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永恆的第一秒
極光會的突然出現，毫無疑問，直接打亂了部署。
A先生和宇智波鼬，兩人是極光會的門面，或者可以說，算的上是最強金牌打手了。
而現在，這兩人卻出現在木葉，極為反常的要保下白絕。
這一舉動，再次將本就充滿矛盾的雙方，推向了極端的邊緣，強烈的殺意充斥在屋頂結界裡，瓦片好似慘遭颶風蹂躪，在彼此氣勢的碰撞中，寸寸崩塌碎裂，空氣變得仿佛粘稠至極，就連呼吸都極其困難。
隨著大蛇丸一聲『叫人』，後方的梁天平大野木，毫不猶豫直接撕開了捲軸。
砰！
白煙冒出，一條小蛇出現。
大蛇丸咬破手指，按在了小蛇上：「逆·通靈術！」
漆黑的召喚符文蔓延，構成了完整的術式，伴著更大的煙霧升騰，又是兩道身影浮現。
「呵，四個人這就是全部了嗎？」
望著煙霧中的兩道人影，A先生似乎並沒有任何忌憚，反而露出了一抹邪笑。
「誰知道呢。」
大蛇丸自然是不會透露出此等重要的信息了。
煙霧中出現的兩人，不同於大蛇丸和兩天枰大野木，臉上都戴著施加非凡法術的面具，身形被寬大的灰袍籠罩，氣息也被完全遮斷，僅從外觀上來看，甚至無法判斷出性別特徵來。
「不，他們一定還有人！」
這時，白絕突然提醒：「宇智波帶土被他們的人攔住了，所以至少還有一個人！」
「你們最好別忘了，這傢伙曾經幹過什麼。」大蛇丸陰冷的視線，落在白絕身上，殺意盈滿瞳孔：「一旦宇智波帶土來了，到時候.恐怕這條狗就會立馬反過來，咬你們一口。」
他可不是在虛張聲勢，而是以白絕的秉性，這幾乎就是板兒上釘釘的事。
要知道，在去過的十幾年裡，圍剿極光會最狠的，既不是他們黃昏隱士會，更不是木葉的復仇三人組，就是眼前這個『狗東西』。
不知用了什麼辦法，聯合了序列四的宇智波帶土，追的他們到處亂竄。
而罪魁禍首，顯然就是眼前這個傢伙了。
「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大蛇丸半眯著眼睛，依舊在試探對方的底線：「就算殺不掉它，大不了我們就去躲一陣子，但你們極光會.貌似不會很好過吧？」
「不不不，我可以發誓，絕對不會針對極光會！」
事到如今，白絕被徹底逼上了絕路，不得不打斷對方，生怕萬一極光會的倆人聽進去了，轉頭覺得還是弄死自己划算。
「我以真神的名義發誓，絕不會事後針對你們。」白絕眼神充斥著怨毒與憤恨，死死地盯著大蛇丸，好似恨不得吞了他一樣：「只要你們願意保護我，等我晉升成功，一定和你們聯手，不惜代價剿滅黃昏隱士會！」
黃昏隱士會，才是它的心腹大患！
至於極光會.好像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之前純粹是個人恩怨罷了。
「嘿嘿，既然這樣」
A先生掃了一眼，拎在手上的白絕，陰惻惻的道：「不如，你以『真實造物主』的名義，立下誓言如何？」
聞言，白絕頓時臉漲得好似豬肝色，難看極了。
「伱不願意？」
旁邊的宇智波鼬，露出了滿口白牙。
然而，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嗜血與暴虐，卻讓白絕忍不住，在心打了個寒噤。
如果不答應.它會死的很難看！
「好，好，我答應你們！」
白絕生怕晚了半步，就得被這倆瘋子弄死。
極光會的人，眾所周知信『真實造物主』，導致腦子都有點不太正常了。
「我以『真實造物主』的名義發誓，只要極光會願意救我，事後絕對不進行任何形式的報復，並且願意聯手剿滅黃昏隱士會！」白絕嘴裡麻溜的迸出一串詞兒來，完全沒有半點猶豫。
