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序列一的契機
突然，他們眼前出現了鵝毛大雪，摻雜著冰屑的狂風在耳畔呼嘯。
刺骨的寒冷鑽入身軀，好似要將每一寸血液凍僵，致命的寒冷讓白絕和帶土二人，猛然意識到『書中』世界的詭異！
按理來說，兩人都是序列4的半神，而且身懷查克拉體系。
雖然不能說完全無視寒冷，可至少不會如普通人一樣，但眼前被暴風雪籠罩的山地，極度惡劣的環境，卻還是第一次讓自視不凡，與凡人不同的白絕和帶土，真切的感受到了『凡人』的待遇。
「太冷了，我們不能繼續待在這裡！」
白絕被凍得直打哆嗦，牙關磕碰顫抖著說道。
旁邊的帶土反應稍微好上一些，倒不是他實力更強，純粹是因為他穿了件衣服。
瞥了一眼旁邊的白絕，他莫名感覺有些好笑：「哈，誰讓你整天不穿衣服，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是的，白絕生來便無性別之分，雖然獲得了智慧，可自始至終都認為，自己比人類更為高級，所以不屑於去穿人類的衣服。
但現在，赤身裸體的白絕，被凍得瑟瑟發抖，那顆洋蔥似的綠頭髮，更是凝結出了冰晶。
「你你一定要在這裡.說這件事嗎？」白絕憤怒的看了一眼帶土，暗恨為什麼剛才不寄宿在彌彥身體裡，至少這樣還能暖和點。
可事到如今，再後悔已經沒用了。
它能感覺到自從踏入『書中』世界，靈性好似被完全隔絕了一樣。
留在外面的後手，全部都沒用了。
「格羅塞爾遊記，果然沒那麼簡單。」白絕暗恨咬牙，在心裡怒罵『亞當』，轉頭對帶土喊道：「現在只能靠我們自己了，這東西太邪門了，居然能完全隔斷我的心靈感應！」
誰知，帶土皺著眉頭，眼神中凝結出一份沉重：「我的時空間忍術似乎也無法離開這裡。」
「而且」
他話鋒猛地一轉，臉色陰沉滴水，嘶啞道：「我感應不到『母親』了，這片空間居然連『母親』都能隔斷，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聞言，白絕的臉皮顫了顫，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卻被咽了回去。
帶土陰惻惻的盯著他，一字一頓的道：「這意味著格羅塞爾遊記，至少是同為『真神』級別，才能製作出來的道具！」
白絕口腔乾澀發苦，眼皮在瘋狂跳動，但仍舊一言不發。
「祈禱吧，白絕。」
帶土深吸了一口氣，冷冷的盯著它：「祈禱『亞當』無法完全掌握，不然哼哼，我們只會是自投羅網。」
「請相信我，亞當肯定無法完全掌握『格羅塞爾遊記』。」白絕舔了舔被凍裂的嘴唇，喉管都被凍僵了，嘶啞尖利的聲音，像是一扇破風箱：「你應該很清楚才是，『亞當』本質上就是個『序列4』的半神！」
「呵，我當然很清楚，不然我早就宰掉你了。」
帶土冷笑了一下，轉而向著白茫茫的冰天雪地走去：「不要浪費時間了，儘快找到那傢伙，我們就能儘快脫離這個鬼地方！」
兩人在暴風雪肆虐的崇山間，艱難前行。
厚厚的積雪沒過了膝蓋，體溫逐漸降低，讓兩人都不得不在野外，搭建了一座木屋。
當然，出力的主要是白絕，它的木遁雖不如初代，但造個房子還是綽綽有餘。
用火遁點燃了火堆，兩人待在木屋裡面取暖，這才感覺稍微好轉了一些。
可就在這時，外面肆虐的暴風雪陡然一滯，好似整片天地都在戰慄，瘋狂而暴虐的氣息由遠及近，裹挾著直擊靈魂深處的威壓！
那是來自高位生物對於低位生物，從靈魂至肉體的徹底碾壓！
饒是矯狂如帶土，都被那股威壓嚇得瑟瑟發抖，瞳孔驟然猛縮，駭的蜷縮成了一團。
暴虐的氣息如天威降臨，可怖的氣浪宛若實質，直接撕裂了漫天的暴風雪。
而，就在這一刻，因恐懼而蜷縮的帶土和白絕突然看到了，那道無法用言語去描述，披著純白鱗片的巨龍在高空雲層中掠過，其投射而下的龐大陰影，宛若一座山嶽橫掠而過，磅礴的氣勢撞碎了漫天風雪！
雪地上的木屋，在滔天巨浪般的狂風下，自然是無法支持，直接被撕得粉碎！
