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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通知沈恩南去民政局

2024-08-09 10:21:20 作者: 顧北念楠
  第4章 通知沈恩南去民政局

  瑞盛集團。

  嚴肅的股東大會上,十多個股東默契地盯著會議席首位上的男人,除了紅木議桌上傅黔北的手機發出震動,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

  傅黔北沉默地看著手機屏幕上跳動的陌生號碼。

  許久,男人抬起戴著沉香佛珠的手,清冷地將手機翻轉蓋會議桌上。

  這個動作是將電話掛斷。

  股東們眼神相互交流,傅黔北竟然允許有人在工作時間打他的私人號碼?

  鈴聲還響了這麼久,還不生氣,這到底是多縱容打電話之人?

  看來雷霆手段的傅總也有心軟的時候。

  「會議繼續。」

  傅黔北從容不迫地環視了眾人一圈。

  坐在他下手的是瑞盛集團的副總裁,周斯郝,男人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

  半分鐘後,股東會再度熱烈的討論起來。

  事關瑞盛集團近三年是否擴充歐洲市場,保守派和激進派各持一詞。

  傅黔北是有野心的帝王。

  他的目標是要打造全世界最強的商業帝國,要讓某些人知道,當初做的選擇,是多麼大的錯誤。

  但公司墨守成規的股東太多了。

  冗長的股東大會開了一上午,將近十二點,會議才暫時告一段落。

  傅黔北揉了揉酸痛的眉心。

  「傅總,昨晚沒休息好嗎?」

  傅黔北停下腳步,和他搭話的男人是瑞盛集團的老股東古牧,占股排行第六,保守派。

  傅黔北:「還好,古董有事?」

  古牧笑道,指了指總裁辦的方向:「關於擴展歐洲市場,我有點想法想跟傅總私下再聊聊。」

  總裁辦,江宴倒了茶,關上門退了出來。

  傅黔北站在落地窗前,一身西裝儒雅清冷,宛如謫仙一般。

  「古董想聊什麼?」

  古牧看著男人的背影,沉聲笑道:「我相信傅總能讓瑞盛邁向更高的台階,我們這些個老傢伙不是不肯往前走,終歸是年紀大了,想過家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傅黔北轉過身,迎上古牧眼底的精明,勾唇輕笑:「那是自然。」

