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第一塊褻瀆石板
識時務者為俊傑。
雖然六道仙人不一定聽過這句話，但肯定知道類似的俗語。
就在剛剛，他試圖用眉間的豎瞳，去窺探亞當靈魂的本質，然而得到的結果卻是，自食其果。
在那雙淡金的眼眸深處，猶如無形的漩渦般，將他的意識拖拽著，墜入了一片無邊無際的海洋。
幽黯而深邃的大海，狂風與閃電交織，掀起滾滾巨浪翻湧，發出好似無數生靈的吶喊，怒濤裹挾著兇猛狂暴的衝擊力，像是火星撞地球一般，狠狠的撞在了他的靈魂上，撕裂般的劇痛，讓眉間的豎瞳崩裂，流下一道鮮紅血跡。
濃墨般的烏雲在翻騰，一道道枝杈狀的閃電劃破天際，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
霎時間，幽黯深邃的海洋捲起巨浪，一股恐怖的威壓如天河倒灌而下，如山嶽般壓的六道仙人，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他艱難的抬起頭來，卻見天空的烏雲被撥開。
灰白色的巨龍將頭探出雲層，粗壯的四肢踏著烏雲，背後灰濛濛的覆皮雙翼，每一次振動都會掀起閃電雷暴，其周身覆蓋著的灰白鱗片上，銘刻著無數複雜而立體的神秘符號，向內深入血肉之中，向外延伸至虛空。
巨龍好似垂坐於雲端的神靈，淡金色的豎直瞳眸，直視著六道仙人。
下一刻，無數發狂的思緒和念頭，就像是瘟疫病毒般，纏繞在他的內心世界，並不斷繁衍增值，占據了整個大腦。
恐怖的心靈風暴，無時無刻不在撕扯著，他的靈魂與精神。
終於，就在六道仙人承受不住時，那些恐怖的呢喃和風暴消失了，他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還在淨土。
「呵，你看到什麼了？」
亞當唇角帶著笑意，好似並不在乎對方，方才失禮的舉動。
「巨龍.海洋你究竟是什麼？」
六道仙人捂著劇痛的豎眼，不敢再去隨意窺探亞當的『靈魂』了。
剛剛僅是看了一眼，就險些讓他去世。
若是再不怕死的看上幾眼，他這條老命估計就得交代在這兒了。
「這算你提出的第一個問題嗎？」
亞當歪著頭問道。
六道仙人本就蒼老的面龐，似乎變得更加蒼老了，說話都變得有氣無力，他看著亞當，慢慢點了點頭：「算，這就是我的問題。」
「這個問題，需要用兩個答案來換，伱同意嗎？」
亞當目視著六道仙人，神情溫和的說道。
兩個換一個？
六道仙人在腦海中思索片刻，認為並不吃虧，於是點頭道：「可以，我用兩個問題的答案來換。」
「我是什麼，這個問題的答案，有些過於寬泛了。」
亞當撩起寬大的白袍，席地而坐，面帶微笑的道：「某種程度上我算是一個『神』，這個答案，你還滿意嗎？」
聞言，六道仙人瞳孔頓時緊縮，整個人險些控制不住查克拉，失聲道：「真的.有『神』？！」
強大如曾經的母親輝夜姬，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神』，而是一個強大的個體。
他曾無數次猜想過，世界上究竟是否存在，真正意義上，掌控著眾生的『神』，但隨著歲月流逝，直至死後來到淨土，他才真正確認了，世界上並不存在『神』，哪怕是他，也不過是個強大的『個體』。
但如今.卻有人告訴他，『神』是真實存在的！
這個消息，帶給六道仙人的震撼，不亞於他第一次知道，母親輝夜姬是外星人的時候。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亞當嗓音不疾不徐的說道：「現在，應該換我提問了，你為何要待在淨土？」
「我」
六道仙人本想用謊言敷衍，但望見『亞當』淡金的雙眸，他卻又猶豫了一下。
亞當並不著急，靜靜地等著他考慮清楚，期間唇角始終噙著淡然的微笑，如嬰兒般純淨澄澈的眼眸，倒映著六道仙人的身影。
片刻後，六道仙人輕嘆了一聲，似是卸下了心裡包袱，緩緩道說道：「罷了，既然你來找我，想必是感應到了那東西，就算我瞞著恐怕也是徒勞，不如索性直接說出來算了。」
「我之所以待在淨土，一方面是防止我的母親，輝夜姬重新復活。」
「而另一方面」六道仙人略微停頓片刻，而後用手指著下方，說道：「你現在看到的淨土，其實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不如說真正的淨土，被我隱藏起來了，我留在這裡的原因，也和那個東西有關。」
而後，六道仙人緩緩起身，握著一根禪杖，重擊地面。
咚！
淨土在劇烈震動，空間以二人為中心，逐漸崩裂。
正如六道仙人所說，在虛假的淨土空間破碎後，一條望不見盡頭的漆黑深淵，赫然出現在二人面前。
「我本以為自己死後，魂魄會徹底消失。」六道仙人凝視著深淵，淡淡說道：「但沒想到，我卻來到了這裡，一個未知的深淵我曾試圖探索下面，但每次在深入不到百米後，就會被強行擊退。」
「這麼說，你是第一個來到這兒的人？」
亞當望著漆黑的深淵，隱隱覺得在那下面，似乎有某種事物在呼喚他。
「是，準確來說，是在我來到這裡後，才有淨土。」
六道仙人沉沉的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我發現那些死後的靈魂，都會踏入這道深淵，最終消失不見。於是我就在深淵上，搭建了一個空間，用來容納那些靈魂，再讓他們輪迴轉世。」
「系統沒有提示，看來需要進去才行。」
亞當腦海中思索了一下，而後緩步走向了深淵：「你留在這裡，我下去看看。」
說罷，不等六道仙人開口，他便徑直踏入了深淵。
漆黑的深淵內，好似迴蕩著無數呢喃聲，在狹窄的區域內，伴隨著狂風不斷在耳畔放大。
「怪不得，在這裡待了千百年，他都沒法深入百米以下。」亞當眉頭微皺，那些呢喃聲音中，竟摻雜著一絲『污染』，對於觀眾途徑的半神而言，尚且需要層層心理防護，更何況是忍者呢？
在心靈層面構建出多重防禦，緊守心智體之門後，亞當繼續向下深入探索。
最終，在瀰漫的黑霧下方，亞當瞳孔驟然猛縮，平靜的淡金色雙眸中，流露出無法自制的駭然與震驚。
他看到了一片濃厚的陰影帷幕，以及無法用言語去描述具體顏色，蘊藏著所有秘密的海洋，而在那片海洋的正中間，隨著四周波浪起伏，矗立著一塊足有數百米高，散發著無可言語氣息的白色石碑。
在看到那座白色石碑時，油然而生的熟悉感，以及不自覺想要靠近的想法，頓時讓他心生駭然。
【支線任務：淨土非淨土（已完成）】
【你試圖潛入淨土的虛擬人格，被六道仙人直接消滅，很顯然……他在隱藏著淨土的秘密，去探索淨土更深處的秘密吧！】
【獎勵：開放低序列途徑材料商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