直至那道恐怖的陰影徹底離去，兩人才從恐懼里清醒。
半晌，兩人相視無言。
「你說.亞當能控制那條龍嗎？」
帶土瘋狂吞咽著口水，罕見的露出了一絲懼色。
那條龍，給他的感覺太可怕了，就像是一個眼神，便能將他碾成肉泥，二者間的差距大到無法估量！
倘若『亞當』真的能控制那條巨龍，他們趁早還是自殺算了。
「應該.不能控制吧.」
事實上，連白絕自己都不能確定，『亞當』能不能控制那條巨龍。
兩人沉默了許久，默契的不再去提這件事。
好在，那條巨龍從高空飛過，將暴風雪完全撕碎，露出了難得一見的晴空。
氣氛好似陷入了僵硬，兩人保持沉默的走向雪山深處。
時間臨近傍晚，兩人翻越了一座山峰，終於看到了亮著營火的地方。
「有人。」
帶土眼力極佳，看到了那是一處山洞。
山洞前點燃著營火，駐守著一位身材苗條的女性，穿著絨毛衣褲，看上去和人類一般無二，唯獨區別在於她的耳朵略尖。
「要過去嗎？」白絕看了眼旁邊的帶土，等著他拿主意。
「這個世界太古怪了，最好不要輕易接觸任何人。」帶土沉思片刻，搖了搖頭：「況且，這裡可是『觀眾』的世界，我們必須要提高警惕，以免被悄然間種下念頭操控！」
「沒錯，不能輕易接觸任何人。」
白絕點了點頭，贊同他的看法：「你可以控制住她，然後我看看能不能挖出一點有用的情報。」
兩人很快商議結束，帶土悄然潛伏前進，打算將駐守在山洞前的女人打個半死，然後交給白絕進行拷問。
然而，有一點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駐守在山洞前的精靈女人，感知相當敏銳，不等帶土完全接近，目光便投向了他們埋伏的位置。
被發現了！
帶土心中一狠，但全然不懼，直接化作幽靈撲了上去。
女性精靈反應極快，毫不猶豫的張弓搭箭，纖細的手腕將弓弦拉至滿月，箭矢前端閃爍著銀白的電光。
下一刻，箭矢驟然破空而去！
附帶著『暴君』途徑的箭矢，猶如流光掠過了雪地，甚至帶土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箭貫穿了胸膛。
很快，但不過如此！
帶土獰笑著，雖然時空忍術無法脫離這座世界，但『虛化』卻依舊能使用。
閃爍著銀白電光的箭矢，竟直接從他的心臟『穿透』過去。
「怨魂尖嘯！」
帶土張口，發出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嘯。
音浪激濤滾動，仿若實質般掀起大片雪霧，精靈女性靈體被震懾，頓時愣在原地。
「太輕鬆了，如果敵人都是這種程度」
帶土正欲抓捕『精靈女性』時，卻猛然察覺到，一股來自上方的恐怖氣壓。
「虛化！」
不到一秒的時間，帶土果斷放棄了抓捕的念頭，立即使用了虛化。
轟隆隆！！！
就在他虛化的下一秒，巨大的劍鋒從上方徑直摜下。
恐怖的力量甚至將積雪掀起巨浪，衝擊波宛若實質般橫掃，如驚雷般的轟鳴響徹山間。
撤出去的帶土，額頭滲出一絲冷汗來：「好險，就差一點！」
他竟完全沒有感知到，敵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再抬頭望去，卻只能看見兩條粗壯結實的灰藍色巨腿，以及深深插入積雪的巨劍！
白絕和帶土怔住了，沿著那條巨腿向上看去，脖子都快斷了，這才看清楚那人的全貌。
身高接近四米，胸腹和腰胯間裹著厚厚的野獸毛皮，其餘地方全部裸露在外，灰藍色的皮膚粗糙至極，好似堅硬的岩石，他拄著比門板還要寬大的巨劍，用標誌性的獨眼俯視著他們，聲音好似洪鐘悶雷，震的整個雪地嗡嗡作響：
「伱們是誰？為什麼要殺格羅塞爾的同伴！」
格羅塞爾？
白絕和帶土愣住了，望著那獨眼巨人，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莫非，眼前這個古怪的巨人，就是這本格羅塞爾遊記的『主角』？
畢竟，是以『格羅塞爾』命名的。
