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交易（下）
時間倒回數分鐘前。
鳴人被大蛇丸一腳踹飛，攔腰截斷粗壯樹木，倒在煙塵中。
好快的速度，好重的力道感覺整個身體都要散架了，這就是佐助面對的敵人嗎？
一股股紛亂的思緒，在鳴人腦海中連續閃過。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前，穿著整齊西裝，戴著素白領結，模樣乖巧可愛的男孩，一臉玩味的蹲在旁邊，以手托腮，看著滿臉痛苦的鳴人，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早就告訴你了，不要回來。」
男孩露出虎牙，仿佛看戲似得笑道：「喏~這下總該明白了吧，我沒有騙你。」
「魔魔鬼」
鳴人腹部好似痙攣劇痛，他額頭滲出大顆冷汗，但仍舊咬牙堅持，道：「幫幫幫我。」
「好哇，我當然是沒意見咯~」
路鳴澤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道：「那麼，按照契約，你需要支付四分之一的靈魂，然後向我換取一個願望，交易嗎？」
四分之一的靈魂.鳴人這才猛然記起，他與『魔鬼』間是有約定的。
而契約的代價，便是每完成一個願望，便要支付四分之一的靈魂，直至達成四次願望以後，『魔鬼』將會全部收走他的靈魂！
莫名的，在鳴人內心深處，湧出一股抵抗的情緒。
好似冥冥中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千萬不能答應『魔鬼』的條件，決不能將靈魂交出去，否則.他將會後悔終生！
望著滿臉糾結的鳴人，路鳴澤仿佛早就料到了，他不會這麼容易答應。
旋即，男孩視線若有似無得，看向了那邊的大蛇丸，意味深長的道：「鳴人，最好快點做出選擇，留給你那位隊友的時間.可不多了喲，要是再過一會兒，我可就不敢保證，她是不是還能活著了。」
對，對了，佐佐助！
鳴人如夢初醒，猛然扭頭看向了佐助。
方才還有活人氣息的佐助，此刻瞳孔里的火焰，好似都被熄滅了，渾身猶如死去多日的屍體般僵硬蒼白。
「寄宿在她體內的那頭『怨靈』，正在蠶食那女孩的意識。」
路鳴澤非常『體貼』的為鳴人講解道：「嗯，按照我的估計，大概再過三分鐘？不，一分半，她就會被『怨靈』徹底取代了。」
「取取代？那佐助會怎樣？」鳴人傻傻的問道。
男孩冷笑了一下，道：「佐助？當然是不復存在咯。」
森寒的話語，猶如刀劍一樣，刺穿了鳴人的內心，讓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不復存在那就是說，佐助.會死？
一想到佐助可能會因此而死，濃濃的愧疚就填滿了鳴人的內心，那張滿是鬍鬚的臉龐上，生出了幾分落寞和茫然。
「沒關係，畢竟只是一個隊友而已嘛。」路鳴澤還在一邊添油加醋的說道：「為了一個隊友，搭進去四分之一靈魂，不管怎麼看都不划算吧？不如放棄算了，就當沒看見，反正對方的目標，本來就是她，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不！」
鳴人內心被挑動，好似有一團烈火在燃燒，他咬緊牙關：「不對，是佐助.救了我們！如果不是佐助，我們已經死了！」
「那麼.要交易嗎？」
路鳴澤收起了嬉皮笑臉，正色道：「你可要考慮清楚，為別人搭上四分之一靈魂，究竟值不值得？」
鳴人沉默了。
是啊，為了佐助，搭上四分之一靈魂，真的值嗎？
這個問題，他反覆在拷問內心，質問靈魂，而得到的回答無一例外，很簡單，只有區區兩個字。
值得！
「說到做到，不放棄任何一個隊友，這就是我的忍道！」
鳴人蔚藍色的眼睛，異常明亮，堅決的看向了路鳴澤：「假如，我在這裡放棄了佐助，我的靈魂會被折斷的，還談什麼將來成為火影，獲得大家的認可？所以.拿去吧，魔鬼！」
「那麼.說出你的願望吧。」
路鳴澤的瞳孔，宛若融化的金水般，沸騰、熾烈、燦爛，令人無法直視。
「我要.殺了那個混蛋！」
鳴人死死咬著牙，努力控制顫抖的嘴唇，不讓那來自靈魂深處的吶喊，控制軀體喊出拒絕的話來。
他很害怕，很恐懼，仿佛就在這一瞬間，他會失去很重要的東西。
但.他不能拒絕。
