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臨冬屍潮
臨冬城，主堡宴會大廳。
克雷根公爵正跟一群北境伯爵圍坐在一張宴會長桌四周，激烈商討著什麼。
噠噠噠！
一陣腳步聲從大門口傳來，眾人抬頭望去。
只見英姿颯爽的貝妮拉正一邊整理著自己的馭龍手套，一邊邁步朝他們走來。
「王后陛下！」
克雷根公爵等人見狀，立馬站起來低頭行禮。
「各位大人不用客氣。
克雷根公爵，卡林灣的麻煩我已經幫你解決了。
有小部分鐵民趁亂逃向了卡林灣的東北方。」
貝妮拉先是朝行禮的眾人擺擺手，然後大大方方的從僕從手中接過一個倒滿葡萄酒的酒杯。
一邊喝著葡萄酒，一邊訴說著自己此行的戰果。
「有魷魚逃向卡林灣的東北方？
那不是我們白港嗎？
貝妮拉王后，您看清楚大概有多少魷魚了嗎？」
克雷根公爵都還沒開口說話，一名頭髮花白，有著大肚腩的北境貴族突然激動的搭話道。
也不怪他激動，這位北境貴族是白港的戴斯蒙·曼德勒。
曼德勒家族數百年前深受史塔克家族的恩情，所以他這次幾乎是帶著所有兵力前來臨冬城響應徵召。
如果這群逃跑的魷魚真的前去襲擊白港，措手不及之下還真有可能出事。
「戴斯蒙伯爵，你不用擔心。
我今天剛接到老城的洛克家族來信，他們因為領地雜事現在都還沒有準備出發。
正好從老城北上要經過白港，我今天便傳信讓他們前去白港駐紮防禦，直到您從臨冬城返回白港為止。
「公爵大人，您說的真的？
如果能這樣，那是最好的。」
克雷根一句話便將戴斯蒙伯爵給安撫了下來。
隨後他轉頭對貝妮拉繼續說道：「王后陛下，您辛苦了。
現在就請您和您的巨龍好好休息一下，接下來將會有一場艱難的戰鬥。」
「嗯？那些死人要來了嗎？」
貝妮拉聽到這話，立馬便明白克雷根公爵話中的潛台詞。
「是的，繼最後壁爐城，卡霍城，恐怖堡之後，霍伍德城可能也淪陷了。
霍伍德家族倖存的女性成員現在正在主堡中休息。
考慮到她們坐的是馬車，或許還有四五天……不，最多少三天的時間。
異鬼大軍便將出現在臨冬城的附近。」
「知道了，我在君臨城時便派人坐船去給國王陛下送去信件。
算算時間，他應該已經收到信了。
放心，即使是遠在厄斯索斯，國王陛下也只需要一兩天便能趕到臨冬城。」
「是！」
見克雷根公爵點頭應答後，貝妮拉便返回主堡休息。
而克雷根公爵看著她的背影，眼中滿是焦慮。
維斯特洛與厄斯索斯之間，通信基本都是靠人力坐船跨過狹海傳達。
像這種通信方式，很可能因為洋流出現延遲，更別說還有可能因為風暴而永遠送不到。
所以將臨冬城的希望寄託於遠在另外一塊大陸的傑卡里斯身上，這不是克雷根公爵的性格。
幸好屍鬼大軍當初在攻下最後壁爐城後，便前往卡霍城的方向，而不是順著國王大道直接南下攻擊臨冬城。
接連攻下三座城池，屍鬼大軍確實大大的增加了數量。
但臨冬城獲得了更多的準備時間，周圍幾座小城池的所有貴族，士兵，平民都已經聚集到了這裡。
在有如此多的人手的情況下，臨冬城的防禦體系加強了幾倍，順便還在避冬集市都修建起了防線。
但霍伍德城淪陷確實是有些可惜了，因為霍伍德伯爵原本就是打算昨天出發前來臨冬城。
北境現在淪陷在異鬼大軍的幾座城池，最後壁爐城和卡霍城是完全不及反應便被攻陷。
恐怖堡則是因為波頓家族與史塔克家族暗地裡有些隔閡，所以才故意不理會克雷根公爵的徵召令。
言歸正傳！
大戰在即，臨冬城內的氣氛肉眼可見的緊張了起來。
數以千計的男性平民在臨時訓練，準備在必要的時候上戰場。
女性平民則做著後勤補給的事宜，甚至連小孩子都在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畢竟這是一場生與死的戰鬥，每個人都應該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至於北境聯軍的士兵們，除了做著戰鬥準備之外，還會前往臨冬城西面的狼林砍伐木材。
