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幕後鴉影，破城南下
嘎吱，嘎吱！
當洪鐘塔的青銅鐘聲傳到海疆城主堡時，艾爾蒙正在客房內與喬拉伯爵最漂亮的女兒做著探討人生的健身運動。
一聽到信號傳來，他立馬停下動作果身跳到床下將衣物和鎧甲一一穿好。
「艾爾蒙大人，請放心。
估計就是些小毛賊，或者是趁機夜襲的魷魚。
父親大人肯定會親自帶著家族士兵前去解決他們，我們在這裡安心等著就行了。」
那位毫不掩飾自己好身材的梅利斯特小姐一臉幽怨的看著艾爾蒙，試圖將其挽留下來。
「正是因為英勇的喬拉伯爵將會親自參與戰鬥，所以才更需要我前去協助。」
梅利斯特小姐並沒有聽懂艾爾蒙話中的意思，只見她含情脈脈的看著這名既英俊又勇敢的未婚夫。
「艾爾蒙大人，請務必注意自己的安全。
我會一直在這裡等著你回來！」
「嘿嘿，好的。
我一會回來肯定會給你一個大驚喜！」
嘴角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後，穿戴完畢的艾爾蒙拿著自己的長劍出了房門。
當天走出主堡，之前陪著他入城的三十多名徒利家族騎兵早已靜靜的牽馬等候著。
這點人手在正常的攻城戰中或許掀不起什麼浪花，但如果在關鍵時刻從背後插上一刀，絕對能引起巨大的影響。
……
海疆城臨近藍叉河的東城門，此刻正在進行極為激烈的攻城戰鬥。
「啊！我中箭了，快救我，救我！」
「該死，箭壺呢？熱油呢？礌石呢？
負責後勤補給的傢伙到底在幹什麼！」
「不好，城牆下的兄弟們快頂不住那群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敵人了。
來五十個弓箭手跟我下去，從後方射死他們！」
東城門城牆上，這些倉促應戰的海疆城守軍此時手忙腳亂的。
再加上同樣享用美食美酒的後勤補給不足，城牆上守軍的傷亡正不斷增加。
一名守城軍官探頭看了一眼城門處的局勢，立馬振臂一呼，召集了一支弓箭手隊伍跑下城牆。
城牆下方城門處的這些腦袋仍有些暈乎乎的守門士兵，被那群從木桶、箱子中出來的夜襲部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這支弓箭手隊伍來到城牆下方，立馬從身後拉弓朝敵夜襲部隊射擊。
咻咻咻！
但這支精銳的夜襲部隊仿佛早就防備著他們的攻擊，只見最後方的夜襲者一人提前一具守衛屍體，
將他們當成人形盾牌，格擋這波箭雨攻擊。
噗噗噗！
冰冷的箭矢狠狠扎進了同樣開始冰冷的屍體中，眨眼間便將它們變成了人形刺蝟。
不過士氣這東西有時候挺玄乎的。
城門處的那些守衛本來瀕臨崩潰了，但看到援軍出現，心中迸發出希望的他們頓時士氣大振。
不止穩住了局勢，還隱隱有點要反撲回去的意思。
當然，這股臨時被激發的士氣不可能持久。
只要等這股勁過了，他們依然不是這群精銳的夜襲部隊的對手。
可這種局勢，夜襲部隊最缺的就是時間。
如果不能及時的打開城門，等海疆城中宿醉的士兵們醒過來，或者是主堡中的梅利斯特家族士兵支援過來。
那以他們這不過六七十人的兵力，完全不夠對方塞牙縫。
哇！！！
就在這關鍵時刻，一道細小的黑影如同利箭一般從漆黑的夜空中極速而來。
這是一隻雙眼泛白的黑色渡鴉。
正常來說，像這種東西如果不是數量驚人，在這場夜襲中基本上起不到任何作用。
可關鍵在於，它的雙爪上此刻抓著一個黑漆漆的圓形物體。
