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多瑪姆之死
杜牧在多瑪姆發表演講和恐嚇的過程中，全程一言不發。
終於，在多瑪姆說完最後一句話後，杜牧才抬起頭，看向多瑪姆，微笑道：「你學的確實很不錯，我接管你封鎖空間的權限，居然用了好幾秒的時間，雖然有你黑暗維度非常大的原因，但也不能否認你的天賦。」
多瑪姆腦袋上冒出一個問號。
這個至尊法師傻了嗎？
他在說什麼鬼話？
多瑪姆很想出言再次嘲諷，但心中猛然升起的危機感，還是讓他重新品味了一下杜牧的發言。
緊接著，他立刻開始嘗試著撤銷封鎖空間的魔法。
如果撤銷能成功，沒準面前這個至尊法師會立刻趁此機會逃走。
這一點，多瑪姆能夠預料到，他甚至已經開始醞釀至尊法師趁機逃走後，惱羞成怒的自己要放什麼狠話了。
然而現實的沉重，直接碾碎了他內心的僥倖。
無法撤銷。
整個黑暗維度的邊界，全都被不受自己控制的空間魔法所徹底禁錮。
多瑪姆內心如墜冰窟。
他多麼希望自己是被這個至尊法師欺騙了，對方只是用他凡人的『聰明機智』來找到一線生機。
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撼動的空間禁錮，冰冷的向多瑪姆闡述著一件殘酷的事實。
至尊法師並沒有說謊……他真的，在那麼幾秒鐘之內，就徹底接管了整個黑暗維度邊界的禁錮魔法。
自己用來封禁至尊法師的法術，變成了自己給自己打造的囚籠。
「你…你想要和我同歸於盡嗎？」
多瑪姆覺得自己的上下顎，仿佛捆綁著無數個星球般沉重。
以至於他險些都無法開口說話了。
即便將話語說出口，也是極端的沒有底氣。
沒由來的恐慌吞沒了多瑪姆的心智。
但多瑪姆好歹也是漫威宇宙的一方霸主，堂堂維度魔神。
他還是很快意識到，自己的情緒不太正常。
畢竟……雖然外圍的魔法被接管了，但這並不意味著他處於多大的劣勢。
再怎麼說，他還沒確定當初杜牧是如何消滅自己的分身的。
就算這個至尊法師的魔法造詣確實強於自己，可想要消滅一個維度魔神，卻太難太難，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你要如何消滅一個空間，一個維度呢？
就算同是維度魔神級別也很難做到，所以所有維度魔神都是各玩各的，從不彼此無謂的對立。
然而，多瑪姆看著身處黑暗維度當中的至尊法師，那渺小卻又清晰的身影，依舊讓多瑪姆的意識中止不住升起恐懼的情緒。
就好像……多瑪姆的精神是一個房子，但卻被沉入了石油一樣粘稠的海洋當中。
漆黑的恐懼，順著所有縫隙，伴隨著巨大的壓力，無止境的湧入。
「等等……你……你的精神力！？」
多瑪姆終於醒悟了，有一種猛然從噩夢中甦醒，卻看到噩夢真實出現在眼前的驚悚感。
從物質界看起來，確實是杜牧進入了多瑪姆的黑暗維度當中。
可從精神層面來說……多瑪姆這時候才驚悚至極的意識到，自己的整個黑暗維度，都早已經被杜牧的精神力所覆蓋！
至尊法師並不是毫無防備的來到了自己的領域。
而是他隨意宛如散步一樣來到自己的領域之後，就立刻將自己的領域，籠罩在了黑暗維度之上！
杜牧挑眉，看著多瑪姆驚悚的意志，心裡算是有了個底。
他其實什麼都沒做。
或者更準確的說，只是卸下了自己對精神力的管理，讓它們不再被束縛在自己的腦海當中，而是自然舒展。
類似於放鬆躺下的行為，就將精神力蔓延到了黑暗維度的所有角落。
以至於，影響到了黑暗維度中的所有能量，讓多瑪姆這個維度化身，久違的體驗到恐懼和威嚴的滋味。
「多瑪姆，我想我們也沒有必要聊天了吧。」
