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魯妙子,我才是你的熟飯女婿啊
「這……說實話還有錯嗎?難道你想聽我說不喜歡你?」
「你……你……」
獨孤鳳被他問得說不出話來,又是芳心竊喜,又是一肚子怨氣,她都不知道這兩種情緒是怎麼揉在一起的。
楚平生心說這妞兒學劍學傻了?也太好騙了吧。
也是,以獨孤鳳的人設,就相當於那些一直被大人保護在象牙塔里,從小成績優異,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考好大學的女孩子。
「哼,我就不應該救你,讓魔門的人殺了算了。」
「瞧你這話說的,你如果不救我,我怎麼知道有一個武功高強的好夫人保護,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呢。」
獨孤鳳很得意,笑容幾乎從上挑的嘴角,飛揚的眼角溢出來,她偷偷溜出沙府,前往飛馬牧場堵柴紹,為的是什麼?還不是讓他為之前在柴府說得那些話後悔?
如今得償所願,那心裡能不美?
「等等,你說誰是你夫人!」
「你啊,那我們這也算相親了,雖然有些另類,難道……你對我不滿意?」
「不滿意!」
「不滿意你為什麼要救我,要向我證明我當初的話說錯了?」
獨孤鳳握劍的手顫了顫,險把劍丟了。
是啊,如果她不滿意這門婚事,為什麼要救他,要讓他認錯?真要不滿意,從今往後把他當成路人就是了,何必念念不忘,騙過表叔一人南下?
「柴紹!你……你再胡言亂語,我真……真……」她使勁攥了攥手裡的劍,醞釀半天,最後就說了一句「我就……真生氣了。」
「好好好,不說了,我不說了。」
獨孤鳳收起長劍,望望頭頂星辰,指指西北:「走吧,如果我沒記錯,那邊有個渡口。」
「還……」楚平生搔了搔頭皮,不好意思地道:「還不能走。」
「為什麼?」
「我想你幫我去救一個人。」
「救人?救什麼人?」
「就是關我的柴房對面雜物間的人。」
「飛馬牧場的女主人?」
「你見過她?」
獨孤鳳搖了搖頭。
她知道柴紹奉了命太皇太后的命令前往飛馬牧場採購戰馬,但是確切的出發時間不知道,等她騙過沙天南,溜出洛陽,一路打聽一路南下,來到飛馬牧場時,發現戰馬皆亡,牧場女主人和柴紹都不見了,直至跟著牧場的下人進入旁邊的山谷,聽到李世民和宋玉致等人的對話,才知道是魔門的人抓走了他們。於是跟著飛馬牧場派出的斥候一通找,耗費許久,終於憑藉高超的輕功與五感找到了廢棄農舍,同邊不負一番交手後將之擊退,把柴大公子從柴房裡救出來。
「我聽到了李世民等人的談話,那個商秀珣不是你的敵人嗎?」
「是我的敵人。」
「那你為什麼還要救她?」
「這個……那個……因為我覺得自己虧欠了她。」
「虧欠她?你虧欠她什麼了?」
「我……睡了她的身子。」
「什麼?!」獨孤鳳大怒,全身都在哆嗦,把收回去的長劍又抽出來,指著他說道:「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居然做出這種事。」
「別衝動,別衝動。」楚平生解釋道:「這……我也不想的。」
「你不想?你不想能睡她?」
她又把劍往前遞了遞。
楚平生後退半步:「我也是被逼無奈好吧,就跟你動手的那個男人,你不知道他是誰吧?」
「誰?」
「陰癸派的邊不負,跟天君席應一個德行。」
聽到這兩個名字,獨孤鳳臉色微變,魔門有名的色狼,在江湖上可以說聲名狼藉。
楚平生繼續說道:「他給我和商秀珣吃了奼女丹。」
「奼女丹是什麼?」
「一種春藥,除了能夠催發情慾,讓人神志不清外,如果兩個時辰內不歡好瀉火,便會熱血逆流,衝擊心脈而亡。」楚平生一臉無奈地道:「連祝玉妍都擋不住它的藥效,你覺得我能扛住麼?所以……」
「他為什麼自己不……不睡她,卻讓你……去做這種事?」
「你不會不知道很多割據勢力背後都有魔門的影子吧?林士弘是陰癸派長老辟玄守的弟子,長期與宋閥敵對,商秀珣是宋師道的未婚妻,宋師道是宋缺的兒子,我睡了商秀珣,那嶺南宋家能與柴家善罷甘休?何況我們早有夙怨,宋閥謀反的證據是我給宇文化及的。」
「你的意思是,魔門的人想要挑起宋閥和朝廷的大戰?」
「不只宋家,宋玉致和李世民打得火熱,而雙龍又是李密的乾兒子,再加上飛馬牧場,洛陽被圍在中間,內部又有王世充這個不穩定因素,你就說柴家多危急吧。」
「那你還救她?讓她死了豈不更好?」
