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並非同位體
蝙蝠俠看了看超霸。
聽師父的意思，這個傢伙，全身的粒子已經被崩解後又重組了兩次？
蝙蝠俠並沒有因此對杜牧的實力感到震驚。
他十分平靜。
畢竟他可是杜牧將各個星球安置下來的知情人之一。
雖然並沒有親眼見證，但這並不影響偶爾會去武館的蝙蝠俠私下自己翻閱資料和數據。
當時杜牧安置完被布萊尼亞克收藏的各個文明之後，還是在漫威宇宙呆了一個多月的，主要還是用來教導布萊妮雅。
偶爾過去串門學習的蝙蝠俠，自然也從布萊妮雅所上傳的數據中，知道了杜牧的所作所為。
運用對電磁的控制能力，把整個世界當做積木一樣隨意拼接，組成自己所想要的任何事物。
在理解這一點後，該震驚的情緒，在當時的蝙蝠洞中已經震驚過了。
現在的蝙蝠俠只是在擔憂一件事。
他看向了自己的師父杜牧。
對現在的師父來說……生命究竟意味著什麼呢？
同樣也是粒子積木嗎？
感覺到蝙蝠俠的思慮，杜牧本想開口讓他寬心。
可隨後感受到的情緒，卻讓杜牧不再開口。
因為蝙蝠俠所擔心的，並不是杜牧視萬物為芻狗，淡漠生命，成為一個沒有感情的強者，給人類造成危害。
畢竟，光是杜牧會盡心盡力的將那些外星人全都安置好這一點，所創造出的善業，可能全地球的好人加起來都比不上。
蝙蝠俠所擔心的……只是如果未來，在師父眼中，一切生命都變得那麼簡單……甚至簡陋的情況下，這些世界對師父的意義又是什麼。
這樣的心情十分複雜，蝙蝠俠的面上沒有表露，杜牧也同樣當做沒有聽到。
人類的思想，人類的本質，人類的構成……一切基於物理意義上，甚至精神意義上，人類所能創造的一切價值，對於杜牧來說，都已經非常非常的薄弱了。
那杜牧還能愛人類多久呢？
但，這個問題，杜牧覺得他需要時間來回答。
現在回答還太早。
他不過剛剛抵達現如今的境界，人生的長度加起來也不超過30年。
杜牧能夠允許自己因為時間的流逝，熟悉之人的離去，滄海桑田的變化，導致自己性格的變化，甚至有一天對人類徹底失去興趣。
可至少，不是現在。
也不在目前可以預見到未來。
杜牧將傳送門研究的差不多了……當然說的不是構成傳送門的技術，那點簡單的技術杜牧現在可以直接手搓出來。
就算不允許直接用五大基本力來生成，拿個人類的手機都能直接用裡面的零件給他造出來。
他研究的從始至終都是兩個空間連接處的本質……就如同別人發現了鑽木取火，總結用繩子轉動木棍來加快摩擦速度的技術。
而杜牧卻在研究火焰本身的熱力學定理乃至熵增定律，直面宇宙若無外力介入必然會到來的熱寂結局。
這兩者是本質的不同。
正如蝙蝠俠所想，人類本身對杜牧來說，已經過於簡單到簡陋的程度了。
他現在只是觀察了傳送門，直面了空間本身片刻，每一秒腦海中所學習到和領悟到的新知識，就足以填滿全地球的所有能存儲信息的設備。
杜牧甚至為了保持自己過去的思考方式，已經儘可能的在降低自己對待他人時的思維速度了，不然對方第一句話還沒說完，杜牧連對方將來怎麼死的，子孫能傳到多少代斷絕這種簡單的事情都能算到，一切交流就太過無趣了。
杜牧已經能夠理解，有些神話中，為什麼整個世界都是一個神明夢中的產物了。
如果一個強大的存在，腦海中訊息的傳遞速度遠遠超越了光速，每時每刻的思維和想像都能直接影響到現實，那在夢中模擬一個宇宙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同時，也必須是沉睡狀態，才能讓宇宙之中的物質運動有個速度上限，不至於讓時間過的太快。
杜牧為了讓自己依舊能夠和過去認識的人交流，對自己的思維限制，恐怕比普通人睡覺的時候大腦活躍程度都低。
但即便如此，現在的杜牧也依舊擁有堪比布萊尼亞克的大腦思維能力。