「格羅塞爾知道了」
獨眼巨人握住門板巨劍，嗓音如巨雷轟鳴，夾雜著一絲怒意：「你們，一定是邪惡的北方之王，尤里斯安的爪牙！」
北方之王？尤里斯安？
「呵呵，有意思.」
帶土從容不迫的站起來，拍打著身上的雪屑，淡淡道：「格羅塞爾，北方之王，尤里斯安，看樣子.我們應該是在某個故事裡，而這些名字，都代表著故事裡的角色，你說對嗎？」
「我想，大概從他們的腦子裡，應該能弄明白這個該死的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絕舔著乾裂的嘴唇，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
「吾乃.巨人王庭，衰敗森林的看守者，巨人的守護者——格羅塞爾！」
似乎看出了面前兩人的殺意，格羅塞爾毫不猶豫，緊握著巨劍向兩人橫斬而去。
精靈張弓搭箭，高聲呼喊著：「風暴伴隨精靈！」
兩位半神與巨人和精靈的戰鬥，持續時間很短暫。
巨人格羅塞爾和精靈夏塔琳拼死反抗，但依舊不敵兩位序列四的圍攻。
帶土拖著殘存一口氣的巨人格羅塞爾，將其丟給了一旁的白絕，氣喘吁吁的道：「現在，可以了。」
這個世界底層規則，似乎和現實有著決然的不同，他在這裡無法溝通『母親』，力量被削弱了很多，為了贏下來傷的不輕。
「交給我吧。」
白絕自信的一笑，然後直接潛入了格羅塞爾的意識領域。
但，很快它忽然怔住了，那裡面的記憶竟然，竟然，竟然！
「究竟看到了什麼？！」
帶土拼命搖晃著，滿臉恐懼的白絕。
但，白絕卻依舊維持著恐懼，臉龐好似都被定格了一樣，驚駭欲絕。
「怨靈附身！」
帶土操縱怨靈，直接侵入了白絕意識領域，強行喚醒了它。
望著從中清醒過來的白絕，他眉頭沉著問道：「你剛才到底在格羅塞爾的記憶里，看到了什麼？」
「我我看到了」
白絕臉上殘留著驚恐，一字一頓道：「我看到了.『空想天使』，『亞當』！」
這個名字剛出口，整座山洞霍然搖晃震動，來自高位者的那種威壓再現！
而這次，他們明顯能感覺到，自己好像正在被『注視』，雖然僅僅只有短短一瞬，可那種感覺絕對錯不了！
「是祂！」
白絕和帶土駭然出聲。
時間，於此刻被定格。
於祭壇上散發著瑩瑩白光的『書冊』，猛然間再次開始翻動。
泛黃的羊皮書頁，在嘩啦啦的翻動聲中，好似感應到了某種力量，降臨於此間。
虛空中，仿佛有人來了，空蕩的腳步聲，在純白的密室內突兀響起。
繼而，一襲純白長袍的宇智波宗月，悄然降臨。
然而一道身影，卻忽然攔在了祂的面前，正是白袍神父亞當，他好似悲天憫人般眼帘低垂，輕聲道：「我不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因為，時機到了。」
宇智波宗月含笑道。
「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
亞當依舊眉頭緊皺，壓低聲音道：「阿勒蘇霍德之筆和格羅塞爾遊記成套，就意味著安格爾威德的甦醒！」
「我知道，但時間到了。」
宇智波宗月輕笑著，望向了祭壇上面，書頁翻動的冊子，輕聲道：「我預感到，跨入序列一的契機，就在阿勒蘇霍德和格羅塞爾遊記，若是錯過了這次，恐怕就要再等很久了。」
「什什麼？」
亞當愣住了，錯愕的望著祂：「序列一的契機？你原本的計劃不是」
「是，但我們都錯了。」
宇智波宗月握著阿勒蘇霍德之筆，一步來到了祭壇上，在書頁的末尾，簽下了祂的名字：「真正的契機，就在這裡。」
落下簽名的瞬間，阿勒蘇霍德之筆融入書冊，盛大的螢光照耀整個純白房間。
然後，好似有無數畫面閃過。
一股極端恐怖的心靈力量蕩漾著，仿佛足以影響現實世界，扭曲並篡改著物質的規則！
「安格爾威德，我來了！」
宇智波宗月望著那畫面，唇角噙著微笑，毅然決然的踏入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