  古牧笑道:「三十而立,傅總也該成家了。男人有了家庭自然就更穩重,到時候,不說其他老傢伙,我古牧頭一個支持傅總的決策!」

  傅黔北不動聲色地挑眉:「古董的意思是,我結婚,古董就會支持擴展歐洲市場。」

  「那是自然。」古牧爽朗一笑,拿出一張邀請函遞到傅黔北手中:「差點忘了!我們家姣姣再三叮囑,一定要把邀請函送到你手上!」

  傅黔北勾唇:「古姣的生日宴我會去。」

  「好,我相信瑞盛在傅總的帶領下,一定會成為萬眾矚目的商業帝國!」

  古牧滿意走後,傅黔北疲憊地嘆了口氣,將邀請函隨手扔在辦公桌上,按了按眉心。

  有人不請自入,傅黔北還未抬眼,便聞到一股甜膩的香水味兒。


  抬起眼皮,他胳膊已經被一隻白皙纖瘦的小手牢牢挽住。

  「黔北哥哥,生日快樂!」

  「你怎麼來了,今天不拍戲嗎?」傅黔北將手從女人懷裡抽出來,淡淡地問。

  他走到辦公桌內坐下,隔開兩人的距離。

  但眼前這人,能不用通報的闖入傅黔北的辦公室,還能挽傅黔北的胳膊不被扔出去打死,可見不一般。

  周寧桑是周斯郝的親妹妹,24歲,當紅女演員。

  周寧桑撅了撅嘴巴,撐著辦公桌撒嬌道:「人家還不是為了回來給你過生日,黔北哥哥想要什麼生日禮物?就算要我也是可以的呦~」

  「周寧桑,女孩子家家,能不能要點臉,我的臉都快被你丟盡了!」

  傅黔北黑眸底下隱隱有一抹煩躁,只是還未說話,辦公室門口響起另一道略帶責備的男聲。

  「哥!」周寧桑跺腳輕哼。

  周斯郝慵懶地走進來,便看透了男人的神情。

  他走到周寧桑面前,拎起她的耳朵:「你經紀人給我打電話了,拍重場戲突然消失,你是想被媒體鋪天蓋地的新聞罵死嗎?」

  「疼疼疼!今天是黔北哥哥的生日哎——」

  「他的生日我已經替你幫他慶祝過了,你立刻回劇組拍戲,我跟黔北有公事要聊。」

  「我——」周寧桑不滿想反抗,但耳朵疼的要命,氣呼呼地瞪了周斯郝一眼。

  主要是她理虧,拍戲簽了合同,偷偷跑回來。

  「黔北哥哥,等我拍完這部戲,我就回來給你補過生日奧。」周寧桑依依不捨地離開。

  「古嬌的生日宴邀請函?」

  周寧桑離開後,周斯郝瞥見辦公桌上的邀請函,薄唇勾起一抹玩味兒的低笑:「開完會就見古牧那老狐狸進了你的辦公室,看來還沒放棄要你做女婿的想法啊。」

  傅黔北冷笑:「我此生,最恨威脅。」

  周斯郝慵懶地坐在傅黔北對面的椅子上。

  「這些個老狐狸,有女兒的誰不想把女兒嫁給你?只要你一天不結婚,他們這些念頭就不會停下來,明爭暗鬥,相互使絆子,就看最終花落誰家。」

  傅黔北皺了皺眉,黑眸隱晦。

  周斯郝眼底划過一抹玩味兒的精光,像是為對方著想,權衡利弊地說:「要不你還是娶了我妹妹吧?寧桑那丫頭對你的感情,你應該清楚。咱們兩家親上加親,也絕了這些老傢伙兒們的明爭暗鬥。」

  傅黔北抬眼正視看他,頭一次見周斯郝說這話不開玩笑。

  他緘默了片刻,語氣平靜地像是跟周斯郝聊一個工作項目,而不是自己的終生大事。

  「的確,我應該結婚了。」

  周斯郝勾唇:「所以,你覺得傅太太最好的人選是?」

  傅黔北看了他一眼,拿起辦公桌前面的內線電話:「通知江宴,下午兩點,讓沈恩南帶著戶口本去民政局。」

  「沈恩南?!」

  周斯郝語氣里的詫異似乎聽到的不是沈恩南的名字,而是地球即將毀滅爆炸。

  「你找到那個死沒心肝的女人了?」


  傅黔北只是將電話掛斷,矜貴儒雅的臉上沒有半點情緒。

  周斯郝拍著桌子不贊同:「黔北,就算你不想娶股東的女兒,不想娶寧桑,但你也決不能娶沈恩南啊!」

  「你不要告訴我,你對這個冷漠無情,沒有心肝的女人,最惡劣的懲罰是跟她結婚?!」

  周斯郝在傅黔北被狼狽的時候結識了傅黔北。

  他知道這尊偽謫仙最沒有尊嚴、最慘痛的過往。

  沈恩南,一個不識好歹的女人,把傅黔北最熾熱的愛踩在泥濘里,把他最傲然的尊嚴踩在泥濘里。

  他花了整整七年時間,帶著血海深仇、滿腔怨恨,才走到現在這一步。

  但他對沈恩南的懲罰是娶她?

  傅黔北難得避開了周斯郝的視線,他看著手腕上那串經普渡寺大師度化過的沉香佛珠,黑眸冷靜薄涼。

  「斯郝,不用說了。」

  「傅黔北,你瘋了嗎?還是全世界的女人死絕了,你偏偏非她不可!」

  傅黔北冷聲:「夠了,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他設身處地體驗過,知道什麼手段最折磨人。

  愛而不得,等她愛上後無情拋棄,將她一片真心踩進泥里,要讓她發了瘋一樣的後悔,遺憾自己錯過了這輩子最不該錯過的人。

  這才是最惡劣的懲罰。

  虐身哪裡比得上虐心。身體的傷口極容易癒合。

  到心上的傷,七年都癒合不了。

  周斯郝看著他清冷的側顏,沉默了片刻,低沉道:「你真的有底氣,再招惹她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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