在誓言脫口而出的瞬間，白絕就突然感覺到，自己好似被某個存在『注視』了。
陰冷、墮落、詭異的氣息將它包裹，仿佛墜入了無盡的深淵。
但好在，那『注視』只持續了很短暫的時間，脫離那種狀態後的白絕，頓時渾身大汗淋漓，眼神露出一絲驚恐。
「很好，主已經聆聽了你的禱告。」
A先生拍了拍它的腦袋，咧嘴笑道：「如果違背誓言，呵呵呵你應該不想體驗，吾主的怒火吧？」
「不，不想！」
白絕吞咽著口水，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
剛剛，明顯是來自『真實造物主』的注視，這可就恐怖多了啊。
原本它以為，極光會信仰的『真實造物主』，不過是被捏造出來的虛假信仰，可現在看來好像是真的啊！
矇騙一尊『真神』的下場，這種體驗白絕可不想要。
「你們.說夠了嗎？」
一聲厲喝，驟然打斷了他們。
見原本是死對頭的白絕和極光會，突然間達成了協議，不禁讓大蛇丸心頭一沉。
A先生這才轉過頭去，看向了逐漸圍攏而來的，黃昏隱士會眾人：「哈，這麼快就忍不住了？」
「不用跟他們廢話了！」
兩天枰大野木沉著臉，瞳孔中醞釀著殺意：「既然大家都到了，有什麼恩怨，就在今天一次性解決掉！」
戴著面具的兩人，齊齊踏出一步，氣勢向著對面壓迫而去。
「掩護我們！」大蛇丸直接衝著穢土轉生的三影，下達了命令。
這樣的戰鬥，用穢土轉生來掩護他們，的確很合適。
猿飛日斬率先發難，召喚出足有人大的風車手裏劍，猛然甩向了對面，同時結印：「手裏劍影分身之術！」
相較於巴掌大的手裏劍，風車手裏劍顯然更具壓迫性。
嗚嗚嗚！
直徑一米的風車手裏劍，在半空中直接分裂成了數十個。
呼嘯的狂風被割裂，好似鋒利的刀子，直接將極光會與白絕，全部囊括了進去。
「這三個人，交給我。」
不等A先生發話，宇智波鼬就一步竄了出去，張口間好似五張面具，同時在身後的陰影中浮現。
「複合忍法·炎風亂波！」
烈焰和狂風彼此相輔相成，轉瞬間形成了範圍極廣的火海！
燎天烈火，翻騰好似海底巨龍咆哮，炙熱的火海吞噬了前方的風車手裏劍，同時將二代土影和四代火影拉入戰圈。
「水遁·水陣壁！」
猿飛日斬無愧於忍界博士的名號，直接在毫無水源的地方，製造出了洶湧的波濤。
嗤！！！
但風和火雙重屬性複合的忍術，顯然不是單一屬性遁術能攔下的。
眼看洶湧的波濤就要被火海全部蒸發，二代土影猛地按向地面，一座巍峨的城牆轟然升起。
「土遁·土陣壁！」
得益於好似城牆般的防禦，終是攔下了滔天的火焰。
空氣被高溫加熱，水流蒸騰後形成的煙霧，幾乎完全遮蔽了結界內的視線。
「天照！」
就在這時，一道黑炎驟然劃破了煙霧，毫無徵兆的點燃了猿飛日斬。
迅猛而炙熱的黑炎，直接讓猿飛日斬身軀化作飛灰。
「在那裡嗎？！」二代土影無瞳孔微縮，他的感知結界，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對方的蹤跡，這簡直不可思議！
刺啦！
忽然，一道驚雷聲，在煙霧中響起。
雖然是穢土身軀，可二代土影依舊察覺到了，一股令人心悸的威脅。
不過，那聲音同樣為他指明了，對方的位置！
「找到你了！」
憑藉著多年的戰鬥經驗，二代土影雙手合十，凝聚出純白立方體結界：「塵遁·原界剝離之術！」
純白的透明立方體結界飛出，然後轟然擴大數十倍，綻放出刺眼的白光。
在那當中的事物，被直接湮滅消散！
但.雷霆炸裂的聲音，卻再度從他的斜後方響起。
「糟糕，上當了！」
