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卡林灣遭遇戰，抉擇
卡林灣是巨大沼地頸澤北端的一座廢棄城堡，同時也是曾經先民們的古老據點。
它是一處天然咽喉點，幾千年來保護北境免受南方入侵。
這是北境的地盤，自然隸屬於史塔克家族管轄，但是這裡已經有幾個世紀無人居住。
直到最近，克雷根公爵一道徵召令下發。
位於灰水望的黎德伯爵率兵北上，在急行軍三四天後，正好趕到了卡林灣落腳休息。
卡林灣在曾經是一座宏偉的要塞，有二十座塔樓和一個木製堡壘以及跟臨冬城等高的玄武岩城牆。
但經過時間偉力的沖刷，昔日的城牆已然完全消失，只有大塊黑色玄武岩散落在周圍，一半沉入曾經矗立護牆的地下。
木造的堡樓更在千年前便已腐爛蛀蝕，二十座塔樓也只剩下三座覆蓋著綠色苔蘚和白色幽靈草的塔樓。
不過如果真的打起仗來，現在卡林灣殘存的這三座塔樓的戰略位置卻相當重要。
因為想要攻打其中一塔，敵方軍隊必須涉過深至腰部的黑色泥濘，
跨越有大量蜥獅出沒的護城河，再登上長滿青苔，滑不溜秋的城牆。
正常來說，只需要在這三座塔上布置幾百名弓箭手，幾乎沒有任何軍隊可以冒著另外兩座塔樓上弓箭手的箭雨攻擊，強行進行登塔。
但是，這都是針對由南入北而言。
由於它當初建造的目的是防禦南方進攻，所以它的北面，以及有著瀕臨熱浪河的西面就很脆弱了。
城門塔是卡林灣殘存的三座塔樓之一。
它是目前唯一一座看起來還算完整的塔樓，左右兩邊甚至還有幾尺高的城牆。
所以統帥著將近一千名灰水望士兵的黎德伯爵，理所應當的將其占據成為自己的臨時居所。
派人將塔樓清理乾淨後，黎德伯爵便帶著自己家族旁系成員和中高層將領在此休息。
而除了親衛和兩百名嫡系精銳在此駐守之外，其餘七百多人分別在另外兩座破漏塔樓周圍紮營休息。
夜色漸漸降臨，卡林灣西北方向十公里的地方便是熱浪河。
此刻一條長龍般的燈火正在熱浪河上快速移動著，直到這排燈火靠近岸邊才能看清楚。
原來這是上百艘掛著魷魚旗幟的鐵民長船，這便是大名鼎鼎的鐵艦隊。
如果不是這條熱浪河不是太寬闊，恐怕還有更多的鐵民長船前來。
「道爾頓大王，我們為什麼要如此匆忙的日夜兼程，從海疆城趕到卡林灣？
反正卡林灣這數百年都無人防守，就是幾座破塔樓而已。
慢慢航行過來占領幾天，隨便應付一下徒利家族的那個小子就行了唄！
兄弟們都還未嘗嘗海疆城的娘們夠不夠勁呢！」
維隆·葛雷喬伊一下船便對道爾頓·葛雷喬伊抱怨道。
「艾爾蒙·徒利專門囑咐我們慢慢航行前來卡林灣，肯定是有什麼目的。
所以我乾脆就日夜兼程，走，現在就去看看這個地方有什麼特殊。」
全副武裝的道爾頓聞言瞥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沉聲回答道。
「是，留下兩百名兄弟看著咱們的長船，其餘三千一百名兄弟跟著我們走！」
隨著維隆大聲下達命令，除了兩百個鐵民留下來看守長船之外，其餘的鐵民都打著火把跟隨道爾頓兩兄弟朝卡林灣方向走去。
這三千多名鐵民烏泱泱的一大群，行軍期間根本沒有什麼隊列陣型可言。
而道爾頓兩兄弟也覺得理所當然，並未出聲呵斥並指揮這些鐵民。
就這樣，這一團遠看特別明顯的巨大移動火團在兩個多小時後，抵達了卡林灣附近。
此刻的夜色已深，駐守在卡林灣的灰水望士兵大多數已經進入夢鄉。
所以除了零星的篝火之外，也沒有太多亮光。
行走在最前方的鐵民很快便將這個情報報告給了道爾頓兄弟，
而他們覺得無非就是一些行商南北的商隊，順便劫了殺了就是。
如果真是駐守在這裡的軍隊，早就發現他們並吹響號角，做著戰鬥準備了。
正如道爾頓兄弟所想，三座塔樓上的弓箭手哨兵們早就發現了這個由三千多支火把組成的巨大移動火團。