他要去救佐助，要打敗那混蛋，要.和大家活下來！
「契約.達成！」
路鳴澤笑著，張開了雙臂，好似擁抱般『融入』了鳴人的身軀。
這一刻，鳴人能清晰的感覺到，好似有某種暴虐至極的力量，蘊含著磅礴而恐怖的生命力，正在強行擠占他的意識。
並.從靈魂深處，撬走了某樣事物。
時間回到現在。
「啊啊啊——！」
鳴人嘶吼一聲，瞳孔迅速被金色侵占。
轉瞬間，他就像是換了個人，極端恐怖的力量注入軀體，好似蠻荒太古時代甦醒的巨獸。
大蛇丸瞳孔驟然猛縮，望著那雙好似熔岩般熾烈的黃金瞳，他竟生出了一種，被獵食者盯上的錯覺。
「那是.什麼眼睛？！」
他的腦海中充滿了困惑，甚至不惜動用了『白塔』途徑，序列6博學者的非凡能力，嘗試去『解析』那種力量。
然而，在不具備任何『知識』的條件下，強行去解析未知的事物，他好似在直視『恆星』般，那其中蘊含的深奧規則力量，瞬間反噬，將大蛇丸的雙眼灼傷，靈性更是如水閘泄洪般消耗！
「嘶——！」
大蛇丸趕忙停止了『解析』，但消耗過大的『靈性』，依舊讓他太陽穴抽搐，眼前好似出現了扭曲幻象。
他深知，這是靈性消耗過大導致，體內非凡特性隱約有失控的跡象。
那到底是什麼玩意？！
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就差點讓他一個序列5的秘術導師，靈性失控暴走！
九尾人柱力少年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還不等他細想，鳴人腳掌猛踏地面，頓時如暴雷炸裂，推動著身形如閃電般，裹挾著駭人聲勢的氣浪襲來！
「萬蛇羅之陣！」
大蛇丸無愧於影級強者，饒是被占取了先機，依舊反應迅速。
雙臂袖袍揚起，無數密密麻麻的蛇群，好似接天連地的怒濤海嘯，直接掀起了數米高的蛇牆，源源不絕的湧向了『鳴人』。
黑雲壓城城欲摧！
「這麼多蛇？！」
鳴人被嚇了一跳，但很快又鎮靜下來。
沒錯，他現在擁有力量了，就算蛇群再多又能如何？
看我殺穿.正當鳴人要莽過去時，路鳴澤搖了搖頭，一副看不下去的樣子。
「吶，現在是第一份，附贈給你的禮物~」
路鳴澤飄在旁邊，好像鬼魂一樣，輕聲道：「記住了，這叫做『言靈』，只有血統崇高的龍族，才能以溝通元素，施展的技能。」
望著恐怖的蛇潮，鳴人深吸一口氣，重新振作精神。
雙瞳熾烈金黃，非但沒有半分退卻，反而滿是暴戾神色，然後緩緩張口，古奧而森嚴的龍文，迴蕩在了森林間。
「言靈·君焰！」
肉眼可見的狂暴烈焰，好似憑空出現一樣，直接在蛇群中引爆！
轟隆！
熾熱的火焰裹挾著高溫，直接讓數以萬計的蛇群化作灰燼。
可怖的熱浪席捲罡風，將方圓數百米內的叢林點燃，火海映照整片天空，讓大半個森林的人都能看見。
「這是什麼？！」
大蛇丸早就利用土遁，轉移到了旁邊。
但此刻，他望著鳴人的眼神中，卻充滿了對『知識』的渴望：「剛剛的文字完全不需要結印，就能釋放出威力如此強大的火遁，簡直太驚人了，這到底是什麼力量？！」
可惜，現在的鳴人壓根兒不想與他廢話，腳尖再次一踏。
方圓數米的地面，頓時被強悍的力量震塌，出現了直徑數米的大坑，煙塵氣浪如柱般升起，伴隨著向下的作用力，鳴人速度再次飆升了一大截，竟直接突破了音障，撞碎了層層氣浪。
快！
這次，大蛇丸來不及反應，就見『鳴人』沖至面前。
五指驟然合攏，空氣竟被強大的力量攥爆，刺耳的爆鳴聲鑽入耳廓，震的大蛇丸耳膜都好像要被撕裂。
下一刻，鳴人蓄力的一拳，直接砸向面門而來！
恐怖至極的死亡氣息，直接撲面而來！
會死的！
晉升序列5秘術導師後，大蛇丸對危險預知的能力，早已超越了常人。
鳴人蓄力揮出的一拳，讓他從中感到了濃郁的死亡氣息，毫無疑問，若是被這一拳打中，不死也要掉半條命！
大蛇丸流替身術！
只見，在拳鋒臨面之際，大蛇丸後背猛然被撕開，一道身影飛快的竄了出去。
轟！！！
緊接著，恐怖的罡風風暴，直接在半空中兇猛炸裂！
肉眼可見的粗壯樹幹，連同後方數百米範圍，盡皆被那一拳掃滅，沙石塵土飛揚，強悍的力量竟將地面，犁出了一條清晰的溝壑！
「好強悍的力量，是九尾麼？」
大蛇丸死裡逃生，但心境依舊平靜，審視著方才那一擊造成的傷害，眉頭緊皺：「不，沒有任何九尾查克拉的氣息，應該是純粹的肉體力量，可沒有查克拉的增幅，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這才是他最奇怪的地方。