二代土影瞳孔一縮，可已來不及閃避。
他當機立斷，直接使用了『分裂之術』，身軀好似出現了重影，直接脫離出另一個實體。
使用這招，會造成他實力下降，並且無法再使用塵遁。
可顯然，宇智波鼬早有準備，他周身籠罩在濃厚的陰影里，好似有五顆頭顱延伸出來，分別戴著不同的面具。
五張面具齊刷刷張口，醞釀著一股毀滅性的查克拉。
「地怨虞·最終射擊！！！」
轟隆隆——！
糅雜著五重查克拉屬性的光波，直接橫掃了整個屋頂。
霎時間，狂風如潮汐般激盪，毀滅光束沿途掠過的地方，盡皆被完全湮滅摧毀！
直徑數米巨大鴻溝，直接延伸到了結界，經過大蛇丸精心改良，非五影不可破的結界，竟布滿了駭人的裂紋，險些被毀滅光束擊碎！
至於二代土影連同分身在內，全部被一擊摧毀。
儘管穢土轉生的軀體不會死，可被徹底粉碎後，想要重新聚合，需要相當一段長的時間。
一個照面，三影去其二，僅剩下四代火影，宇智波宗月了。
「宇智波宗月我早就聽說過你的事跡了。」宇智波鼬眼神灼熱，好似在盯著一塊肥美的獵物，舔著嘴唇，露出病態般的狂笑：「今天總算是有機會，能和你較量一下了！」
「是嗎？」
宇智波宗月眸光冷淡，好似那兩人被消滅，沒有一點心理波動。
「讓我見識一下，宇智波宗月的力量吧！」
宇智波鼬從小，就是聽著四代火影的故事長大，逐漸產生了逆反心理。
不，憑什麼宇智波宗月，能獲得那麼多人的認可？
他到底強在哪裡？
今天，宇智波鼬總算是有機會，親自體驗一下，傳聞中宇智波宗月的力量了！
萬花筒在他的眼中流轉，鮮血從眼眶流下。
「月讀！」
宇智波鼬雖然很瘋癲，但他向來很尊重對手。
旋轉的風車，倒映著宇智波宗月的身影，一股強大的力量襲來，直接將他拽入了幻術空間。
血月高懸於天。
望著被束縛在十字架上的宇智波宗月，宇智波鼬捂著臉，好似癲狂的瘋子般大笑著：「哈哈哈傳聞中的宇智波宗月，好像也沒有那麼厲害嘛，果然，我的幻術才是最強的！」
他握著短刀，上下打量宇智波宗月，舔了舔嘴唇，眼神中露出興奮和渴望：「在我的世界裡，一切因素包括時間、地點、質量等等，都被我完全掌控，並且你受到的傷害，也和現實中完全一樣！」
說話間，他將刀刃緩緩推入了宇智波宗月的腹部，好似享受般的眯著眼，等待那想像中的慘叫。
可.直至刀刃完全推入，深深刺入皮肉，想像中的慘叫也沒有出現。
宇智波鼬睜開眼睛，有些詫異的看向了對方。
但那雙平靜的眸子，以及沒有任何表情的面孔，卻好似鋒利的鋼針一樣，刺痛了宇智波鼬的內心。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宇智波鼬臉上青筋暴跳，憤怒的咆哮著，再次將刀子拔出，又刺了進去。
可無論他如何傷害對方，宇智波宗月始終都很淡然，好似完全喪失了痛覺一樣。
宇智波鼬不信邪，再次召喚出了數百個分身，一同刺向了宇智波宗月。
滲人的聲音，迴蕩在血色空間中。
宇智波鼬從最初的癲狂咆哮，到最後滿臉不可置信，瞳孔擴張到極限：「不可能為什麼，你沒有半點反應？」
以往，只要用出月讀，他就能欣賞到對方慘叫的聲音，極大限度滿足了內心的欲望。
可是碰到宇智波宗月，月讀就像是失去作用了一樣。
「你，是什麼時候覺得，我中了幻術呢？」
宇智波宗月終於開口了，他緩緩走下束縛的十字架，來到了宇智波鼬面前，輕輕地拿走了他手中的短刀。
直至這時，宇智波鼬才驚恐的發現，自己不知為何，竟然被束縛在十字架上！
「到底是什麼時候？！」
看清楚周圍後，宇智波鼬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