當黑色渡鴉臨近海疆城東城門時，它的爪子抓破了漆黑圓球表面的某些神秘紋路。
隨後這顆漆黑圓球便拖著藍色焰尾，狠狠的命中了海疆城的城門。
嘭！
橘紅的火焰升騰而起，直接將靠得近的幾名城門守衛給卷了進去。
但相比脆弱的血肉之軀，海疆城的城門可堅固多了。
橘紅火焰散去，包裹著鐵皮的橡木城門除了焦黑了一片之外，便沒有太大的傷害。
但這種攜帶著爆炸果實的黑色渡鴉可不止一隻。
嘭嘭嘭！
連續五六道爆炸聲過後，海疆城城門的同一位置被炸出了一個可供兩三人同時通行的缺口。
殺啊！沖啊！
之前那些偽裝成運輸木桶、箱子的苦工的鐵民早已簇擁在城門外。
看到海疆城的城門被破後，他們頓時爭先恐後的怪叫著沖了進來。
而那些剛被激起士氣的城門守衛們，就這樣被前後夾擊，迅速淹沒在人群之中。
幸好堅固的鐵皮橡木城門沒有完全破損，城外的敵人湧入速度並不快。
所以當喬拉伯爵帶著梅利斯特家族士兵前來支援時，情況還並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噠噠噠！
正當喬拉伯爵命令麾下士兵前去抵擋已經在城門處站穩腳跟的攻城者時，一陣馬蹄聲從後方傳來。
為了示意自己並沒有惡意，艾爾蒙在即將接近喬拉伯爵等人時立馬降低了速度。
騎兵沒有足夠的衝鋒速度，便幾乎等同於放棄了自己最大的優勢。
所以喬拉伯爵似乎完全沒有懷疑艾爾蒙的意思。
「艾爾蒙爵士，你來得正好！
我準備前往城門旁的那座五層高的塔樓，放下巨石堵門。
可以請求你和這些英勇的騎兵護送我一同前往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擔心艾爾蒙稀里糊塗的在這場戰鬥中戰死，喬拉伯爵直接開口讓對方跟著自己去安全的地方。
聽到喬拉伯爵竟然還有辦法封堵有了缺口的城門，艾爾蒙立馬點頭答應下來。
在三十名喬拉伯爵親衛和三十名徒利家族騎兵的保護下，他們兩人很快便來到城門旁的五層塔樓。
喬拉伯爵剛才說的並不是假話，世代抵禦鐵民的梅利斯特先祖們早就考慮過海疆城可能出現最壞的情況。
所以專門在東西兩座城門內加了一層保險，那便是一道巨石機關。
如果遇到城門被破的情況，這道巨石機關可以落下變成第二道城門。
為海疆城守軍們獲得喘息的機會，重振旗鼓抵禦入侵者。
但如果發覺不對，這座巨石機關便是梅利斯特家族逃生的最後手段。
不管是那座城門被破，都可以爭取足夠的時間讓梅利斯特家族成員從另外一面的城門逃生。
進入塔樓之後，喬拉伯爵每上一層便會留下十名親衛和十名徒利家族騎兵看守樓層。
按他的說法，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雙方必須互相幫助，互相監督。
既然是平均分配人員，艾爾蒙也沒有多說什麼。
三層過後，剩下的兩層塔樓便只有喬拉伯爵和艾爾蒙兩人。
由於塔樓外的喊殺聲特別激烈，他們兩人也沒有交談的念頭，直接平安無事的經過了第四層。
唰！
但剛踏上第五層，走在前方的喬拉伯爵便聽到了從後方而來的尖銳破空聲。
早有準備的他直接低頭彎腰往前一竄，往地面翻滾一圈後便站起身來。
鐺！
艾爾蒙手中的鋒利長劍重重砍在地面，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
歪頭看著轉身寒著臉盯著自己的喬拉伯爵，艾爾蒙滿臉敬佩的開口說道：「原來你早就發現了端倪，是故意將我引到這裡的。」
「沒辦法，你這計謀實在是太粗糙了!