「蝙蝠俠，要來參觀一下他們的世界嗎？」
杜牧扭頭，看向蝙蝠俠，微笑邀請道。
對杜牧來說，現在去『拯救』世界，不僅是遵守內心的道德準則，也是一種鉚釘自己思維的方式。
既然傳送門已經開啟了，且又在杜牧面前擺上了一個殘缺的世界，杜牧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管。
雖然理論上來說，現在的杜牧只要思維運轉一下，並且不限制自己的精神力帶動魔力來影響現實世界，那麼幾乎能在1秒鐘之內解決所有他看不過去的問題。
可這樣一來，一切也都顯得太過了無生趣了。
蝙蝠俠微微沉吟，僅僅思考了半秒鐘，就點頭同意。
他倒不是在意另一個異世界的普通人生活的好不好。
畢竟通過杜牧，見識到了多元宇宙的蝙蝠俠，早就能猜到，多元宇宙本身是幾乎無窮無盡的，就算讓全球的七十億人每天穿越一百個世界，終其一生也是探索不完的。
所以蝙蝠俠果斷放棄了用有限的思維去想像無限的事物。
在無限的宇宙背景下，理論上無論多麼悲慘的世界，都是有可能出現的。
可是蝙蝠俠怎麼可能有精力和心思去管那些宇宙的死活？
所以蝙蝠俠收攏了自己的關心，只將自己關心的事物，局限在了自己的宇宙，自己的星球，自己的城市……或許還要加上武館，但並不包括那些師兄弟的世界。
畢竟那些世界要麼已經被師父徹底拯救了，要麼有師兄弟去守護，用不著自己的關心。
他之所以想要跟著師父一起去，更多的還是想要見證杜牧目前的行事風格，究竟是怎樣的。
杜牧點點頭，邁步走入了傳送門。
杜牧消失的一剎那，夜梟渾身猛然出了一層冷汗，心跳終於從近乎凝滯的狀態，瘋狂跳動起來。
他這時候才意識到，剛剛的自己，簡直是站著處於了假死狀態當中，不僅心跳速度降低，呼吸頻率降低，就連意識都處於了半夢半醒的狀態。
那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從未在其他平行世界見過對方的同位體？
「蝙……蝠……」
夜梟沙啞的張開口，他這才發現，自己口乾舌燥，喉嚨幾乎黏連在一起，仿佛十多年沒有開口講話過一樣，差點連話都不會說了。
這不正常。
這絕對不正常。
就算對方很強，就算對方能夠一瞬間秒殺自己，那又如何？
死亡不值得恐懼。
他夜梟，絕不是這種害怕死亡到會讓自己下意識進入假死狀態的懦夫！
可無論夜梟內心如何咆哮，自我辯解……剛剛那深入骨髓的恐懼感，幾乎被基因表達徹底控制的行為，全都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潛意識當中。
這讓夜梟無比困惑，他甚至都沒有憤怒，只有想要抓耳撓腮，刨心挖腹一樣的瘙癢的機制困惑。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蝙蝠俠淡淡的看了夜梟一眼。
「他是我的師父。」
「你可以稱呼他為……神君，杜牧。」
師父？
神君杜牧？
夜梟只覺得莫名其妙。
蝙蝠俠喜歡拜師這件事，他清楚。
但是所有師父，在蝙蝠俠口中都是『master』。
可剛剛蝙蝠俠口中說的，卻是字正腔圓的中文，『師父』。
其他世界的蝙蝠俠，可沒有這樣一個『師父』。
並且，神君杜牧這個名號，也從未聽說過。
就在夜梟的腦海亂成一團漿糊時，蝙蝠俠已經與他擦肩而過。
順手捏住夜梟的後頸，將他拖入了傳送門內。
夜梟這才反應過來，剛想反抗，卻發現自己全身的肌肉都毫無任何力量可言。
整個人就像是打了能毒死大象的肌肉鬆弛劑，甚至盔甲上無數的應急裝備都全部失靈。
「你……你做了什麼？！」
夜梟的眼睛猛然睜大，若不是有鏡片阻擋，任何人都能看到他眼神中的難以置信，甚至立刻就泛起了無數的血絲。