在沒有開發龍石島的黑曜石之前，火焰才是人類應付屍鬼大軍的最佳手段。
正如克雷根公爵之前所預料的一樣，在貝妮拉返回臨冬城的第三天中午時分。
散布於臨冬城四周的騎兵探子便接連傳回來，發現屍鬼大軍的壞消息。
於是，克雷根公爵立馬命令非戰鬥人員返回臨冬城城內躲藏。
而北境聯軍的士兵們則各自在預先制定的防線上做好戰鬥準備。
整個臨冬城在直面屍鬼大軍之前，已經算是做到了聚集當前最強的戰鬥力應對。
窸窸窣窣！
一陣陣聲響從臨冬城的東方傳來，最先看到屍鬼大軍的是位於避冬集市最東面的北境聯軍。
只見一眼望不到邊，如同大海一般無邊無際的屍鬼大軍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之中。
那密密麻麻，人頭攢動的數量讓許多經驗豐富的老兵都面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
更別說那些還沒上過戰場，或者是臨時徵召的戰場新手，他們一個個臉色蒼白，渾身忍不住哆嗦。
嗚嗚！嗚嗚！
突然，一陣陣號角聲從臨冬城東面城牆上響起。
之前還緊閉的臨冬城東城門隨之打開，一群群鎧甲上銘刻著不同家徽的騎兵駕馬沖了出來。
這群數量至少三千多的北境騎兵在離開避冬集市後，開始加速朝著正前方的屍鬼大軍發起衝鋒。
轟隆隆隆！
猶如悶雷的馬蹄聲響起，數以萬計的北境聯軍士兵從臨冬城城牆，避冬集市防線上盯著這群勇敢者。
畢竟是面對無邊無際的屍鬼大軍，竟然還敢放棄堅固的城堡，出城去與他們野戰。
這不就就等同於是死亡衝鋒一般嗎？
其實並不是這樣的，克雷根公爵在最後壁爐城便直面過屍鬼大軍。
所以他知道普通人第一次見到屍鬼大軍會是什麼樣子。
而越是恐懼，己方的戰鬥力便越弱。
這些北境騎兵出城的一個重要作用便是告訴所有人，屍鬼大軍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可怕。
它們可以被人輕而易舉的摧毀，重新變成屍體碎片。
屍鬼大軍似乎也受不了如此猖狂出城的北境騎兵團。
伴隨則天空急速飄來的濃厚雲層，它們也從緩步前行變成全力奔跑。
北境騎兵團在靠近屍鬼大軍之前，便從馬鞍中掏出一個個拳頭大小的陶罐。
在用火摺子將陶罐口的布條點燃後，最前排的北境騎兵立馬奮力將其對著衝來的異鬼扔了過去。
咔嚓，嚯啦！
伴隨著清脆的破碎聲響起，陶罐中的燃油頓時四濺，隨後將一名名屍鬼給點燃了。
在做完這些之後，第一排的北境騎兵立馬操控戰馬朝左側轉向，將位置留給了下一排北境騎兵。
嚯啦，嚯啦！
這些北境騎兵本就不打算跟屍鬼硬碰硬，所以他們連武器都沒有帶，馬鞍上只裝了這種自製的燃油陶罐。
僅僅這一輪，至少便有四五千名屍鬼被點成火炬。
可對於如同海洋一般的屍鬼大軍來說，這點損失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而且有少數屍鬼正好從火焰薄弱處沖了出來，直直朝著北境騎兵而去。
嗙嗙嗙！
但北境騎兵根本就不需要理會這些零星的屍鬼，以他們的騎行速度，任何敢於阻擋在他們面前的屍鬼都會被撞飛出去。
在投擲了三四輪後，沒了燃油陶罐，戰馬也因為持續奔跑變得疲憊的北境騎兵直接後退返回。
真就如同前世的趙子龍一般，在敵方陣前溜達一圈然後輕鬆離開。
但對於雙方來說，現在的這場戰鬥不過是開胃小菜而已。
不過北境騎兵們確實起到了振奮士氣的作用。
北境聯軍的士兵們在看到屍鬼被火焰輕易燒死，被戰馬直接撞得散架後。
心中頓時升起一種『屍鬼！就這？就這？』的心態。
當那塊不斷飄落著雪花的濃厚雲層飄到避冬集市時，原本的小雪花漸漸開始變大。
屍鬼大軍也開始接近臨冬城真正意義上的第一道防線，避冬集市。
避冬集市東面新近修起了一道高達三米的木頭城牆。