雙方的位置，發生了對調。
被綁在十字架上的人，居然變成了他自己！
他是什麼，被人拉入了幻術？
難道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他中了幻術，然後臆想出來的嗎？！
「我很好奇，是誰給你的勇氣，在我面前玩弄幻術的？」
宇智波宗月把玩著短刀，似笑非笑的看著，滿臉驚恐的宇智波鼬：「莫非，你不知道我就是以幻術揚名的嗎？」
他當然知道了，宇智波宗月以幻術揚名忍界，其創造的『夢想成真』幻術，至今都被許多木葉人津津樂道。
可.就是因為知道，他才妄圖想要去挑戰的，只是沒想到結果居然這麼慘！
「那麼.開始了。」
宇智波宗月將短刀，緩慢推入了鼬的腹部：「第一個問題，永恆有多久？」
鋒利的短刀，一點點刺入皮肉，切斷筋絡。
時間，在此刻好像被放慢了幾百倍，他能清晰的感覺到，短刀以令人崩潰的緩慢速度，慢慢的捅穿他的身體。
到底過去了多久？
是一分鐘？還是一個小時？或是一年？百年？
宇智波鼬不知道，他只覺得精神，都好似要枯萎了一樣。
可儘管如此，他依舊沒有喊出聲來，反而在囂張的盯著對方：「你不會覺得，用我的方式，就能讓我感到痛苦吧？」
他，可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啊！
區區這種程度的痛苦，也想讓他低頭慘叫？
再慢，又能如何？
宇智波鼬盤算著，等幻術時間結束，他就要好好折磨該死的宇智波宗月了！
望著依舊囂張的宇智波鼬，宇智波宗月笑了笑，但並沒有同他去爭辯，而是繼續手上的工作，再次將一刀刺入身體：「我來告訴你吧，所謂的永恆到底有多久吧。」
依舊和上次相同。
短刀刺入身軀的過程，被延長了數百、乃至數千倍！
太慢了.
太慢了！
僅僅兩刀，宇智波鼬就感覺，自己好像要崩潰了。
「快一點！快一點！快一點啊啊啊！」
他在瘋狂的乞求吶喊著，希望短刀快點刺穿心臟。
又不知多久過去，宇智波鼬眼窩深陷，瞳孔空洞，好似失去了焦距般，只會下意識的重複：「快一點.快.一點。」
接著，是第三刀、第四刀直至宇智波鼬全身，都被插滿了短刀。
他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好像有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那麼久了，依舊久到他快忘了自己名字，甚至遺忘了為何會在這裡的原因。
「結束.了嗎？」
宇智波鼬空洞而無焦距的眼神，望著面前有點熟悉，卻又陌生的人。
然而，下一秒。
他好似從未受過傷一樣，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那百年、千年、萬年的枯燥記憶，直接讓宇智波鼬崩潰，發出了悽厲駭人的慘叫。
「啊啊啊啊——！！！」
這時，宇智波宗月望著他，面帶微笑的緩緩說道：
「從前，有一個皇帝，他問牧童，永恆有多少秒？
牧童回答他說：有一座鑽石山，爬過去要一個小時，繞過去要一個小時，
但是，每隔一百年，就會有一隻小鳥飛來，在這座鑽石山上磨礪它的喙。
每隔一百年，小鳥就會來一次，如此循環往復，
直至整座鑽石山都被磨平，永恆的第一秒.才剛剛過去。」
「恭喜你」
宇智波宗月微笑道：「就在剛剛，永恆的第一秒.過去了。」
這一刻，鼬徹底崩潰了。
「啊啊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