我怎麼可能沒看到你們徒利家族送來的，那些已經空了的木桶、箱子呢？
而且看在你那徒利的姓氏，我還給了你最後的機會。
但很遺憾，你並沒有抓住。
盡然敢圖謀老子的海疆城，老子將你砍成碎屍！」
這段話說到最後，喬拉伯爵已經一改之前的和善面孔，滿臉扭曲表情的回答道。
話音一落，他便從後腰取出兩把閃著寒光的單手斧。
「哼，真是狂妄。
所以你真以為自己能夠在這場單對單的決鬥中取勝？」
「小子，老子砍殺鐵群島的魷魚時，你還在你老子的褲襠裡面呢！」
此刻，這兩人已經完全撕破了臉皮，完全看不出來半天之前的親切笑容。
嗒嗒嗒！
話音一落，雙方頓時便分別緊握著自己的長劍、單手斧踏步朝對方衝去。
鏘鏘鏘！
喬拉伯爵和艾爾蒙兩人在窗戶打開，有足夠光線照明的五層走廊中瘋狂廝殺起來。
身材魁梧的喬拉伯爵勢大力沉的揮舞手中單手斧，而力氣稍弱的艾爾蒙則靠著高超的劍術，不斷從側面盪開單手斧並趁機攻擊。
他們雙方一時間竟不相伯仲。
而雙方武器在連續不斷的碰撞之後，開始出現一閃即逝的火花星子，看起來漂亮且致命。
但總的來說，多年來經常與鐵群島鐵民戰鬥的喬拉伯爵戰鬥經驗更加豐富。
所以從戰鬥一開始，他的兩把單手斧的攻勢便連綿不斷。
完全將自己身材高大的優勢發揮出來，不停的提起單手斧由上向下進行猛劈。
他的這種極為豪放的戰鬥風格讓手持長劍的艾爾蒙非常難以適應，很快便落入下風。
艾爾蒙見勢不妙，趁著喬拉伯爵一次劈砍力道用盡，直接用長劍將將利斧盪開，然後轉身便朝下一層的口頭跑去。
沒辦法，再這樣下去他便要死在了。
而這位徒利家族實際掌權者，還沒有實現自己的野心呢！
撕拉！
戰鬥經驗極為豐富的喬拉伯爵很快便穩住了身形，直接趁著艾爾蒙逃跑之際猛然揮出右手的單手斧。
單手斧直接將還砍到還未脫離攻擊範圍的艾爾蒙右後肩位置，直接將其砍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啊！
右後肩受傷的艾爾蒙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一下子便引起了下方親衛和騎兵的注意。
但這雙方都是各懷鬼胎，在一陣讓人尷尬的沉默後，雙方盡然拔劍互砍起來。
可是這樣一來，便沒人前去五層幫助艾爾蒙了。
他們不幫，有人，不，有其他東西會幫！
嗖！
撕拉，撕拉！
一隻黑色渡鴉從五層塔樓的窗戶位置闖了進來，直撲到正欲補刀的喬拉伯爵臉上。
不斷用爪子去抓著喬拉伯爵的雙眼。
而艾爾蒙顧不得在心中感謝神祇再次展現神恩，直接提著長劍沖了上去。
噗嗤！
鋒利的長劍刺穿了喬拉伯爵的心臟，艾爾蒙獲得了這場不光彩戰鬥的最終勝利。
但只要他不說，那隻黑色渡鴉不說。
又有誰知道他是怎麼勝利的呢？
幾分鐘後，渾身浴血的艾爾蒙直接提著割下的喬拉伯爵的腦袋，站在五層塔樓的窗戶處高聲大喊。
這下不止是城門下方的士兵，便是城牆上的部分士兵都看到了自家伯爵的首級。
他們的士氣瞬間崩塌，原本還能維持的戰線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海疆城東城門的戰鬥很快便結束了。
那名運輸車隊的領隊人，赫然便是『紅海怪』道爾頓。
他與艾爾蒙不是很愉快的交談幾句，便帶著自己麾下的鐵民朝著仍在戰鬥的西城門而去。
當初因為親眼看到沃馬克斯和血色怪物的戰鬥，他在逃回灰絞架島後失魂落魄了好多天。
隨後道爾頓便醒悟過來，明白這場戰鬥不是自己能夠參與的。
所以帶著所有鐵民和劫掠到的財富、鹽妾一起返回了鐵群島。
但當他準備放棄野心就此在鐵群島醉生夢死之時，淹神牧師竟然帶來了神諭。
而這一場海疆城戰鬥確實如同淹神牧師所說，徒利家族不僅設計襲殺了自己曾經的封臣，還答應將這座鐵群島覬覦數百年的城池送給自己。
不過這些好處都是有條件的，他們鐵民在占據了海疆城後暫時不能南下，反而是要北上前往卡林灣。
……
遙遠的北境絕境長城處的崩塌處，此刻已經修建了一座臨時的木製據點。
雖說有些簡陋，但守夜人軍團藉此抵擋一些野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但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一片灰色雲層突然從遠處蔓延過來籠罩了崩塌區域的據點，指甲蓋大小的雪花片開始不斷往下掉落。
咔嚓，咔嚓！
伴隨著一陣踩踏雪地的雜亂腳步聲響起，一個個死者的身影出現在暴風雪中。
在如同海洋般的死者大軍之後，是一臉麻木，但卻仍然活著的自由民，以及森林之子和黑鴉綠先知。
只聽看著絕境長城的黑鴉綠先知大聲命令道：「終於等到這個機會了！現在，破城南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