並且將這個情報報告給了黎德伯爵，而他在聽到這個消息後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
告訴麾下士兵等對方過來了再去接觸一下就行了。
能從卡林灣西方過來的軍隊，無非便是菲林特之指和荒冢屯的人。
如果真是什麼敵人，哪裡會這麼大張旗鼓的打著火把過來，暗中偷襲不香嗎？
說來也是湊齊，這雙方竟然都是抱著同樣的心態。
說實話，如果道爾頓真的遵從艾爾蒙·徒利囑咐的話慢慢航行。
應該能正好錯開時間，黎德伯爵帶著大軍北上，而鐵民大軍則可以不費一兵一卒便占領卡林灣。
但由於諸多原因和變化，便出現了這場堪稱神奇的卡林灣遭遇戰。
……
鐵民大軍繼續行進了十幾分鐘，最前方打著火把的鐵民們已經進入目視距離。
當他們看到三座周圍或躺或坐的數以百計的士兵，以及大量隨夜風飄揚著的黑色鱷魚旗幟時頓時目瞪口呆。
而塔樓周圍負責值夜的灰水望士兵，以及塔樓頂端的弓箭手哨兵們也同樣是這樣的表情。
最後率先反應過來的是黎德家族的弓箭手哨兵們。
咻咻咻！
十多支箭矢突然從三座塔樓頂端朝著密集的鐵民大軍射去。
瞬間射倒了十幾個毫無陣型，擠在一起的鐵民。
嗚！！！
一聲急促的號角聲響起，瞬間打破了卡林灣的平靜夜晚。
咻咻咻！
生活在頸澤中灰水望士兵們的被七國稱為澤地人。
他們絕大多數都是精通弓箭的獵人，並且還會在箭上塗毒。
被號角驚醒的灰水望士兵們立馬拿起身邊的弓箭，對著正前方毫無防備的鐵民大軍便是一通激射。
「敵襲，敵襲！
找掩體，先找掩體躲起來！」
雖說陸戰不是鐵民的強項，但道爾頓擁有極其豐富的戰鬥和指揮經驗。
根本不等前方的鐵民們匯報情況，立馬便開口下令讓己方鐵民全部躲藏起來。
在丟下了一兩百具屍體後，鐵民大軍紛紛隱藏在三座塔樓周圍的樹林之中。
進入戰鬥狀態後，道爾頓立馬轉動腦筋思考著該如何戰鬥。
他們這三千多名鐵民的武器五花八門，一部分人背著弓箭，手拿短匕，一部分人使用各種長劍短劍。
而大部分鐵民都是用的短柄利斧。
這種利斧手柄大概一米左右，既便於握持，也能夠施展劈砍的威力。
而且斧柄後面加裝了鉤子，原本是用來勾住船舷攀爬或者勾住敵人進攻。
但唯獨沒有帶著盾牌，畢竟英勇的鐵民在海戰中從來都是跳幫攻擊。
所以擺在道爾頓面前的只有一條路，那便是仗著人數強行衝過去。
幸好對方的警惕性也不高，讓他們竟然就這麼走到了三座塔樓附近。
這個距離敵人最多只能射出兩輪箭雨，鐵民們便能衝到三座塔樓的正下方。
只要能近身作戰，道爾頓對自己的兄弟們的戰鬥力非常有自信。
說干就干，腦袋中的作戰計劃做好後，他便快速分配了攻擊目標和對應的指揮官們。
道爾頓作為鐵民大王，自然是身先士卒的帶領一千名鐵民攻擊外型完好，防禦力最強的城門塔。
而弟弟維隆帶領一千鐵民進攻外型看起來高瘦尖細，塔尖少了一半的森林之子塔。
最後一名得力手下，鮑勃·派克帶領剩餘的一千鐵民進攻已經傾斜的醉鬼塔。
當道爾頓命人吹響進攻號角時，他們三支鐵民軍隊幾乎是同時朝著三座塔樓發起進攻。
咻咻咻！
卡林灣三座塔樓現在已經有數百名灰水望士兵手持著弓箭，拉弦等待著他們。
當道爾頓這三隊鐵民從躲藏的森林中衝出來時，便是一波自由射擊。
塔樓上弓箭手們射出的箭矢劃出漂亮的拋物線，落在了衝鋒的鐵民大軍之中。
而城牆下方的其他灰水望士兵則直接以傷害更強的平時方式，射出了自己手中箭矢。
同時遭受兩個方向的攻擊，這三支悶著頭衝鋒的鐵民大軍頓時出現了大批傷亡。
啊！
鐵民一方除了道爾頓兄弟和重要軍官穿著雙層甲外，其他鐵民都是一身單薄的緊身皮甲。
這種皮甲令鐵民非常靈活，但卻只能削弱一些刀劍的劈砍力度，完全擋不住鋒利箭矢的穿透力。
道爾頓身側一個倒霉的鐵民被一枚箭矢迎面射中眼睛，那鋒利的箭頭帶著鮮血從他後腦穿出，他一聲不吭的直接倒地。
另外一名鐵民被箭矢射中胸膛，鋒利的箭矢直接穿透皮甲和他的身體。
