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聽見了嗎？
艾文隨著索西雅走進了一間由魔法封印住的酒館。
酒館內全是木質裝潢，還有一些封存的木桶，流露出一股古樸的氣息。
索西雅回到自己的酒館後，直接開啟了吧檯後的留音機，一陣寧靜、悠揚的曲調，迴蕩在酒館內。
這股音律仿佛有魔力一般，讓傾聽者不管內心多麼浮躁亦或者傷心，都感受到了來自音樂撫慰的寧靜。
艾文感覺到心緒隨之而動，緩步來到了吧檯前的椅子上坐下，視線看向留聲機的位置。
「這音樂真不錯，若是之前在蘭德里小鎮也有，你的生意會更火爆吧？」
他本人沒瞎，蒙眼只是為了更加貼合G-S-D的造型，並且因為阿修羅的心眼的緣故，對於天地萬物的波動有著更加敏銳的感知。
本身即使他刻意忽略，風中傳來的嘶吼與哭泣，也無法做到屏蔽。
可是此刻伴隨著這陣音樂的響起，讓他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寧靜的天地。
「蘭德里小鎮的居民心思沒有那麼浮躁。」
「斯格里地區的后街與斯格里的主街區、前街以及西海岸生存的人，有著明顯的生活差距與對比，因此誕生了許多浮躁之景。」
「並且這裡也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冒險者。」
「我這主要是為了讓這些身心疲憊的來客，能夠享受難得的平靜，靜下心來飲酒作樂亦或者消愁。」
「再看他們在規定的地方打上一架，一笑泯恩仇。」
「艾文先生也喜歡這裡就再好不過了。」
索西雅雖然只在斯格里地區開了六年酒館，不過她的朋友在這裡，所以她也暫時將此處當做自己的一個重要據點。
因此為了能讓客人有更好的體驗，適合交談傾聽故事。
她對此也是花了一些心思，專門找來了這個融合了魔法的留聲機。
搭配安寧悠揚的音樂，在這開店多年，一直廣受各方來客的喜愛。
「何止是喜歡，搭配這個音樂，讓人想要一醉方休啊。」
艾文聞言絲毫沒有吝嗇自己的讚嘆。
因為這個酒館讓他難得體驗到了，周圍天地沒有一直令人心煩的哭泣之聲。
更沒有了剛才聽到的悲傷波動，讓他此刻真的只想一醉方休不管外界的洪水滔天。
索西雅聽到直接拿來了一杯冰啤酒，看到艾文拿起酒杯一口氣下肚，情緒跟進城之前截然不同。
「艾文先生，你怎麼了？」
這讓她心中有了一些疑惑。
「你有聽到有人在哭嗎？」
艾文聞言視線看向了酒館的入口方向，聲音緩緩說道。
這一聲反問，讓索西雅有些驚訝不知如何作答。
她是魔法師有著強大的實力不假，可是面對艾文這個神秘的異界來客。
她暫時還不清楚艾文到底身負多少種強大的能力，所以只是沉默的等待對方繼續說下去。
「我能聽得到。」
「不光是人，我還能夠聽到萬物乃至是死去的靈魂的悲鳴聲」
「世間萬物活著難以取得寧靜，死後也並非解脫。」
「伱說要怎樣才能撫慰那些逝去的靈魂？」
此刻艾文面對索西雅的沉默，再度開口了。
現在他或多或少感受到了為何前世在遊戲中，G-S-D能夠看穿世間一切繁華，選擇坐落在並不光明甚至稱得上混亂的后街駐紮了。
誠然G-S-D的巔峰實力，絕對稱得上阿拉德大陸最強者之一，但有些事情並不是光憑強大就能解決的。
那是看穿了世間的悲傷想要有所為，卻難以有所為的無奈。
在艾文發出這些感慨的時候，索西雅看到艾文的那頭漆黑的長髮，在這一刻瞬間變為了白色。
這讓她有些不可思議的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發現艾文的頭髮依舊是是一頭烏黑，方才的那抹侵入視線的白色，好似幻覺，從未出現過一般。
只是面對艾文這拋出來的問題，索西雅一時之間根本無法作答。
即使她不能感同身受，但光聽艾文的言語，就能夠體會到那股有心無力
艾文也並非沒有為那些死去的靈魂完成遺願。
在蘭德里小鎮，艾文算是間接挽救了兩百多個家庭。
可是世間每時每刻死去的人，難以計數，即使他有心且願意用實際行動去做，也無法徹底挽救那些死去依舊抱有怨念的靈魂。
「一個人的力量不管再強，在某些事情上能夠發揮的作用始終是有限的。」
「所以不必為此太過憂心，一切遵從本心吧。」
索西雅考慮了一番，只能給出這個解答，也是為了撫平艾文心中的無奈。
「是啊，一個人的力量始終是有限的。」
艾文一個多月以來，都受到了無數波動與鬼魂的侵擾，此刻因為感受到了心中思緒良多，聽到了索西雅的撫慰，也明悟了一些道理。
只是就算他開設道場，想要收徒也並非簡單的事情。
因為自己所掌握的力量都來自於鬼手。
即使是轉修的波動之力與鬥氣，也都有一部分來自鬼手的功勞。
鬼手帶來的折磨，可以為人鍛鍊出堅不可摧的意志，以及一直被鬼神追趕的迫切感，讓人為了擺脫鬼手的折磨，必須無時無刻的想辦法磨練自身，讓人不敢懈怠。
換做常人，即使他有意傳授源自G-S-D模板的劍術鬥氣與波動之力，別人也未必能夠修煉的出來。
雖然以後他也可以自發散播卡贊的瘟疫，讓一個普通人受到卡贊的詛咒，從而獲得鬼手。
可是這種事情若是把握不好尺度，是很容易被整個大陸所有人視為異端的。
即使艾文對G-S-D的角色模板的巔峰實力有著十足的信心，但是他並不想跟整個大陸的絕大多數人，站在對立面。
豈不見前世地下城與勇士中，有多少強大的BOSS，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跟絕大多數強者站在了對立面，最終覆滅在了圍攻之下。
若是有一些可以孑然一身，即使死後也不會有親朋好友為其鳴冤和鬧事的人就好了。
這個想法一出，艾文的心中多了一些希望。
要知道卡贊瘟疫雖然被稱為詛咒，但並非單純要人性命的詛咒。
並且卡贊化作鬼神遊歷世間，散播的卡贊瘟疫並不是無差別的蔓延，而是專門尋找與萬物絕緣，身處絕望之人，賦予他們力量之後，看看他們面對人生某些重大方向的選擇時，究竟會走向何方。
現在的他還不夠強，無法做到像卡贊那般觀測到世間，看到與世間萬物絕緣身處絕望之人，賦予他們可以改變處境的力量。
不過等他的扮演度提升到一定的高度之後，應該可以辦到這種事情。
鬼泣雖然周身散發著邪氣，令生物望而生畏，但其並非是真正邪惡的。
因為鬼泣這一職業的起源，來自於身負神職的神官吉格的開創，可以凌駕操縱鬼神，也可以傾聽靈魂的耳語，為它們尋求解脫。
他一個人顯然是無法安撫如此多的靈魂的，但只要教出來的鬼泣形成了一支龐大的隊伍。
那麼即使無法完全撫慰靈魂的哀鳴，也可以慢慢減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