在鳴人的身上，他完全沒有感應到查克拉，好像就是純粹的肉體力量。
「不，不對，是那雙眼睛！」他眯起了眼睛，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瞳孔露出一抹渴望：「沒錯，是全新的力量，不屬於六道開創的『忍宗』，與所有人都截然不同的一條道路！」
有趣，看來今天最大的驚喜，應該是這個『孩子』！
「混蛋，別跑！」
鳴人再次猶如炮彈般，拖拽著氣浪狂飆而來。
但，有了前兩次的經驗，大蛇丸根本不慌張，任由那一拳貫穿了身軀，體會著那股力量，然後化作一陣白煙。
「糟糕，是影分身？！」鳴人瞪大眼睛。
忽然，大蛇丸出現，開口便是森嚴而莊重的語氣：「緊閉！」
下一刻，鳴人周身突然出現了數道符文，然後空間內的重力陡然倍增，壓的他不得不單膝跪地。
秘術導師能掌握多種多樣的神奇秘術，尤其是在黃昏隱士會內部，大蛇丸更能取長補短。
這招，便是他參考『審判者』途徑，模仿施展出來的『能力』。
可還不等大蛇丸臉上露出笑容，就見鳴人仿佛蠻子一樣，額間青筋暴跳，生生掙脫了『緊閉』的束縛。
「果然，這種程度無法控制住伱麼？」
大蛇丸眸光微斂，望著衝來的鳴人，唇角微微揚起：「折射跳躍！」
唰！
鳴人再次撲空。
對方簡直就像是鬼魅，在偌大的空間裡，不斷利用能力來回閃轉騰挪。
「可惡，追不上！」
鳴人奮力追趕，好似一個幼兒園的孩子，揮舞著粗壯的鐵棍。
是啊，他有了強大的力量，可追不上大蛇丸，始終打不到，幾番弄下來，愈發狂躁。
「呵，決定戰鬥勝負的，可不只是力量啊。」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眼眸愈發渴望，淡淡道：「你的力量，應該不能持續太久吧？我很好奇，等你消耗殆盡的那一刻。」
雙方巨大的經驗差距，導致鳴人空有強大的力量，但卻無法起到一擊制勝的效果。
「魔鬼，快點出來！」鳴人心急如焚，嘗試呼喚路鳴澤。
「我親愛的顧客~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忙的？」路鳴澤飄出，一副諂媚的樣子，眼睛笑的彎成了月牙。
「我要更強大的力量，我追不上他！」
鳴人氣喘吁吁的說道，他能感覺到，那股力量好似正在衰退。
假如，不在力量衰退前，徹底擊退那傢伙的話，他四分之一的靈魂，豈不是要白費了？！
啪！
路鳴澤打了個響指，微笑道：「現在，可以了。」
一瞬間，鳴人感覺腦海裡面，好像多出了什麼，眼神重新變得堅定。
「嗯？」
原本驚慌的少年，突然變得鎮定下來，如此反常的舉動，頓時引起了大蛇丸的警惕。
鳴人深吸了一口氣，熾烈的黃金瞳鎖定大蛇丸。
然後，他沉沉的念道：「言靈·剎那.128倍速！」
少年的靈魂發出巨龍般的咆哮，剎那間身影突破了音速，甚至還在望著更高的極速攀登。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靜止，飄落的葉片暫停在半空。
肉眼可見的音爆氣浪，直接橫掃了方圓數十米，高頻振動的空氣被攥入拳中，好似一條拖拽著烈焰的火流星，徑直貫穿了大蛇丸的身軀！
甚至，被貫穿的身軀的大蛇丸，都不曾反應過來。
「好快.」
大蛇丸腦海中飄過一道殘念。
他根本無法看清，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覺得感官靈性瘋狂預警。
然後他就被貫穿了身軀，若不是那巨大的血窟窿提醒，自己大概都不會察覺到吧？
貫穿了大蛇丸的鳴人，好似耗盡了最後的力量，直接跌落翻滾在地。
「呵，有意思.」
大蛇丸咧嘴一笑，沒有半點為傷勢擔心的樣子，饒有興趣的盯著鳴人。
現在，他可以百分百確定了，九尾人柱力方才動用的力量，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體系。
「既然如此，那就選定你了。」
大蛇丸結印，然後脖頸驟然伸長，牙齒直接咬在了鳴人肩膀上，對著少年輕聲道：「有一天，當你想要追尋父母消失的原因時，可以來找我，記住了我的名字，叫做大蛇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