這個鐵民倒在地上嘴裡一邊吐血慘叫，一邊拉住道爾頓的小腿，想要請他救救自己。
撕拉！
道爾頓手中的夜臨猛地從這個鐵民的喉嚨處划過，直接將他的腦袋都給砍了下來。
「逝者不死！
趁著他們重新拉弓上弦，兄弟們快衝過去！
第一個登上塔樓的，獎勵五十枚金龍，而且之後在北境劫掠的奴隸、鹽妾任你挑選！」
道爾頓在幫助那名痛苦的鐵民乾脆利落的死亡後，以重賞的方式大聲激勵士氣。
對這些以劫掠為生的鐵民來說，這一招的效果確實很好。
沖啊！
只見一名名鐵民紅著眼睛，毫不畏懼的大喊大叫著，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那三座塔樓衝去。
咻咻咻！
卡林灣的三座塔樓附近總共有六百多名弓箭手。
由於狡猾的鐵民們分散開來並以樹木遮擋，他們射出的兩輪箭雨只造成五百多鐵民的傷亡，對方便已靠近塔樓。
而在鐵民逼近塔樓之前時，另外那三百名早已驚醒的灰水望士兵已經進入塔樓之中，做好了戰鬥準備。
只見他們手持著一桿杆閃著寒光的鋒利長槍靜，屏息等待著。
嘭！
當塔樓外響起一聲悶響，塔樓中的長槍兵們便知道敵人已經來了。
嘭嘭嘭！
塔樓外不少鐵民們東倒西歪的摔在地上，這裡的地面上不僅有滑溜的青苔，還有很多凝結的暗冰。
畢竟在經過北境這種嚴寒天氣下，任何露水都會形成看不見但異常滑溜的暗冰。
「刺！」
塔樓之中的一名指揮官看著一名名鐵民扶牆從地面爬起，立刻大喝道。
噗呲！
上百根閃著寒光的鋒利長槍從本就殘破的塔樓各處圓洞之中迅猛刺了出來。
一名倒霉的鐵民瞬間被一柄長槍戳爆眼睛，整個槍頭刺入他的腦袋之中。
而且他整個人並未倒在地上，而是軟軟的掛在那柄長槍之上。
「收！」
隨著塔樓中指揮官的第二道命令，這次刺死至少幾十個鐵民的如林長槍立馬通過那些破洞緩緩收了回去。
嘭嘭嘭！
那些掛在長槍上的鐵民屍體被抽出長槍後，紛紛摔倒在地，屍體下緩緩滲出大量的鮮血。
現在這三座塔樓就像是三個可以自如收放利刺的刺蝟一般，會對任何敢於冒犯它們的人造成巨大的傷害。
「哼，真是一群縮頭烏龜。
讓有弓箭的兄弟們過來，從這些破洞給我往裡面使勁射箭。
然後其他兄弟準備跟著我，一起衝進去！」
道爾頓對龜縮在塔樓之中使用長槍鎮防禦的灰水望士兵不屑的撇撇嘴，然後大聲下達自己的命令。
咻咻咻！
聽令而來的鐵民弓箭手們趁著長槍都收回去的功夫，精準的通過牆壁上的大大小小破洞朝裡面射擊。
啊！
縱然有許多箭矢被堵在破洞洞口的長槍阻擋在外，可總有兩三支通過圓洞射入了塔樓內部，貫入裡面長槍兵的血肉之中。
其中一名長槍兵被迎面射中腦袋，直直的到了下去。而另外兩名長槍兵被射中身體，倒在地上發出慘叫。
「該死，給這兩個兄弟急救一下，再上三個兄弟去補位！」
見塔樓中的長槍陣出現空缺，那名指揮官立刻指揮救人和補位。
在一旁待命的灰水望士兵上前拖拽著兩人和一具屍體到塔樓角落，然後開始急救。
而另外三名則上前補上了空缺。
目前來看，卡林灣的三座塔樓還能防守得下來。
但就以人數而言，灰水望士兵遠少於鐵民大軍，他們耗不起！
與此同時，遠在厄斯索斯的傑卡里斯收到了從君臨城緊急送來的情報。
知道現在他才知道七國的河間地再次出現叛亂，並且屍鬼大軍不知道怎麼復活了，開始南下。
貝妮拉一個人騎著月舞趕往了北境，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任何消息。
而根據這邊的情報，爭議之地的里斯、瓦蘭提斯地面部隊匯集在一起。
布拉佛斯剩餘的艦隊也蠢蠢欲動，似乎正在醞釀著一場大風暴。
現在，傑卡里斯面臨著抉擇，是返回維斯特洛，還是繼續留在厄斯索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