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局
潘多拉不太懂這對父子之間的彆扭關係，她聽到蝙蝠俠這個小跟班的疑問後，苦笑搖頭：「不……那不過是民間謠傳的故事罷了，早已和事實真相相差甚遠。」
「或者說……這個故事本身就代表著『希望』，可無論如何，希望這種東西，並不存在於潘多拉魔盒當中。」
潘多拉緩緩舉起寫著『3』的魔盒，神情凝重道：「這魔盒當中，孕育著一股可怕的魔法力量。一旦被惡人掌握，必然會立刻帶給全世界極端的災難……就好像我當年因為愚蠢而開啟魔盒時那樣。」
達米安再次舉手打斷道：「等等，如果你是潘多拉，那你至少要有幾千歲了，難道長生不老也是魔盒帶給你的？」
潘多拉搖搖頭，眼神略帶悲戚道：「不……這是……一種懲罰。」
「我是被遠古巫師們懲罰，要永遠看著這個世界在我的愚蠢行為影響下，經受著怎樣的苦難，詛咒我伴隨著罪惡永生。」
「同時，我也要負責看守潘多拉魔盒，確保不會有第二個愚蠢的人去打開它，因此這數千年來，我一直在人跡罕至的地方生活。」
杜牧有些無語。
『詛咒』你永生是吧。
這樣的詛咒，全世界不知道會有多少人瘋狂的渴求。
當初給潘多拉懲罰的那群巫師沒點私心，杜牧是不相信的。
不過杜牧已經翻閱過潘多拉的經歷，倒是發現她確實對自己的行為一直處於懺悔和悔恨當中。
這樣一來，這幾千年給她造成的折磨，倒也確實比一死了之要大。
「既然如此，你繼續保護這個盒子就好了。畢竟幾千年的漫長時光，你都將它保護的很好，為什麼今天會找過來？」
蝙蝠俠平靜的問道。
他並沒有不相信這個故事……畢竟都拜師杜牧神君了，蝙蝠俠可謂見多識廣了。
任何超自然的事物，在如今的蝙蝠俠心中都掀不起多少波瀾。
潘多拉深吸一口氣，定定的看向蝙蝠俠，慎重道：「因為，我有預感，我即將會失職，被他人奪取手中的潘多拉魔盒。」
「最近魔法界似乎發生了一些事情……有很多魔法師，無端端的死於非命。」
蝙蝠俠的眼神微微眯起。
魔法側的命案？
這倒是稍微勾起了蝙蝠俠的一絲興趣。
畢竟如今的哥譚，已經十分安寧了，雖然並不是0犯罪率，可也算得上模範城市之一。
嗯，模範城市哥譚……聽起來有些詭異，可事實如此。
畢竟現如今的蝙蝠俠，已經不能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了。
哥譚在這幾年的時光里，被蝙蝠俠，或者說布魯斯韋恩經營的很好。
「我由於離群索居，不太清楚具體細節，但總而言之，這在魔法界造成了恐慌。」
「有些魔法師選擇避世不出，躲在自己打造的巢穴當中。有的魔法師自信自己擁有足夠的實力自保，精心準備迎接幕後之人的挑戰。還有的魔法師……他們覺得自己不夠強大，無法獨自應對這漫長而神秘的危機。」
蝙蝠俠幾乎一點就通。
他淡淡的開口道：「所以，那些在恐懼中即將發瘋的傢伙們，選擇鋌而走險，試圖奪走你的潘多拉魔盒來獲取力量，好應對之後的危機？」
潘多拉點點頭：「正是如此。」
「而你……想要讓我接手潘多拉魔盒，保護它，不被那些居心不良的魔法師得到？」
蝙蝠俠說出了潘多拉的目的。
潘多拉微微捏緊手上的魔盒，點了點頭。
她看起來有些緊張，盯著蝙蝠俠，語氣懇切道：「無論……無論您有多麼好奇，我只想懇求您，千萬不要試圖打開潘多拉魔盒，裡面沒有希望。」
「在巫師的預言當中，只有內心至善之人才能徹底抵禦魔盒的侵蝕，從而消弭裡面的邪惡。」
「但這樣的人，我從未遇到過……我甚至懷疑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這樣的人。」
蝙蝠俠微微搖頭：「或許吧。」
他歷經無數世界，倒也確實沒有見過所謂的『內心至善之人』。
