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戰骨的觸動
「古月秘洞之中，鐵血冷因身懷舊疾，最終不敵古月一代而戰死，只是在死之前用蠱蟲將女兒鐵若男救走，並留下了一道後手制衡古月一代。」
「方圓趁著兩個五轉大戰之時，用從花酒行者傳承中得到的坐騎千里地狼蛛遁地逃跑，可剛出地面，就見到了正在三族會武上大肆屠殺的白凝冰！」
「白凝冰一見方圓，頓時喜出望外。他自知命不久矣，只想在死之前和方圓一較高下。」
「這二人之前也曾廝殺過，卻都未決生死，一直讓白凝冰記掛。」
「方圓此刻雖急於逃脫，卻清楚不解決白凝冰自己絕跑不了，只得應戰。」
「兩個真魔戰在一起，全都使出了渾身解數，一個天生十絕體，一個曾是六轉蠱仙，手段遠超尋常蠱修，看的眾人驚愕萬分。」
「正在此時，青茅山外傳來無數鶴唳！天鶴上人已然殺到！」
「天鶴上人恨極了古月一代，對古月一族自然也不會手軟，當即奴役數萬仙鶴屠殺古月一族！」
「他乃五轉奴道蠱師，操縱鶴群時戰力極其強悍，轉眼間古月山寨就血流成河！」
「古月族長古月博為救方圓，不惜犧牲自己攔下鶴群，死前還下令讓古月族人拼死守護方圓。」
「眾人且戰且退，死傷無數，最終被困在山寨廣場上，古月一代也被迫現身，與天鶴上人對決。」
「古月一代剛剛戰過鐵血冷，再戰天鶴上人，自然心有餘而力不足，更是在戰鬥中觸發了鐵血冷死前布置的後手，讓戰局一度陷入了僵局。」
「但古月一代在此謀劃了數百年，又怎麼可能沒有準備，他用一隻五轉血幕天華蠱形成一道強大的防護罩罩住廣場，除了他能出不進，其他人都無法進出。」
「接著，古月一代開始殘忍屠殺自己的後人，然後用血顱蠱提升自己的資質。」
「天鶴上人見狀大急，他同樣也是用秘法拖延壽命活到現在，身體已經殘破不堪，若等古月一代提升資質後恢復完好，那勝負就難說了！」
「古月一代已經立於不敗之地，當即哈哈大笑，笑完後又怒罵天鶴上人。」
「當年他們雖然是師兄弟，但天鶴上人是甲等資質，古月一代只是丙等。天鶴上人輕鬆就能達到的境界，古月一代卻要付出數百倍的努力和汗水，這讓他的心中早就生出了不平衡！」
「後來他又看到天鶴上人得到血海真傳的笑容，心裡的情緒終於爆發，這才引發了這一段糾葛數百年的恩怨。」
「古月一代說到激動處，居然以殭屍之軀哭出了聲，他道：」
「既然老天不偏愛我，師傅不寵愛我，旁人不看好我。我只有更愛我自己，我只有更看好我自己，我只有更依靠我自己。」
「我只有更努力，我只有更冒險，我只有更奮發！只有這樣，我才能有成就！但正道講綱常，講論理，講情義，講資歷，講輩分。」
「我這樣的一個人，小人物，沒有背景，沒有天賦，沒有資源，你說我拿什麼來成功？」
「走正道我只會被你們這些公子哥剝削，那我只有……成魔！」
「只有成魔，摒棄倫理情義，拋棄世俗規矩，付出慘重代價，才能另闢蹊徑，於荊棘當中，闖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來！」
……
茶館之內，滿堂寂靜。
古月一代的話雖然瘋狂，卻十分真實，讓不少人都心生觸動。
靠在門口的戰骨身子微微顫抖，拳頭更是捏的發白，雙眼通紅似是有熱淚要奪眶而出。
他之所以如此激動，正是因為他對古月一代的話認同的不能再認同了！
「這完全就是另一個我！是啊，我小的時候家裡很窮，有時為了填飽肚子甚至要和野狗搶食！」
「可就算如此，老天爺依然不放過我們一家，天災人禍接踵而至，父母兄弟全都慘死於我的面前！」
「我為了活命去跑江湖，卻因無依無靠，終日受人欺負！」
「直到有一天我忍無可忍，殺掉了其中一個欺負我的人，看著其他人恐懼的眼神，我才意識到要想不再受欺負，就必須讓別人怕你懼你！」
「從那之後，我便睚眥必報，誰若惹我，我必十倍奉還！呵呵，我是成了魔頭，可若不成魔，我當年早就被欺辱而死了！」
另一個和戰骨同樣深有感觸的，是蕭不易。
只見他閉上雙目，英俊的臉龐不斷抽動，一段段痛苦的記憶浮上心頭。
「不易，你很好，很努力！不錯，只要你堅持下去，有朝一日若能踏足問道境，你就是落玉門下一任宗主！」
「多謝師傅！徒兒一定加倍努力！」
演武場上，一個俊俏的少年大聲喊道，眼中蘊含的光芒簡直堪比太陽。
……
「喂，你聽說了沒有，新來的那個小師弟已經被宗主破格收為親傳弟子了！」
「知道！就是那個先天鍛玉之體的客問虎嘛，據說資質比大師兄還強，才十五歲就達到了困神境！依我看，宗主可能是想換個人栽培咯！」
小道旁的松樹後，一名青年默默聽著，眼中的光芒逐漸黯淡。
……
「孽徒！沒想到你居然暗中勾結赤魔教妖女謀害同門，你可對得起宗門內對你的期望！」
「期望？是指讓我成為長老，一心一意輔佐客問虎成為下一任宗主嗎？宗主之位本來應該是我的啊！是師尊你當年承諾給我的啊！」
大殿之中，蕭不易渾身浴血，眼中的光芒已經徹底消失。
……
蕭不易發出一聲微不可覺的嘆氣聲，卻被白若骨察覺：
「不易，你嘆什麼氣呢？」
蕭不易睜開雙眼，眼中已是一片幽暗，他平靜地說道：
「沒什麼，我只是忽然想通了，似乎成為魔道也沒什麼不好。」
「若骨，之前我確實心存幻想，妄想有朝一日回歸正道，負了你的心意。」
「哼，可是今日我想通了，這所謂正道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以前那個蕭不易已經死了，正有魔頭蕭不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