話雖如此，杜牧卻沒有出手。
他只是看著多瑪姆，感慨道：「你所知的任何知識，情報，歷史，我全都能在你死後，從你殘存的意識中提取出來。」
「你活了那麼久，吞噬了無數的空間和物質，以為自己能與世長存，亘古不滅的存在下去。」
「然而當死亡來臨，整個過程卻不會超過你短暫的思維一瞬……雖然你確實死不足惜，可如果將你當做一個歷史物件來看，卻又被銷毀的這麼輕描淡寫。」
整個黑暗維度的能量開始劇烈潮汐起伏，甚至轉化為維度海嘯，讓整個黑暗維度逐漸攪和成一鍋混沌能量湯。
黑暗維度此時有多麼混亂，多瑪姆的內心情緒就起伏的有多嚴重。
杜牧剛剛說的內容，並非是出於對自己的自信……
而是他確確實實，不經意間，當了個『拉普拉斯妖』。
所謂的拉普拉斯妖，就是理解整個宇宙所有粒子的數據，動量，矢量方向等等一切信息。
在機械物理宇宙觀中，這就意味著，拉普拉斯妖能根據當前的信息，完美預知和推測未來的所有信息。
雖然拉普拉斯妖在量子力學誕生後，就逐漸退出了歷史舞台。
可如果……宇宙本身足夠小呢？
黑暗維度，由於構成它的能量十分單一，也就註定這個維度的存在形式非常簡單。
多瑪姆看似身為維度之主，無可匹敵，但理論上來說，讓一整個維度的所有物質和能量都作為他的存在基礎的情況下，思維和智慧，卻並沒有超出凡人太多……
沒錯，多瑪姆確實很聰明，掌握很多知識和魔法，可是至少跟凡人的智慧層次，沒有拉開到人跟動物的差距。
這對一個全身物質總量，億兆倍於人類大腦的魔神來說，也確實太拉胯了。
主要還是構成多瑪姆的物質和能量形式，太過單一了。
這就讓杜牧，在一個微小的孤立系統中，短暫的成為宛如拉普拉斯妖一樣的存在。
他說的並非是狠話，而是對多瑪姆末日的預言。
下一刻，無窮無盡的黑暗能力，向杜牧鋪天蓋地的傾瀉而下。
杜牧的雙眼，則開始緩緩散發出光亮。
被紅藍包裹的白色光線，剎那間貫穿整個黑暗維度。
來自氪星人的熱視線……
被迭加了數千次的黃色恆星與藍色恆星的氪星力量，在這一刻，終於迎來了首次釋放。
耀眼且夾雜著紅藍的白光，宛如白洞般，將整個黑暗維度徹底吞噬。
漫威宇宙中。
一處靜謐的宇宙空間內。
在虛無中亮起的白光，在轉瞬間吞噬了周圍一切星球。
白光以超光速向著四面八方無限延伸。
光速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沒有任何星球的存在，能夠觀察到白光的出現。
因為在光線抵達，能被視網膜捕捉到的瞬間……就意味著，白光已經抵達，並且將他們的整個星球徹底吞噬。
更何況，這白光的速度，甚至不是簡單的超光速，而是近乎宇宙誕生時大爆炸所迸射的物質速度。
那可和現在緩慢的光速，不是一個量級。
然而即便如此，還是有無數星球的外星人，無論他們身處哪半球，無論原本是黑天還是白夜，都忽然被耀眼的白色天光所覆蓋。
他們驚訝，驚恐的抬起頭，只能看到天空的無盡之白。
這些驚恐不已的外星人，面面相覷，卻連眼睛都沒有因為直視強光而感到刺眼。
這一切都仿佛一場夢一樣，令所有經歷這一切的星球生命，摸不著頭腦，只覺得定然是某種來自神明的旨意。
而他們之所以能在白光中倖存，毫不意外的，自然是杜牧的原因。
他在白光掃過這些星球之前，就用超越白光的速度，將所有星球保護了起來。
這種層級的保護，不僅屏蔽了白光的熱量和破壞力，甚至讓白光的光芒都比雪還柔和。
杜牧可不想殺一個多瑪姆，卻創造出滿世界的瞎子。
只是為了保護這些星球，杜牧還是不得已，讓白光蔓延出了一定的距離。
那畢竟是超光速啊，杜牧就算能直接跨越空間距離，處理起來也有些棘手。