牆面上布滿了剛好可容長槍刺出的圓洞，木頭城牆最底層還有著一道道兩米多寬的扁平豁口，完全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
「射擊！」
當防線城牆上的北境弓箭手們能清楚的看到，那群滿身鮮血、傷痕的屍鬼時，耳邊響起了指揮官的命令。
咻咻咻！
當攻擊命令下達後，數以千計的火焰箭矢齊齊射向天空，劃出一道完美拋物線後如同雨點般掉落在屍鬼大軍之中。
像這種達到一定數量的覆蓋式攻擊，效果著實不錯。
潮水般的屍鬼大軍中頓時倒下一大片，看著非常明顯。
不過在轉眼間，後方的屍鬼們便重新將這片區域覆蓋。
三輪箭雨攻擊之後，屍鬼大軍們便已經即將接近避冬集市木質城牆之下。
刺！
隨著城牆下透過圓洞觀察到屍鬼接近的指揮官一聲令下，
一根根槍頭包裹著布條並點燃的火焰長槍從這些坑洞狠狠刺了出去。
木質城牆在這一瞬間頓時變成渾身長滿尖刺的火刺蝟，讓敵人根本就沒法靠近。
嘩啦啦！
無數靠近防線城牆的屍鬼被如林火焰長槍刺成破布口袋，緊接著便直接點燃。
隨著火焰長槍齊齊收回，這些再次貼近防線城牆的屍鬼隨後又被再次刺出的火焰長槍點燃。
面對仿佛無窮無盡的屍鬼大軍，木質城牆後的北境士兵們開始周而復始的重複這個過程。
其實，城牆後的北境士兵們也可以不收回火焰長槍，相信也會有無數屍鬼自動撞到火焰長槍上。
不過這些屍鬼大軍是擁有一些生前記憶，會使用武器的。
如果放在外面，很有可能要不了多久，火焰長槍便會被它們毀掉。
不一會，便有上千具燃燒著的屍體堆在木質城牆之下。
那些屍體的火焰開始灼燒著木質城牆，如果不是因為堆積城牆的木材足夠厚，足夠濕潤，可能早就被直接點燃了。
但隨著骸骨越堆積得愈來愈高，幾乎已經快要與三米高的木質城牆齊平了。
咚咚咚！
而就在這時，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三頭體型巨大的巨熊屍鬼，像是重型戰車一般踩著骸骨鋪成的斜坡朝著木質城牆衝來。
如果讓它們順著屍骨階梯衝進避冬集市，那絕對會是一場災難。
嗚！
號角聲響起，木質城牆下那兩米多長的扁平豁口伸出一道道鋼鐵鐮刃。
嗤嗤嗤！
在城牆後方無數士兵的賣力推動下，鋼鐵鐮刃開始猶如電風扇一般轉動起來。
而這些開始高速旋轉的鐮刃不斷切割著堆積在城牆下的，不算堅固的屍體骸骨。
哐嚓，哐嚓！
由骸骨鋪成的斜坡頓時垮塌，那三頭正在屍骨階梯上奔跑的巨熊屍鬼也隨即倒在骸骨之中。
滋滋！
完成任務後的鋼鐵鐮刃收回，一根根手腕粗細的竹管從豁口中伸出，對著堆積的骸骨噴射出大量燃油。
嚯嚯嚯！
一根火焰長矛從木質城牆之中刺了出來，直接將外面這些淋了燃油的屍體骸骨點燃。
以堆積在城牆下的屍骸為燃料，相信這些火焰可以燃燒足夠久的時間來阻擋這些屍鬼。
不過，在這種近距離的持續燃燒之下，木質城牆開始變得焦黃並冒出青煙。
很明顯，這道木質城牆即將被外面的高溫引燃。
但這也就是它的作用了！
當這道木製城牆變成火焰城牆時，便可以阻擋外面的屍鬼，讓避冬集市的北境聯軍們朝著臨冬城撤離。
但這些北境聯軍的士兵此刻根本沒有關注這些，只是專心奮勇殺敵。
畢竟現在多殺一個，之後防守臨冬城時便少面對一個屍鬼。
不一會兒，木質城牆開始熊熊燃燒，北境聯軍的指揮官們也開始讓自己所屬的士兵依次退回臨冬城之中。
有了這一場，北境聯軍士兵們都已經不害怕外形恐怖的屍鬼了。
而且明顯可以看出來，那如同潮水一般的屍鬼大軍少了一大片。
克雷根公爵站在臨冬城城牆上，與周圍那些喝彩慶祝的北境伯爵不同。
他一臉嚴峻的表情，因為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戰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