當然有好人，而且不少。可每個人或多或少，性格方面終歸有那麼一點黑暗面。
這並不稀奇，所謂的黑暗面只要濃度不高，不徹底遵從它，那自私、貪婪等情緒，本質上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
你總不能指望有人全身心的只為他人著想，哪怕自己一口飯不吃，也要把所有食物都捐獻給非洲的飢餓兒童，這樣的人只會很快死去。
希望他人沒有絲毫自私的人，才是最自私的。
所以所謂的『至善之人』，在蝙蝠俠眼中，是個邏輯錯誤的偽命題。
杜牧摸了摸下巴。
至善之人嗎？
聽起來，有點像是為『超人』量身打造的名號。
只可惜，這個宇宙的超人，已經被佐德殺死了。
不過杜牧也確信，潘多拉所知道的情報，完全是錯誤的。
她手中的潘多拉魔盒，壓根不認所謂的『善良』活著『邪惡』，這東西就只會瘋狂的汲取試圖打開它的個體力量而已。
杜牧想到這裡，眼神微微眯起。
等等……吸取力量，『至善之人』？
再加上潘多拉魔盒本質上是個傳送門這件事，幾個情報加在一起，杜牧似乎理解了到底怎麼回事。
這就是個局……但做局的人，不確定另一個宇宙的具體情況。
但是他肯定知道，大部分多元宇宙中，都有超人的存在。
而且大部分超人，也都是善良的大塊頭。
製作潘多拉魔盒的人，他的根本目的，就是希望『超人』來打開這個盒子，以此來吸取超人的力量，從而開啟傳送門。
既然如此，這個盒子肯定不止丟向一個宇宙。
這必然是用廣撒網的形式，碰運氣的尋找擁有超人的宇宙。
當然，最終目的或許也並不是超人，只是他們只知道超人這個多元宇宙最活躍，體內能量也最多的個體，用對方的特質來開啟宇宙大門，好入侵對方的宇宙。
怎麼說呢，如果製作潘多拉魔盒的人，戰鬥力真的能夠碾壓超人，那這倒是個不錯的巧思。
可萬一不是超人的對手，那就是個鐵打的小丑了，哥譚的小丑都沒對方小丑。
無論如何，這勾起了杜牧的好奇心。
他開始想知道，傳送門另一邊，究竟是怎樣的存在或世界了。
蝙蝠俠經過短暫的思索之後，開口道：「我可以代你保管這個潘多拉魔盒。」
這確實是蝙蝠俠的性格。
以前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潘多拉魔盒中可能蘊藏著足以改變世界格局的魔法力量，那他第一念頭肯定是自己保管掌控起來。
更遑論還是人家主動找上門來要交給自己。
蝙蝠俠沒有任何放任這種不確定的危險物流落在外的可能性。
潘多拉終於鬆了口氣。
當她將潘多拉魔盒放到蝙蝠俠手中時，像是卸去了一座山一樣的千鈞重擔。
她的眼睛都一時濕潤了，連忙用手背擦了擦。
「抱歉……我，我只是忽然感覺好輕鬆，非常抱歉，讓您去承擔這樣的重擔。」
「但您徹底改變了哥譚，讓哥譚從一個罪惡叢生的都市，變為了現在的模樣。也正是聽聞到了您的事跡，我第一時間認為，除了您，恐怕沒有別人能幫我了。」
「我已經沒有別人能夠尋求幫助了……我認識的人，要麼不可靠，要麼死的早……呵呵，這兩者之間或許確實有所聯繫吧。」
潘多拉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言外之意是，可靠的人都死的早，連忙捂住嘴。
蝙蝠俠倒是對這些細枝末節不以為意。
他仔細打量著潘多拉魔盒。
只是越打量，他眼神中的疑惑就越旺盛。
潘多拉不是說……這東西裡面蘊藏著強大的邪惡魔法嗎？
而且這東西，在幾千年前就出現了。
可是蝙蝠俠越看，越覺得……這玩意像是個科技造物。
潘多拉在說謊？
蝙蝠俠早在見面的時候，就對自己用了偵測謊言，強化聽力，從魔法到物理層面，全面檢測著潘多拉話語的真實性。