不過是被區區蝙蝠俠拽住了後領，這個位置根本沒有限制自身的行動，他本有二十種不同的應對技巧，能瞬間扭斷蝙蝠俠的胳膊將其反制。
然而現在，他的盔甲上沒有任何血檢異常的提示，自己顯然並沒有中毒，卻渾身癱軟，半點動彈不得。
蝙蝠俠頭都沒回，就這麼拖著幾乎要躺到地上的夜梟向前走，嘴裡淡淡道：「跟師父學的小法術罷了，順便我已經入侵了你的低智能盔甲，你可以放棄用你後槽牙的控制器來嘗試激活它的應急武裝了。」
夜梟毫無力量的肌肉，聽到蝙蝠俠的話，也應激似的渾身一僵。
他立刻用極快的速度，通過自己的牙齒來操控自己的裝備。
然而向來可靠的夜梟裝甲，在這一刻，也沉默的仿佛純粹用來囚禁夜梟的金屬囚籠。
只聽蝙蝠俠在進入傳送門的最後一刻道：「你別在意，你的神經毒氣我也已經破解完畢了，對我沒用。我之所以不讓你激發，只是因為你現在的狀態沒辦法給自己注射解藥，怕你死了而已。」
「這…不可能……」
夜梟困難且吃力的沙啞嘶吼道：「你怎麼可能有這麼高的科技實力？你還使用魔法？蠢貨，魔法這種不穩定的東西，只會把你變成某種事物的奴隸……！」
杜牧的強大，夜梟並沒有破防，他只是生理性的感到極端恐懼和危險。
可蝙蝠俠的強大，僅僅是輕輕的接觸，就讓自己的所有防禦全面失守的碾壓，卻讓夜梟面容猙獰，歇斯底里。
不過是區區蝙蝠俠！
前幾個被犯罪辛迪加入侵的宇宙，哪個不是被自己算計到死？只能狼狽的和老鼠一樣亂竄？
布魯斯韋恩，就應該永遠低托馬斯韋恩二世一頭！
沒關係，沒關係，等到回到自己的大本營，他一定能夠找到那個神君杜牧的弱點，就像他通過超霸的弱點控制對方，成為犯罪辛迪加真正的幕後首領一樣。
終於，在一陣刺眼的白光之後，夜梟，托馬斯韋恩二世，重歸了屬於自己的地球3。
可映入他眼帘的場景，卻讓他掙扎的動作也不由放緩。
犯罪辛迪加的所有成員，一字排開，全部漂浮在半空中。
而那個被蝙蝠俠稱為師父的男人，神君杜牧，正站在他們面前的空中，饒有興趣的打量犯罪辛迪加的成員們。
「嗯……原來你是路易斯的同位體，不是神奇女俠的同位體啊？難怪我覺得你和神奇女俠一點也不像。」
杜牧說著，視線從面前這個女人轉移到其他成員身上，若有所思道：「原來如此，其他人其實也都並非那些正常宇宙中，超級英雄的同位體，大部分只是獲得了相似能力的其他人而已。」
正如超霸並不是卡爾艾爾，更不是克拉克肯特一樣。
閃電俠也不是巴里艾倫，而是強尼快客。
夜梟更不是布魯斯韋恩，而是小托馬斯韋恩。
不義聯盟里的超人，才能說是正常超人的邪惡同位體。
而地球3的犯罪辛迪加成員，全都似是而非，只有能力對的上，並非是那些人真正的同位體。
看起來，就算是在這個善惡顛倒的世界，實際上顛倒的，只是獲得了力量的人，而不是那些人本身變得邪惡。
杜牧的視線，瞬間遍布地球3的全世界。
「嗯，盧瑟倒是確實是同位體，還有小丑，或者說丑角。」
這兩人也是有意思。
他們的內心，還真不能說比其他世界的盧瑟或者小丑要真的多麼善良陽光多少。
只是凡事都怕對比。
盧瑟只是想和超人作對，小丑只是想和蝙蝠俠作對。
只要超人和蝙蝠俠是邪惡的，這兩人就立刻一躍成為反抗的代表，正義的良心了。
只不過相比盧瑟其實全都是為了人類著想，小丑就更逆天一點，他腦海中的人格數之不盡，就是要挑選一個最能跟蝙蝠俠作對的人格，這個世界的丑角才顯得那麼陽光。
既然如此，就不要換了。
杜牧不再收束自己的思維，瞬間，地球3的丑角腦海中的其他小丑人格，立刻被毫無痕跡的抹除。
而丑角依舊在一個隱蔽地點和盧瑟商議反抗計劃，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其他人格的消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