「做人要有做人的底線,我一個男人,把她身子占了,不管是否出於自身意願,也得負點責任吧,起碼不能讓她落在邊不負那個淫賊手中,給人家平安送回飛馬牧場吧。」
「唉!」
獨孤鳳重重嘆息,皓腕一翻,長劍重新歸鞘。
「你呆在這裡別走,我去救她。」
「謝謝啊。」
「你說你,都幹了些什麼,還得讓我……讓我幫你擦屁股。」
唰。
她縱身而起,向南投入夜色。
楚平生在後面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獨孤鳳也太好玩兒了叭。
……
踏踏踏。
踏踏踏。
馬踏青泥,一路生花。
呼。
掌起,風聲起。
一道身影隨之掠過。
商秀珣悶哼一聲,倒飛而回,落到路邊的枯草堆里,手捂胸口,滿臉憤恨盯著一掌將她逼退的蒙面女子。
「夫人,你怎麼樣?她沒傷到你吧。」
楚平生這時才後知後覺地駐馬回頭,看著獨孤鳳憂心忡忡地問。
「誰是你夫人。」
獨孤鳳瞪了他一眼,又回頭注視商秀珣。
「你有完沒完?」
一路走來,商秀珣偷襲柴紹沒有十次,也有八次了,搞得她很緊張,就怕自己一個不察,被她得手。
「我……我要殺了他。」
商秀珣雙目噴火,恨聲吼道。
楚平生說道:「你這女人真是有病,就你這樣的,放在平日裡,倒貼錢我都懶得睡,要報仇找邊不負報去。」
「啊……」
「啊……」
商秀珣兩手狠握,揚天大吼。
「喂,你別叫了,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樣,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楚平生把袖子一翻,指著上面的白痕說道:「你是不知道昨晚你多野,那真是……比飛馬牧場最烈的馬都野,瞧給我抓的。」
春藥不是迷幻藥,商秀珣當然記得昨夜的事,回憶起兩具身體的種種,她是又氣,又羞,又惱,又怨,又崩潰。
她已經和宋師道訂婚了,卻發生這樣的事情,還是跟這個疑似害慘飛馬牧場,十分討厭的男人發生關係。
獨孤鳳又瞪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他是在抱怨,還是在炫耀身上的睡功章。
踏踏踏踏……
踏踏踏踏……
便在這時,一陣快而急的馬蹄聲響起,地平線那頭升起一團黑影,仔細一瞧竟是好幾匹馬,上面坐有數人。
李世民、寇仲、徐子陵、宋師道、宋玉致、還有魯妙子。
獨孤鳳催馬上前,緊緊靠在楚平生身邊,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態度很明確。
「夫人,我為上次在柴府說的那些話向你表達最誠摯的歉意,你不僅人長得漂亮,心地也恁好。」
「誰是你夫人!」
這一次,她的聲音弱了不少。
「秀珣姐!」
宋玉致一眼便看到臥在雜草堆,頭髮亂糟糟,眼睛通紅,神色憔悴的商秀珣,猛然拔劍,指著楚平生說道:「柴紹,你這個卑鄙小人,把她怎麼了?」
楚平生:「……」
宋師道飛身下馬,奔到商秀珣身邊將人扶起來:「秀珣,你沒事吧。」
魯妙子受了內傷,不敢施展輕功,從馬上下來一路小跑到女兒身邊,趕緊號脈查看傷勢,發現脈搏正常,身體健康,只是精神略萎,情緒有點小問題,並不礙事。
宋玉致越看越氣,越想越恨,想著如果不是柴紹多嘴,商秀珣怎麼會被祝玉妍抓走,被折磨成這副樣子。
「柴紹,你這豬狗不如的畜生,去死吧。」
話罷一挺長劍,飛身便刺。
李世民試著攔了一下,沒有攔住。
宋玉致火,獨孤鳳更火,媽的她的心上人有情義有擔當,救人出來被偷襲一路不說,來到這裡還要被那丫頭片子罵,他如果是豬狗不如的畜生,作為相親對象的自己是什麼?
她也不說話,劍都沒出,只是將鞘一撩,便格偏宋玉致的長劍,一掌劈在敵人肩頭。
「玉致!」
李世民急了,急忙出劍去救,獨孤鳳一排劍鞘,抽劍抹過,粘住他的長劍向外一盪一拐,刺啦,劍刃急劃,在李世民的手臂留下一道寸許傷口,鮮血很快溢出。
寇仲和徐子陵一起出掌,卻被獨孤鳳揮出的劍氣逼回地面,噔噔噔,連退三步,昨日受的內傷又有復發的跡象。
魯妙子是識貨的,如果他沒有受傷,或許能跟蒙面女子過幾手,不過也是輸面大一點,現在他和雙龍身上都有傷,剩下宋師道、李世民、宋玉致三人根本不夠看。
「都別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