這些在多瑪姆的黑暗維度被破壞後，依舊朝著無盡宇宙散溢，所過之處一切物質湮滅的破壞白光，硬生生在繁華的星宇當中，創造出了一片白色的深淵死宇。
當杜牧終於在計算了提前量，徹底消除了他所釋放的白色熱視線後，回過頭來，才發現整片星宇的空間結構都已經被徹底改變。
從今以後，這些星宇中的星球，大概不會再認為『宇宙的底色是黑暗』。
而是會認為：『宇宙的底色是亮白』。
每一處真空中，都有著杜牧熱視線所殘留的輻射。
這些輻射在照射到星球表面後，同樣會給這個星球帶來不亞於恆星照射的能量。
光是單純的宇宙背景，都足夠充當這片星宇所有星球的恆星了。
杜牧稍微計算了一下……這片宇宙的亮白底色，至少在5000萬年之後，才會緩緩褪色。
要提前去消散這些白光嗎？
杜牧皺了皺眉。
因為除了有生命的星球之外，大部分沒有生命的星球，甚至包括恆星在內，全都被白光徹底湮滅了。
要是再撤去白光，那些星球的生命依舊會被凍死。
倒不是杜牧不能重新塑造一個恆星，畢竟他葫蘆里飲料的能量都足夠了。
但問題是，這片星宇太廣闊了。
這裡似乎是仙女座，差不多大半個仙女座的星空底色都被永久改變了。
要創造那麼多恆星，還要讓恆星毀滅後，這些星球的軌道按照原來的軌跡重新運行……
工程量有點大。
早知道多瑪姆那麼弱，連自己的熱視線都承受不住，就不那麼沒克制了。
他雖然預見到了多瑪姆的毀滅和死亡，卻沒預見到後續的餘波這麼嚴重。
算了，自己的爛攤子，還是要自己收拾。
杜牧的身影左右分離，變化出兩個杜牧。
其中一個杜牧，立刻開始著手分析那些有生命的星球，原先的星系軌道數據。
另一個杜牧沖自己一拱手，隨後身影在仙女座徹底消失。
雖然要自己收拾，但將一部分計算力和能量分離出來的操作，杜牧也不是不會用。
收拾爛攤子，不等於要被困在這裡，不能處理自己日常的其他事務了。
「以後還是要再克制一點……」
回到武館後，杜牧微微嘆息一聲。
他在不久前還是個凡人，讓他當神君，他勉為其難，倒也不覺得難以承擔。畢竟大部分文明中，神和人都是一體兩面的，神只有在跟『人』作為對應時，神這個詞彙才有意義。
所以杜牧哪怕自稱神君，也不覺得有什麼，他依舊生活在過去的生態體系當中，最多從低位跑到了高位。
可現在……事情稍微有點不太一樣了。
難得一次不顧及破壞環境的能量釋放，要不是自己眼疾手快，擁有氪星人那遠超光速的身手，別說仙女座了，恐怕整個室女座超星系團都要變成一片純白的死宇。
銀河系可是也在室女座超星系團裡面呢。
而生活在星球上的生命，在這一刻，都不算是什麼『螻蟻』了，簡直比細菌，比病毒還要微小。
若非杜牧的控制力深入微觀領域，僅僅是他自己的生命新陳代謝，估計都要毀滅世界好幾回了。
就在這時，杜牧忽然抬起頭，看向武館中的另一個存在。
與此同時，索爾猛然睜開雙眼。
此時的索爾，臉上的金黃的鬍子已經堪比馬克思了。
他整個人都變得仿佛古希臘的哲人一樣，眼神中閃爍著明亮的智慧光芒。
注意到杜牧，索爾咧嘴一笑：「師父！」
說著，索爾緩緩站起身來，看向自己的妙爾尼爾。
隨後又扭過口，看向杜牧，欲言又止。
杜牧微笑點頭，鼓勵道：「你已經將為師教給你的知識全都學會和消化了。」
「那些可不僅僅是知識，實際上也是力量本身……是紮根於對世界本源的理解。」
「全知等於全能，雖然你都還遠遠到不了全知的程度，但這句話也意味著，知識在一個更高的層面上，就等價於力量本身。」
「去吧，去拿起你的錘子……現在的你，應該已經有那個『資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