至少從言語中看，潘多拉對自己的話語信息是認可的，她覺得自己說的是真相。
同時，蝙蝠俠也用魔法暗中偵測了潘多拉的年齡，和她描述的歷史信息也確實沒有什麼偏差。
這個偵查年齡的魔法，自然是蝙蝠俠平時探案的時候用的，無論是對嫌犯還是對被害人，甚至是對兇器，都能做到100%精準。
蝙蝠俠學的魔法，大部分都是收集情報方面的，少部分是功能輔助，真正的攻擊類魔法反而掌握的很少。
畢竟，要火力，直接上布萊尼亞克的能量炮就夠了，現在的蝙蝠洞就有能直接炸穿月球的火力，攻擊力實在是沒必要去研究和學習。
蝙蝠俠摸著下巴，眯起雙眼，陷入沉思。
要麼，潘多拉的魔法造詣遠在自己之上，並且徹底蒙蔽了自己的感官，讓自己毫無察覺。
要麼，就是潘多拉自己也被愚弄了。
蝙蝠俠對潘多拉魔盒也釋放了偵測年齡的魔法。
隨即深深皺起眉頭。
魔法一接觸潘多拉魔盒，瞬間就被魔盒吸收，根本毫無用處。
這盒子，絕對有大古怪。
一旁的達米安滿眼好奇，躍躍欲試的態度簡直要噴薄而出。
蝙蝠俠有些無語。
他可不是達米安這樣的小孩子，越是紅色的大按鈕，並且被嚴令禁止不能按下去，就越要按下去。
這簡直是兒童心理學入門中的入門，蝙蝠俠再好奇，也沒有一絲一毫違背潘多拉的意願，將魔盒打開的念頭。
畢竟……遇到困惑，蝙蝠俠知道應該找誰解惑。
潘多拉離開了。
正如她來時的那樣，戴上兜帽後，便消失在了街頭巷尾。
潘多拉自由了，可是她的詛咒還在。
迎接她的，是伴隨著人類歷史的永生。
或許直到人類終結的那時候，罪惡才會徹底消失，潘多拉的詛咒也才會失效。
直到潘多拉徹底離去後，杜牧才現身在蝙蝠俠的身旁。
「看出來什麼了嗎？」
杜牧問道。
達米安簡直像是看到身後有根黃瓜的貓一樣，瞬間炸毛跳了起來，一蹦三尺遠，指著杜牧，身體緊繃：「你你你……你是誰？！你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蝙蝠俠和杜牧都沒有理會緊張的達米安。
蝙蝠俠發現杜牧的出現，也是微微一愣，隨後露出笑容：「師父，好久不見。」
嗯，戴著蝙蝠面具的情況下露出笑容的蝙蝠俠，倒是難得。
蝙蝠俠倒也沒問杜牧這段時間去哪兒了，為什麼蝙蝠洞的空間門又失效了。
畢竟杜牧可以穿梭多元宇宙，天下之大隨處可去，隨時可去，神龍見首不見尾也很正常。他身為弟子，沒必要刨根問底，非要把師父的行程打聽的一清二楚。
蝙蝠俠看著手中的潘多拉魔盒，沉吟片刻，回答道：「潘多拉說的都是實話。」
杜牧點點頭。
蝙蝠俠也心中一寬。
杜牧的認可，就像是一個絕對的評判標準，足以打消蝙蝠俠內心的所有遲疑。
既然潘多拉說的確實是實話，那麼問題，就全出在手中的潘多拉魔盒上了。
「這個魔盒，能夠吸收魔力……這一點像是魔法造物。可是根據我的觀察，它的構造又有些像是科技產物。」
杜牧再次微笑點頭。
不愧是自己的大弟子啊。
居然能在短時間內，立刻抓住事物的每個重點細節。
隨後蝙蝠俠才搖搖頭道：「但是更多的，我現在沒有設備，看不出來。或許要等到回到蝙蝠洞，用中央電腦來對它進行分析了。」
杜牧道：「已經很不錯了，看來這段時間你的修為沒有荒廢，之前施展的那幾個魔法都無聲無息，在隱蔽性上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水平。」
「啊？蝙蝠俠剛剛施展魔法了？不對，你什麼時候會魔法了？」達米安一臉困惑不解。
這孩子，倒是知道在外面的時候，稱呼父親為蝙蝠俠。
不過蝙蝠俠倒也確實像是他的性格，都在一起這麼久了，愣是連身邊人都不知道，現在的蝙蝠俠，早已是個傑出的魔法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