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徵兆

  這句話好像是故意說給鴨舌帽人聽的，反正這也是一個強食弱者的世界，為什麼【神選者】就沒有權利吞併「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天選者】呢？

  石以恆聽見有肉吃，頓時興奮不已：

  「大人英明，若能吃到此物，小的必感激不盡。」

  「醜話說在前，能不能得到就得看看你的造化了。」說罷，杜鵑就領著喜鵲，又一個閃身出了錄音室，消失在了白晝之中……

  封禁的窗外仍有幾隻烏鴉在拍打著玻璃，投下「噼里啪啦」的撞擊後，才「唰啦」地拍拍翅膀飛走了。

  可算是打發走這兩個神選者了，可真是惱人——不，是惱獸啊……

  石以恆這才把那些錄音設備都挪到了右邊去，把牆上的一個暗道大門強行推開。裡面是一個倉庫，它不由得把豬似的舌頭往自己臉上舔了舔，像是一隻大狗在覓食……

  倉庫里很大，布滿鮮紅不明液體的牆壁上懸掛著一把把生鏽的殺豬刀。青面獠牙獸摸索著，開了燈，白光像被打翻的顏料，漂白了四壁，裡面的場景更加觸目驚心：

  一個小吸血鬼正奄奄一息地躺在最角落，手腳都被鐵索拷住了。腦袋上有一個被什麼鋒利的圓柱形小口徑物體穿過的洞，滾滾熱血猶如分支的溪流在流淌，把它變成了一個「血人」。

  眼前這位勇士早已失去了生命跡象，只是並未安心瞑目，似乎還有什麼使命沒有完成。熱血洶湧澎湃，濺紅了半面牆，鐵牆上仍有垂死掙扎的抓撓痕跡……

  石以恆用火鉗夾起地上的一塊灰炭，丟棄到吸血鬼的臉上，忽悠瞥見那雙不屈的眼睛，當時慘不忍睹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你知不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學校的規則是你們隨便就能更改的嗎？你們經過我爸的允許了嗎？你們憑什麼要讓藍雲中學的學生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我們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嗎？」

  「嚴綰，別以為你是校長的兒子我就不敢殺你，要知道，繼承他位置的人是我，不是你！一切都由老子說了算！」

  「呵，你們可真是自私。我原以為我的父親把我當做實驗品就已經不可思議了，沒想到你居然比他更加壞！你……」

  「砰」隨著一聲清脆的槍聲，石以恆心一橫，馬上扣動了扳機。吸血鬼嚴綰只是苦苦地笑了笑，不再動彈，任憑子彈穿過腦袋，鮮血從子彈的口中溢出。臨終前，它只是聲嘶力竭地喊了一句：

  「爆頭不要緊……只要主義真……殺了嚴綰……還有後來……人……」最後一個字幾乎是用盡全力喊了出來，音色沙啞模糊，不久就停止了「叫囂」

  ——只有怪物才能做到的一點，那就是受到重創後，喊完自己想闡明的一整句話後才能離開，這是真實的普通人類所沒有的特殊異能，也減少了它的痛苦……

  青面獠牙獸感覺有些空虛，好像不管它如何奮力地說服，還是有人會和它平起平坐，甚至限制它的【神選者】也無法剷除。

  剛做完這件事之後，它就後悔了，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嚴燚只是暫時被封印住了，但他還是一位【神選者】，不僅不能傷他分毫，而且天知道他何時會復甦。如果他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為自己的兒子報仇雪恨的……

  它雙手合十，一切皆憑天意吧，不知道石以恆是否能夠成功渡過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