記住了，我會好好聽話的。」

  然而，就在他們吃飯的時候，村中的眾人紛紛跟著張大爺湧進了村長家。他們都是來找林楓的，眾人七嘴八舌要求村長處置林楓，場面一度十分混亂。吵了半天，村長才聽明白原來今天下午林楓在村子裡瘋了一般的橫衝直撞，給村中村民都帶來了一些不大不小的損失。

  村長扶著額頭，揮揮手讓眾人安靜下來，他安撫著眾人，讓他們冷靜下來。他告訴大家他會負責賠償張大爺及大家的一切損失。自己也會好好的教訓林楓。

  「村長哪能讓您賠呢！」張大爺聞言趕緊出聲阻攔道，「這林小子淘的沒邊了，我們也就是來嚇唬嚇唬他，讓他安分一些。」

  「對呀，村長怎麼能讓你賠呢！不用賠！我們也不用林小子賠了。」村中眾人聽聞張大爺說的，紛紛出言附和到不要村長的賠償。這村里上上下下百多戶人，還沒有哪家沒得到過村長的幫助。村長在村中可以說的是真正的德高望重。

  「小兔崽子，明天你和二叔去給你張大爺家把棚子搭好，搭不好不准吃飯。全村誰家也不許給他飯吃。」村長當著眾人的面，吩咐自己的二兒子明天領著林楓去給張大爺搭棚子。

  「好的父親」只聽自己家老二回復，卻不見林楓回復。村長回過頭去，這屋裡哪還有林楓那小子的影子。村長無奈的搖搖頭，讓眾人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